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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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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使徒、面具、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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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林深晚退后几步,现在眼前的敌人不过欲望蜉蝣般枯萎腐朽的样子。在林深晚的眼中,绿幽幽的眸子黯淡了去,整个人如崩坏的沙雕一样,风吹过,化作林野一摊沙土。

    獠牙刃尖轻轻一挑,一颗碧绿的东西在空中被林深晚抓在手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又不像欲望结晶,倒是像一颗种子。

    还没轻松多久的林深晚突然心有悸动,林野里露出一双双绿幽幽的眸子,等露出身形的时候,可以看见有人形的、兽形的大大小小的十、二十只。

    “这才对了。”林深晚心下一狠,他现在也反应过来,这么一大片林野看不到一个怪是为什么,现在他手上的是一把长刀,双手持着,“嘿嘿,你给我等着。”

    兽形的野兽都扑了过来,林深晚腾移之间,一边反击,还好全身这副铠甲坚硬无比,爪子划过,只要林深晚站的住身,并没有什么影响。

    根据林深晚的推断,这些死尸持续不了多久。

    林深晚被撞了很多下,双手招架时也很费力气,还要注意自己的东西站位,别被偷袭的枝蔓缠上,又很费心力。

    怒起一刀斩了一头小兽的头颅,身首分离,竟然有枝蔓相互生长之势,林深晚跳过去,一脚把那脑袋踢了很远。

    “去你的。”林深晚大喝一声,精神又抖擞了些。他一边退后,一边拼命的砍,可能也忘记了危不危险吧,“没完没了了。”

    “靠。”不知几时有东西缠在脚上了,差点摔倒,林深晚砍退几只扑过来的野兽,又和人形的死尸拼了拼,没多少力气了。

    十分疲惫。他的意识里还在想,没想到最后撑不住的是我。不知为什么,脑袋越发沉重,手上也跟不上节奏,一时不注意,长刀被打飞了很远,一只狗一样的东西跑过去叼在嘴里。

    有点骂不出来,林深晚估计自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了。闭眼前,几只野兽扑过来,把自己死死的按在地上,没了意识,瞬间被枝蔓裹成了粽子。

    画面一转,几根藤蔓把林深晚这个粽子吊在半空中。枝蔓像蛇一样爬开了去,就把一个铁壳子吊在空中。

    自称老祖的异类一时犯了难,许多藤蔓从树冠,从地上刺向、抽打林深晚,只有一阵阵沉重的回响。

    “这小子,要不是催眠术的原因,一时还拿不住,现在也难办诶。”就这样,两者一时僵持下来,异类心一狠,它根部裂开,露出一眼清泉,藤蔓一甩,噗通一声,林深晚掉了进去。树上那张人脸看着,清泉里有很多蟒蛇粗大的根茎往林深晚缠绕。

    咕咚咕咚,清泉像沸腾了一般,林深晚的铠甲在重力挤压下,好像有了异声,咔呲咔呲,很多细小的崩裂的声音传出。

    那张脸终于把一副阴险的笑容露了出来。

    可还没得意多久,从林深晚身上缓缓出现一个黑色的虚影,只有两只眸子露出微淡的光芒,只见他左手从林深晚心脏处伸进去一抓,却是提起一盏走马灯来。

    看着那盏走马灯,人脸从感觉深处感受到对生命的一丝颤动,一瞬,脸色看上去阴沉沉。

    从水里唰唰唰的冲出一条条大蟒样的根茎,往虚影汹汹杀去。

    虚影微淡的眼眸突然亮起,走马灯中冲出一道巨大的兽形怪兽身影,它几爪子随意拍打开袭来的树根,张开一张巨口,狠狠的往地上一咬。

    林深晚掉在巨大的土坑之中,意识不清。

    兽形怪兽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拍拍肚子,消失不见了。

    那道虚影随之消失,走马灯掉在林深晚身上,也没了踪迹。

    现在那棵长着人脸的巨树根下清泉已经没了半点水渍,大半树根也没了,看着那张人脸痛苦的喊不出来凄厉的面容,巨树在慢慢倒塌。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嘭的一声巨响,同样把林深晚埋葬了去。

    过了一会,林深晚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空间,又看着自己铠甲有很多长狭的裂纹,有些懵。

    “这是哪里?”往上一看,“这不是那颗诡异的树吗?怎么这样了?”

