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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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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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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赫连幽姬要离开,南宫楚云抓住她的手,问道:“我离开后,你让袁老住下来,我叔是个普通人,除了诈唬诈唬人贩。若人贩用强,他可不顶用。”

    赫连幽姬挣扎了下,发现挣扎不开,索性任由他抓住,并轻声说道:“兽域城里的大富是要完整的我,如今我已嫁给你,那些人贩若是知晓,是不敢触大富的霉头的。”

    南宫楚云听后,猛的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匕首,丝毫不犹豫地朝着手掌划了一刀。鲜血潺潺,落在破旧的床单上。南宫楚云拿起床单,说道:“嫂说,洞房是要有落红的。人贩若来,你将这个送给他们!”

    赫连幽姬抱着染血的床单,一时说不出话来。几番欲言又止下,赫连幽姬别过头,道:“傻小子!”

    南宫楚云摸着后脑勺,‘呵,呵’的傻笑着。

    剩下的两日,南宫楚云除了听着赫连幽姬讲述有关使用魄器的小技巧外,还时不时外出打探有关圣音学院的消息。南宫钟诚则依然到处为南宫楚云开魄的事奔波,并且逢人就问,最终引起了人贩的注意。

    至于袁老,一连几日就像失踪了一般。

    袁老不在,南宫楚云不放心赫连幽姬,迟迟不肯前往人贩市场。南宫钟诚只好再去打听袁老的消息。如此一直拖到圣妖学院降临旧土兽域城的消息满城皆知的这一天。也正是这一天,袁老突然回来,带着南宫楚云前往人贩市场。

    南宫楚云一路跟随袁老疾行,不曾见袁老交代半分,心中不免疑惑。眼前的路也越来越陌生,南宫楚云耐不下疑惑的性子,问道:“袁老,路是不是错了?”

    “放心,一切打点好了。等到了,不要多说话。”袁老回了这么一句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南宫楚云‘嗯’了声,哪怕心中还有疑惑,也只好跟上去。一直到看到前方的大汉脸部发着荧光,南宫楚云赶紧拉住袁老,认真的说道:“袁老,前面那个人可是弃营的人!”

    弃营的人,脸部都有特殊的烙印。哪怕是夜晚,脸部的烙印也会发出荧光。由于弃营大多是大恶,让很多人忌惮和恐惧,因此特殊的烙印是提醒人们,远离大恶。

    袁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点,然后过去和弃营的人交涉。南宫楚云没少听弃营的人作恶,很是忌惮,因此并没有随袁老过去。隔得老远,也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他只注意到袁老和大汉时不时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夜晚视野不好,他依然能感受到大汉朝他看的眼神充满厌恶。袁老和大汉交涉完后,朝着南宫楚云走来。大汉离他越近,南宫楚云越忌惮,甚至是有些发抖。

    为了开魄,他只能咬牙坚持。

    大汉注意到他有些发抖,颇为嘲讽的说道:“你想开魄?”

    “嗯!”南宫楚云立刻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

    “就你?”大汉露出颇为不善的表情,猛的朝着他的后颈上给了一记手刃。

    出手太过突然,南宫楚云万万没料到会这样,竟就这样被他打晕。

    当他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铁笼里。不止是他,铁笼里横七竖八倒着很多晕过去的,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们。而铁龙外,驾着马的人贩摇晃着手中的鞭子,嘲讽的看着他。此情此景,他想起初来流营时,被人贩拐卖的那一天。惧意不受控制地窜上脑门,南宫楚云环抱着双臂,不断的摩擦着,嘴唇也开始打颤。待得缓过劲后,南宫楚云才想起赫连幽姬说过,圣音学院的学生们将通过世家,在人贩市场以购买的形式,买走一些想要开魄的少年。于是惧意散去,南宫楚云不再害怕,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一个又一个昏迷的少年醒来。

    这些想要开魄的少年们醒来的表情,和南宫楚云几无区别。南宫楚云敢笃定,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再也不想体验这种被当做牲口一般被人拉到贩卖市场,然后当作牲口一般和别人讨价还价的经历。

    每个情绪缓和的少年都找了个位置,安静的坐下。前往人贩市场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到达人贩市场后,大汉指挥这几个人贩,将装着他们的铁笼安置在预先置好的顶棚内。顶棚密不透光,看不见外面拿着鞭子的人贩,也看不见和他一样的少年。这样,反而使得南宫楚云的情绪彻底稳定。

    摸着腰间几块布,南宫楚云想起赫连幽姬,不禁露出浅浅的笑容,暗道:“上天眷我,若能活下来,此生不负。”

    不知道过了多久,顶棚外大汉和别人交谈的声音传来。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南宫楚云确认圣音学院的学生私下里确实通过世家购买人奴一事,于是悬着的心真正落了下来。

    这时,顶棚打开,大汉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并不显眼的中年男子。他的行为举止,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慢,南宫楚云一看就能瞧得出这人出自世家。

    “卢老大,都这身板,顶用?”中年男子稍稍扫视了一下铁笼里的少年,顿时不满意的瞪着大汉说道。

    卢老大呵呵一笑,说道:“我这身板的,你家公子也吃不消啊。饵嘛,是人就行。你清点下数量,少了立刻补,多了就当人情送了。”

    中年男子依然不满,说道:“我家公子脾性古怪,你这些人奴若是被我家公子遣回,可别怪我毁约!”

