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云散,小兔几乎又是在不自知的状态下重新清爽入眠。睡得正香甜,山猪又扰她安眠。
“求你了……你不睡觉……我要睡……”小兔累得眼皮都懒怠动。
“带你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吃和睡,我安排了三天假期呢,明天再补觉。你是不是又没记住我们嗯……不想让你忘了我。你累了,那我们不做,你想像一下感受一下。”
他说的什么意思?小兔正愣神儿,右手就在他引导下摸向一个不明物体……
“你不要怕不要羞,不要有恐惧心理和负罪心理,当他是我的小兄弟,自然会记得该记得的事。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想要拥有你,而他则是更热情更激烈地想占有你。”
小兔很单纯,却也不傻,脸色爆红想抽手避开那个物体,可山猪的手摁着不放。
小兔咬咬牙,装傻说:“什么小兄弟,六哥?”
“这种时候不准提他!看着我,你再用手触摸一下,别怕,灵肉结合,灵是我,肉也是我。”山猪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都是你……要表扬是不是呢?你很棒,都夸了你啦,饶过我吧,我想快入梦乡。”小兔阖眼要睡。
“哦……这小家伙太敏感,还没修炼好。别忙睡,他又想你了……”
“可我不想他!”
山猪挑眉笑道:“你想的,因为你想要,我才得满足你嘛,要不然你得不到满足会朝我发无名火。”
“我真没有想那什么……”
山猪似乎有理有据地一本正经说:“狡辩!你来挑逗我,还不承认?那你的小手做了什么?还没放呢……”
“那是你捉了我的手带过去……我没有……”
“做了就做了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可得对我负责,焚身火不熄,很难受啊。”
小兔承认比脸皮厚是永远比不上他了,从前听到有人骂他还为他打抱不平,现在才懂说他是卑鄙小无赖真的很有道理。
骨酥筋软后,小兔终于安睡,可似乎没睡多久,楼下扫地、吆喝、炒菜的杂声又吵醒她。
她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正巧山猪也睁开眼睛:“醒了?你再多睡会儿,反正也没事要做。咦?六点半了?真是沉迷红颜误事,算了,今天就偷懒不练。”
小兔不明白他嘟囔什么,狐疑看向他,他笑着解释:“我学武二十多年,几乎每天都清晨四点四十到五点之间醒来锻炼,还从没有在这个点儿才醒来过,除了熬夜要处理急事的特殊时候还没误过练功。看来放纵自己是不太好……”
他这时的笑容温润浅淡,是小兔熟悉的模样,跟昨夜那个涎皮赖脸还霸道不讲理的混蛋判若两人。
小兔催他快去练功,别浪费时间了。他想想也对,就算迟了也得练功,敷衍也得敷衍练练,坚持会成习惯,放弃也会成习惯。
可山猪起床后才发现衣服还泡在水里,小兔娇嗔讥笑他,又埋怨他做事不计后果,这可怎么出门?再让他赶紧把衣服晾起来。
山猪挠挠头,让她在被窝儿里藏好,然后山猪围上浴巾,打电话让一个小杂工随便送套衣服来。
一会儿后敲门声响起,山猪拉开一丝丝门缝,扯过递进来的衣服就飞快关上门。
穿好小杂工送来的衣服,山猪在小兔额头轻轻印个吻:“别多想,安心睡,我出去给你买新衣服。”
人生地不熟,还没有适宜的遮体衣物,山猪又出门去了,小兔疲倦得眼皮直打架也不敢真睡着。
努力睁大眼睛,哼着不成调的歌,想着那些闹鬼旅馆的灵异故事来吓自己,小兔终于没那么困乏。
可赶跑了瞌睡虫,肚子又咕咕叫起来,想去拿点儿吃的,又担心会有人突然打开门——据说打扫客房卫生的人会在早上来打扫,万一他们见山猪出去,就认为客房中没人了呢?
小兔胡思乱想着,又担心山猪会跑了再也不返回,脑子里不禁出现了极难堪的场景:酒家老板狂敲门,小兔不开门,小杂工破门而入,小兔裹着被子缩到墙角,他们狰狞笑着让她给房钱,还说不给钱就把她卖了……
“醒醒,醒醒……”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声音传来。
小兔微睁眼看到山猪,才知道自己疲倦得不知不觉又睡着。
他担忧问道:“我出去没到半小时呢,做了什么噩梦?”
“梦见你丢下我了……”小兔坐起身拱进他怀里,没心思去纠结对错,只贪恋眼前安逸。
山猪安抚她一会儿,让她穿上衣服。吃了点零食当早餐,小兔洗漱后又再安稳去睡,待她睡着,山猪自去楼下练功。
等小兔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她不是睡醒是饿醒的。
见她醒了嚷饿,山猪让她先吃着零食,然后从楼下端了一大钵绿豆粥进屋。
“天气热是该吃点绿豆粥和蔬菜,我们还是出去吃为好,这么做真不像话。”小兔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这样已经很难为情了,中午再不出门可得让她羞愧死。
山猪拿小碗从钵里舀了绿豆粥递给小兔,“吃你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你这身衣服也不是出门能穿的。”
接过绿豆粥才吃一口,小兔见山猪笑得不怀好意,这才细看他买的衣服。
因清晨的时候太困乏了,只记得是套粉色衣裤,虽没买内衣裤,但那衣裤宽松,这里隔寮棚又不远,快步走回去换上备用衣服就好。
小兔这时注意看才发现,山猪买的是套睡衣!
