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破军惊得汗水流了下来,等他醒过神,发现自己还在废墟里,面前站着的炎墨完好无损。
在幻境里,易破军度过了一个时辰;在现实中,只是一息的时间。
“为……为什么?”易破军惊恐地问道。
“你中了我的幻术。”炎墨解释道。
“是……是么!”易破军暗地里运气,准备反击。
炎墨冷笑一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霸榔头”!这次的榔头比以前的还要大,还要沉,速度还要快,而且,他真的急了,他小看了眼前的炎墨,他动真格了。
“轰——”地面被他砸了一个巨大的坑,土块、灰尘飞溅。
“死了吗?”他问道。
尘土散去,炎墨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和先前并无二致。
易破军大骇,抡起榔头,一锤一锤的砸,面前的炎墨还是毫发无损。
他累了,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知道,他已经失败了,免不了一死。知道了结果,他的心神反而平静不少。
“我是什么时候中了你的幻术的?”
“在我拿你钱包的时候,我就把‘鬼罗线’射进了你的印堂穴。你太专注了,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反而疏于防备,让我偷袭得手了。”
“呵呵呵……”易破军笑着笑着,哭了!
他哭自己陶醉在黄粱美梦中,他哭自己麻痹大意,他哭自己低估了炎墨的智商……
不管怎样,结束了!
炎墨使出了“鬼罗脚”,击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击致命,让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苦就奔赴黄泉了。对他来说,炎墨已经很仁慈了。
炎墨从他的怀里拿出卷轴,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通缉令,落款的地方还盖有毕合堂的印记。
“攻五,我会去找你的。”他把卷轴撕得粉碎,弯腰拾起那袋金币,揣在怀里,走了。
在一条街上,他发现了两个牙兵在巡逻,赶紧跑上前去,说道:“不好了,那边有人打架!”炎墨说着,用手指着刚才自己与易破军打斗的地方。
“什么?”
两个牙兵赶紧跑过去,一看,是自己的主管易破军,他躺在地上,死了。在戒备森严的狼头寨,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杀死了。
“赶紧向三爷报告!”
一名牙兵留下看守现场,一名牙兵一路狂奔,直奔大堂。
“报——三爷,主管……主管他被人杀了!”牙兵慌忙报告。
狼豺一惊,“什么?在什么地方?”
刚刚还与自己聊了抓通缉犯的事情,才多大一会儿,就听到他死的消息。
“在废墟那边!”
“赶紧带路!”
狼豺跟着那个牙兵十万火急的往废墟那边走去,守大堂的牙兵见三爷那么急,心里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跟着三爷,一同向废墟走去。
狼豺来到废墟旁,看到里面砸了许多坑,旁边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只有易破军的尸体静静地躺着。
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自己的主管,这肯定是一种挑衅。怒火从脚燃到了头顶,“谁——是谁干的?”他咆哮着。
没有人回答他。
吼了一嗓子,心中的怒火也发泄不少,他蹲下来,摸了摸易破军的尸体,还是热的。
“凶手还没有走远,封锁寨门,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
“是!”身旁的牙兵应声离开了。
狼豺站起身,又往四周看了看,在尸体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碎纸片,他走过去,捡起几片,仔细地看着。
“这卷轴,是通缉令,通缉犯……”
他似乎有了头绪,把这通缉令撕碎的一定就是通缉犯,或者是他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来我这里……
“卫兵!”他习惯性的喊道。
他喊地是卫兵,不是牙兵。
“不好!”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是被人设计引过来的,这还包括他的卫队,现在他的大堂应该空无一人,没人把守,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宝贝——焚炎果被人盯上了。
他二话不说,飞奔回大堂。
他的确猜对了,炎墨故意让牙兵报信,其真实性目的就是引开狼豺,只要狼豺离开,他的卫队几乎形同虚设。没想到不仅引开了狼豺,连他的卫队都引开了。
炎墨进入大厅,不见一个人影,他扭动匾额前的狼头,一个匣子弹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三枚火红的焚炎果,他撕下门帘包好,背在肩上。
走到大院里,见人影一闪,狼豺跃了进来。
“小子,哪里走?”狼豺喝道。
炎墨站定,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像要走吗?”
“你肩上背的是什么?”
