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北心测天数,竟然点亮恐怖的白色天命珠。左思淼倒没有很惊讶,与徐长老对了一眼,点头道:“嗯!果然中了天咒。”
徐长老喝止情绪失控的孟缘,“别胡闹了。”
“她…她偷了我的天数。”孟缘抓着南倾北心说。
左思淼微微摇头,向孟缘讲解何谓天数。天数是个很虚渺的东西,并不是简单的运气。每个人的天数基本是固定的,而由多人组成家族或者势力,其天数则会发生变化。
天数简单而言就是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这个过程有无数条路。天数越高,代表路越近且越多。个人或家族或势力,人多了,路也就变得复杂。比如沈家,出了三位天仙,好路走完了,留个后人的自然是险路,也就是天数不够。
天命碑上的九颗珠子名叫天命珠,代表不同的天数。黑色确实是最低的,也就是脸黑。
南倾北心点亮白色天命珠,然而,盛极必衰,最高不见得是最好的。最高的天数即代表最近的路,而这条路可不好走。
左思淼正在讲解,却见舒黎突然献身,指责道:“哪来的野小子,净胡扯。我家心儿的路怎么会不好走,你知不知道,只有最优秀的人才会中天咒。”又指着天命碑,“还有你这不知道哪里挖来的墓碑,能测个屁的天数。”
孟缘见他指责左思淼,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脑补着他被左思淼暴虐的画面。然而,事实让他失望了。只见左思淼一副请教的口吻说:“哦?那你说说什么是天数?”
“天数就是运气,这有什么好说的。”舒黎一副看白痴的神情。
左思淼也没生气,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出’天咒的?”
“我曾在一本符修功法上看过,中了天咒的人,其元婴会有一团黑气。心儿元婴有九团黑色。”指着孟缘,“这小子解决了八个,我解决了一个。”说着还有点得意。
左思淼与徐长老同时一愣,徐长老有些难以置信道:“竟是天命九劫。”
左思淼原本神情严肃,仔细看了南倾北心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徐长老疑惑地看向他,左思淼指了指南倾北心说:“你看那个蠢货干的蠢事。”
徐长老看后也是摇头,原来,舒黎所谓的解决竟然是以灵符遮掩,活脱脱掩耳盗铃啊!
不一会,人越来越多,左济源与七宫宫主拜见太上长老。舒黎见状,当时就傻眼了。孟缘看热闹不怕事大,凑了过去,假意安抚道:“没事!您别怕,我师公人很好的,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舒黎心里懊悔,传闻玄武殿有守护者,竟然是真的。当下,跪倒行礼道:“晚辈适才猪油蒙了心,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啊!”
左思淼抬抬手让他起来,笑道:“我这个野小子可没什么大气量。”
“心儿与您徒孙已结良缘,您不至于在这新婚夜为难我吧?”
“哦!那就算了吧!”左思淼摆出一副大气量的样子。
南粟则埋怨道:“这么大人了,比我还能惹事。”
舒航在旁边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言辞。南粟不服气道:“你别得意,我迟早打败你。”
舒黎想到什么,态度诚恳地请教道:“您说心儿的路不好走,可有解决办法?”
左思淼调侃道:“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舒黎闻言,一副尴尬的神情,心想,这咋还带记仇的。
左思淼见状,笑了笑继续讲解。
天咒虽然是最近的路,但十分艰险。徐长老说的天命九劫是天咒最严重的一种,但凡中了天咒,其修行路会生出劫难。劫难不是一种,而是分为劫与难。难虽然危险,但不致命,然而劫就像是一个死局。
一般而言,难多劫少,舒黎得知的那个符修,是七劫四十九难。已经是很严重的一种天咒了,而那个符修也是相当强大,硬生生挺过五劫二十五难。
心儿中的天命九劫需要经历三三劫,九九难。由此可知,天命九劫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当然,天咒虽然可怕,也不是不能解决。一是以天数洗涤,就是共同去面对;二是血缘引渡,不过引渡之人必须强大。因为引渡实则是挡下劫难。
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有人分担,后者独自承受。
当然,引渡可不是像舒黎那样,画个符遮掩。因为中天咒的前提是天问者,换言之,只有天问者才会中天咒。
雪妖祖池时,孟缘在济世本源的帮助下,以自身天数洗涤心儿的天咒,即便如此,仍留下一劫。足以说明,这一劫的可怕。心儿能走多远,就看此劫何时到来,能否渡过。
南北符宗的人听完左思淼的讲述,心里均不是滋味。而孟缘,更不是滋味。天咒如此可怕,自己要分担八劫,这个媳妇就相当有分量了。
左思淼气氛凝重,笑道:“你们啊!庸人自扰。天咒虽可怕,又岂是一般人能得的。机遇与危难同在,别只想着危难而忽视机遇。”
此言一出,也算宽众人心。孟缘想测测自己天数如何,咬破手指测试,然而,意外发生了。黑色天命珠竟然将他手掌吸附在上面,仅一瞬间便点亮紫色。
孟缘得意道:“哎呀!哥这天数,杠杠的。”然而,乐极生悲,白色天命珠也被点亮了。
孟缘骂道:“他娘的,老子也中天咒了。”
想把手撤下来,发现仍被天命珠牢牢吸附,如同长在他手上一样。白色天命珠忽明忽暗,连动着其他天命珠。
“咦?怎么会这样。”左思淼疑惑道。
徐长老自言自语道:“是他的天数不可测吗?”
