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那个年轻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医生的却没有唤醒这个年轻人,只是告诉我们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许只是昏迷一天、两天,但也要做好变成植物人的准备。
警方从指纹比对和户籍排查中发现,这个年轻人名叫余庆,是一名在籍大学生,虽然是个孤儿,但学习成绩一直还不错,只是自去年二月份一直失踪至今,由于没有什么亲人,学校报警之后也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明婉和猴子一直问我,到底我对他做过什么,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可以说我从恶魔的手中拯救了这个孩子的灵魂吗?那他的灵魂又去了哪里?我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悖论中。
在余庆抢救手术成功的当晚,我一个人来到他的病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渴望,我再一次的进入了他的意识。
然而这次却让我极度失望,我来到的这片空间一片黑暗,就像万物之初的混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一切。我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独自走了很久,也找了很久,我想带那个可怜的孩子回家,我一遍一遍大声地喊着,“余庆!你在哪里!”,但没有人回答我。
最终,我还是一个人走了出来。
“j,是我杀了他吗?”,我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我不想相信是那个孩子的离去,让余庆造成了脑死亡的现状。
“别胡思乱想了,哥哥,他现在已经从罪恶中解脱了”。
“但事实却是因为我,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哥哥,也许,他继续负隅顽抗的话,现在的情况会让你更加痛苦,是你救了大家”。
正当我自责难当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宋玉文打来的,“毅然啊,有两位朋友听说了白眼光头的事情专门赶了过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大家一起坐坐”。
朋友?什么鬼?白眼光头的事情明明是严格保密的,他怎么会知道?
“用通知明婉他们吗?” 我带着一系列疑问,向宋玉文试探着这次见面的重要程度。
“不用,不用,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听见宋玉文说着随便聊聊,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说,他的行事风格中就从没有随便二字,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这就回去”。
见到宋玉文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房间里除了宋玉文,还坐着两位客人,虽然这二人身着朴素,但却极为整洁,从他们和宋玉文闲谈的语境和坐姿发现,这两人很是自然,然而这种自然却很不一般,宋玉文的身份极为特殊,若二人身在官场,想必也是久居高处,而高于宋玉文官职的人又不会轻易的来到南城,剩下的只有另一种解释,这两人是学术派,而他们的研究方向从对白眼光头的兴趣看出绝不是普通学科,很可能是什么超自然方面,这些事情如果倒退一个月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但此时此刻,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哎,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见我进来,宋玉文起身向身边二人介绍了起来,“来来来,这就是我和你们二位提起的陈毅然同志,也是本次调查组的成员之一,小伙子很有干劲,也很有能力”。
“毅然啊,这二位是我国著名的超自然现象研究专家”,说着便向我介绍,年长一些的叫,另一个叫郑援朝。
“你好,早就听宋主任提起过你,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真人更是器宇不凡啊”,主动向我打了招呼。
“过奖,我也只是在领导指示下,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我与二位客人依次握手表示欢迎,但当我与郑援朝握手的瞬间,一丝奇妙的感觉顿时令我神经紧绷了起来,一种类似被强制入侵意识的错觉让我迅速抽了右手,但这一瞬间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
“对不起,这两天我有些不太舒服”,我暗自撤到一旁,不免为刚刚的失礼感到一丝尴尬。
“哥,这个人很不一般,就在刚才你和他握手的一瞬间,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我”,脑海中的j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别担心,这是咱们的地盘,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j的情绪,但坐下来的时候,我的双手始终交叉于胸前,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迅速的拔枪反击。
