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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者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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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葬好友——取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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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达先是来到法恩达尔家,把尸体放在地上,早有热心的居民把法恩达尔的死讯通知了镇长阿尔沃,阿尔沃急匆匆地赶了来,见面就问若达:“可怜的精灵是怎么死的?”若达低着头沉痛地回答:“他被孤儿岩的乌鸦鬼婆用魔法炸死了。”“是的。”“没错。”莱迪亚和乌斯盖德也分别做了回答。阿尔沃点了点头,慢慢的说:“你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我听说孤儿岩的乌鸦鬼婆和她的手下时常害死过路的百姓。法恩达尔是个孤儿,他只有一个从小就不管他的叔叔在帝都赛洛迪尔,等信使来溪木镇我会给他的叔叔捎口信。那么你先给他做一副栖身的棺材吧,等他叔叔来了之后再料理后事。”若达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法恩达尔家里的斧子就走向镇外的山林,莱迪亚连忙抄起一把手锯跟在他后面。

    若达紧皱眉头地来到一颗大树旁,用尽全力咬着牙一斧又一斧地砍树干,莱迪亚担心地劝他:“男爵大人,作战总是有牺牲的,何况这次法恩达尔的死也与你无关,你不要太自责。”若达愤怒地把斧子扔在地上吼道:“怎么能叫与我无关呢?如果他不信任我,不愿帮我个忙,现在怎么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呢?如果乌鸦鬼婆去袭击他的时候我也赶过去帮忙,他也不会让乌鸦鬼婆把心给掏出来!”他虚脱般跪坐在地上,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但若达仍然用尽全力绷着不让自己内心的感情释放出来,这使他的脸扭曲的变了形。莱迪亚满脸泪水地跪坐在她的男爵身旁,抱着他的腰哭喊道:“男爵大人,您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若达含着泪水的眼睛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怒喊:“就算我舒服了,法恩达尔却死去再也不能复生,这算谁的错?我不想再让身边的朋友像他这样被屠戮,我害怕失去你们。”莱迪亚的眼泪落在紧握着自己肩膀的那只大手上,她无奈地说:“这就是凡人的宿命。”若达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我不信!”他正要说已经来到嘴边的那句话,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他,无数的幻相重重叠叠地在眼前闪过,似乎自己之前曾经在许多场合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他顺着这种感觉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会搞清楚让这世道纷乱的凶手究竟是谁,不管他是什么领主、皇帝、哪怕是神,一个都跑不掉,我也会除掉他们,还一个朗朗乾坤!这是我对法恩达尔的亡灵,对无数枉死亡灵的承诺!”莱迪亚又是感动,又是担心,她敬佩若达在这乱世却一直坚持走正确方向的勇气,却也担心他会因此而死。不,八圣灵保佑他一定不会死的,莱迪亚默默的想,我愿意用我的胸膛挡住所有刺向大人的明枪暗箭。

    一会儿后,若达和莱迪亚一前一后地扛着树干返回法恩达尔家,他们三个人为法恩达尔打了一副原木棺材,若达为法恩达尔洗干净遗体,穿上一身干净朴素的衣服,让他在棺材中躺好。若达拿出背包里的一瓶上好的黑荆棘葡萄酒,给法恩达尔斟满一杯放在棺材前,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最喜欢喝黑荆棘酒了,我也知道,你嫌这酒卖得贵,自己不舍得买。没想到吧,我早就给你预备了一瓶,等着咱们打了胜仗后给你个惊喜呢。都怪我……”若达哽咽着拿着酒瓶灌下一大口酒,重重地把酒瓶放在地上嘶哑地说:“现在这瓶酒全是你的了!我不知道你们精灵死去灵魂去往何方,愿那里像松加德一样美好。”

    三人一路无言回到了雪漫城凯娜瑞丝神殿,若达将刺草之祸献给了祭司丹妮卡,丹妮卡虽然连连说自己不想碰那把“肮脏的乌鸦鬼婆的小刀”却非常高兴,对若达三人谢了又谢。若达冷冷地说:“我希望我们为你做的这些是值得的,我的一位朋友在行动中牺牲了。”丹妮卡连忙说:“我很抱歉,现在你们完成了最难的一步,下面我还要麻烦你去上古灵光之树的圣所,那里就在雪漫城的东边,你要用刺草之祸取一些树液带回来给我,这树液可以肥沃贫瘠的土地,可以给岩石带来生命。我可以用它修复镀绿树,这样整个雪漫城都会得到凯娜瑞丝的赐福。”若达点了下头,正准备离开神殿,旁边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拦在他身前说:“我叫毛利斯钱德利,是一名朝圣者,凯娜瑞丝忠诚的信徒。刚才我听到祭司让你去上古灵光之树圣所,多年来我一直希望亲眼见到上古灵光之树,我能够和你同行吗?”“当然,欢迎你加入。”