孟缘感觉身体被抽干,跪倒下去。心儿见状,想扶他,不料这一扶可就出事了。天命碑开始剧烈颤动,天空也仿佛崩塌一样,雷声大作,场面比金仙之劫还可怕。
左思淼突然想到什么,一拳挥出,打碎了天命碑了。天命珠突然从碑上脱离,四处逃散。
左思淼大喊道:“拦下它们。”
众人纷纷出手,左思淼与徐长老一人拦下两颗,左济源与邓义泽各拦下一颗。南北符宗,南棱与舒黎各拦下一颗。南柔看着发红的掌心,心里感慨:“玄武殿果然底蕴深厚。”
邱治看向左思淼,有些歉意道:“弟子惭愧,没能拦下那颗黑色天命珠。”
左思淼没有理他,而是震碎手里的两颗天命珠,难以置信地看着孟缘:“你…竟然是你。”
徐长老拐杖一点,上面串着的两颗天命珠立马崩碎。其他人见状,也打碎了手里的天命珠。
徐长老看向众人,吩咐道:“都回去吧!”
天也亮了,符宗的人除了南为舟与北凌水,均下山了。山门前,南粟询问道:“那小子是怎么回事?我看那个太上长老脸都气青了。”
南柔训斥道:“你给我闭嘴。”
果然,左济源赶来送客,提醒道:“今晚发生之事,希望众位严守。”
南柔恭敬道:“左殿主放心,我们只知道心儿嫁给令徒,其余事一概不知。”
“如此甚好!”
南北符宗等人回到北符宗,众人一个个神情凝重,想问又不敢问。南粟忍不了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能说一下啊!”
南棱与舒黎相视一眼,纷纷摇头。他们也算活得久的,却从没听过这种怪事。南柔则笑了起来,南开问其故,南柔回道:“心儿嫁了个好郎君,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然而,南粟说了一句话不合时宜的话,“我看那小子一脸衰相,不像什么有福之人。”
然后,他就被舒黎一耳光扇了出去。南开也是摇头,心想自己怎么生了个这般愚蠢的儿子。问女儿南柔:“别打哑谜了,有什么就说。”
“咱们最初的目的是平息符宗与玄武殿的战争,而以舒黎前辈的话,孟缘天数耗尽,必不长久。然而,经太上长老解惑,知事实并非如此。心儿中了天咒,日后多有劫难。如今,有了孟缘为之分担,不是好事又是什么?”
舒黎一拍膝盖,懊悔道:“哎呀!早知道给他送点好东西了。”
舒航心里好奇,询问道:“您送了什么?”
“一本体修的功法。”舒黎叹气道。
“那不是好事吗?体修功法本就难得。”舒航再问。
“好个屁!那功法是我偶然得到的,虽然强大,但练起来十分凶险。不行,我得去要回来。”
舒黎急匆匆走了,舒航见众人看着他,急忙解释道:“我送的可是好东西。”
众人在相继报出自己送的礼之后,南柔不悦道:“你们啊!都想着那小子早死是吧?”
南开咳了一声回道:“其实,现在看来,咱们送的多是有助修行之物,也算补过了。”
南粟揉着腮帮子,询问道:“姐,你送的什么?”
南柔一副不可说的神情,看着玄武殿方向,自言自语道:“希望我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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