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说他们三人是不是奸细?”在东边的厢房里,竹生问农小非。
“我看不像,从他们的弋技特点,说话的信息来看,不像是经过系统训练的弋者,倒像是那个大家族的子弟。从他们的实力看,他们的天赋很卓越,相互配合倒是很默契。”
“这不更能说明他们出自哪个门派中吗?”
农小非沉默里一会儿,说道:“有那个门派派出年轻的弋者,是没有尊师带着历练的呢?”
“要是南采他们呢?”
“南采恨我入骨,仇人见面,会让自己的弟子拼死帮助敌人?”
“那……”
“不用说了,他们不是南采的人,这一点我能确定,至于是不是其他门派,一是还看不出,再说,我们只与尺门有瓜葛,其他门派,我们并无仇怨。”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竹生打算去开门,农小非伸手拦住,亲自转身去把门打开。
黑衣人从门缝里溜了进去,农小非走探出头,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异动,就把门关上了。
“类且,你怎么来了?”农小非问。
类且掀开头罩,露出了白净的脸,说道:“韩大人让我特来通知你,一个月后,吉门、丁门、齐门举行卓尔大赛,命你、夕飞、主丁前去,灭掉他们的新秀。”
农小非一听,眉毛拧成一团,问道:“他们不是戈齿大人负责的针对的对象吗?为何派我们前去?”
类且解释道:“戈齿大人刚刚受了重伤,不能接受任务,他的属下君角雷在与齐门的战斗中身亡;派费狄派来星光城灭杀炎墨,至今消息全无,恐怕凶多吉少。据说,戈齿大人的两名属下的死都与那个叫炎墨的有关,你以后见着他要多加小心。”
“你知道炎墨的信息吗?”农小非追问。
“没有任何信息!”
“六奎之一的戈齿大人实力超群,谁又能重伤他呢?”
“听说是他的师兄,齐门的长老鬼鬼一!”
“鬼鬼一?既然是师兄弟,为什么要如此手足相残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听说又和那个炎墨相关。”
“你不要耗子爬竹竿,一节一节的来行不行,赶紧说完。”农小非有些不满。
类且沉默了一会儿,理了理思路,说道:“我也是听寒大人略微提了一下,炎墨是鬼鬼一的弟子,在一次对战中,君角雷被炎墨偷袭,中了他的幻术,被齐门弋者车辛南所杀。
更吃惊的还在后面,戈齿大人恼怒不已,拼死把他打入‘二度深渊’,也因为如此,他被他的师兄鬼鬼一所伤。
也不知道那炎墨究竟用了什么弋技,居然从‘二度深渊’逃了出来,跌落在了星光城。‘二度深渊’,戈齿大人的必杀技,你能逃脱么!”
农小非惊恐的摇摇头。
“戈齿大人心里忌惮,派费狄前来灭杀,至今没有回音。
他的师兄鬼鬼一并不知道炎墨还活着,一心找戈齿大人报仇。
居然让他找到了。
两人一见,二话不说,直接往死里拼命,后来,两败俱伤。
我知道只有这么多了。”
类且讲完,农小非与竹生半晌没缓过劲来。
沉默许久,农小非叹到:“连‘二度深渊’都能逃过的人,我们岂是对手?”
“也不见得,听说他是名新弋,实力也不太强,我想其中必有蹊跷,要是很强,也不会只派费狄前往来灭杀。”
“你不是说费狄凶多吉少吗?就是拿费狄做比,也不会弱到哪儿去。你没有他的详细信息吗?比如身高,面向。”
类且摇摇头,“寒大人也不确定费狄现在的生死,只是让我叮嘱你注意,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窗外听墙根的米休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听到他们根本一点儿都不知道炎墨的信息,才松了一口气。
“农大人,你说今天遇到的三人中,有没有炎墨啊!”