    走出神殿,乌斯盖德对若达说:“接下来你们应该碰不到什么危险了,我知道上古灵光之树圣所那边安全的很,经常有凯娜瑞丝信徒去那里朝拜。咱们是时候分开了。”若达伸出手同乌斯盖德紧紧地握了握,乌斯盖德微微笑了笑说:“你这人很不错,下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来我家里或是酒馆里来找我就好。”若达会意地笑着说:“我可不会客气的。”

    乌斯盖德走后,毛利斯催促道:“咱们还是尽快上路吧,晚上露宿野外就好。”若达打开地图看了看,上古灵光之树圣所位置几乎在东边风盔城的正南方,估计路上要走个一天,于是三人趁着还没关城门离开了雪漫城。一路上倒是难得的平安无事,他们在第二天下午来到了上古灵光之树圣所。还没到圣所,他们就看到了一颗极粗极高枝叶繁茂的树,毛利斯自从见到那棵树起就不停地磕头祷告。走近了之后他们才发现上古灵光之树长在地下的一个天坑中,幸好地上有一些简陋的标识引领着三人进入了洞穴入口。

    走过一段曲折的岩洞,三人眼前豁然开朗,树旁有一座落差十几米的瀑布,天坑地面上咕噜咕噜地冒着几眼温泉,宽阔的地下空间里水汽蒸腾,阳光从洞穴顶口撒在上古灵光之树的枝叶上,一道彩虹横跨树尖。“哇,真是好美啊!”莱迪亚两眼水汪汪地大喊,树下有一男一女正坐在一起,听到莱迪亚的声音,那个男人向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好啊,诸位也是和我一样来感受圣所绚丽动人的风景的吧,真是不可思议对吧。”若达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同他握了握手说:“你好,这棵大树一定就是上古灵光之树了吧。”男人回答说:“没错,幸运的是,从来没有谁能够靠近这棵树。”若达问:“为什么没人能靠近这棵树呢?”那个女人插嘴说:“你看,上古灵光之树的树根很粗大而且在地上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以至于阻断了前去树干的路。但是传说有一把小刀,上古灵光之树因为畏惧它也会退避三舍。”若达拿出刺草之祸问:“你说的是它吗?”男人和女人凑过来一看,两人大惊失色,女人说:“谣言是真的……我恳求你不要伤害那棵树,这对你没好处。”若达沉下脸来说:“我既受人所托,必须要把事情做成。”他拿着小刀走到拦路的树根前划了一个口子,树根仿佛有知觉一样向上蜷缩起来让出了路,若达一路砍开一条路来到上古灵光之树树干前。

    突然,毛利斯从若达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一脸愤怒地说:“原来你是这么暴力的人,你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有什么图谋?”若达回答道:“我需要树汁去恢复凯娜瑞丝神殿前的镀绿树。”“你愿意亵渎这凯娜瑞丝的奇迹去恢复雪漫城那个杂树墩?这简直是野蛮,我不会支持你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个野蛮的计划?”若达无奈地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毛利斯想了一下说:“嗯……确实有,我的办法不能让神殿的那棵树复原,但可以给他们一棵新的树。”若达欣喜地问:“要怎么做?”毛利斯走向上古灵光之树说:“我可以说服这棵树帮助你们。”他跪在树前闭上眼双手合十,过了一小会儿,树干上突然长出一棵小树苗来,毛利斯睁开眼走到树干前徒手拔下了小树苗,双手献给若达,“上古灵光之树赐予了我们一棵新的树苗,你带着它去雪漫城送给丹妮卡,告诉她,大自然真正的赐福在于重生,而不是盲目的保持。”若达若有所感,接过小树苗陷入了沉思,毛利斯对若达行了一礼,“我要去祷告了,告辞。”说完他就继续跪在了树前。

    莱迪亚戳了戳若达说:“男爵大人,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这树苗枯萎了。”若达点了点头,冲树下的毛利斯和上古灵光之树各行了一礼,和莱迪亚一起离开了圣所。

    “这就叫真正的隐士啊!”若达忍不住赞叹道,“看来所谓的祭司也并不一定对神灵的领悟最高。”莱迪亚忍着笑问:“难不成男爵大人从这次任务中领悟到了凯娜瑞丝的旨意吗?”“还真是,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失忆的事情吧,我现在突然想,说不定不是我失忆,而是我重生了呢。”“哈哈……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您真会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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