    林深晚不知怎么办,想了想,走马灯拿出来,贴近一看。

    “谁把它砍了?”看着燃烧的越来越汹涌的火焰,林深晚竟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等了一会,枝干燃烧干净了,他爬出去,才发现那颗自称老祖的树不知被谁挖了一大半的根。

    “嘿,活该。”林深晚可不管谁干的,他只想说,“干得漂亮。”

    随即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逞能了。拍拍胸脯,“好险啊,看来我果然是有大气运之人,这样都没死。”

    这次是真的稀里糊涂的躺着捡装备。

    等所有火焰熄灭,林深晚盘坐在地上,他身旁一空,跟整片林野格格不入的树林都被烧的干干净净,这时,他更加觉得自己幸运,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却有好几种感受,好像是给了林深晚勇气,又或许增添了他一些侥幸。

    这时候,他的铠甲发生了新的变化,那些裂纹已经恢复如初,他胸前的兽首发生变化,不仅刻画的更加精致,从威严变化的和善了些,在两手的金色纹旁,又新增了几道翠绿徽纹,这些,林深晚没有感受的那么清楚。

    但,他又明显感觉自己强大了些,这表现在:他的两手随着他的心意在开始凝聚绿色的发着荧光的光团,他两手挥出去,却发现本来狼藉的地上开始抽出一片一片嫩绿色的芽茎。

    “这该叫什么?”对于这样的超凡力量,林深晚有些愣。不过此时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包括灵魂好像被洗涤的干干净净,十分舒爽的感受传遍全身。也就放下思考了。

    站起身来,他打扫战场,最后他找到一张枯木做成的面具,平面上看像一截枝干,只露出眼睛,唯一特别的是额头处蔓延出一根枝蔓,长着几片树叶。

    除了这张面具,还有一大把跟前面种子一样碧绿的东西。想到刚会的能力,看着这些或许是种子的东西,林深晚感觉很满意。

    不过,欲望结晶呢?

    仔细找了一遍,找到了掉的长刀,它只露出一点刃在表面,差点漏了,就再无收获,林深晚就顺着来的路返回。

    这次就不从公园走了,他想了想,解除了殖装,沿着马路边的路灯走,两手放在裤兜,悠悠的走着。

    “未来?未来……”

    呢喃着,脸色并不好看,不知不觉的皱起眉头。走了几步,又不知为什么大笑了几声。

    “舒服多了。”

    不知不觉就回到自家在的小区,还是唏嘘灯火,偶尔风声外,无多声音。

    “感觉有点糟糕啊。”或许这就是永恒黑夜下该有的气氛。

    往上次的广场走,林深晚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够遇到上次那个纵火犯,说不定任务就完成了。

    除了杂草多了,没有太多变化。

    “给张椅子坐呗。”感觉走的乏了,林深晚随意开个玩笑说着。也没人听的到。

    可地上却开始发生变化,是要从地上长出一张椅子来的,却只是长出四个小小犄角般的东西。这样的变化,同样让林深晚惊讶,这是为什么?

    等他蹲下身去摸的时候,地上又变回原样,消失不见了。

    “你好,你……”

    身后传来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在她话语停顿中,一个巨大的怪兽头颅从地下冲出,一口吞噬了林深晚,又在她目瞪口呆中,兽首分解,化作殖装了的林深晚。

    金色勾勒轮廓的漆黑铠甲,两只火红双眼打量她,她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就毫无防备的愣愣的看着林深晚。

    气氛一时凝固,两人都没有再话语。过了一会,好像是她反应过来,接着问。

    “你是人吗?”

