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依旧刚刚的约定,陈彬儒三人与薛寒石一同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蔡仁宗与蔡莲儿则上了前面的。
上车的时候,蔡莲儿还好一阵委屈,认为他们三个人应该和自己呆在一起,而不是那个古里古怪的薛寒石。可是蔡仁宗对她说道:“他们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谈——让他们慢慢谈去吧。”这令蔡莲儿也只能作罢。
随着马车车夫一阵“驾”,马车顺利的启程。目的地是哪里,陈彬儒他们三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身世之秘马上就要揭开——像手持一个煮鸡蛋一般,需要剥开外壳,便能看到里面鲜嫩的蛋白与蛋黄。
在马车上,陈彬儒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想自己首先去拿那些卷轴。
薛寒石露出惨白的一笑,然后对他们三人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打开那卷轴看看啦——我想……也是到了你们应该知道身世的时候了吧……”
陈彬儒瞪着薛寒石,疑惑的目光又转移向了那些卷轴。于是,他缓缓地拿起一卷卷轴,一拉开便读道:“公元二百七十年,战神受伤回到都城,令国人震惊。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战神是从来没有受过伤的人。”读到这里,陈彬儒立即对薛寒石说道:“嘿——这不是有关战神的事情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薛寒石露出阴冷的一笑,继续说道:“你接着往下读……接着往下——”
陈彬儒与宋行风宋紫烟又对视一眼,继续读道:“当朝皇帝对战神表示慰问,于是与战神二人秘密进行对话。对话后,皇帝即为战神修造了陵墓,并派谴守墓一族对他的坟墓予以看管——待有缘人前来重新召唤回战神,以图振兴我国之大业——”读到这里,陈彬儒又抬头说道:“还是没我们什么事呀——”
薛寒石阴沉一笑,说道:“你得继续看呀——把整个卷轴给看完啦!”
陈彬儒疑惑地盯着薛寒石,随后继续念叨着:“守墓一族按到命令后,立即前往进行守护。然而,与此同时,皇帝陛下却秘密来到了战神陵墓。他对当时守墓一族族长说道:将来能见到战神真容者,必成我天国的又一代战神!”
这时候,他们渐渐发现了自己与本次事件的一丝联系:那见到战神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现——而自己则是又一批将要去晋见战神的人氏。
宋行风眉头一皱,说道:“这么说来……我们是被选中的人啦?但是……这和我们的身世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们的父母究竟在哪里?”
薛寒石笑而不言,只指着那个卷轴。
陈彬儒继续拿起卷轴来,读到:“自此,所有拥有天份的孩子都将要自小与父母亲分离,去接受社会的磨砺。然而,每隔十年就要举行一次选拔,看能否有人可以突破层层阻碍,见得战神真身……而在他们的后颈部位,都将被点上一颗黑痣……以此来保持着长期的联络——”
读到这里,他们像似突然啥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脖子后面都会有一颗黑痣——陈彬儒还以为这是宋行风与自己的缘份,所以才会在同一位置上有一颗黑痣——没想到这竟然是被人“点”上去的!
陈彬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那颗黑痣,再望向宋行风与宋紫烟——二人纷纷摸向了自己的后项,却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忿忿难平。
宋行风不禁说道:“好啊——我说怎么我和妹妹都有这颗痣……原来是被你们给点上去的——你们……你们岂不是什么都听去啦?连我们秘密商议方案的时候……什么都听去啦?”
薛寒石淡淡地笑道:“也不尽然——我们通常只有在你们有计划时才会启动那颗黑痣里的监听系统,对你们进行监听……别的时候嘛……我们可从来不会过问你们的私生活……”说到这里,薛寒石脸上挂着僵尸般的笑容。
宋紫烟立即说道:“那你们……就不怕我们变坏了吗?要知道:现在的社会上……可是有不少偷鸡摸狗的人……万一我们和他们一样……都变成了坏人——那你们该怎么办?”
