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对我来说,我并不担心我的交易系统开发成功不成功,那我是有十足的信心的。我唯一担心的是时间,因为坚持是需要资金作后盾的。
当时何总听了我的一番高谈阔论之后,立刻说:“丰北,我看好你的交易系统,这样吧!我们一起合作怎么样?你负责出人力,我和孙君负责出资金。我出八十万,孙君出二十万。一百万交给你去开发,长线趋势性主观交易也好,短线程序化交易也好,你说了算。开发需要多少时间,也由你来决定,我和孙君都不干涉。开发期间的亏损由我和孙君承担,有利润的你分一半,剩下的归我和孙君。系统正式开发完成之后,我们共享,自有资金投资的,由你操盘,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先归你,剩下的我们按出资比例分配。如果将系统用于商业出售的,利润你一半,剩下的归我和孙君。你看怎么样?”
我没有想到何总是这样一个急性子,刚听我说完就提出了一个如此完备的合作计划。不过说实在的,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并不好,我觉得自己就象一个孕妇,何总跑过来对我说,他看好我肚子里孩子的未来,从今天起,孩子的出生、抚养、成长都由他来出钱,要求是孩子从此归我们俩共享,以后孩子长大了,回报的一半也归他。事实上我的确把自己的交易系统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因为我常常夜不成寐,朝于斯,夕于斯,颠沛于斯,流离于斯,确实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与十月怀胎完全可以相提并论。虽然现在尚未见效益,但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就象一个孩子的成长一样。所以除非迫不得已,我真的舍不得跟任何人分享我的“孩子”。
何总当时看我沉思不语,便又说:“丰北,如果你觉得条件有问题,我们还可以再谈,没事的。”
我笑道:“何总,我的系统还只是初级阶段,我自己心里都还没有底。这样吧!容我先运行一段时间,稍微有点谱了,我们再说。到那时我们如果有机会合作,于你于我都更合适些。”
所以就第一条出路而言,引进外援,主动出击,我并非没有条件,只是自己舍不得放下,不愿意与人分享。其实刚才郎师兄说到了我的软肋与痛处,不要说挫败、郁闷、伤痛这些消极的负面的东西,就是财富、名誉、事业、情感那些美好的东西,倘若令我们不堪重负,我们照样也要赶紧缷下,而不是眼睁睁被拖死。我的交易系统就面临这样的局面,它是我的“孩子”,而且前途无量。我对于它倾注了几乎全部的心血,一刻也不想暂舍。我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我的孩子。但是它的成长是需要时间,需要历练的,这些都需要钱,而我却没有能力去承担。这就是我一直痛苦的根源。
郎师兄打开了我的心结,我决定放下。现在我连自己都养不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死扛的话,我的交易系统也终将夭折。既然我自己不能想活我的“孩子”,为什么不与别人一起来抚养呢?虽然是我生了它,但养父母把它抚养长大,与我共享它,并在以后得到它的回报,难道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至于合作的条件,我却还真的需要好好考虑。因为现在我手上只剩三十万,日常支出一月一万五,正常的话也就坚持二十个月时间,而交易系统的开发很有可能会超过这个时间。如果测试期间效果好,那自然再好不过,万一市场继续走熊,那系统效果肯定不会太理想。但是继续走熊的话,将会进入价值中枢的下端,非常理想的长期投资区域,所以到时只要有资金,就反而是大好的机会。未来几天,我会仔细思考,尽量拿出一个对何总与我相对来说都公平合理的方案,再与他深入地探讨研究。而且孙君也是看好我的系统的,即使何总这边谈不下,凭孙君的人脉,找一个二个投资人来合作,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不过看我自己到时愿意作多大的让步罢了。现在我既已下定了决心,那合作条件自然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再来看看第二条出路的可行性。
养精蓄锐,防守反击。那是作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具体做法是,先去找一个工作,赚取一份固定的工资以弥补家用,比如一个月五千吧!
将当前手头的三十万留有少部分作为日常开支备用,一万五减去工资五千,每月一万。其余的大部分投资于一支长线股票。我会精心选择一支行业有发展前途、股本规模适中、公司管理规范、市盈率和负债率均比较低的被市场错杀的长线好股埋伏。这个能力我还是有的。平时还可以打打新股,按去年正常来说,无风险获利二万也会有。这样假设股票正常无涨跌,三十万可以坚持三年。那程序化交易系统呢,象千万以下的资金规模,在模拟盘上交易与实盘交易基本无差别。所以我完全可以通过模拟盘交易测试系统,在休息日或晚上慢慢改善系统。三年基本上也就正式开发完成了。到时再引进外援资金,那应该会是一个水到渠成的成熟的时间节点。因为很显然,一个相对成熟的交易系统与人合作,我开出的条件自然会对自己更有利些。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这个我自己开发的“孩子”完全为我个人所拥有,借助别人的力量我只需支付很小的代价。这当然是我最乐意见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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