    卢老大胸口一拍,说道:“放心,这批若是不行,我给你在换一批,直到你家公子满意!”

    中年男子这才满意,走前交代道:“公子此刻在听莫导师训话,傍晚时分,将这些人奴送来!”

    卢老大将中年男子送走后,折回顶棚,环视这铁笼里的少年们,说道:“话,你们也听得一清二楚。被选中的,那是万幸,若是命大,活下来开了魄,别忘了我卢老大的这份恩情。没被选中的,在圣音学院没有离开兽域城之前,你们不能回去。这世道,上人下虫。既是虫,便由不得你们!”

    卢老大说完后,冷冷的盯着南宫楚云好一会儿。南宫楚云也不知道为何,这卢老大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看他的眼神却颇为不善。

    可想来想去,他都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傍晚时分,南宫楚云这群少年被送到一个石室。石室半封闭,只有一扇铁窗,和紧闭的铁门。奇怪的是,被送到石室后,就像被遗忘了一般。不仅没有看到那个中年男子,也没有看到世家公子。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是不是我们都没有被选中?”

    没有人回答他,但心里想的,和他一般无二。

    “砰!”

    一声巨响,石室的墙壁被砸的一震。突如其来的巨响,使得石室内的少年们不知所措,本能的挪动这脚步,远离那块墙壁。

    “吼!”“砰!”

    凶兽的怒吼声响起,墙壁再度一震,且出现了裂缝。仿佛有某只凶兽想要强行砸开石室一般。

    几次这番带着凶兽的怒吼声砸墙后,南宫楚云心中一颤,他很怀疑真有一只凶兽就关在隔壁的石室内。而且还是一只被关得太久的,非常饥饿的凶兽嗅到了人类的气息,因而才有这样骇人的一幕。

    不仅仅是他,其他少年也是如此。特别是裂缝越来越大,他们越来越笃定这种猜测。没有开魄,没有魄器,这只凶兽一旦砸开石室,那么他们一定会成为凶兽的口粮。恐惧蔓延下,他们当中有的人疯狂叫喊,有的人不断的踹铁门,还有的人爬上铁窗。

    恐慌之下,只剩下本能求生,没有一个人思考为什么兽域城内会有凶兽,包括南宫楚云。比起其他少年,南宫楚云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他少年只是本能的求生,而他竟然爬到窗户上,将其他人全都踹下去。

    一旦真有凶兽破墙而入,没有人让它撕咬,谁也不知道谁会成为他的攻击对象。而且这么多人,够凶兽进好几次食。拖延的时间越久,在铁窗上的南宫楚云生还的机会就会比在石室内的少年们大。

    当一只巨大的凶兽爪破开墙时,所有人顿时绝望。踹铁门的用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叫喊的也是扯着嗓子叫喊,而南宫楚云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一边恐吓,一边踹。若是恐吓不了,踹不下,他便毫不犹豫的用匕首扎他们的手。

    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哈哈!”

    一个少年笑着从凶兽爪破开的洞口大步流星而入,将他们的丑态尽收眼底。少年们看到少年后,惊疑不定,看向他身后的洞口。在确定没有凶兽之后,纷纷松了口气。

    南宫楚云看到这个少年对着自己笑,一时尴尬的从铁窗上爬下了。有被他扎了手的人见他下来,冲上来想要和他拼命。南宫楚云见状,立刻用匕首做出攻击的模样,让那几个被他扎了手的人不敢靠近。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来到南宫楚云面前问道。

    南宫楚云立刻说道:“云楚!”

    “泽叔,将吓尿了的,还有被他扎伤了的,全部遣送回去。”少年打量了南宫楚云一会儿后,对洞口外的那位中年男子说道。

    这时,少年们才发现,这位中年男子的手掌正是刚才破开石室墙壁的那只凶兽爪!

    吓尿的和被南宫楚云扎伤了的人被遣送回去后,包括南宫楚云在内,只有5个人被留下。人数如此少,中年男子很不放心,于是说道:“少爷,人奴还有很多,要不要在考验几批?”

    “不用,给他们些钱财,置办装备武器之类的,然后带他们去目的地!”少年拒绝道。

    中年男子见他主意一定,只好作罢,将5名被选中的人带走。

    “等等!”

    少年喊住他们,然后头一扬,傲气满满的对南宫楚云说道:“我叫法无天,无法无天的法无天!你够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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