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拉住曼荼的手,想要将她带离此地。
“不……母后……我不要离开……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命令你们快放开我……”
妖月决绝的转身,曼荼想要拉住妖月的胳膊恳求妖月不要送她离开。
紫衣单手钳制住曼荼,看似空谷佳人却力大无穷,任由曼荼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她的手。
绝望、无力包围着曼荼,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凄厉的喊道:“母后……呜呜……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母后……呜呜……我不想离开你……我一定好好听话……呜呜……只要不让我离开,我什么都听你的……”
妖月没有回头,眼眶却早已泛红,她挺直腰背,坚毅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看不见亮光’的黑暗之中。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力感,如海水般涌来的恐惧,让曼荼精神崩溃,头一次如此怨恨自己的无能。
曼荼的身体无力的滑落,眼中是破碎的光,嘴里喃喃自语,“……啊……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不能吸收灵力,为什么我不能修练妖力……我就是一个废材,只会拖累别人,什么事都做不好,还要别人的保护……”
一只蝴蝶飞过,震动的翅膀带走无能为力的绝望,弥足深陷的自责。
曼荼躺倒在紫衣的怀中,哭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睫毛上的泪珠显得楚楚可怜。
……
王宫
硝烟弥漫,火光四起。
刀光剑影之中,妖魔死伤无数。
琉璃瓦片滴着血水,朱红宫墙更加鲜艳,白玉石板上血流成河。
“苟舀长老,妖帝带你不薄,你居然敢反叛妖界?狗都知道对主人要忠心,我看你真是枉费你的这个名字。”红衣嘴角殷红,半跪于地上,手撑着一柄长剑,满脸讥笑。
苟舀长老憋着一口气叫嚣道:“身为妖帝,多年来只一个女儿,还是个天生不能吸收灵力的废材。妖后不再生育,叫他再娶一个,却推三阻四,没有其他继承之人,难道让一个女人来统治妖界,那我妖界颜面何在?他置妖界于何地?他何德何能成为妖帝?”
“我看是妖帝没有同意纳你的女儿为妃,你怀恨在心吧。一个长老的女儿自轻自贱的去勾引妖帝,还想给妖帝下药,强迫妖帝娶她,真是异想天开!计划没有得逞不说,还被一个下人给凌辱了,哈哈哈,真是活该!”
“你是怎么知晓此事的?”苟舀长老咬牙切齿,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五彩缤纷,好不精彩。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最喜欢深夜外出观看别人的‘闺房’之事了。”红衣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抚摸着下巴,“啧啧,那场戏现在想起来还余味十足呢。你别说,你女儿的身材还挺好的,前凸后翘、波涛汹涌……”
“无耻之徒,受死吧你!”苟舀长老一剑挥下。
红衣闭上双眼,心里想着:下次一定真的找个美女,一解‘相思’之苦。
“啊”苟舀长老的身体被一脚侧飞出去。
红衣睁开半咪的一只眼睛眨了眨,只见模糊中一女子曼妙身影、红衣飞扬:“美女?”
‘老天爷,你果然是爱我的。我孤单了几百年的身体终于要得到解放了吗?只是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越看越觉得眼熟……’
眼前女子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相重合,红衣吓了一大跳,一拍脑门,‘卧槽,这不是……’
“红衣,你没事吧?”妖月站于红衣身前,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多谢妖后关心。”红衣彻底清醒过来了,冷汗直流。
“苟舀长老,你勾结魔族,破我南方结界,令我妖族子民死伤万千,今日我必要给我妖族子民一个交代。”
“若不是你横加阻拦,我又怎会下此决心。”
“哼,你想通过你的女儿来夺权,我又岂会让你得逞。”
“那又如何,如今你气息不稳,怕是身受重伤、外强中干吧。”
“对付你绰绰有余!”妖月剑指苟舀长老,蓄势而发。
……
“红衣,你傻了啊,居然敢调戏老大的女人!”黄衣从不知名的角落钻出来,调笑到。
“卧槽,你肯定是听错了,你不要冤枉我啊!”红衣紧张兮兮的说到,生怕那个一吃醋就发的妖帝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好吧。”黄衣搓了搓自己的手,一脸的猥琐,“那刚才你说的狗妖长老的女儿前凸后翘、波涛汹涌(一系列男人对女人描述的话,请自行想象)……是真的吗?”“当然是假的啊!我就随便一说,谁知道猜中了他还当了真,哈哈!”
