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休扛着个布袋子,走到炎墨与米休的面前,将布袋扔下,“呶,你们随便抓!”
幻梦儿打开袋子一看,一袋子金币,金光闪闪。
“米休,你抢钱庄去了?”幻梦儿不明原因,问道。
米休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不是抢钱庄去了,是打劫了赌场。”
“什么意思?”
“你们累了,歇在这儿,一个大汉骗我去赌钱,结果,赢钱包场了,他们输干了,还拦着我,不让我走,结果,我把他们全部干翻了。”
“米休,你不是用弋技和他们赌吧?”炎墨问。
“没有,他们的骰子设了结界,你根本用不了弋技。”米休解释。
“那你怎么赢的?”幻梦儿问。
“听,靠耳朵,你知道我的弋技跟声波有关,哪怕是一丁点震动我都能听到,比方说,次声波。想骗我的钱,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米休一脸的骄傲。
“接下来干什么?”炎墨问。
“干架,干得越大越好,这样,我们在竺尔集就出名了!”米休乐滋滋的晃着脑袋。
赌场里,来赌钱的赌徒已经散去,只剩下场子里的伙计们。
穿着财主装的银进宝四十开外,一脸怒气地站在场中央,吼道:“发生了什么事?”
坐庄的庄主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不知麻三今天带了一个什么人回来了,看了三局,然后下注,每把必赢,最后,赢光了我们所有的钱……”
“没用的东西!”银进宝一脚把庄主踢翻在地,吼道:“麻三,你给我说清楚!”
麻三赶紧跪着爬过来,声音发抖,结巴道:“银……银爷,小的……小的在街口遇到……一小子,老……老有钱,于是就……就把他引来,谁……谁知坐庄手艺不精,输……输……”
银进宝一脚踢去,麻三飞到了门外,只听到场子里的银进宝咆哮道:“还不带路去把钱给我抢回来,等死啊!”
麻三顾不得疼痛,赶紧爬起来,带着赌场的打手与银进宝一众人,寻米休而去。
米休和炎墨一起,并没有挪动地方,他们也是刻意在等赌场的人。
功夫不大,麻三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而来,吓得街上的众人纷纷躲避。
“小子,你动用不择手段,舞弊赢了我们的钱,赶紧给我吐出来。”麻三来了精神,一见面就反咬一口。
米休双臂交叉于胸前,气定神闲地问道:“我赢了,就舞弊,那你们赢了,就不是舞弊吗?岂不是只能你们赢,我们输?”
论理,麻三那哪是米休的对手,早憋红了脸,“我们从不舞弊!”
“那你带着一帮人兴师动众的气势汹汹而来,是何道理?只能别人输,你们赢?你们输了就抢吗?”
“废物,滚一边去。”银进宝早憋不住,一把把麻三扔到一边,“娃娃,我不想跟你多废话,钱还了,既往不咎,不还,呵呵,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银进宝是谁!”
“还嘛……不是不可以,”米休故意将钱袋在地上磕了两下,“直接给你,我心不甘,这样,你认个错,说三声‘小爷,我错了!’我就给你!”
银进宝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看到米休提着的袋子里的自己的银币,就肉疼,思前想后,决定不跟钱过不去,“小爷,我错了!”
“我说的,是说三声,不算。”
银进宝咬着牙,憋着怒火说了三声。
“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没听见,要大喊三声。”米休闪着腿说。
“娃娃,等我拿到了钱,定将你痛揍一遍,方消我心头之恨。”为了钱,银进宝不得不再忍一次。
他放开嗓门,喊道:“小爷,我错了!小爷,我错了!小爷,我错了!”
他喊完了,米休背着钱袋,转生就走。
“小子,我都喊完了,你不把钱还我,何意?”银进宝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米休回头,开心一笑,“银钱主,你都认错了,就不要污蔑我作弊了,俗话说,愿赌服输,以后长记性啊!”
银进宝一听,七窍生烟,爷喊了,理亏了,钱没回,他如何能忍?
“打——给我往死里打!”银进宝真急了。
“输不起还耍赖是不是?记住,这可不是小爷欺负你啊!”
银进宝受了一肚子气不说,还输了理,完全被米休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的一群打手,都是弋者,等级最高的也只是吏级中元,如何是米休的对手?
米休连拟态都没幻出,一通拳脚,全撂倒了,揍得他们躺在地上直哼哼。
米休走到银进宝面前,左手提着一袋子金币,背在背上,右手举着不大的拳头,在银进宝的眼前晃了晃,“还要吗?”