薛寒石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给你们点上黑痣……就是为了监督你们——只要你们一动坏心眼,我们就会立即把你们接回父母的身边……并从此取消你们进入陵墓的资格——知道了吗?能顺利长大成人,并且以侠义行走天下的……才能成为最终的入选人——”
听完这话,他们顿时都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像似被欺骗了很多年。要说特殊的能力,陈彬儒就应该是“火瞳”,宋行风泶会了魔雾咒,而宋紫烟则是拥有着“蜘蛛丝”。这样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合乎逻辑,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会在流浪时偶遇,以及为什么他们会结伴同行——全是这些守墓人安排好的。
陈彬儒不禁问道:“那么……我们的父母又是谁?他们……他们都还健在吗?他们……他们又怎么能忍心抛弃我们?”说到最后,他带上一些哭腔。
薛寒石说道:“你们各自都有一卷卷轴的……看看卷轴里面再说吧——”
在望了一眼薛寒石之后,他们三人纷纷拿起了剩下的三卷卷轴。在校对姓名以后,他们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卷轴。
陈彬儒首先打开了卷轴,看到里面的内容:
陈彬儒,生于古元三百五十年出生。一出生两眼通红,似受到了火瞳的作用。于是,他被玄机使选中,成为了一名“宿婴”,将要接受自小与父母分别的煎熬。他的父亲,则是当朝校郎将军:陈仞。他的母亲,则为当朝三品诰命夫人林雪。共有兄弟三人,陈彬儒为最小之子,却拥有着“火瞳”。
看到这里,陈彬儒不禁感到十分诧异:自己竟然是一个当朝将军的儿子——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可怜的他竟然连自己父母都尚健在都不知道。于是,他不禁喜极而泣,不由地心潮澎湃,只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份温暖的亲情正在等待着自己——令他感到无限的幸福。这种经历了风霜,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幸福,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宋行风也打开了卷轴,看到其中的内容:
宋行风,古元三百四十九年出生,出生过后,曾被放置家中扶养。直到他的妹妹出生,才被玄机使选中,成为与其妹妹共同行动的“宿婴”。其父名为宋坚,是国元太侍郎;其母韩妃儿,是员外郎家大家闺秀。
宋行风见到这些情况后,顿时喜不自胜——自己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可是他不禁心里产生一丝怨恨:为什么父母都知道自己事,还要放任这些人把自己带走呢?于是,他有些义愤填膺。
宋紫烟也看到了自己的简历,与宋行风的差不多,只不过比他小了三岁而已。她在看到自己的简历时,顿时满心欢喜——自己终于有家人啦……而且还是哥哥以外的家人……这真是无比的幸福。
薛寒石说道:“怎么样?都看明白啦?这就是你们在被征召的时候,所填写的资料……事情都快过去二十年啦……”
陈彬儒听到这里,眉头不禁一皱,问道:“怎么?这个……是二十年前写的啦?难道……难道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吗?”
听到这话,宋紫烟也由原来的兴奋变得有些紧张,问道:“怎么?现在他们……不是高官了吗?啊——他们……他们都还活着吗?”
薛寒石不禁抬了抬手,然后说道:“放心——放心!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境遇里有些不一样罢啦——啊……陈彬儒的父亲已经荣升为荣国公啦,目前你的两个哥哥都已经娶亲生子;但是……宋行风和宋紫烟的父母运气可就没这么好……他们俩已经被罢官……呃……至于去向嘛……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你放心,他们肯定活得好好的……”
宋行风一听到这消息,胸中不免出了一口恶气:抛弃自己是有代价的,于是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笑。
反而是陈彬儒眼睛一亮,不禁说道:“我父亲……我父亲都已经荣升荣国公啦?哦——真是……真是太让人感到意外啦——”
薛寒石继续说道:“陈彬儒的父亲经常来看自己的这个孩子——每次打开玄明镜,看到自己孩子所处环境之恶劣,他都会不禁潸然泪下——可是没办法,这就是他孩子的宿命……被选为宿婴……是一件光荣而残酷的事情。”
宋行风不禁问道:“那……我和紫烟的父母呢?他们有没有经常来看我们?”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期待着答案的到来。
薛寒石说道:“呃……以前的时候……还是经常来看你们的——他们也的确很爱你们……可是有一次,他们看着你们受苦,实在受不了……就骂了皇上一句……结果——你们可想而知啦……他们俩就被罢官——”
听到这里,宋行风牙齿咬得紧紧的,不知道该恨命运,还是恨这个当朝的帝王,亦或者恨这个“宿婴”的传统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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