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也是一惊,知道自家小姐定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可也没想到是这么可怕的事啊!
当即便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曲听泷眯了眯眼:“我将此事,和盘托出,不过是想提醒你们,二房现在是狗急跳墙草木皆兵,一计不成定是要又生一计的,这次的目标是我,下一次……或许就是溯儿了!”
小许氏闻言一把将处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小听溯揽进了怀里,现在这孩子天天朝九晚五地送去官学念书,这一来一回的,可不是那一家下手的好机会!
“那可怎么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们威胁到了溯儿头上,这一切,便怪不得我了。”
见她眸光里透着狠戾,小许氏便急急追问道:“泷儿!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她只眯着眼冷漠道:“是时候……分家了。”
既然这么一天天的盯着这个忠义侯的爵位看,那就……
手起刀落把这点关系给你斩干净断利落了!半点念想都不给你留!
她要这二房一家,现在立刻马上就从忠义侯府里搬出去!
小许氏眯了眯眼,一想起原先温温和和笑靥如花的大女儿,好不容易不傻了,却遭遇了这样的噩梦,现在变得冷冰冰的,便是心下一阵钝痛,再看天真无邪的小儿子,无论如何,想动她的孩子?
没门!
当即便敛眉道:“好,是该让他们搬出去了!免得一天天的,还妄想害我们一家,好夺了这爵位去!”
曲听泷又看了满脸写着心疼的小听溯一眼,勉强温柔下来,揉了揉他的脸:“乖,别担心。”
说罢便向灵巧道:“灵巧,你叫十二,帮忙保护小少爷去念书。”
灵巧应了声是正要往外走,却被小听溯一把拦住:“我不!我不去念书了!我在家保护姐姐!”
“溯儿……”
“我不去!”
小正太鼻尖一红,眼泪便哗啦啦流了下来,满心满眼,只觉若不是自己胆小,不肯去上学,非要姐姐送,姐姐也不至于路上被人掳了去,这会快内疚死了,生怕自己一去上学,又有人要趁机害姐姐!
“溯儿!姐姐好累,实在没有力气再劝你去念书,别再让姐姐多操心了。”
“我不……!我就要留在家里保护姐姐!”
屋外当即一声爽朗轻笑,十二在窗下道:“小姐不必费心,小少爷我来教便是了。”
十二?
对啊,十二可是文武双全的神童出身啊!
“这是……?”
曲听泷这便将门帘一掀,院子里站着个黑衣青年,抱着把剑英姿飒爽,咧嘴一笑爽朗豪迈:“在下十二,蒙小姐相救,愿将一身才学,倾囊相授,教予小少爷。”
她噗嗤一笑,推了小听溯一把:“去,这就是你师父了。”
小听溯眨了眨眼,“啊”了一声,这人虽然看着像是这么回事,可……
打哪冒出来的啊?
她这便道:“你十二师父,可是文武双全之才,三岁能诗七岁舞剑,号称神童,你跟他学,免得去了官学被那些纨绔子弟带坏,我放心。”
小听溯一听“舞剑”二字,一双眼睛登时闪出光亮来,往前一蹦便响亮喊了声:“师父!”
十二挑眉,嘿,这小破孩,根骨可不比他差,以他才能,最多当个入门启蒙罢了。
这便愉快应了声“诶”,带着他就往院里走,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徒弟,不捡白不捡!
小许氏愣了愣神,这便向她道:“泷儿,这……?”
这青年看着器宇不凡的,并非常人,也不是新来的下人之一,怎么就一口一个“小姐”跟着她回来了?而且现在还要给小听溯当老师?
她这便压低声道:“肃王殿下怕我出事,送来的人,是可信的,我昨儿送溯儿去上学的时候看了看,官学里都是些被大人惯坏了的官家子弟,学问不怎么样,攀权富贵的能力倒是一流,想来溯儿在那官学里也学不到好,他既然不想去,便就不去了,我也担心他路上出事,左右,过几天再去就是了。”
小许氏见小听溯和十二很快混成了一团,十二抽出剑来就在院子里舞剑给他看,身姿凌厉,破空之声呼啸,看得小听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只好叹了口气,行吧,便让他闹着去吧。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这便收拾收拾,准备请安。
敢把主意往她身上打?
很好!
她可不是好脾气好商量的人!
这便回屋换了身衣服,更加华贵高雅,又略施粉黛,遮掩了惊吓之后的恐惧苍白,这才和灵巧一起,前往大院的正厅。
正厅里人都已经到齐,就差曲听泷了,昨夜的人不出所料,还真是大许氏派的!她本和曲听怡凑在一起坐立不安的等着给这小傻子收尸,结果万万没想到,中途竟被太后劫了道,入了宫,而且派去杀人灭口的人也没回来报信!
今儿一早,这傻子甚至还好端端的回了府来,要让她们母女给她这个大房嫡出长女请安!
……该死!
曲听怡没有了庞大资金做后盾,早已褪下了所谓天下第一美人的光环,穿着自然也朴素了不少,再加上昨夜一听这傻子被接进了宫里,毫发无伤,更是担心了一宿没睡好觉,憔悴不堪,对比起曲听泷带着妆的盛装,高下立判。
“瞧瞧泷儿妹妹这容光满面的,想来太后娘娘又给你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吧?可不许藏私,快拿出来给开开眼界。”
见她故意挤出笑脸来上赶着亲近的模样,想起自己昨天被关在棺材里的经历,越发觉得心下直犯恶心,拧起眉来冷声道:“待怡姐姐成了太子妃,宫里赏赐的好东西自然不会少,何必眼馋我的。”
曲听怡一噎,心下怦怦狂跳,越发觉得那几个没回来的下人,定是在她手里!
小许氏这便放下了茶盏,冷冷瞥了大许氏一眼:“今儿,就别谈什么姐妹情深的了,虽是一家兄弟,但鹤林也自有来钱的路子,又不是什么养不活自己的人,弟妹……是不是也该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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