    又是尴尬了一阵,她见林深晚久久没有回答,有些警惕,又想说些什么。

    铠甲在分解,林深晚不知从哪里拿出那张枯木面具,在她没有反应过来前戴在脸上。

    “我不是人是什么?怪物吗?”林深晚仔细打量对方,不敢作出判断,反问道:“你呢?”

    对方点点头。林深晚接受了一些,毕竟对方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越是漂亮,林深晚越是不能确定的。

    “这是什么地方?”对方好像放松了很多,但跟林深晚依旧保持着一定距离。好像前面鼓起的勇气在林深晚一顿操作中消散了大半,她同样不敢确定林深晚的身份。

    “你说呢?”林深晚想了一会,又问,“你怎么进到这个地方的?”

    “谁知道,我作业写着写着就到这里了,还四五张卷子没做嘞。”对方翻了翻手上的书,还是不适应。

    “这些什么鬼啊,看不懂……看不懂。”对方摇摇头,索性把书籍放在一旁,看向林深晚,问,“刚才你那是什么?”

    “说不清楚。”

    对方翻了个白眼,显然一脸的不信。林深晚有些局促,又道:“你不如仔细看看你手上的书,我刚开始也不过一盏灯。”说完,他左手提着一盏走马灯出来。

    “我……变魔术?”对方很是惊讶。

    “你也可以,只要在心里想,把书收起来。”

    对方想了一下,果然书籍就不见了,这时候林深晚接着说:“你再想,把书拿出来。”

    书又出现在对方手上。

    “嗯,你看是吧。”林深晚看着她重复着收起、取出的动作,并为此感觉神奇着,感觉又接受了大半。

    “你还是仔细看看你的那本书吧,那才是关键。”

    “嗯,对了,你叫什么?”

    林深晚早就想过这样一个场景,别人问他叫什么的时候该怎么回答。

    “你就叫我贪食吧。”

    “贪食?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对方耸耸肩,倒是好奇的很,“你就叫我……嗯,我也取个代号吧,我叫晴空。”

    “晴空?为什么?”

    “晴空万里,皆大欢喜。”晴空彻底轻松起来,向林深晚走过来,“随便想的,你看这夜黑风高,不如晴空万里,没那么压抑,不是个好兆头吗?”

    “也是。”

    “学姐,你高几的啊?”

    “高二,你呢?”晴空走到林深晚身旁,打量着眼前这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学弟,眼神中有些好奇,有些异样。

    “嗯,我就初三呗,也马上高中了。学姐你是在这里读高中的吧?”

    “嗯。”

    “高中累不累?”林深晚倒是好奇高中怎么样,大家都说高中要拼一拼。

    “还行吧,我挺适应的。”

    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什么话题,场面接而有些尴尬。

    “学姐,这里挺危险的,要不,你试试在心里想回到现实,看看能不能回去,还有别再想回到这里。”林深晚从他考虑的方面倒是诚心的建议晴空。

    “为什么?”她晃了晃手里的书,又补充道,“我觉得蛮神奇的啊。”

    “会死的,这里。”林深晚倒是略带恐吓的回答。

    “嗯?”晴空吓了一跳。半响,疑惑问道,“你不会骗我吧?难道这里是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深晚愣了愣,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虽然被面具遮掩住了,但从他两只眸子中,依旧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他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嘿……嘿……嘿……”

    晴空顿时慌张起来,不断退后,一边不停说道。

    “你干嘛?你要做什么?”

    “再过来我就喊了,我报警了,啊,你别过来了……”

    林深晚也随着一步一步靠近。

    “我错了,我投降,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晴空慌了神,这样的情景明显不在她的把控之中,她一边想跑,可腿肚子不争气的发软,一边找着手机,有些哭腔了。

    “好了,学姐,我这还只是吓吓你,你就怕成这样了,你要是真的碰上怪物,还不死定了。”

    林深晚停住了,他温声细语的解释道。可面临的是晴空扔过来的书。

    “你,有病啊!”晴空怒骂了一嗓子,心里镇静下来。

    林深晚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书,他沉重的语气说道:“学姐,我可不是骗你,这个世界可没你想的那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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