上衣是浅粉底色,印着鲜红草莓图案,衣襟两边各有一个草莓形的小衣兜,衣兜边上和领口边上是雪白蕾丝边;裤子是同花色的齐膝中裤,裤边是镶蕾丝的荷叶边。
“你怎么……怎么……买这样的衣服?”
“这衣服不好看?我看着挺好的呢,你穿上后显得更甜美可爱。”山猪一边大嚼大吃,一边笑瞅着小兔。
“你故意买这透视睡衣来让我出丑……”睡衣就罢了,除了有图案的地方,晃眼一看就和肌肤同色,即使有图案的地方也映着光会透视。
“怎么会故意让你出丑呢?这睡衣是送你的,我们要出门时还是穿来时的衣服嘛!这大太阳天,洗净晾上用不了多久就会晒干。”山猪怕她真怄气,收起谑浪态度。
对哦,夏天衣服本来就薄,很容易能晾干。小兔暗笑自己太笨,要是昨晚想到这一点,早些把湿衣服晾起来,或许已经干了,今天早晨也不用这么狼狈。
有了解决办法,小兔心情放松了些,山猪舒了口气。
山猪很快就吃完,笑看着小兔慢吃:“你是不是特别在意别人说闲话呀?尤其男女关系方面的?”
“能不在意吗?”小兔冷冷瞥山猪一眼,反问着。
在意,很在意!她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在意自己的行为,比如这样的睡衣她自己绝不会买。她不愿意当别人的附属品,可才十八岁的她,又穿得一团粉嫩,和山猪搅在一处,任谁都会往不正常的关系上去想。
“你是把前段时间所有的事情忘了,还是只忘了跟我有关的事?”
“我记得一些平常小事,还记得你带我去白塔湖坐船,后来又有人跟你谈什么大赛的事,很多细节不记得。”小兔认真答着。
“去白塔湖坐的不是船,是汽艇和快艇。城主想在文井江办摩托艇世锦赛,我和崇喜市的几个做主的先让人在湖里演练演练试试看。”山猪说着又顿了顿,带几分疑虑看向小兔。
“带了我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山猪点点头:“我仔细想了想,你记不起有些事可能跟受刺激有关。看演练的时候,有一群村民敲着喊冤锣、拉着横幅让领导做主,被协警和当地村上组织的民兵撵走。送走领导之后,你和我又腻了两天,上岸准备回去的时候,碰上那天被赶走的村民冲到你面前骂了难听的话。”
记忆的片段闪现,小兔想起那件事了。崇喜市要发展水上运动是蓉城周边共兴的大规划,上面做主的重视,百姓关注,但由于场地修建的事没处理好,引得部分人不满。
小兔对这些事了解得不多,在众多随从中也不显眼,事情发生时只远远看了看。
那些被占了地或出了工的村民敲着锣、喊着冤、扯着“还我耕地、还我鱼塘、还我血汗钱”的横幅,哭诉当地镇上和村上的人贪拆迁款、工资,还打伤人的事。
有领导发话让他们用正规途径解决,并发名片给其中几个带头的人,说等回到市里再通电话详谈,但他们要求必须马上给个解决方案,双方争执不下,才让协警和民兵驱赶他们。
小兔能理解他们要求马上给出解决方案的做法,因为失去这个和领导面对面的机会后,用其他途径去解决肯定会被当成皮球从这个部门踢到那个部门。
这件事与山猪和小兔关系不大,山猪只是很多场地承建方当中的一个代表,小兔更只是跟着去玩儿的,可能因了他们修的度假村离那里不远,有些村民看他们面熟才记住了他们两个模样。
演练的事很快结束,领导什么的早走了,山猪和小兔单独相处了两天,在上岸准备回去时,那几个认出他们的村民就冲上来乱打,还想捆住他们。
有人带头,其他村民也围拢过来,不问清原因就开始打骂。
山猪一个扫堂腿踢飞拿绳子的人,又两拳打倒一个大汉,再大喝三声震退其他人。
趁那些人愣神,山猪拉着小兔快速离开,那些人没敢追来,可大吼大叫着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那些话主要是针对小兔说的,因为小兔当时穿着泳装,的确带了几分不要脸的狐媚相。
小兔已记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脑海中只是不停闪现一幕场景:小兔穿一套白底黄圆点的泳装朝车子跑,十几个人在她身后不远处叫骂,山猪要冲过去打那些人,小兔扯着他大喊,让他快去开车门让自己换衣服,别惹事了……
是的,小兔当时想的是快穿好平常衣服离开,所以上车后让山猪快开车,并直接在泳装外套上了t恤、牛仔裤。
看小兔眼泛泪花,山猪知道她记起了那件事,抱着她轻声安慰:“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巧合遇上一群不讲理的人。老公也希望你勇敢一点,人生不要被阴影笼罩。”
小兔摇摇头,告诉山猪那件事只是个诱因,对于男女之事的过分忌讳,是从小形成的阴影。
关于小兔家的事,山猪也算了解,小兔说奶奶和外婆背的骂名,家族成员间的争斗太让她恐惧了,发誓不能再扯上复杂的婚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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