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脱离苦海
苏闲云此时心情大好,他对云不知说道:“现在宝刀在手你打一套苏家刀法我看看!”
云不知躬身应命,走到院子外的一处宽敞的空地上持刀而立。他吸气提身长刀上撩又转身下劈身随刀走,月光下刀走龙蛇越打越快偶尔竟能听见刀鸣之声。当他收势之后竟然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连忙上前把他扶起,苏闲云欠身亲自为他把脉。半晌后他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事,这小子白天累得不轻又流了不少血刚才逞强越练越快这是累倒了。”
苏闲云吩咐合香她们道:“你们把他扶到暖和的地方坐会儿,再给他喝点红糖水。等回去后再给他熬点大补气血的药,缓几天就好了。”
云不知喝了点热乎的红糖水又在炉火边暖和了身体也就觉得无碍了,但众人还是坚持让他再坐一会才放心。
苏闲云有点好奇的说道:“大侄子,你这刀重达四十五斤怎么感觉越到后来你似乎用得越轻松?”
云不知也有点费解的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而且似乎越到后来就觉得这刀越轻,甚至他就像是自己知道我要怎么用一样。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意相通吗?”
这个信息实在可太惊人了,连阿卡什都难以置信。
苏醒目光灼热的说道:“敬爱的大少爷,你这宝刀如此神奇能让小的也试试吗?”
云不知笑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苏醒可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重的刀,练到一半的时候就把刀给甩出去了。看着他屁颠屁颠的去拣刀,所有人都给逗笑了。
阿卡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打铁的砧板上对云不知说道:“贤侄啊,你来试试它的锋利程度。”
云不知随手挥刀,三枚铜钱发出“扑”的一声断为六段。
阿卡什仔细的看了铜钱的断口和砧板,思索片刻后说道:“宝刀能轻易的斩断铜钱这不稀奇,力度控制好了也可以做到砧板上不就痕迹。可刚才大家都听到了,那不是金属碰撞的声音而像是用刀斩断皮革发出的声音,这就太不寻常了。”
唐雨旸也掏出三枚铜钱想要自己试试,被苏闲云连忙阻止了。他笑道:“我的小祖宗,那刀只有在他手里才会如此锋利。你要是给蹦坏了他不得跟你拼命呀!”
唐雨旸眼睛一瞪盯着云不知说道:“你敢吗?”
云不知转头、捂脸、浑身发抖,说道:“我真不敢!”
第二天早上众人一起送别阿卡什一行人,连管家孔怀和侍卫长石长生也都到场了。
阿卡什要回圣地祭拜长生天并把这个消息传告给族人。苏闲云郑重的对阿卡什说道:“关于心意相通的事情还望你们不要传扬,毕竟这可能会是青云以后的保命手段。”
阿卡什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徒弟,说道:“放心,我们知道轻重。这次中原之行愚兄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阿卡什又友好的看了眼云不知,接着说道:“这次的经历对我的铸剑之道多有裨益。回去之后我会留在圣地参悟一段时间,如果有事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我。再以后我也要云游天下了。经过此事我才发现自己过去太孤陋寡闻了。说不定哪天在有生之年我还会再来中原,到时候你可要把酒给我备好喽?!”
众人送到门口后都被苏闲云拦住了,他回头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再送送。我们老兄弟俩还有好些私话要聊。”
阿卡什翻身上马后又转头看向云不知说道:“贤侄,你是长生天的圣使自然也是我袁纥一族的贵宾,以后来到草原可到我族小聚。你手中的刀便是信物。”说完他略一点头纵马而去。
苏闲云及其他随从立刻策马跟上,卷起一路的飞尘。
管家孔怀回身对众人说道:“好了,没什么事的都回去吧。”便带头往回走。
他在回身的一刻目光扫过众人,又特意在云不知身上略作停留,眼中似有笑意。
云不知是首次亲眼见到侍卫长石长生,所以他特意仔细观察。石长生身高与云不知相若,长脸高额剑眉过目,眼睛细长如点星,两道深长的法令纹直过嘴角。他面色微黄嘴唇闭得很紧,给人一种自律性极强的感觉。云不知很想知道第一天晚上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是不是他所以故意与他对视,可对方就如同无所觉一般毫无反应。
云不知又注意去看他腰间的长剑:鲨鱼皮为鞘比一般的剑要长出一寸,剑柄也较宽、较长,握手处缠着的麻布已经磨得发亮。
云不知推测能使用这把剑的人必然是剑法多变既适合轻巧取敌又适合两军对阵性格比较平稳的人。他走路平稳不急不快脸上也总是古井不波,总体的感觉就是古朴厚重。这样的人会去吓唬自己吗?云不知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他所知道的三个高手:管家肯定不是,苏闲云是外家高手也不会是,这家伙有这个能力可性格又不像!难不成还有其他高手存在?
