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兀的速度的确比鬼罗魔兽的速度慢上不少,但是在灵兽中,它的速度也是很快的,一路上,还是赢得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炎墨不停地赶路,一直行到傍晚,看看天色近晚,炎墨找了一处驿站,把三色兀交给驿站的饲理员代为看管,预付了饲养费。
肚子饿了,没有办理留宿登记,直接走到驿站的二楼大厅,点了几个菜,端到一张空桌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在他的旁桌上,也坐着两个人,一位大叔,三十开外,头发已经花白,中等身材,浓浓的眉毛下是一双慈祥的眼睛。
大叔的身旁,坐着一位少女,亭亭玉立,正值豆蔻年华,发亮的黑发下有一双调皮的眼睛。
“祈叔,我们这次来荣山,能不能抓着灵兽?”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问。
祈叔慈祥的笑了笑,“六儿,你父亲这次就是让我出来陪你找坐骑的,当然能抓找。你是第一次出门,顺便我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我不会带你来这么混杂的地方。”
六无尘四周看了一圈儿,看到大厅里人声鼎沸,划拳的,猜谜的,热闹非凡。
这驿站,多是过往的商贾和执行任务的弋者,他们三个一堆儿,五个一伙儿,喝饱酒,就天南地北的海侃起来。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卓尔大赛不要一个月就要开始了,听说那丁门、吉门、齐门纷纷做准备,他们那个重视度,啧啧……”说着还摇着头。
“不是吗,就这三个一百年都不死不活的门分,还开什么大赛,说出去都不怕人笑话,哈哈……”
“你们听说了没有,上半年,‘灭’复出了,杀了齐门两名弋者,结果,齐门联系着吉门、丁门,一同围剿‘灭’,结果,连别人的毛都没碰到,真丢人。”
“也不完全像你们说的那样,你没听说,不久前,齐门的什么鬼,把那个‘灭’的齿大人,打得满天飞……”
“是戈齿,连人名都不记得,切!”
“哦,对,就是那个齿,还有,也是齐门的,还是女的,是玉人兰和什么尼,对,马尼,他们杀了‘灭’的科赫,这回人名记全了吧!”
“还差不多,相对而言,齐门最小,但是齐门的弋者还算争气。”
“……”
他们谈着话,炎墨全都听在了耳朵里,消灭科赫的,应该是长老玉人兰和朱尼,而不是马尼。
炎墨听在耳朵里,没有漏出任何表情,就如远处黑暗的角落里,坐着的一人,他和炎墨一样,只顾低头吃自己的菜,旁边的喧闹,好像根本与他无关,唯一与炎墨不同的,就是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喝上两口。
“小二,结账!”炎墨喊道。
“来喽!”小二答应一声,到账房询问了价钱,跑到炎墨身旁,回道:“客官,十五个铜币!”
炎墨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放到小二的手掌心,说道:“小二,为我订一间客房,单间。我不喜欢吵闹,找间僻静点儿的,就住一晚,多的当小费。”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我一定包您满意。”小二感激的离开了。
“这位小哥,看样子你是弋者?”一位胖子看炎墨出手如此阔绰,走过来套近乎。
“是的!”
“哪门哪派呀?”
“散弋!”
“这么说你没有门派啊!小哥,听说卓尔大赛就在险关,离这里也就七八百里地,你也可以去那里,显显身手,听说进入卓尔榜前十的,都有奖励的。”
炎墨歉意地笑了笑,“谢谢关心,我志在山水风景,到处游山玩水就好,没有心思花在成天的打打杀杀上。”
和米休一起相处时,米休经常叮嘱炎墨,出门在外,要长个心眼,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这一回,炎墨用上了。
“哈哈……”另一名络腮胡大汉说道:“我看你天资驽钝,怕上战场丢人吧,哈哈,要不这样,你把我们哥几个的饭钱付了,我们就认为你的确有闲情大雅。”
这一下,大堂内的客人都明白了,胖子热情的套出了炎墨的背景与实力,没有门派,不敢参赛。
络腮胡则趁火打劫,想占炎墨的便宜。
斯人无罪,怀璧之罪。谁叫他身上带那么多金币又出手阔绰呢?
“祈叔,他们欺负人,让我教训教训他们。”六无尘气愤的说着,就要站起来。
祈叔赶紧把她拉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强出头,不然,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六无尘气得噘着嘴,双臂抱于胸前,把脸撇到一边,不理睬祈叔,以此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祈叔微微的笑笑,并不在意六无尘的举动。
“小子,到底行不行啊,大爷着你回话呢!你要知道,大爷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络腮胡大汉绷着脸催到。
炎墨脸色下沉,他知道,自己不想惹事,但是,自己不惹事就没事了?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他掏了饭钱,那大汉会得寸进尺,其他人也一定会效仿,就是自己把所有金币都花光了,得到的不是他们的感激,或是他们的辱骂,或者是毒打。
既然如此,只有动手一种选项,要动手,就不能手软。
想定,炎墨站起来,脸色铁青:“如果是人,我一定帮忙,但是狗,还是自己找屎去吧!”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吃饭的人都觉得恶心,一边倒的希望络腮胡教训炎墨,都等着看炎墨的笑话。
“什么,你敢骂大爷是狗?”络腮胡气得哇哇叫,“小子,你惹恼了大爷,今儿个,可得把命留下。‘开山斧’!”
那络腮胡也是一名弋者,散弋。应该说他连真正的弋者都算不上,那只幻化的大斧虽大,并不凝实,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拟态上的细小孔洞。
他弋技取的名字和他的身形一样,吓唬普通人倒是不错。
旁边的六无尘攥紧了小手,脸憋得通红,多次想出手,被祈叔多次警告,只能咬着牙忍着。
大斧“呜”的砍下,炎墨调动全身的介气与念力,集中在头顶,不避也不让。
“呀——”看炎墨呆呆的站在原地,六无尘以为他没有学过弋技,认为他必死无疑,双手捂着眼睛,大声的叫着。
大斧砍在炎墨的头顶,“嘎嘣”,碎了!
“哇——”大厅的客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络腮胡手里拿着斧柄,瞪着双眼,吓得哑口无言。
“我要为你报仇——”六无尘一位炎墨的脑袋被劈碎了,“噌”的站起来,扬起了她的玉腕。
“什么情况?”等她睁开眼转身,看到炎墨好好地站在那里,那络腮胡大汉双手紧握着残破的斧柄发呆。
炎墨捏紧拳头,一记右直拳,大汉的身体“嗖”的飞出了二楼的大厅,砸在一楼的地上嗷嗷直叫。
“厉害!”众人心里想到,炎墨连拟态都没有幻化,直接一拳,大汉飞了。
“小……小哥,不管我……我们的事,都是那家伙惹……惹的事……”胖子结结巴巴的解释。
“是吗?刚才听你们闲聊,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还是一起下去陪他吧!”
炎墨说完,三两拳,把那桌剩余的四个人也送了下去,躺在络腮胡的身旁,陪他一起嗷嗷直叫。
“好,好,打得好!”六无尘高兴地跳起来,拍着巴掌。
这时,店小二过来了,看到损坏的座椅和栏杆,结巴道:“这……这……”
“这是损失费,房间开好了没?”炎墨又递过去一枚金币。
店小二赶紧接过金币,脸上堆满笑脸,说道:“对面二楼1八号房间,小爷,包您满意!”
炎墨接过房牌号,转身就走。
“祈叔,我们今天也住这里,就住他的隔壁。”六无尘兴奋地叫嚷。
黑暗角落里,那个青年自始至终没有抬一下眼皮子,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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