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江祀初有心培养南辰,他心中清楚自己刚刚上位,正是需要人才,肃清前朝势力,建立自己的局势乾坤的时候。
对南辰,自然是惜才之心。
他与南辰侃侃而谈,从边疆战士谈到安邦定国,几乎忘记了时间,若不是南织的忽然闯入,或许他们会一直谈下去。
南辰对于南织十分宠爱,这一点,从南辰对南织说话的时候便可以看出。
即便书房里是尊贵的齐国侯君,妹妹的忽然闯进有失礼仪,但是南辰并没有半分的怪罪,而是无奈和宠溺居多。
南织和南辰如此情意,江祀初心中自有想法,但是这种想法还没有成型,就被南织给打断了。
显然,南织并没有想到江祀初会出现在这里,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南府了。
作为一国的侯君,放着朝事不管,天天往臣子家跑,成何体统。
江祀初从南织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不喜,说实话,当时面上不显,但是回去的时候,却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
说实话,其实在我看来,南织对待江祀初,和其他的人对待江祀初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恭顺敬畏,可江祀初,却唯独对南织的态度十分在意。
他想弄清楚南织为什么不喜欢她,就在除夕宴会的时候专门去冰湖等了南织,和她碰面。
他打发走了身边的宫人,一个人坐在水亭里面看着不远处的南织。
南织似乎要往桥的方向走去,这样一来,他或许就见不到南织了。
但是好在,下雪了,雪下的越来越大,南织进了水亭,两个人终于碰了面。
江祀初压下心中的异样,看着一脸惊讶的南织,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忽然柔软地想要笑。
本来是他要说些什么的,但是此刻看着南织,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随着雪下得越来越大,他们只能在冰湖的那座水亭里坐着,期间,只说过两句话。
气氛当然会尴尬,但是江祀初脸上也看不出尴尬的特征。
到后来,想问南织的话没有问出口,但是回去的时候,和南织同行了一段路。
他们一起撑着一把伞走在雪地里,气氛安静且美好,江祀初估摸着路的长短距离,南织就走在他的身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
江祀初垂眸看她,因为距离得近,他能够看得见南织精致雪白的脸上细细的绒毛。
因为要注意脚下的路,南织没有察觉两人的离开的方向,到最后,是江祀初带着她走的。
在江祀初的印象里,南织很聪明,但是那天晚上,南织似乎忘记了江祀初对她说过的不认识路的话,任由江祀初带着她走。
除夕佳宴之后,江祀初逐渐明了自己对南织的在意。
江祀初有想过,干脆把南织娶进宫算了。
自己有她陪着,这深宫的日子,也就不再枯燥无聊了。
但是他还没有实施这个想法,南织就要被南老将军送走了。
不安和紧张再一次地涌上了这位年轻侯君的心上。
他垂着眸坐在书房处理政务的椅子上,听着下方的人传过来南家的消息。
“南辰小将军死了,南老将军打算将南家小姐送离京都。”
是的,南辰死了,在一次袭击当中,中箭死亡。
虽然南家一直对南辰的伤势和情况秘而不宣,但是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隐瞒得了侯君的。
南辰死了,南织一定很伤心。
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侯君默默地将拳头握紧,漆黑色的眸底翻涌着海浪,隐隐在压抑和克制着什么。
南辰死后,南老将军要南织离开京都。
南老将军甚至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南织即将离开京都的时候,江祀初终于忍不住去见了一趟南织。
将她留下来吧,不管用什么方法。
江祀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锦囊了的我不禁惊呆了,我没有想到江祀初竟然单独去见了南织,还是在她离开的前一个晚上。
可是南织,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
所以说,南织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且顶替南辰继续生活留在京都,也和江祀初有关系
南辰死后,南织白天处理着府中的事物,晚上就跪在祠堂里一个人哭泣。
最亲近的哥哥去世,南织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在她为亡故的哥哥上完一炷香之后,窗外忽然伸进了一根细长的管子。
管子里冒出了青烟,而后不久,南织便不省人事了。、
南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刚醒来时,眼前朦朦胧胧一片,辨不清真切的物景图像,只是隐约中看见自己的床前似乎站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身形修长挺拔,三千墨发用爵冠束得整齐,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自己。
这背影看起来年轻,可周身气度沉稳内敛,定然不是平凡之人。