由于云不知流了不少血再加上苏闲云也要送阿卡什又会耽搁几天,所以苏闲云大方的给苏醒和云不知各放了三天假。
苏闲云也知道云不知身体休息可脑子不敢休息,他也乐得清闲与老朋友多叙叙旧情。
休息这三天除了听苏醒介绍人物关系外,云不知基本就是在发呆。合香与苏醒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敢打搅他。
第五天早上苏闲云还是端坐在茶案之后。看着他们走了过来后心情大好的说道:“怎么样,云小子你恢复了?”
云不知受了人家恩惠也不好意思再叫苏老头了,只好点头换了个叫法:“多谢二老爷赐刀,小子我已经没事了。”
“赐刀?哈哈!我现在就是杀你夺刀我也用不了!就当是你的缘份吧。没事就好,你们继续练吧。”
唐雨旸站在边上依旧是面色不善不肯去看他。
两人从自己的竹筐中各自取了一把刀,云不知刚要往桩林走却被苏醒叫住了。
“大少爷,你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可曾想到什么办法?”
云不知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想到了一段话也许有帮助。”
苏醒立刻来了精神,急忙问道:“什么话?快说呀。”
云不知轻咳一声开口说道:“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神凝方可意到,意到方可手随。武学之道无非是阴阳应像、天人交感。”苏醒还在琢磨话中的深意时,突然苏闲云大声说道:“好,说得太好了。”
苏闲云绕过茶案兴奋的走了过来,问道:“你从哪里看到的这段话?”
云不知答道:“是从古墓中的帛书上看到的。”
苏闲云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那帛书现在哪里?”
“扔了。”
苏闲云立刻眼睛瞪得滚圆问道:“扔了?”
“扔了!”
苏闲云飞起一脚把云不知踹倒,接着又上前补了两脚。指着云不知的鼻子骂道:“扔了?!你把这么宝贵的东西你给扔了?我今天非得踢死你不可!”
从来没见过苏闲云发这么大的怒,合香与唐雨旸竟然没敢上前拦阻。好在苏醒就在边上急忙抱住苏闲云说道:“二老爷,您先别急。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这下苏闲云稍微冷静下来,指着云不知问道:“你说,扔哪里了!”
“岷江。”
“岷江?!”
听到这两个字老头又要发飙,苏醒拼命抱住他说:“也许他都背住了呢?”
苏闲云这才又按下火气,说道:“一个字别落,全给我背出来。否则我生剥了你!”
云不知绝望的看着苏闲云说道:“就这么多了。”
苏闲云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
云不知偷偷的给唐雨旸使眼色想让她帮忙,谁知道这丫头小气竟然幸灾乐祸装作没看见。他只好又给合香使眼色。
然后他才解释道:“那帛书是在蜀地的一座古墓里发现的,其他地方都已经被水给泡烂了。能看清的就是这么一小段文字了。”
“全泡烂了?”
“全泡烂了!”
苏闲云一拍大腿“嘿”的一声哀嚎,要不是苏醒抱着他直接就能摔倒。他坐到地上仰天大呼“可惜了!可惜了呀!”
看到苏闲云安静了下来苏醒好奇的问道:“这段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呀?很重要吗?”
苏闲云懒得搭理他只是赏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走回去了。
云不知嘿嘿一笑,解释道:“其实涉及到我们这水平的只要记住八个字就行了。以气使刀,以意行刀。”
听到最后八个字苏闲云虎躯一震突然停住,他转身看着云不知骂道:“知道的相信你是十九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妖道呢!”
苏醒迷惑的问道:“二老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不知哭笑不得的说道:“大概就是夸我学识渊博吧!”
唐雨旸反应最快,她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假装生气的骂道:“呸,真不要脸!”
