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砚书和刘毅琨在许多人的注视下慢慢向蛾岷楼走去。
其他人也是挺疑惑的,他们没见过单砚书,以为是哪里混进来的,随即有一个拦住了他俩的去路。
“你是谁?哪个学校的?”他指着单砚书说道,“不是夫成中学的话不能进这个学校。”
“呵呵。”单砚书笑了笑,你们都要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要我帮。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单砚书冷笑了一声,掉头就走。
刘毅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小声的对着他说道,“别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但他们好像并不需要我帮忙。”单砚书看了看那个男的。
“我来跟他们讲道理。”刘毅琨赶忙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迎着那个男的上去。
那个男的他是认识的,是二班的劳动委员,也是学生会的体育部部长,叫温成金。因为是体育部的,他的几个朋友有天打篮球惹到了刘毅琨的小弟,刘毅琨就喊人把他的朋友打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公报私仇。
温成金淡淡的看着刘毅琨,一看他就是想来和自己沟通,随即摆起来架子,到时候等刘毅琨请求他的时候,他也不退让,那样刘毅琨肯定会发飙,然后自己可以报仇了,只要是刘毅琨先动的手,他就可以完全推卸责任。他已经看到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了。
“别跟我说什么他是谁了谁了,我只知道,除了我们学校的,其他人都不能进来,这是规矩。”
他抱起了双手,他比刘毅琨高出两个头,体格健壮,不然也当不上体育部部长了。
刘毅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要跟你说情吗?”
“不是吗?”温成金也是疑惑的说道,“正常情况不是这样的吗?”
“你都说了那是正常情况啊?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正常的人?”刘毅琨笑了,不屑的看着温成金。
“你……”
“我好歹也是混社会的,你觉得我像是会用嘴巴讲道理的人?”刘毅琨笑的更欢了,“拳头,才是我讲道理的工具。”
一记直拳打过去,温成金的腹部像是感受到一块铁块撞了过来,而且根本没有防备。
温成金吃痛,弯下了腰,刘毅琨抓住他的头往下一拉,自己的膝盖往人家的天灵盖上撞过去。
人体最坚硬的几个部位就是膝盖和肘关节了,这也是刘毅琨经常打架的部位,在崆峒山上训练的时候,他每天必须对着木桩把膝盖和肘关节打的通红才可以休息。
他的膝关节和肘关节已经练的起了老茧,比正常人硬的多,这一下要是直接顶上温成金的天灵盖,其实很可能会死人的。
“停!”一道喝声传来,陈晓熏突然大喊到。
刘毅琨愣了愣,停住了膝击。
温成金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膝盖,倒吸了一口凉气,人的直觉是很精准的,在刘毅琨准备顶上来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上面的力道,自己真的会死!
但刘毅琨没这么容易放过他,拉着他头,一记下勾拳抵上了他的后颈,左腿一个扫堂腿把他的双腿往后一扫,温成金失重被砸在了地上。
刘毅琨还不忘再踹了两脚。
刘毅琨拳头打的是他颈部的神经枢纽,导致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麻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陈晓熏过来,她这暴脾气准备给刘毅琨来上一脚,但想起上次给他一脚后自己被他……所以忍住了。
“你干嘛?不是跟我说好的不打架了吗?”陈晓熏气鼓鼓的说道。
“额,我没打架啊?”
“什么叫没打架,那他怎么躺在地上?我瞎了啊?”陈晓熏大叫道。
“两个人一起搏斗才叫打架,单方面的挨打只是叫殴打而已,不叫打架。”刘毅琨逻辑很清楚,确实,打架是针对双方而言的相互作用,可你单方面打了一个人,那个人总不能说是和别人打架了嘛,他只是在挨打而已。
“你!”陈晓熏鼻子都要被他气歪了,在他脚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才气哼哼的走开。
“咝~”刘毅琨抱着脚跳了两跳,还好陈晓熏体重轻,要是苏亚宁那种体型的,估计自己脚就废了。
经过了这场闹剧,刘毅琨才回头说,“走吧,去调查去。”
却发现单砚书早就不见了,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单砚书从蛾岷楼上下来了。
“打完了?”单砚书问刘毅琨。
“……”刘毅琨已经无语了,“怎么不等我。”
“时间很紧。”
说完单砚书又紧接着道,“我去小卖铺买几样东西,给我点钱。”
“你没钱吗?”刘毅琨疑惑了,殡仪馆收费多坑爹他可是知道的。
“钱在崔兴源那里保管着,现在来不及了。”
“好的。”刘毅琨掏出钱包,打开,里面有张五毛钱……
“……”两人面面相觑。
单砚书叹了口气,忘了这货是妻管严了。
刘毅琨一脸猥琐的凑到陈晓熏旁边,没过多久,脸上带着两个巴掌印回来了。
“给你。”他抽出一张一百递给单砚书。
单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往学校门口去了。
因为温成金被打的原因,没人管这个不是本校的人。
很快,单砚书拿着一些白纸和一支笔还有几支蜡烛回来了。
“搞什么?”
“听说过笔仙不?”