“三枚焚炎果。”
“你今天拿不走,还要把小命留下!”狼豺发恨道。
“好吧!”炎墨解开包袱,把焚炎果放在大堂门口。
狼豺心里一阵冷笑:不管怎样,你都逃不了一死。
放好焚炎果,炎墨来到庭院中间,说道:“今天,要么我拿走焚炎果和你的命,要么我的命和焚炎果都留下。”
狼豺双手张开,立于胸前,“放心吧,焚炎果你拿不走,你的命也会留下!”
“贪狼奔!”狼豺音落,一头巨大的白狼,咧开嘴,犬牙森森,体大如牛,它张开嘴,嘴里流着唾液,一路飞溅,飞奔而来。
“鬼罗脚!”等那只白狼近了,炎墨的巨脚飞速地踢在了白狼的脖子上,“轰——”灰飞烟灭。
对付狼,炎墨的经验十足,他知道,狼的弱点就是他的脖子和腿,只要避开锋芒——嘴,就可以免受伤害。
狼豺握了握拳,显然,他低估了炎墨的战力,“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那么,尝尝这招如何?”
“双狼共舞!”
这一回,出现了两只狼,两只一模一样的白狼,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狼的眼神幽深,飘忽不定,却始终盯着炎墨。
两只狼一前一后,露着锋利的犬牙,直奔而来。
“鬼罗脚!”炎墨一脚踢出,击中了前面的一只狼。他的脚还没有收势,后面的狼跃起,狰狞的对准炎墨的脖子,咬了过来。
来不及转身,他反转双手,掐住狼的脖子,顺势一滚,把它死地按在地上,腾出右手,攥紧拳头,猛击狼的头部。
“嘭!”没几下,那只狼也湮灭了。
他站起来,感觉右臂很疼。看去,只见右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那是在反转双手时,被狼牙所伤。
“不得不佩服,你小小年纪,战斗力惊人,如果给你成长的时间,不出一年,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这只是如果。”
“该画上句号了,‘三狼突击’!”
这回,是三只狼,三只狼齐头并进,一起奔来。
“鬼罗线!”
鬼罗线把三头狼捆在了一起。
被捆住的三头狼张开嘴,一下就咬断了黑线。
“不好!”炎墨心里一惊,赶紧使出“鬼罗脚”,一只狼湮灭,另两只奔了过来,一只咬住炎墨的左腿,一只咬住他的右臂。
肌肉被撕开,剧烈的疼痛令炎墨差点昏了过去,“鬼罗连斩!”
他一急,使出了他的招牌技能:右脚横铲,左拳,右拳,情急之下,他还为他的绝招取了名字:鬼罗连斩!
这招使出,的确有效,两只狼被铲飞,连续两拳,击碎了两只狼。
战斗到这里,狼豺也是惊异不已,能逼自己使出这招的,他是第一人。
他惊奇,炎墨也不好受,刚才白狼的犬牙几乎都扎进了骨头里,要不是炎墨的体质坚韧,恐怕骨头都碎了。
“三狼突击!”
“鬼罗连斩!”
每次招式碰撞,都灰湮灭,只是每次过招之后,炎墨的身体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一些伤痕。
“逃是逃不掉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输的。”炎墨体能透支,心里着急。
狼豺死死地盯着炎墨,就像豺狼盯着猎物一样,眼神充满玩味、暴戾“小子,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狼豺释放出介气,这一回,幻化出了四只狼。
“鬼罗摄魂!”炎墨体力严重透支,再不使用幻术,恐怕都没机会了。只见细到看不见的鬼罗线段向狼豺的印堂穴飞速射来。
狼豺将头一偏,轻松地避开了。
“哈哈,这就是你的杀招吧,我一直在等,等你的杀招出现。”
看到炎墨的眼里充满遗憾,他兴奋地说道:“我一直怀疑,易破军不可能不让对手留下一丝痕迹。
我俯下身子,在他的眉心,看到了一个几乎用肉眼都看不见的小孔,于是,我揣测,他一定中了幻术一类的弋技。
与你战斗,我一直远距离攻击,就是刻意避开你的必杀技,它终于出现了,你输了!”
这是一场艰难地战斗,也是一场苦战。
这次炎墨明白了,对手不仅实力强,战斗经验丰富,大脑也很好使。前几次小的胜利,冲昏了自己的大脑,输了吗?
“能逼给我用这招的,你是第一个,死吧,‘四狼绝命’!”
这一次,狼豺幻化出了四只狼,四只狼凶相尽显,呈弧形围了过来。
炎墨勉强站立,浑身的肌肉因介气的透支而发抖,他盯着四头奔来的凶狼,感到了绝望。
“我输了!”他第一次在心里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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