天启从掉下来的通道一步步爬回去,即使不时会滑落也丝毫改变不了他向上的决心,经过前面经历过的一个个宝藏房间,那些宝物似乎也已经失去了耀眼的光彩和引诱人的魔力,回到了最初被分割成两边的房间,天启离开那个璀璨夺目的一间来到旁边典雅的一面,“大道难行”四个大字此时似乎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导人前往。
在这典雅素净的氛围中,诗词壁画庭宇楼阁似乎呈现出一种又和蔼的氛围,让人肃然起敬又如沐春风,天启不自觉得挺了胸膛,放慢了脚步缓缓的向前走去,丝毫没有了在先前房间的惊奇和惶恐,只觉得呼吸顺畅心境平和,原来这大道一点也不难行,大概难的是无视那个华丽的房间走进这里罢了。
通过这一层来到更上面的一个空间,只见一株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枝蔓几乎遍布了整个房间,偌大的树干四五个人合抱不拢。地上放了个大空竹框,几个树枝有意无意得在框内外来回抖动。最引人眼球的是这大树结出的果实金灿灿黄澄澄挂满了枝头末节,果实成圆形上小下大,更乍眼的是小头上面有个小凸起向外伸展,稍向下弯曲,颜色竟然是奇怪的由黄到红的渐变,形状好似一个合拢的鸟喙。满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果实铺满天上地下,金黄的色彩照亮了房间,那一抹红色像无数只眼睛一样显得格外注目。
大树旁边立了一块一米来高半米来宽的石碑,在偌大树枝的遮蔽下实在像个太不起眼的小不点战战兢兢得依偎在树干旁边,安安静静的不发一声。但碑上文字依然清晰可见“箩筐空空房中坐,满满箩筐再向前。”看这几个字该是得把箩筐装满了才行,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装到框筐的东西,想必该是那些树上的果子吧。天启就近选取一个,可无论如何生拉硬拽这果子就像是不愿离开母亲怀抱的婴儿一样死活不撒手。“莫不是这果子太小了,还不成熟?”天启挑了个大的一个,可拉着它跑来跑去下蹲上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徒劳一场,一放手它就随着枝条悠悠扬扬得飘荡在空中了,那颤动的舞姿仿佛在嘲笑天启的无力。无论试多少个,这果实就像是死死钉在木头里钉子楞是拔不出来。
天启着急的挠着头皮,弯下腰喘着气,但是休息也解决不了问题,无奈得只能绕着大树行走,盼望着能看出什么玄机,或者能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装满箩筐。然而四周一片净土,连树枝都很少看到,总不至是要挖地三尺用泥土来装筐子吧。
思考虽是人生的良师,但观察更是人必不可少的益友。转到了石碑后头,天启又在石碑上发现两句话“向左三圈再向右,两圈之后果熟透”。
“这总不是让我绕着树跑吧?莫非是摘果子的方法?”天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拧着一个果子向左转了三圈,然后再反方向转了两圈,轻轻一拽,果然果实被轻松摘下了,天启大喜过望,拿着果子欣喜的把玩了一会,果实颜色鲜艳外表光滑手感甚好。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天启将果子放到筐子里,着手进行下一次采摘……
果子相比箩筐来说实在太小了,就像要用瓜子装满一个大西瓜。天启拼命的干着,一次次的转圈手都麻木了,也只是装了个底罢了。就算再新鲜再刺激的事,多次重复后难免会觉得枯燥,何况本来就如此乏味的工作,再加上手臂不停活动,装框又来回跑动,天启实在累的直不起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想休息下再接再厉。
可谁曾想就想在休息的这片刻之间,奇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就坐了不到3张叶子飘到地面的功夫就喘了那么几口气,天启眼见着大树像活了一样吱吱作响,天空中飘下成千上万的树叶,原本洁净的土地立刻成了铺天盖地的叶地,天启抹掉遮盖了头脸的树叶,见那大树又像是得到了掉在地上叶子的滋润一样变的更加灵动了,只见那原本被摘干净的离框最近的枝条,抖动幅度更大,就像人的手臂一样垂到框底,上来的时候枝条上竟然又长满了果实。天启被这幕惊到了,待反应过来仿佛发生了什么,连滚带爬几乎是摔着跑到筐子那里,但已经于事无补,筐里的果实竟然少了一小半。
天启无奈得叫喊起来“喂……”一手盖着筐一手拼命拽着枝条拼命抖动着,可那被枝条从框中带出的果实就像重新长上的一样了,生拉硬拽都不曾摘下,何况只是小小的温柔的震动呢,只当是惬意的舞动罢了。
