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王雨颤抖着双手拿起匕首，盯着陶仙，眼中带着痛苦，她没有杀过人，这还是第一次拿着刀子去伤害别人。
“不用道歉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陶仙摇头，她终究是，等不到南璃来。
“对不起，我做不到。”
王雨把匕首扔到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幕，不止陶仙诧异，黑虎也是一脸意外。
黑虎见王雨不敢下手，眼底闪过欣赏，如此困境，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戏还没结束。
“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了。”黑虎惋惜的摇头，把视线转向余下的六人。
陶仙的脸色微变，黑虎要做什么？
正如陶仙所想，黑虎扫视一圈，开口“拿起匕首，该做什么，不用我多说吧，能做到，我便放过你。”
黑虎的话音刚落下，余下的女孩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与陶仙无冤无仇，如何能下得去手。
过了好一会儿，没人动弹，黑虎皱眉，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想开口提醒她们时间有限，就在这时，人群中，年龄最大，与陶仙相仿的姑娘站了出来。
她几步走到王雨的身前，捡起地上的匕首，她的手微微颤抖，彰显着她内心很不平静。
“不要怪我，你曾经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没办法的。”那姑娘嘴中嘀咕着，像是在安慰自己，又仿佛是在对陶仙致歉。
“王思，你不能这么做，即便你杀了陶仙，那个混蛋也不会放过你。”王雨看着王思靠近陶仙，急忙劝阻。
“王雨，我全家都死了，都死在我的面前，我想活。”王思根本就听不进去王雨的话，她泪流满面的走向陶仙，带着决绝。
陶仙不在乎谁会杀她，令她意外的是，王雨，竟然能看透黑虎的意图。
这姑娘不大，倒是聪慧的很。
“我想要杀你啊，能不能认真点。”王思发现陶仙在走神，忍不住吼了一声。
“我就坐在这里，你要杀，尽管来啊！”
陶仙毫不在意，她在赌，赌黑虎根本不会杀她。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王思眼中闪过愤恨，手中的匕首刺向陶仙的心窝。
王思的父亲是王家铺的屠户，她多少知道一点，哪里能致命。
陶仙没有躲，也没有动。
王思见陶仙这样，迟疑了一下，闭上眼睛，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要啊！”王雨伸出手，大喊着。
“噗！”鲜血迸溅，陶仙感觉脸上温热的血液往下流淌，她抬眼，便看到王思满眼的不可置信与痛苦。
一把长剑，从王思的后心贯穿前胸，剑尖的鲜血嘀嗒嘀嗒的流淌。
王思手中的匕首落地，发出很轻的脆响。
“为什么？”王思想转回头问黑虎，一侧身，倒在陶仙的身边，一命呜呼。
“你说话不算数。”人群中，爆发出一道哭喊，跑出一个姑娘，她扑倒在王思的身上，嚎啕大哭。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害怕，冲黑虎怒吼着。
“是她不守规矩。”黑虎放下扔出长剑的左手，轻叹“你们都是姑娘，怎么能有这么狠毒的心，我可从未说过，要陶仙的命啊。”
在暗中，谁也没注意的角落，南璃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神色有些烦躁。
他只有一个人，救不了陶仙，只能静观其变，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南璃郁闷不已。
高台上，黑虎笑的得意。
“你无耻……”姑娘抬头，哭红的眼中带着恨意，她拿起地上的匕首，跑向黑虎。
“别冲动。”陶仙伸手，想要拉住要拼命的姑娘。
陶仙的手触摸到那粗布衣角，爱莫能助的看着她的背影。
姑娘的举动，无异于飞蛾扑火。
黑虎可是黑虎寨的大当家，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
他举手抬足间，轻易的制住那姑娘，他残忍的扭断她的胳膊，踢折她的腿，听着姑娘的惨嚎，他大笑着。
“来人，让她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黑虎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山匪喽啰走过来。
他们笑着撕扯着姑娘的衣服，污言秽语从他们的口中冒出来，吓得不远处的四个姑娘身子颤抖，面色如土。
王雨挪到陶仙的身边，轻轻的把陶仙抱在怀中，用她单薄的身子挡住陶仙的视线。
“不要怕。”王雨的身子抖得厉害，还在安慰陶仙。
“我没事。”陶仙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这姑娘都是一片好心。
看她的样子，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把陶仙和那个姑娘给我留着，余下的，赏给你们。”
黑虎的话，吓坏了剩下的几个姑娘。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一时间，几个姑娘的求饶声在空地上回响。
暗中，南璃见此，微微皱眉，这时候，自己若是不出去，事后，丫头肯定会懊恼今日的事情，可出去，自己非但救不了她们，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陶仙无事，别人的死活，他真心不想管。
“住手。”
在南璃思考的时候，陶仙带着愠怒的喊声响起，让南璃心惊。
看来，自己不管不行了，丫头倒是会给自己惹麻烦。
“怎么？陶姑娘想代替她们？”
黑虎摆手，那些手下停止拉扯的动作，空地上，只剩下之前那个姑娘的低泣，微不可察，显然是活不了了。
黑虎的话，谁都能听明白，抱着陶仙的王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捂住陶仙的嘴。
这当口插言，吸引山匪的注意力，显然是不明智的。
“黑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陶仙推开身前的王雨，她既然开口，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王雨在这群人中，算是心性不错的，她不想连累她。
“报应？报应是什么？能吃吗？”
黑虎大笑，即便在聪明，也是个农女，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要是都担心报应，当什么山匪，直接抹脖子得了。
“黑虎，你难道不怕官府剿了你。”
陶仙指着黑虎，再次开口。
“怕，我心里怕得很，所以，得乐且乐。”
黑虎听到陶仙的话，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