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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与潮汐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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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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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桧洋听到哨子的声音后,很快就跑了过来。吴聪明见他跑来,连忙收起探听声音的动作姿势,因为如果让朋友觉得自己做了傻事是很没面子的。周桧洋没有丝毫怀疑吴聪明,他来到吴聪明的身边后注意力都转移到那个山洞上。

    “这是什么?”周桧洋问。

    “一条通道吧,估计直接穿到北侧山的另一边,因为有风。”

    “真的假的,地图上有写吗?”

    “怎么可能有,听都没听说过。大概是几万年前的古人修建的吧,后来被时间湮没掉。”

    “不管是谁修的,这也算作是天助我也。总之时间紧迫,我们马上进去里面吧。”说罢,周桧洋脱下行囊,从里面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状物体。

    “这是什么?”吴聪明问。

    周桧洋揭开裹布,一个火把露了出来。这把吴聪明雷得不轻,吴聪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问:

    “为什么你出门要带个火把啊?”

    “我们现在不是冒险家吗,冒险家会时不时在夜里走路,这时怎么能缺火把呢?”

    “火把这东西附近找几根木头现场制作不就行了吗?”

    “这你就不懂啦,火把的制作工艺可是相当高深的,随随便便制作的火把可烧不了几分钟。再说你需要火把的时候周围亦未必有木头啊。”

    “话是这么说啦,但没有人会在出门远行的时候带根火把的吧。而且我们也不是冒险家,纯粹只是去参加一场征兵而已嘛。”

    “你怎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啊,应该叫做勇者大会,一点情调都没有。”周桧洋边说边用打火石点燃了地上捡到的一些干草,接着再用干草点燃了火把。

    “好了,进去吧。”周桧洋拿着火把带头从洞口处走了进去,吴聪明紧跟随后。

    山洞洞口长宽约为五米,往深处望去一片漆黑,唯有两人的四周被火把冒出的火团所发出橙色光芒映照着,火光与洞壁黄色的泥土叠加在一起,构造出惨淡的恐怖色彩。此刻四周除去两人的走步声外没有其它一丝声响,两人的影子被长长地拉在后面,仿佛未知的阴影在窥视着陌生的来客,压抑的气氛油然而生。

    渐渐地,山洞通道开始收窄,不知不觉已变成三米左右的宽度。幸运的是通道相当平坦,没有多少倾斜度,两人走得相当顺畅。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后,通道的前方发生了变化,明亮的火光映照到了令人惊诧的事物,那是与之前已走过的山洞通道完全不同的东西。如果要描述之前两人走过的部分,只能以正常来形容,尽管气氛令人感到极度的抑郁,但地面与四周的洞壁毕竟只是一些普通的岩石与泥土,而现在火光映照到的前方出现的竟是一种明显的人工造物。

    周桧洋与吴聪明惊奇得快步冲了上去,只见通道横截面变成了完全的矩形甚至可能是规则的正方形,地面与洞壁则铺满了漆黑色的岩石,岩石表面看上去几乎完全平滑。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黑色通道的起点居然一道巨型的石门,只是两个巨大的门扇被完全敞开。

    吴聪明好奇地打量着那扇门,门是用那种漆黑色的岩石所打造,门上的巨大把手呈六角星形状,把手顶部还雕刻着一个奇异的双十符号。

    “上面铺满了灰尘。”吴聪明说。

    “这里怎么会有道门?”周桧洋问。

    “这里果然有古怪。还有这些岩石,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周桧洋没那么好奇,开始催促吴聪明继续前进。吴聪明一脸不悦:“看到这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你居然还想着赶路,你不是才刚叫自己为冒险家吗?”

    “所谓的冒险家最主要的任务是打倒怪物,拯救世界!”

    “你看故事书看太多了。”

    “不管怎样,快点走吧,等我们平定乱世之后再回来研究也不迟。”

    吴聪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发现有信仰的人即使身边人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平定乱世?说不写未到古尔塔堡就被杀了。

    “好了啦,我走就是。但在此之前,先让我……”吴聪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试图用双手拉动石门,但石门极为沉重,一动不动。

    “好吧,看来这门原先的主人力气起码是我数十倍,或者根本就不是人类。”

    接着,两人再次沿着黑色石壁的通道前进。

    “话说回来,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岩石吗?我从来没见过,感觉只要看上一眼整个人都变得不太舒服。”周桧洋边走边问。

    “没见过,也未在书上看过,直觉告诉我前方可能有些什么东西存在。”

    “你不是说前方是北侧山的另一边吗?”

