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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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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流浪的半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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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科多?霍沃斯,我的四蹄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当我饿了,随处有新鲜可口的嫩草,当我渴了,饮用源自雪山流下来的甘甜冰水,当我累了,目光可及处又有帐篷可以歇脚,哪怕风雨,它寒冷不了我的心,就算饿狼,也胜不过我奔腾的脚蹄。

    这样的生活本来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但突然有一天,我神使鬼差的产生了一个念头。

    “我这样只是一个人是不是太孤单了,我是说,这么大一片草场,可以养育更多的生灵。”

    当我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我知道,以往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去不复返。我再也无法面对无边际的旷野,我再也忍受不了永恒的静默,我再也不想起跃、奔腾,即使风雨,我也觉得欣喜,甚至饿狼,我也觉得有趣。

    逐渐,我发现一个异象,一种无意识区域性存在的玩意,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它们,丑陋、扭曲、无畏生死,还发出阵阵带有恶意的笑声。

    说实话,我一开始是喜悦的,我感谢上天,她给我带来了新鲜事物。

    我努力的想要和它们交流,直到我意识到这是个愚蠢的决定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它们之中诞生了一个异类,是啊,在我受够了“嘿嘿~”的嘲笑声,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之时,有一个意识开始了与我交流。

    有什么是比无尽嘲弄后突然几声提问,“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里?”,这些要让我感动的呢?

    我想仰天长啸,终于,有生灵可以和我交流了。

    我一扫之前在怒火和低沉中选择的尴尬状况,有些意气风发,我要跟它讲:“兄弟,甭说别的,跟哥哥我走,永远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用好的。”

    至于你是谁,我现在还并不清楚,至于我是谁?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叫科多?霍沃斯,但这些无关紧要,至于这是哪里,有那么重要吗?

    在我准备热切带它走的时候,我碰触到它的那一刻,我这本一生独自飘荡四方的命运,它,改变了。

    在我的意识中,多出很多东西,我要赞美上天,她改变我顽愚的现状,她为我准备了智慧和晋升之梯,更重要的,他告诉我,我该如何获得更多的同伴,嗯,此时此刻,我应该用一个更亲密的词语表达,我的族人们。

    我激动的拥抱着它,虽然,它看上去并不那么好看,虽然,近了,感觉它的模样更加扭曲,但现在,在本质上,它与我是同一样的生灵。

    它会思考,蔓生出很多想法,有很多我也不知道的东西,也有一些我感兴趣的思索。

    它是一个思想家。

    我看着手中这枚精致勋章般的东西,它上面浮雕着我的模样,但我知道那不是我,它只是和我一样,四个蹄子,两条胳膊,一头飘逸亮眼的马尾。

    它虽然不是我,但他是我向往的模样,它身披精致盔甲,带上长矛投枪,刀枪剑戟,张弓搭箭,仰望天空。

    啊,我似乎感觉到某种豪情,我也想奔腾而去,踏破平原,张弓搭箭,涉猎苍穹。

    但我还是有些遗憾,它的身后为什么没有跟随着族人,形单影只,这种感觉我受够了,豪情万丈顿时跌落谷底。

    我看向身后那有些丑陋模样的思想家,嗯,与它交流一二,在我的眼中,它就是光芒万丈的,这种丑陋的外像,不过是滋生生灵的茧衣,我,会帮助它获得新生。

    一只羽矢划破寂静的原野,啊,虽然身在黑暗之中,但我肯定的知道,它狠狠的刺在一头野兽的要害上。虽然,我身上同样伤痕累累,但我的心情是愉快的。

    上天赐予我智慧和武艺,赠予我甲胄与弓羽,赞美你。

    上天安排我责任和使命,带给我困难和伤口,赞美你。

    上天……嗯,算了,等以后想出来再加上吧。

    我肢 解了我的猎物,幸运的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哦,它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一颗黑红的晶体,在黑暗之中,它璀璨生辉,在我的心中,我有些不舒服。

