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双一边伸出破碗哼哼,一边眼珠滴溜乱转,四处观瞧。只见摊晒粮食的场地内有一百多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汉民奴隶正在有气无力的干着活,有的用木锨扬场,有的用麻袋装包,边上还有六七辆牛车,有些已堆放了一些麻包,应该是晾晒好的粮食,还有一两辆装满粮食的牛车往远处的房间转运,那一定是贮粮的库房无疑了。
两个胡兵走到了近前,一个瘦高个嬉笑着用脚踢踢史双:“小南蛮,可是快饿死了,跟爷爷进来干活,有的饭可吃。”史双举着破碗:“军爷,我兄弟快病死了,求军爷先赏点稀粥,我给我兄弟喂过自然给军爷干活。”“ 什么?病啦?”胡兵这才低头观瞧,只见小七双目紧逼 ,气若游丝,又看见他满脸红点,不禁倒吸口气,回头喊道:“总爷,这个小蛮子许是得了恶病。”
那个被称为总爷的头目听到叫喊走了过来,近前一看小七,直唬的往后紧退几步惊道:“这小子怕是染上了花儿,快些将他撵走。”
花儿就是天花,在那个年代是不治之症,若被传染九死一生。胡兵闻言皆是后退不迭,嘴里喊着:“快滚快滚,再不滚小心砍掉你头。”
退出十几步方才站定,头目兀自后怕:“那小子自是不活了,他那哥哥已被染上还自不知觉,快些将二人赶走,传染起来不是玩的。”
胡兵立在远处纷纷高声呵斥,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驱赶,史阶竟似要赖着不走,还在端着破碗一边低哼,一边不停四处偷瞧。
胡兵一时竟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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