既然有了指导方向剩下的就是时间了。当天下午云不知的刀就断了一把,苏醒也不甘人后在天黑前他的刀也断了。
三天后两人又各断了一把刀,他俩开始觉得有点不妙了。一般的军用长刀强度都应该差不多的,这么算下来平均三天一把刀。而且随着用刀的力度增强断的速度肯定更快,到最后肯定不够用,那就得挨军棍了!
苏醒指出也许是发力不够正确,提议应该互相纠正姿势上的错误。云不知也认为有刀理,所以就定下来以后一人出刀另一个人负责纠正。
他们这么做黑衣人根本没干涉,而苏闲云只负责喝茶只要没违规就懒得搭理。几天下来二人果然都有进步,到十二天时他们已经可以用普通军刀劈入木桩一半的深度了。
第十七天在苏醒劈出一刀后云不知突然让他停下来,他问道:“你刚才出刀时想的是什么?”
苏醒茫然的说道:“没想什么。只是想着尽量劈的更深些。”
云不知摇头说道:“好像不对!”
苏醒觉得有似乎是云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追问道:“你说不对?哪里不对了?”
云不知眼中闪现得意之色,他认真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做的。但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了?”
云不知笑道:“当我们要劈倒木桩时落力点本应在木桩之后。而我们只想尽量劈得深些故而心中没有必胜之念。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谓用志不分乃凝于神,这志若不坚何以凝神?”
苏醒也如梦方醒般的说道:“确实如此!我们从无必胜之心,这确实不是用刀之道。”
云不知点头笑道:“所以我们差在意志上!”
第二十一天,在云不知即将结束一天训练时随着他一刀抬起附近刮起了大风迷了他的眼睛。由于对桩林早就十分熟悉,他也不太在意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借长刀下落之势身形微转划出无比自然的一刀。一刀斩落,几无阻滞!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劈空了。上半截木桩顺着长刀劈出的斜坡慢慢滑落,“噗通”一声砸落到了地面。
他还正在迷惑,而正在旁边观看的苏醒双眼大睁半张着嘴完全惊呆了。黑衣人也有点吃惊,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不远处的苏闲云和唐雨旸也听出了声音的不同,转头看向这边。苏闲云放下茶杯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唐雨旸惊讶的右手捂嘴。
唐雨旸惊喜的看向苏闲云说道:“他真的做到了?!”
苏闲云已经消化了这个事实,他冷静下来后自持的一笑说道:“这臭小子还不错,至少比我当年强点。”
唐雨旸偷偷白了他一眼又笑嘻嘻的拍手说道:“干爹慧眼识英雄,干爹好厉害。”
苏闲云没好气又有些无奈的摇头笑道:“你这丫头现在到底和谁一帮的?!告诉你,没有我这么逼他他这已经过了练武最佳年龄的材料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成就!”
唐雨旸恭维的笑道:“干爹最厉害了,恐怕比干妈都厉害那么一点。”
苏闲云立刻被打回原形,尴尬的连忙摆手说道:“论武学资质呢我要比你干妈好上那么一点点!但要说厉害吗~~嘿嘿,谁会真的跟老婆动手时玩命呀!”
唐雨旸俏脸一冷说道:“有道理,回去我就跟干妈如实禀报。让她以后小心着点。”
老头傻眼了,他连忙满脸堆笑的拱手说道:“我的小祖宗,算我说错话了行了吧?你干妈才是最猛的,最猛的。我是心服口服!”
唐雨旸大度的微微一笑道:“嗯,干爹最乖了。”
苏醒踉跄的跑过来扶着木桩整齐的断口仔细研究了半天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
云不知也愣愣的看着木桩没做任何反应,继而干脆驻刀盘膝而坐发起呆来。
两名黑衣人回身看向了苏闲云,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左手轻轻一挥。黑衣人立刻悄悄的退出桩林。
云不知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等他起身之后天色已经见黑。他对着刚才的木桩凭空劈出一刀,摇摇头后又闭上眼睛反复重复刚才的那一刀。等他停下后大家刚想要叫他去吃晚饭,他却不理众人独自盘膝再度坐了下来。
合香有点着急想要去催他,却被苏闲云阻止了。他认真的说道:“他这是进入到了一种无我的参悟状态,很多习武之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机缘。一旦被打破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度进入。所以我们只能等!”