    那又怎样,它是我需要的,我想到即将诞生的族人,心中无比高兴,这点不舒服早就匆匆略过。

    毫无疑问,生命的诞生是个奇迹般的过程,虽然它看起来很简单。我将手里这颗黑红的结晶放在思想家的胸口,它自然而然的融入思想家的身体中。

    在烈焰焚净它丑陋的身躯,肮脏的灵魂后,一个新生的生灵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嗯,他比我健壮有力,我本以为他是个智者便身体孱弱些,显然,这是毫无疑问的偏见。他棕色的肌肤,黑红的毛发。

    和我不同,他与生俱来的比我多了一柄巨斧。啊,那威武的模样,真是令人羡慕。

    还没有结束,他口中能吐烈焰,蹄下踩过的地方留下一排焦黑的痕迹。

    因为新生,他同样欣喜不已,他撒欢的奔腾,一声一声吼啸声之中,烈焰为他的盔甲,灰烬后生长出荆棘。

    “吾乃赤炎之王,荆棘王座之主,欲望行刑之人,断罪者。”

    这是什么?他的嘶啸响彻四野,他的话语令我不安。在我惊慌愣神之时,他又迅速的回来,手中持着他那把特异的巨斧,带着疾风,威势逼人。

    他驾驭着火焰,俯视着我。

    “半人马,感谢你带给我新生,现在,是我回报与你的时候,来吧,我赐予你族之新生。”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那烈焰的力量瞬间侵入我拥有的领导者之章中,那半人马的雕像就要发生变化,它的拥有权也在改变。

    “不,我拒绝。”我的心中感到不安,有些慌乱,但我依然坚决而又果断的拒绝了。我要的是族人,我并不喜欢火焰焚烧那鲜嫩多汁的草场。

    “嗯,半人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他的鼻腔里喷涌的都是赤红的烈焰。在我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他再次问道。

    “火焰并非我之向往,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我知道你并不是我期待的族人。”

    他笑了,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当然不是你的族人,我也没有族人,只有统属。断罪者,它是唯一。”

    “你拒绝了一个王者的邀请,愚昧而又短视的半人马啊,在我为你展现王者的力量后,作为报答,我放过你,希望你能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他肆意嗤笑,在烈焰之中,从他那柄奇异威武的巨斧里,那磅礴的力量犹如火山爆发。他随意劈削下,我只看见,地裂了,开始不断喷涌出火热的赤焰。

    “你走吧,这里不再适合你的生存。”他返身回来,高大的身形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我痛恨烈焰,痛恨……

    我忘不了他——断罪者——科萨?刑火。

    我被驱逐了那片草场,这并不让我痛惜,我可惜的是原本那美丽生机的模样,现今估计要奔腾着一匹又一匹所谓的火荆棘骑士。

    这也是我在失去领导者之章后得到的最后的信息。啊!我的族人们……

    我开始流浪。

    我翻过雪山,躲开凶恶贪婪的雪人族群,虽然我也讨厌它们,但我也羡慕雪人,它们三五成群,在风雪战士的带领下驱使雪狼狩猎,猎物丰收时,在冰雪女祭司的带领下祭祀雪之神兽阿德奇,也就是他们的图腾,一头雪豹。

    这样的生活多令人向往,如果不是他们排外,如果不是他们贪婪……

    我又寻见一块草原,可惜它已有主,狼王——眸?怒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不过,他真是敏锐,我没有办法从他手中找到有意识的茧。

    在慌乱逃窜下,我碰上了一片湖的主人。那里有遮天蔽日飞过的恶鸟,完全不可理喻,同时,它们也难杀尽。在臭气熏天中,这片湖的主人怒不可遏的掀起水浪,这才驱散这些无法无天的鸟群。

    她幽怨的眼神打量着我,看的我心慌。在装傻充愣中我急忙逃跑。

    顺着水流,见过吞吃野兽的恶蛟,在它吃饱喝足后,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些茧。奇异的是,它们不用那邪恶的欲望结晶。