在空中打斗的苟舀长老面目狰狞,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等等,老子豁出性命给你们争取逃脱的时间,你怎么又回来了?”红衣
“我顺路过来的。”黄衣
“顺路……,你他妈顺路从南边顺到北边来了!?”红衣眼冒火星。
“我这不是顺的妖后的路嘛。”黄衣哂笑几声。
“他们呢?”红衣
黄衣突然安静下来,周围空气迅速凝结,沉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我知道了。”
夜风中充斥着腥味,同族的尸首惨不忍睹,并肩作战的战友身首分离,热爱的土地被人侵占、美好的家园不复往昔……
……
“你灵力衰竭,已不是我的对手,去死吧你。”苟舀长老双臂横张,身后狂风大作,魔气倾斜而出,如潮水般向妖月涌来。
“你居然入了魔!留你不得!”妖月吞下一粒丹药,强行提升灵力,“逝水!”
妖月与苟舀长老交接几百招之后,双方都发起最后一击,欲除对方而后快。
在花海通道的时候,逝水剑遭到鬼府冥火炙烤,一火一水,双方属性相克,逝水剑就已经裂开了长纹,现在又被魔气缠绕侵蚀,条纹裂开的咔咔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双方还在对峙,逝水剑再也承受不住,一声脆响,剑身碎裂成几块。
妖月灵力紊乱,一大股强波直面而来,妖月倒飞出去,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向地面砸去。
妖月对面的苟舀长老也不好受,逝水剑碎裂反弹过来一股剑气,加上之前偷袭红衣时受到的致命一击……。
“逝水柔情,风过无痕,果然不容小视。”苟舀长老暗自调整内息,并偷偷聚集散乱的魔气,乘妖月虚弱之际,一掌打向妖月,“剑碎、气乱,我看你如何反抗。”
快速袭来的手掌掀起劲风,掌心黑气翻滚,妖月闭上眼睛……
“住手!”红衣使用言灵之术(灵力操控,控制修为比自己低的人,被控者修为越接近施术者,控制时间越短,消耗越大,控制次数越少。)控制住苟舀长老。
苟舀长老保持着那个姿势,停于半空中。
黄衣冲过去扶起妖月,将一些丹药塞入妖月的口中。
妖月摆摆手,“妖帝与我失去联系,族内长老叛变,还有一个熟悉我妖族内部、手持鬼府冥火的蒙面人,魔族大举进攻、里应外合,族内大半小妖不知何故沾染上魔气,大半子民被屠杀,我又重伤在身,妖族已无力回天。你们快走吧。去人界找到绿衣她们,她们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妖后!那你呢?”黄衣
“我是妖族的妖后,是妖族子民的信仰与希望,我若走了,如何对得起我妖族子民的信任。我不会走的,就算死,我也要与妖族共存亡。”妖月
“妖后,我们定不辱使命。”黄衣抱拳说到。
“魔族大军正在赶往王宫,我的言灵之术控制不了他多久了。”红衣焦急的说到。
“妖后,保重。”红衣、黄衣
“你们想走去哪里?”
一股强大的魔气由远及近,快速的席卷而来。
刹那间,魔风四起,空中魔气密布,集结成一团团的乌云,遮挡住皎洁的白月、灿烂的星辰。
魔尊率领众魔兵魔将出现在王宫上方,用主宰万物的目光看着妖月三人。
“魔尊,快帮我解开禁制。”苟舀长老在空中一动不动,还要维持魔气不让自己掉下去。
“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们魔尊。”一虎背熊腰、满脸刀痕的魔将走到苟舀长老的面前,一巴掌将他扇飞在地。
“你这什么意思?”苟舀长老换个姿势,怒目斜视。
魔将提起苟舀长老的衣领,连续狂扇几大耳光,“妖族已经是我们魔族的了,失去利用价值的你也只是个阶下囚罢了,还敢趾高气扬的命令我们魔尊,我看你是在找死。”
不能动弹的苟舀长老被扇得眼冒金星、牙齿混着鲜血从嘴里飞出,连声求饶,“啊,魔尊,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回吧。”
魔将将苟舀长老扔飞出去,回到魔尊的身后,“奶奶的,脸真厚。”
“看看你的子民,像狗一样对我们摇尾乞怜,就算打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反抗。”魔尊
“我们妖族可没有这样的败类。”妖月
“那这些败类我替你都杀了吧。”魔尊身后被推出来一群‘弯腰驼背’的妖类,正是崖涧战场上的那十几个跪地求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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