银进宝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满脸笑容的说道:“小爷,不要了!”
米休在他的脑门上磕了一个栗子,微笑着叮嘱道:“这就对了,以后要学着听话,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银进宝弯着腰,客气的说道。
“小爷走了,不送!”米休把一袋金币背着,晃了晃,和炎墨、幻梦儿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银……银爷,就……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麻三结巴着问。
“啪!”
响亮的耳光带着银进宝满肚子的委屈与怒火。麻三只觉得天旋地转,转了三圈,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用的东西,还不够丢人么!”银进宝怒吼,“回赌场!”
躺在地上的人赶紧爬起,一个个像死了娘似的哭丧着脸,跟在银进宝后面垂头丧气地回到赌场。
“把麻三、狗子和把台的庄主给我吊起了,好好地收拾!”一回到赌场,银进宝没出出气,把气撒在了他们身上。
众人拿来绳索,把三人五花大绑,吊到梁上,拿出皮鞭,一鞭一鞭的狠狠抽打,把受的米休的气全撒到了三人身上。
那惨叫声,听得银进宝的耳朵都累了,方才命人歇手。
“长腿!”银进宝喊道。
“小的在!”
一个瘦高个走了过来,他的腿占了整个身高的斤三分之二,简直是一个高脚的圆规。
“你速去两界塆,出高价请活无常过来,杀了那三个小兔崽子。”
“小的这就去办。”长腿两步迈出了大门,飞奔而去。
米休背着一袋子金币,和炎墨、幻梦儿在街上晃悠。
“米休,你就这样背着一袋子金币到处闲逛吗?”幻梦儿凑过去问。
“唉,没办法,钱多了也让人发愁,还要我时时惦记着。诶,跟你们一人分一点儿?”
“我不要,没地方放!”炎墨直接拒绝了。
“你个哈巴,这是钱诶,给你你都不要?”
炎墨摇着头,“太沉了,拿不动。”
米休见炎墨不中他的圈套,又对幻梦儿说:“娘子,我只是想试试他,真不想给他,我们一家人,我给你一半,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要!”幻梦儿把头扭到一边。
“没天理呀,你怎么半点都不像你那财迷的爹呢,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幻梦儿和炎墨悠闲地向前走着,一点都不同情唉声叹气的米休。
米休抱着钱袋,跑上去,说道:“你们帮一下忙行不行,我累坏了。”
“活该!”幻梦儿咒道。
“炎墨,这些金币都给你,行不?”
“不要!”
“诶……”米休喘着气,“我走不动了,前面有个酒店,我们去吃一顿……”
“嗯,好,看你可怜的份上,就给你一个面子。”
“炎墨,你这个死人!”米休骂道。
酒店在街道的拐角处,跳着的旗子上绣着“咔咔”二字。这咔咔酒店是一座宽敞的小楼,一楼都是普通食客就餐的地方,贵客一般都到二楼的包间去。
“小客官儿,您这边请!”
店小二看炎墨三人年龄不大,又抱着一个粗布袋子,的确不像富家子弟,就招呼他们在一楼的一角坐下,还热情的把条凳用袖子擦了几下。
“您几位要点什么?”
“把你们店最好的菜尽管上!”米休回道。
“客官,我们店里不赊账!”店小二有些为难道。
米休气得翻了一个白眼,“爷像是付不起钱的人吗?”
“这——”
米休打开布袋,抓了一把金币一个个慢慢漏下,那金币又掉在袋子里金币上,发出悦耳的清脆声。
店小二傻了,旁边吃饭的客人的眼睛也直了,掌柜的立马跑过来,一把将店小二推开,“小爷,伙计有眼无珠,实属该死,您赶紧上二楼吧!”
米休把手一挥,说道:“不用了,这里挺好!”说着拿出五枚金币,往桌上一扔,“一楼客人的饭钱我包了,有好菜赶紧上。”
掌柜赶紧把金币攥在手里,眉开眼笑的说道:“小爷,您放心,保准您吃得满意!”
掌柜离开后,隔壁桌上一个青年,身材匀称,长得眉清目秀,他走到炎墨对面坐下,“这位小哥性情豪爽,农某在此谢过,不知小哥今日有何喜事,竟如此高兴!”
“赢钱了!”米休指着布袋说。
“是这集镇的赌场吗?”青年问。
“是的!”
“赌场的东家叫银进宝,视财如命,心狠手辣,几位小哥恐怕惹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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