    数量不多,有五个。

    我偷偷把它们藏起,又一个一个带走。在群山之中走走停停,等待着它们出生,这一次,我触碰它们,并没有发生变化。

    斗过野兽,接触过智慧生灵,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我流浪到了哪里。

    就在羽王出世没多久,那五个茧发生了变化,它们有两个变成了我的模样,成了我的种族,其他三个是一种带翅膀的女妖。

    她们三个简单的形成一个新的种族,嫉妒序列种族“飞羽”。原本是五个的,有两个男性选择成为我的族人。

    啊,虽然我没有了领导者之章,但我终于也有了族人,它们一个叫“角力”,一个叫“天矢”。

    告别了飞羽们,我带着角力和天矢,见识过羽王的威势后,毅然离开了他的领地。况且这里也不适合我们半人马一族生存,群山峻岭,长江河流。

    羽王,又一个王者,他展开双翼,便遮蔽星月,他划过天穹,便驱使狂风暴雨。他比断罪者更为神话。

    几个月的流浪,看过不少山川河流,见识过各色种族,领略了不少强大人物的风采。终于,找到了一个定居的场所。

    虽然没有以前那广阔的草场,但并不紧密的植株,没有别的族群,丰富的猎物,还有一片新的茧孵化之地。

    天地巨变,乾坤颠倒。

    本来生活安逸的我,同角力、天矢不知穿过了什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一片狼藉之地。

    没过多久,我听到嗡嗡嗡的作响,过了一会,成了有序的共振,往那一看,真是吓得半人马也头皮发麻的场景。我赶忙带着角力和天矢逃离了那里。

    在这陌生的地方寻找自己的家园,这个过程并不让我觉得陌生。也没什么好怕的。

    “科多大人,这里看起来还不错,没有什么厉害的生灵,也没有大的族群,就是野兽少了些,不过我发现一片林野,那里聚集了一些弱小的猎物,可以作为我们的猎场。”天矢如此回答。

    “科多大人,我看这里也不错。”角力认同天矢的看法,“我们可以在这看看,能不能壮大我们的族群。”

    “好,我们就从这开始重振半人马一族。”

    几天后,我认识到了叫做城市的东西,这不新奇,但什么叫做没有厉害的生物?

    他喵的我被一只猫给打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意识这片土地有了主人,是的,出现了不一样的生灵。难道又是一个王者?哦,那猫又是什么鬼?这里可真复杂。

    不过,总得来说,暂时我过得不错。

    今天,我打算狩猎完,认识一下生活在这里的族群。

    “科多大人,有人在偷猎?”角力察觉到不对劲,他赶忙报告给我。

    “什么?竟然有人要打我们猎场的主意?最近猎物是少了许多。不过,我们先去看看。”

    接着,我就被群殴了。可能是一时头脑发热,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我并不后悔。

    不能守护自己的猎场,族群还怎么壮大,不击退敌人,怎么彰显自己的力量。

    在很长的流浪阶段,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强者生存。

    我他喵的不想再流浪了。

    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该诞生那个荒诞的念头,一个人……嗯,算了,一个人也不怎么好!!!

    面前的科多有些情绪失控,他悲伤的神色又变作更加复杂扭曲的表情,他似乎要疯狂。

    “何必那么悲观,我们几时说过要杀戮你们?”林深晚觉得该做些什么,他又道,“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几个有办法。”

    林深晚看向其他人,他的眼神中似乎在说:“别看了,快来帮我。”可惜他露出的只有血红的精光。

    但琴魑和花魅还是心领神会的走过来。

    “不如跟我们说说话,心里好受些。”琴魑劝道,对于如何劝人,她也没有办法。何况是一个巨强壮的半人马。

    “是啊,说出来,有什么伤心的会好受的多。”

    科多嚎了一嗓子,好多了。他稳定下来,抱歉道。

    “见笑了,感谢你们的谅解,赞美你们,赞美上天的仁慈。”

    大家围着一堆篝火,角力和天矢已经分 割好牙兽,科多亲自在处理,他身上有很多佐料。一边料理的时候,一边解释道。

    “我到过很多地方,接触过许多种族,有些种族不得不说,他们天生是厨艺大师,我跟他们学了几手。”

    他一边有些欢喜的说着,一边又撒上一些佐料。

    “不过,我没什么天赋,但我跟他们交换了一些佐料。”

    香味已经出来了,菜色也很诱人。当每个人吃上的时候,都很满足。这个时候,科多笑着开始讲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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