听那口音,问话的是竹生。米休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屋里安静下来,连屋外的米休都感到空气凝结了,憋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不像,两个男孩都是直接使用攻击性弋技,这与幻术有很大的区别。假设,要是你逃脱了戈齿大人的必杀技,你会怎么做?”屋里响起了农小非的声音。
“回齐门!”竹生回答。
“这么久,他为何还在星光城附近转悠呢?他还有闲心带着伙伴再去星光城抓灵兽当坐骑吗?在星光城他为什么不直接抓一只?”
“大人可能是我想多了。”
“哦,对了,类且,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尺门的南采发现了,你可能要留下,帮我们周旋……”
米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他怕暴露行踪,蹑手蹑脚的靠着墙根的黑影,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着。
“嘎吱!”
另一间屋子的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来。
米休赶紧一跃,倒挂在走廊的横梁柱上。
听到响声,农小非也打开了门,问道:“谁呀?”
“是我,出来尿尿!”回答声尖细又轻柔。
“活无常,没事早点睡,明天我们还有任务安排。”
“好勒!”
一阵“哗哗”的放水声后,活无常回到屋里,“哐当”一声关上门。
等周围的一切安静了,米休从柱子上跳下来,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里,轻轻拴好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躺上床,听着炎墨幸福的呼吸声,米休心里来气,恨不能又一脚把他踹下床。
“刚才多惊险,你都差点死几回了,害得我提心吊胆,你却在这儿呼呼大睡,真是没心没肺。”
“我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呢?不行,我怕他掩饰不住,漏了馅儿。对方人多势众,势力又在我们之上,不能硬拼……怎么办?”
米休想来想去,就是睡不着。
“幸亏他们目前没有怀疑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法……得探出他们的老巢,一举歼灭……”
“把他们引入星光城,借着结界的限制,再消灭他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米休才朦朦胧胧睡去。
翌日天亮,炎墨和幻梦儿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就在院子里转悠。
“黑火兄弟,林夕姑娘,你们睡得好吗?”农小非见他们起来了,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炎墨和幻梦儿说笑着,他们根本没有适应新的名字,一时没有搭理农小非。
农小非心里有些纳闷,走近了,刚要开口,米休乱蓬着头发,吼道:“黑火、林夕,你们是不是又在讲我的笑话?”
“没有啊!”经米休大声地提醒,炎墨和幻梦儿才明白自己已经换了名字。
“没有!农大哥跟你们打招呼你们都没听到,不是在嘲笑我是在干什么?”
经米休再次提醒,幻梦儿与炎墨明白,自己差点犯了大错。
炎墨赶紧圆场道:“我就跟林夕说,你就像一个姑娘似的,两个男的睡觉,你还划了一条河,被子还要各盖各的,因此,我们都只能盖一半垫一半喽。”
“我对黑火说,你太黑了,也为了黑火好,要是你把他染成了花色,出来就变成了花猪了。”幻梦儿捂着嘴笑。
“林夕,你——”
农小非赶紧拉住米休劝道:“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我本来只是问问你们昨晚睡的好不好……”
“不好!”米休噘着嘴,“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只喜欢一个人睡。”
“行,今晚就给你们多安排一个床,你赶紧洗,一会儿一起吃早餐。”
“那就谢谢农大哥了!”米休又回到屋里洗漱去了。
农小非准备叫炎墨和幻梦儿先过去聊聊,屋里米休又叫道:“黑火,毛巾呢?”
“脸盆架上!”
“水呢?”
炎墨很不耐烦,碍着农小非在,也不好发火,压着火气,对农小非说道:“农大哥,你先去吧,等木木洗完了,我们一起过去。”
“好吧,那我先去了!”说完,农小非转身走了。
炎墨等农小非走后,跑进屋,吼道:“你没手没脚啊!”
“我不就让你帮帮忙么!”
走了不远的农小非听到争吵,回头看了看,摇着头笑了笑,离开了。
屋内,米休小声的说道:“你们两个哈巴,要不是我,你们就露馅儿了。记住你们现在的名字,可别坏了我的大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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