    “说是这么说啦,但这条通道总该有它存在的意义,不会有人无聊得用这么重的岩石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洞吧。我觉得,那些黑色岩石上面也许就有些什么……”吴聪明边说边环顾四周的墙壁,但话到一半就停住了。

    之前因为周桧洋自制火把发出的火光比较弱以及赶路急切,加上石壁上几乎一片漆黑,吴聪明与周桧洋都没发现墙上竟然有一些被浅浅刻画的符号,吴聪明连忙走到旁边的石壁上观看那些符号。那些符号很,而且间隔非常宽,估摸每米只有一个,每个宽高约为两厘米,所处高度约在普通成年男性人类站立时的肩部位置。周桧洋拿着火把站到吴聪明的旁边,靠近的火把光芒把墙壁上的文字照得更加清晰。

    “这是文字!还是非常古老的水形文字。”

    “水形文字?唔……那是什么?”周桧洋一脸疑惑。

    “如果你到图书馆去学习其他种族的历史时,不得不看的一本藏书就是《古代文字解析》。那本书里面有提到水形文字,还以位于大陆东北大沙漠中的亚切遗迹里的石板上的文字作为例子。如果我没看错,那些石板文字和这些文字极为相似。你看,这些文字的构成是点,直线以及波浪,横着线的代表雨水,竖着线的代表大海。”

    “哦,原来如此,”周桧洋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那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什么啊,原来你也不知道!”

    “伙计,这可是古文字啊!现存的文字遗物只剩下亚切的几块石板,上面加起来也只有几十个象形符号,信息量太少了。况且每个种族都至少有三四种文字,全大陆上百个种族,加上大量已经从历史上消失的种族,总共上千种文字,谁这么有空去解读上千种之中几乎消失掉的这种水形文字啊?”

    “你不就知道这水形文字吗?你该不会认得所有的语言吧?”

    “如果我真的那么天才的话也不用去当一名图书管理员了。”

    吴聪明在家乡的工作是茶顺国国家图书馆的一名普通的图书管理员,而周桧洋则是图书馆的一名保安,两人正是在工作期间成为朋友的。

    吴聪明继续说:“当初你不是说你希望消灭三大邪恶吗?暗族,幽族以及鬼族。所以我就稍微去调查了一下这三族的历史,其中幽族的起源正是位于大陆东北面的古国斯特美拉,就是现在已经变成大沙漠的那个地方。接着我就顺藤摸瓜看到关于亚切遗迹和水形文字的资料。顺带一提,鬼王他生长在紧挨着大沙漠的耶夫特平原,说不定鬼王的崛起也与此有关。”

    “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与幽族和鬼族有关系?”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这里该不会藏着可以打败幽族与鬼族的方法吧?”

    “不,幽族发源是在东北,而这里可是大陆几乎最南方的地方。更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制造这个地方的生物与斯特美拉国的创建者属于同一种族。”

    “那斯特美拉国是什么种族的国家?”周桧洋问。

    “喂喂,你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或者是脑子变坏了?这可是常识啊!斯特美拉是邪神之乡!”

    “邪神?你是指邪神古国?”

    “邪神古国是人类对斯特美拉的昵称。”

    “你这家伙!直接说邪神古国就行了,说斯特什么,这谁听得懂?”

    吴聪明无言的白了周桧洋一眼,说:“这是专业!”

    周桧洋也无言地白了吴聪明一眼。吴聪明觉得周桧洋缺知识也没常识,而周桧洋则觉得吴聪明过于死板没激情。

    “照你这么说,这里的制造者是邪神?”周桧洋问。

    “有可能,但又好像不太对。在故事书或者古代人类的诗歌里,邪神都是十分庞大的吧。这地方可太了,比起邪神更像人类或者与人类差不多大的其他种族修建的。”

    “虽然我有信心拯救世界,但如果你忽然告诉我前面有只邪神的话,即使是我也会逃走的。”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看看前面究竟有些什么。”吴聪明说。

    两人再一次沿着通道出发,这次前进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吴聪明不断向左右两边甚至地面与天花板张望,试图发现一些新的东西,但火光所映照到的没有发生多少变化,上下左右仍然是漆黑的岩石,石壁上的水形文字依旧是每隔一米就有一个,尽管文字并不尽然相同。慢慢地,原本被新事物所刺激起的热情消褪,漆黑与寂静带来的恐怖再次袭来,吴聪明那对研究的热衷渴望转变成了恨不得早点离开。

    大概走了两个时,两人的意志被消磨得所剩无几,步伐越来越,神情变得恍恍惚惚,仿佛随时都会因倦怠而晕睡在地一样。

    “伙记啊,你没力气了吗?”走在前面的周桧洋问。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们得继续前进,世界还在等着我们去拯救!”

    “你这屁话我已经听腻了。话说我们不休息一下吗?”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很奇怪,就像,就像……应该怎么说呢?”

    “就像噩梦一样?”

    “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我并不怎么想在这里休息。”

    但话一说完周桧洋就停了下来,把火把高高举起。

    “看来你说的‘存在意义’快要找到了,看!”

    吴聪明顺着周桧洋拿火把的右手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数米处的右边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入口。两人来到入口前,发现这个入口宽度不足一米,前方是直直往下的石阶。

    “原来如此,一条直直的通道中间有一个通向侧下方的入口。”

    “虽然参加勇者大会很重要,但下面说不定有拯救世界的方法或者神器,所以我们就耽误点时间进去看看吧。”周桧洋说。

    “都说了你故事书看多了。”

    周桧洋把火把伸进入口,试图在踏下入口台阶前尽可能地探一下前方的路,就在火把所能照到的边缘,一对赤红色的双眼从黑暗中浮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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