苏闲云决定每三个时辰送饭、送水一次,若是他不主动过来就再等三个时辰再送,总之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的修炼。
云不知的修炼不受白天黑夜的影响。所以他有时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起来之后就是一阵乱砍;有时刚坐下一会儿就又起来反复挥刀。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连石长生与管家都来过几次但他们也一样交代众人不许打断云不知的修炼。
一天、两天、三天就这么过去了。合香与苏醒为此事几次去问苏闲云,她们与云不知感情最深也几天没怎么睡了。但每次苏闲云都是面沉似水,严令众人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好。
合香偷偷去找唐雨旸商量,说道:“雨旸小姐,云不知这样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再这样下去不用执行任务就会先死掉的。这里只有你说话二老爷才肯听,你就帮忙说说吧!”
唐雨旸也有点担心那个讨厌的家伙,虽然他刚来就占了干爹一个那么大的便宜而且还油嘴滑舌。但他能一次次的提前完成干爹的考核,要知道这些考核别说是普通人就算干爹自己都觉得难度极高。
干爹可是一向眼高于顶的,竟然肯把为自己准备的宝刀送给他,只能说明这个人将来成就不会比干爹差。干爹虽然不肯自己说出来,但看这些天的表现就知道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关心这家伙。看清了这些,唐雨旸摇头拒绝了。
她说道:“干爹这样决定就一定有这样的道理。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合香姐,你别太紧张,我相信干爹心中有数。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若是到了第七天他还不能从这种状态里脱离我一定会让干爹重新考虑的。”
第二十五天中午,云不知再次站起。他依然闭着眼睛,慢慢的提刀上举然后随着身体的轻转似慢实快的劈出一刀,木桩应刀而断。
但云不知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前跨出一步、两步、三步再挥刀,桩再断。继而他开始跑动起来,每一次挥刀都斩断一根木桩。他越跑越快最后开始跳跃、旋转,劈、砍、撩、扫、斩、划~~苏家刀法完全展现。然而他还是没有停还在继续,时而轻柔时而狂暴。轻柔时如风摆杨柳,狂暴时如风舞狂沙。时而慢时而快,慢时如轻描淡写快时如电闪雷鸣。当云不知停下来时二百个木桩已经全部被斩断,最后他随手把长刀向身后掷出,长刀轻易穿入了身后留下最长的那根木桩。
苏闲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合香她们身后负手而立。云不知在人群中找到了苏闲云,对着他会心的一笑随后仰面倒地。
众人急忙跑过去查看云不知的情况。苏闲云跺脚骂道:“这家伙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云不知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又渴又饿。他挣扎着靠墙刚坐了起来,房门推开唐雨旸走了进来。她惊喜的说道:“你醒了,太好了。”
云不知点头艰难的一笑:“给你们添麻烦了。合香与苏醒呢?”
唐雨旸无奈的苦笑道:“你不吃不喝的苦修四天,又昏睡了两天。她们两个实在熬不住了只好来求我了。”
云不知吃惊的问道:“我苦修?还四天?”
唐雨旸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脑子坏了,连忙点头说道:“对呀!四天当中不吃不喝也不理人、不说话。”
云不知纳闷的说道:“我印象中好像就是过了一小会的。最开始只是想复制那一刀的感觉,后来就是要应用到苏家刀法里面,再后来就是随着感觉乱舞一气。”
唐雨旸不可思议的说道:“简直太神奇了。我也练刀多年可从来没有进入到那种状态,就连干爹干妈好像也没见她们这样子过。真是气死人,为什么你人品真么差可运气还这么好?!”
云不知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小的女孩如此这么认真的“夸奖”,弄得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苦笑着说道:“就为了我瞪你一眼,不至于吧?”
唐雨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才不是呢,本姑娘没那么小心眼。我可是看过合香姐汇报的,你死人财活人财都不放过,可谓坏事做尽。”
云不知无力的垂头笑骂:“这个合香害人不浅!看我回头不找她麻烦。”
唐雨旸一叉腰怒指云不知的鼻子说道:“我看你敢?!”
云不知连忙摆手求饶说道:“我说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再去问问合香看她现在是否还这么说?”
“难道你想逼她改口?”