“……”
两人上了二楼,单砚书摇了摇头,“去顶楼。”
一共就五楼,加上天台也才六楼。
刘毅琨路过三、四楼的时候,发现是和二楼一样的贴满了符纸,窗户也被封着,而且每层楼之间和二楼一样,都有一个铁门。
当然,这次就不用刘毅琨的出场了,单砚书一脚一个铁门,相当之牛逼。
刘毅琨幻想着哪天惹的单砚书不高兴了,人家给他裆部来一脚,啧啧,绝对断子绝孙。
然后刘毅琨对单砚书更加恭敬了。
单砚书带着刘毅琨来到了五楼,和二三四楼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符纸了,窗户没被符纸贴上,只是被窗帘紧紧的掩着,不透一点光线。
“发现什么奇怪的没有?”单砚书问道。
“没有符纸了,也没有血手印了。”
“不,这里就是顶楼了。”
刘毅琨往上面看去,发现根本就没有楼梯了,“等等,那天台怎么上去?”
“是的,古怪在这里,学校一般都会有通往楼顶的楼梯的,但为了安全,都会设置一个门。按照这里每楼之间都会设置一个门来看,这里的制度肯定很严,我猜不设置楼顶的原因可能是为了防止学生跳楼。”单砚书说道。
“所以吴雪怡选择上吊而死,其实上吊是最痛苦的自杀,上吊的过程中你的脑子会逐渐缺氧让你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你只能默默的感受血流停滞,呼吸慢慢减弱的过程,所以上吊的很多人都受不了这个过程吊到一半就放弃了。”
“吴雪怡之所以选择上吊虽然可能和她的神经系统已经有所损害有关,但如果真的想一了百了的话,跳楼是最好的选择,吴雪怡上吊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刘毅琨听着单砚书分析,这货也太聪明了吧。
“不过呢,再次之前,我发现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怨气根本不同,我怀疑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死法不一样,我问过陆知瑶上次他们在初中楼发现什么没,她说什么都没发现,但怨气很重,怨气直指郊外的化工厂,所以我推测初中大部分都是死于化工厂的,但高中楼蛾岷楼的怨气更重,而且怨气没有明确的目标,我推测,他们死于他们也不知道的人手上。”
“哦!”刘毅琨拍了下手,“有道理。”
“后面我就有点模糊了,我需要人证来证明我的猜测。走。”单砚书说完,带着工具走进了最近的一间教室班牌上写着“高三(1)班”。
走了进去,沉闷的空气的夹杂着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
但和下面的楼层不一样,没有符纸贴着窗户,墙壁上也没有血迹。
“不仅是初中和高中的死法不同,高中各年级甚至各个班死法都不同。”单砚书也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是计划者,我一定从五楼一直杀到一楼,所以五楼这些人一定是第一批死的人。”单砚书说道。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从一楼开始杀,那一楼的怨气就会很重,那二三四五楼的人每天都要经过,肯定是会有不少的恐慌的,很可能导致一大帮人转学,那么我就无法继续杀人了。”
“哦!原来凶手也懂心理学,只要最先死的五楼的人,虽然可能会影响到四楼的人,但离的最远的一楼肯定会不以为然,认为危险离我这么远,根本不怕,所以造成的恐慌是最小的!”刘毅琨说道。
“是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错过了最好的逃生时间,五楼一层的人死完,怎么说也有百来人,足够产生强大的怨气然后布置结界将人都困在里面了,那时候想走也走不掉了,当然了现在还无法确定高一的是不是死了。”
单砚书来到了一班的教室里,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才让空气清新了一点。
刘毅琨观察一下每个人的抽屉,看看会不会有日记之类的。
“别翻了,应该是找不到的……”单砚书说着,眼睛却突然瞄到音箱上。
现在每个教室里都会有一个音箱的,用来把下课铃和上课铃传到每个教室,所以每间教室都会有这么一个音箱,一般是传上下课铃声的,现在用的更多,也可以来放电脑里的声音,但在当时计算机还不算普及,所以这么个大音箱只能用来打上课铃下课铃了。
但让单砚书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音箱上的一个石像。
那是一个狰狞石像,张牙舞爪,露出尖尖的牙齿和锋利的指甲,看上去性别应该是女的。
单砚书见过慈祥的观音,形态各异的印度神像,神圣的佛像和妙曼的西欧众神像,但从来没见过这么丑陋的石像。
而且……石像前面有两柱香还在徐徐燃烧着,两行白烟在升空。
“竟然有人在侍奉这么丑的像?她是什么神啊?”刘毅琨也顺着单砚书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丑陋的神像。
“重点不在石像的样子好吗,重点是那香啊!还在烧着,说明可能有人在不断地给她上香!”单砚书无奈的看了刘毅琨一眼。
“哦!我靠!对耶。香还在烧,这种香我知道,材料很特殊,能烧至少3天,那就是说,至少三天前有人来添过香。”刘毅琨说道。
“你去这层的其他教室看看有没有这玩意。”
过了一会,刘毅琨巡视完了全部的教室,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全部教室都在供奉着这狗日的玩意。”
“果然……”单砚书笑了笑,把所有的工具拿了出来。
“为什么不问问万能的笔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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