此人左手拇指戴着一只白玉扳指,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南织一下子清醒,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抱着被子一脸的警惕和胆怯。
这明显就是被陌生人绑架的情景,只怕任何一个姑娘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害怕。
南织纵使淡定,此刻也免不了心中不安。
背对她的人听见了身后动静,转身。
南织眼前清明一片,屋子里的光线虽然不是很亮,但已经足够南织看清楚他的面容。
抱着被子的手一瞬间收紧,南织惊愕地看着眼前容貌俊美却气度凛冽的年轻男子。
喉咙有几秒的失声,张了好几次口,皆是发不出声音。
“醒了。”
年轻的侯君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将目光垂在她身上。
“怎么会是你”
南织终于能说话,说了一半,觉得自己这句话面对眼前之人未免太无礼放肆了,又补了一声,
“陛下。”
江祀初站在她的面前,并未回答她的这个困惑。
南织问他,
“陛下派人来劫我,是为什么”
“我听说南老将军要把你送走,为什么”
江祀初道,似乎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即便他知道这个答案。
看见面前的姑娘小手一下子握紧,南辰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南府,此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
“爷爷让我出城,去城外的寺庙里为哥哥祈福。”
“是吗”
头顶上的声音无温,南织低垂着头,没有底气的嗯了一声。
然后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视野里忽然闯进了一桩俊美清冽的脸。
江祀初的目光平静却是深邃的,像是夜色中深不见底的寒潭。
南织眼睫颤抖了两分,眼底的惶恐尽数地落进了江祀初的眼睛里。
江祀初又想到了那时候她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坐在角落里啃馒头的样子。
“南辰死了。”
他陈述着这个事实,看着南织眼睛里的惶恐变成了震惊,然后又变成了隐忍和委屈。
她被迫抬起下巴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泪雾,隐隐有亮光在闪烁。
南织忽然挣扎起来,推搡着他的胸膛。
奈何江祀初的身形稳重如山,南织推不动,被捏着下巴的脸上,忽然有两道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
温热的泪水留在了江祀初挟制南织的手上,江祀初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一松。
南织就这样松开了他的挟制,低着头抱着被子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
的确是小声,因为她咬着唇,而且,在江祀初的面前去,她也不敢怎么大哭。
于是江祀初就站在南织的床前,俊宇的眉头越皱越深,刚刚沾到南织泪水的手已经负在了身后,紧紧地握起。
他没见过女孩子哭,总觉得哭是一件很懦弱的事情。
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也会哭,嘤嘤啜泣的同时,还要注意自己的仪态,看得人莫名厌恶。
但是此刻看着南织哭,江祀初却是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南织哭了多久,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缩在一起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江祀初开口:“南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南织的名字,声音多多少少有些紧张的沙哑。
南织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雾水朦朦,活像受了很大欺负委屈的姑娘。
江祀初的眉心微不可微地跳动了一下,暗自吞咽了一下喉咙,然后开口,
“你不能离开京都,南辰也不能死。”
南织震惊地看着他。
江祀初抿唇,忽觉自己这样开口有些唐突便说道,
“边疆战事不断,多亏了你哥哥才能有如今的稳定,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你哥哥死了,边疆到时候,定然是又会打乱。”
江祀初为自己找着借口。
南织却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她带着泪水的眸子忽然一下子冷漠了下来,愤怒地看着江祀初,
“我哥哥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利用他”
江祀初皱眉,南织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干巴巴的开口,
“我没有”
在南织的面前,他不知何时换了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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