“我在这老实躺着,等你回来不就行了吗!”
唐雨旸这才脸色稍好了一些,她又上下审视云不知疑惑的说道:“难道是合香姐的情报有误?”
“也不算是有误,只是不够完整罢了。她只调查了我最新三个月的事情,又只盯着我自己。我们干的好事她没看见而已。”
接着云不知就把自己救灾捐钱施粥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听到这些唐雨旸抿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自己找凳子坐了下来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好了,就算你人品不算太坏吧。本姑娘放过你,不再和你计较了。”
云不知解决了一个烦也放松了些,说道:“我没什么事了,你也累了一天还是回去休息吧。”
“没事的,我不累。你再休息一会吧。”
云不知可不敢让这个小姑奶奶伺候,连忙推脱道:“我再睡会,你回去休息吧。”
唐雨旸有点脸红的小声说道“我真不累,其实~~我刚送走合香姐。”
云不知拿她也没办法,只有苦笑不已。却在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咕咕”的肠鸣声!唐雨旸想到自己本来应该是照顾云不知的,此时小脸一红连忙说道:“我给你取餐去。”
到晚饭时分,云不知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苏醒与合香也都睡醒过来,高兴的过来探望他。
竖日中午,云不知手拿卷云在讲武堂完整的演练了一遍苏家刀法。苏闲云手转茶杯,看的连连点头。
当云不知收刀行礼想要退开时,苏闲云开口说道:“好,这苏家刀法用得有些神韵了。但是那天我看你自己练了一套刀法,有点意思。你可不可以再演示一遍?”
云不知有点犹豫的说道:“当时就是随意舞动,我真的不记得是怎么练的了!”
“随意舞动?”
“对呀,就是随意舞动。”
苏闲云突然仰天大笑,他放下茶杯兴奋的说道:“以气使刀,以意行刀。你竟然练出了刀意?!老夫当时只是想让你练到人刀合一,没想到你竟然练出了刀意,哈哈哈哈。”
“那这次考核~~?”
“过了,算你过了。本来想着最后让你接我三刀。没想到你练出了刀意,又有卷云在手,二十招都没问题了。”
云不知趁他高兴就问道:“那苏二爷,我这回可以休息几天了吧?”
“不行,你是通过了。可你毁了桩林造成苏醒没法继续训练和考核,所以你要负责他最后的训练。”
云不知只好苦着脸点头应命。
苏闲云显然是心情不错,又接着说道:“当然了,每个人的资质不同。我也不难为你,只要苏醒最后能够一刀劈断二尺粗的树桩就算你们都完成考核了。”
最后几天苏闲云和黑衣人都没再出现。苏醒在云不知的指导之下勉强通过了考核。虽然达不到以意行刀的境界却也大概知道了要点,至于以后能否突破就要看他个人的机迹遇了。
云不知临离开前特意去拜别苏闲云,他就住在不远处的正房。虽然相互离得很近,可云不知他们平时都不敢去打搅苏闲云,所以这次是他第一次走进正房。
进屋时苏闲云正在伺弄他养的一盆菊花,背对着云不知。云不知上前对着苏闲云见礼,他却并没有转过身来。
苏闲云右手持剪刀,仍在修剪着花枝。只是随口说道:“要走了?”
“是的。特来拜别二老爷!”
“走吧。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自己多加小心。”
云不知有点不舍,竟不知如何继续。他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唐雨旸,而这小姑娘也颇为神伤的看着自己。
“云不知还要感谢二老爷的教导之情和赠刀之情。”
苏闲云嘿嘿笑道:“这教导之情说不上,当初就是老大求我帮着教你点苏家刀法。学得好是你的悟性,换成别人早死了。”
苏闲云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这赠刀吗?我老了,就算是有把好刀也就是个摆设。而你又有缘,就送你了。你要是真想感谢的话就活着回来,然后替我办件事。”
云不知立刻问道:“不知是何事?但凡云不知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好,现在说还太早。既然你答应了,我就等你。”
云不知觉得似乎有点被套的感觉,连忙说道:“只要是不违反道义、不伤害无辜云不知义不容辞。”
苏闲云仍然没回头,只是用不握剪刀的左手向身后轻挥两下再不说话了。
云不知知机的躬身退出。当他走出门口时,里面传出苏闲云苍老的声音:“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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