想要前进只有重整旗鼓从头再来了,天启收拾好心情再次工作,依旧是枯燥的重复得扭果子填框子,扭果子填框子。让人绝望的是,工作本就繁重,然而只要你偷懒休息个一时半会,不久那枝条就会像吸血鬼一样吸食你的劳动果实,带走一些果子。
都说万事开头难,可其实中途泥泞难行百转千回,想要披荆斩棘一路过关斩将其实一点也不比开头来得有多轻松愉快。这时候需要的不仅是保持开始时候的热情,更需要的是坚强的意志,不屈的毅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脾气。说高了就是对梦想的执着,对信念的坚持。初生牛犊不怕虎,天启不服输的性子还是天生长在傲骨里的。手臂脚步如机械般的操作了,转圈摘果扔箩筐。可再好的机器也要有添油的时候,实在吃不消了只得坐下喘喘粗气,用手搁在筐上想要挡住枝条减少损失。几番下来,天启的手臂被枝条刮擦得道道血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但每次天启都不敢多歇,顶着辛辣的疼痛拖着沉重如铁的身躯坚韧得继续着。
功夫不负苦心人,铁杵亦能磨成针,箩筐终于一点点由无到有,积少成多。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一夜也许两天了,天启早已超过了自己的极限。内心的渴望,爷爷的期盼,对自己的承诺死死地支撑着他。时间一分一秒流动着,眼见得箩筐就像要满溢了,天启也终因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隆隆的响声惊醒了倒地的天启,那颗巨大的树木竟如活动的移门向左移动。天启简直兴奋得跳了起来,想来这就该是入口。当一个人眼见得自己排除万难努力许久的事物实现时,心中的强烈愿意变成现实时,这种快乐是无以言表的。也许是荷尔蒙的作用,即使再疲倦的身心也挡不住这一刻幸福和兴奋的冲击。
天启战战兢兢得向那黑黝黝的地下入口走去,虽然此时还是回想起了爷爷说的要往上走,但现在似乎也并没有其他出路可供选择。有时候当人面临选择,无论如何分析都无法抉择时或者实在脑力不够用的时候,倾听自己心灵的召唤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就算不一定是绝好正确的,起码当时心意如此,不至于太过后悔埋怨,这比违心选择了,却依然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要强上百倍了。
此时的地下入口带给天启的是期望、兴奋和对前方的无限憧憬,实在没有理由畏惧不前。进入黑黢黢的入口,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而下,来到一个圆形平台,只觉着周围金光一闪,这半边还浸在黑色中,那半边却已发白。抬眼望去,那边是向上的台阶,出口已经打开发着白光照耀过来。那光透着温暖与舒适带来了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
天启寻着光向上前进,透过光亮来到一片空旷地域。这是个主体像等腰三角形的房间,东西两条边呈圆弧形对称向上靠拢,在北部连接成顶角,此处精准的角平分线地方有一堵墙笔直向南延伸直到房子三分之一多一些的位置,此端上方矗立着一座展翅雄鹰,尖爪着地后跟挺起,利喙引着头部冲前好似扑食状,颈部羽毛蓬松张开气势凶猛,雕刻精细栩栩如生。地板颜色似乎像是石灰样的白色略暗些,东西两边墙壁到屋顶颜色渐渐变深变暗趋向黑色,屋顶最中间两镂长长的褐红色。墙壁和屋顶呈蜷缩的扇形,北窄南宽。整个格局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天启刚进入的地方(南面)十分空旷,足有三人多高,六七米宽,越往北宽度和高度都渐渐变小,到北部的顶点,只有1人多高,北部顶点被那道角平分线墙隔成两个只有1,2米宽的空间。站在这样一个空间实在是有很奇怪的感觉 远处显得更加遥远,而自己也仿佛会随时变大变小一般,糟糕的是可能会有晕眩的感觉。
当然整个房间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樽展翅雄鹰像了,其材质似乎与房间不同。房间好像就是各种不同颜色的石灰岩罢了,但这鹰像洁白透明,似乎由上等白玉制成,熠熠生辉,大概刚才在楼梯上见到的白光就是由此而来吧。鹰像发出的光在其周围一米左右空间形成了房间中最亮的光圈,光晕慢慢向四周发散开去。
奇异的是,天启刚走进光圈内,似乎就被什么力量吸引过去接近鹰像,随后好像失去重力一样悬浮空中动弹不得,正在天启左右挣扎之时鹰像射出一道更为耀眼的光芒直击天启胸口,只听得啊的一声天启似乎昏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