见我戒备了起来,对郑援朝刚刚的行为有一些恼火,但此刻也只能忍而不发,“我说,老郑啊,你这个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们这当客人的,有这么和主人家打招呼的吗?”。
“哈哈哈,让小兄弟见笑了,刚刚是我失礼”,郑援朝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小兄弟也不是普通人,这次收获真的很大,很好啊”。
宋玉文被眼前这一幕弄糊涂了,但很快地反应过来,“这么说,咱们的小陈也有不一般的能力?”。
“老宋啊,我们那里天天都堵满了自称有超能力的江湖骗子,没想到啊,真正的超自然能力者就在你的身边”,一边笑一边上下打量着我。
“领导,这个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我就是一个警察而已,只会抓个犯人破个案子,我和什么超能力不沾边的”。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将热点转移到自己身上,如果承认了,很有可能我就会被调走配合实验,虽然同样是报效祖国,但我还是更愿意在这种野生条件下享受我的阳光雨露,而且我还有太多账要和那个光头算一算。
郑援朝可能看出了我的疑虑,便不再追问,“小陈同志,我们此行是专门了解一下所谓白眼光头这个人的情况,刚才和宋主任也说了一些,但看情况,可能你对他可能有一些更深的了解”。
“领导,你们就叫我小陈吧,我们确实交手了几次,但也说不上了解”,我不确定郑援朝所说的话其中是否还有他意。
“小陈啊,不要紧张,你就叫我和援朝老王和老郑吧,也别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听着别扭。可刚才能也是太匆忙了,我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这样吧,我和你也好好说一说”,把他对白眼光头的了解向我叙述了一遍。“这个家伙叫段江,是一个在超自然能力界传说般的人物,大家对他的能力都是以讹传讹,谁都没有真正的领略过。虽然他和我们研究所还没有爆发正面冲突,但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正在为一个神秘组织效力,而且手段凶残,不留活口。”
郑援朝接着说道,“为了保障社会稳定和安全,我们已经决定对段江采取必要措施,阻止他一错再错。但现在,我们对他的能力了解得很有限,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这次行动也会出现一些危机,所以想向小陈队长请教一番。”
宋玉文递过来一包香烟,“抽一根吧,别太拘束了,这烟可是二位专家从老家带来的,你可得好好介绍介绍啊”。
我接过烟,自顾自的点着,眼看郑援朝瞬间将自己的身份降得这么低,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都是为公办事,没必要各自保密,我心想如果这些人真把白眼光头除掉了,倒是替我们报了一桩血海深仇,“您客气了,既然咱们是为公办事,就都不想看见这个社会动荡,但这个白眼确实是一个重大隐患,我就把我知道的和我分析的一些情况向二位汇报汇报”。
打开了手中的录音笔,随后看了一眼宋玉文,见宋玉文并没有反对,便将录音笔放在了茶几之上。“小陈同志啊,什么汇报不汇报的,咱们就是随便聊聊,放松些就好”。
“第一次接触段江,是在清河宾馆,那次我们低楼层的便衣人员集体反水,向宋组长和我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势,是一种完全不计生死的拼杀,我和我的队友在一楼堵住了他,但当看到他双眼的时候,我们都无法行动,只能站在原地,而我的队员在他的命令下,竟然自相残杀”。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战友,如果那时我就能够潜入他人意识的话,我或许能救下他们,但事实不容如果。“另一次,是他对宋组长进行了袭击,导致宋组长出现了短时间的失控,企图跳楼自杀。这两次接触之后,我发现,他或许是通过双眼,令对方失去行动能力,不,是通过双眼让对方完成他所下达的指令。”
郑援朝示意了一下,然后问道,“小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我理解他的疑虑,就像曾经我自己问过我自己的那些问题,“那种感觉很奇妙,是那种你明明可以感觉到你的肢体,但你却无法操控它,在那一刻,你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你的身体进行着光头的剧本”。
“这么说来,段江应该是通过双眼进行深度催眠,进而操纵他人的个人行为吧?”,分析着。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催眠需要极度安静放松的状态,显然当时场景并不符合条件”,郑援朝反驳道,“但如果对方并非利用催眠手段,而是利用脑电影响呢”,说完郑援朝目不转睛地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很清楚郑援朝所言之意,但却不想让他轻易得逞,“郑老师的分析我很赞成,因为如果是深度催眠的话,不会有人自主从中苏醒,但确实有人突破了段江控制”。
王郑二人听后一惊,在心中,那个能够突破段江控制的人,一定就是能够杀死段江的人,于是急忙站起来问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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