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我是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小手都吓得汗津津冷冰冰的。”
妖女拉住段稳的双手作关心状道。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么,弥天的怨恨呐,咳咳,对不起,台词念错了。”
妖女捂着发烫的脸儿,使劲跺了跺脚,兀自蹲在了地上,玉指悄悄剪开了条小缝偷偷喵着段稳。
“没事,你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段稳看得眼睛子都快掉出来,连忙把吐出来五丈长的舌头重新塞回嘴巴里,假装镇定宽慰道。
“你人真好。”
“刚才我念到哪里了?”
“你说你找我找得很辛苦。”
段稳感觉自己要哭出声来。
“谢谢。”
妖女略作沉吟,玉手曲了个拳儿点在唇上,轻咳一声,继续道。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么,为了能让你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决定把你杀了。”
仙子微笑依旧,可是说话的语调越来越冷。
段稳心中咯噔一下,戏肉要来了。
自始至终,她对我的杀心就没有半分动摇过。
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几欲变态偏执的控制欲,整个过程里,她一直都在贪婪的掌控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她所有的畸变行为,包括声音,语气,表情以及大胆出格的亲昵动作都只是玩弄人的一种手段。
她与他一直处在主人宠物和主人奴隶之间的某种状态,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单向的,无条件且不平等的。
还有虽然她有很多浪荡的小动作,但很不幸,她还是个雏儿。
她肯定不知道一个女人无论演技如何精湛,眼睛如何会说谎,但她们与生俱来的荷尔蒙气味是绝对诚实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段稳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至少有着天府开灵海,神念操万物的能为。
别问我这个玄修白痴是怎样一眼看出女子的玄修境界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像她这样的人物就算是放到在仙门大界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她极可能是别人口中,藏在后山随随便便就闭关个百年千年的祖祖祖祖师奶奶。
所以别看她只有十六八的模样,其实是一个已经活了上千上万年的老妖怪。
这的确是个不幸,无论对于她自己亦或是段稳来说。
知道这一点也就不难推敲出她玩弄人的手段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或许是一种出于对异性懵懂的好奇。
当然段稳也不排除她可能是个精神分裂,毕竟使用不合理手段强行开启天府,变成周伯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还有是,这个女人对所有的男性都有着不负责任不忠不贞卑鄙多情丑陋的扭曲的刻板印象,
从她幻想出来的故事里,男性角色的物性在不断放大,人性在不断缩小,要不是刀挂在脖子上,段稳差点就笑出声来。
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产生这种神奇的变化?
情伤?不可能,段稳很肯定她对男性其实没有恨的情感。
没有恨也就不会有爱。
它是一种毫无缘由的偏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给她灌输天下的男人就是贱人一般。
这是段稳对妖女唯一感兴趣的一个谜点,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找到答案的机会了。
今天他必须得死。
从一开始段稳就把自己的角色无限缩小,迎合妖女的表演,祈求寻找一线生机的可能。
像妖女这种级别的存在想要杀他却玩那么多的把戏,段稳还以为有希望的呢。
但是很遗憾并没有,“窥浴”是他必须死的根源,这一点无法改变。
妖女之所以没有马上杀他,估计只是想再多玩一会,别无其他原因。
我可能要成为一个死在第九章,后宫都还没来得及开的男主了。
反正都要见上帝了,那就满足一下她的幻想吧,别让她继续祸害其他秃头的男同胞了。
念及于此,段稳调整了一下自己角色的定位和语境,继续飙戏道。
“姐姐且慢,留在身边的方法有好多种,比如说肉偿,你觉得怎么样?。”
“哎哟,你刚不还铮铮铁骨的吗?”
“哎,莫说傻话,大丈夫顶天立地,能伸能屈,肉偿什么的浮云而已。”
“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你可真是走运,今天刚好是我教的斋期,不许杀生的。”
“吃斋好啊,吃斋对身体好,能积个佛缘,还能攒点功德,要多吃点的,是要多吃点的。”
段稳老实腼腆的笑着,鬼才知道那些整天说快玩够的女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才玩够,鬼才知道这妖女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不过我还是要狠狠的惩罚惩罚你。”
妖女后退两步,右手平整摊开,一条透明的水鞭缓缓在掌中凝现。
玛德,看来她只是纯粹的想找个借口削我一顿。
“要剜要剐给个痛快。”
段稳没有受虐的倾向,人为砧板我为鱼肉,要死就一刀,要死绝就再补一刀,这戏他不想再演了。
妖女“咯咯咯”的笑着,眼中是充满好奇的顽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拂~”
破空之声传来,段稳没有任何保护的胸口登时血肉飞溅,一条从左肩膀撕裂到右盘骨的鞭痕赫然入目,
狰狞的伤口比食指的指节还要粗,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流出,把整只草裙染成了粘稠的黑红。
“讲道理先前之事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段稳吃了一鞭,感觉身体好像被撕开了两半,痛得他浑身颤抖。
“那又如何。”
妖女右手食指得意的点在下巴上,满脸天真无辜的看着段稳,眼中毒戾寒芒陡然一沉,滴血的水鞭倏然一振。
只闻骇人的破风声再响,本已血肉模糊的胸口再度被水鞭炸开,残忍的切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十字。
“我跟你并无大冤,也无深仇,说到底也只是个误会,死我也无怨,何以至此要你这般待我。”
段稳牙关紧咬,双目充血死死盯着施虐之人,额头斑斑血迹,冷汗如注,暗红色的脸颊激烈抽搐着,不甘愤恨道。
“当然,要是有的话,你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妖女娇笑着露出一口冷森森的银牙。
“你叫啊,你倒是叫啊,要是像条狗一样跪着向我求饶,说不定我会开恩留你一命。”
妖女性情大变,彻底撕破了伪装,笑声逐渐癫狂,凄越,竭斯底里,如同老板微信群里那条工作使我快乐的舔狗留言一般,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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