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突然间在同一列高铁上看到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木瑾不敢确定的喊道,以至于声音有些颤抖而缥缈。许是声音太小,而列车上又太吵,他没听见,又或者是看错了人。望着那熟悉而不确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木瑾无奈的拍了拍自己耷拉的小脑袋,喃喃道“真是疯了!”
“他明明考上的是北方的大学,而自己是南方的,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又怎么可能是他呢!”木瑾苦笑,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此刻溢满了泪珠,水汪汪的,似乎只要双眸一闭,就会泪如雨下。
列车向远方飞驰,从车窗向外眺望,有对新城市的期待,也有将离的泪水……
“列车即将到达……”车厢里飘扬着下一站即将到达的通知,靠窗的那个女孩终究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可,万一是他呢!万一他从中途下车了,那……”一想到此生也许都不能再见上一面,木瑾急忙把眼眶里的眼泪擦干,站起身,全身颤抖着,向那个已经消失的身影的方向寻去。
人生总是如此,在你希望燃烧的同时,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你浇个透心凉,让你感叹人间百态,世事无常!
突然一声巨响,轰隆一声……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列车出现问题,请各位旅客立刻下车,请勿拥挤……”瞬间,车厢里人流的恐慌声和哭泣声混在一起,将广播的声音彻底淹没,空气中弥漫着惊慌、恐惧、崩溃和绝望!
意外从来不会顾念你的年龄有多小,承受能力有多脆弱,一旦遇到,也许下一秒便是黄泉不相见,白骨化黄土。
被人流推倒的木瑾艰难的扶着座椅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准备和人流一起冲出去,可是她看到了他—顾余生!许久未见,他还是那般好看,洁白干净的脸庞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一双很是好看的桃花眼熠熠闪着青春的光芒。原来真的是他!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余生!余生!余生……”木瑾来不及多想,拼命的喊,但是车厢里太吵,而那个人离她也太远了。忍着疼痛,拼了命的朝那个人奔去,一边跑,一边嘶声裂肺的喊他的名字。
从认识他到现在,这十七年间,她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喊他的名字,这么勇敢的喊他的名字,也许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又一声轰隆巨响,突然车厢爆出了火焰,她被这巨大冲力再次推倒在地,车厢里的人流似乎少了很多,也许都安全的出去了吧,木瑾很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上真的好疼好疼,一次,二次,三次……最后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她终于咬着牙从座椅的空隙间慢而艰难抬起了头,她的头好像是破了,在流血,也有可能是在流泪,当血和泪慢慢流下,经过那漂亮的唇角时,她开心的笑了,因为她看到她的顾余生正抱着一个小男孩冲出了车厢……
然后又是一声轰隆隆巨响,火焰冲天,分外热烈,像是要燃尽最后一点美丽的光华!
碧落黄泉不相见,奈何桥上无人怜。
木槿年华今朝断,惊鸿一瞥余生安。
所幸,余生安好,便好!
苍穹一千五百二十三年,蓝凌国,凌光十五年,春。
蓝凌国皇宫凤瑾宫
“余生……”午夜梦回
回,惊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前世七年间,做梦到没梦到过他,现在与他两个世界了,她竟然常常梦到他,可能是上天可怜她前世暗恋无果,今朝夜夜梦到他吧!蓝瑾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殿下,您没事吧!”守夜的宫女听到宫殿里有动静,出声问道。
“没事!”清凉而高雅的声音从殿内传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蓝瑾,也就是穿越到苍穹大陆的木瑾。
穿越过来的这几天,百无聊赖,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许是觉睡的多了,此时却异常清醒。
现下是初春,天气还是有点冷。蓝瑾披了一件雪白披风,坐在窗前,看天空中的一轮明月,许是快要天明,天空中那一轮若影若现的清月隐在云雾中,不是很真切,就好像穿越过来这几日,朦朦胧胧,也很不真实一样。淡淡的白月光散在满院的梅花上,潋潋滟滟,甚是好看。
“殿下,天气还冷,您怎么坐起来了呢!”一位身着淡粉锦衣襦裙,一支碎玉簪将三千发丝挽成简单而不失礼数的发髻,一双清澈的眸子镶嵌在一张不算绝美但很清秀的脸庞上,手捧朱红玲珑玉质汤媪,轻盈而快速的向坐在窗前的那名白衣女子走去。
闻声望去,蓝瑾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几日清盼这丫头日日夜夜都盯着她,怕她病情会有反复,也是着实辛苦尽心的。蓝瑾抬头望了望天空,温顺的应道“好!天也快亮了。”
“殿下,您身体还没恢复好呢,呀!您的手这么凉呢!”清盼触摸到自己主子的玉手时,被凉的惊了一下,于是赶紧将汤媪放在蓝瑾的手上,又将蓝瑾的披风紧了紧,清秀的脸上布满担心的神色。
“盼儿姐姐真是越发的好看了呢,粉嫩粉嫩的,嘻嘻嘻……”蓝瑾望着眼前这位满脸担忧的美人,心底微触,嘴角一裂,笑嘻嘻的调侃道。
清盼一怔,随即清秀白皙的脸庞微微透着红晕,像极了雪里藏梅的美景。“殿下又开始说笑了”语气有点不习惯的娇羞。
那若影若现的月色终于散去,东方的天边透着微红,然后渐渐的变成大红,然后范围越来越大“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蓝瑾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喃喃自语。
清盼没听清自家主子在说什么,愣愣的看了看蓝瑾,又看看天空,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眼前的女子坚定的神色时,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恭敬的立在一边。
“这附近有寺庙吗?”蓝瑾突然出声问道。
“寺庙?啊,殿下,您可不能想不开啊!”清盼一听到蓝瑾问起寺庙,心底一颤,生怕这位公主殿下遁入空门,出家去了!
蓝瑾会心的笑道“盼儿姐姐想哪里去了,我怎会出家呢!”许是蓝瑾最近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过的生无可恋的模样,让清盼觉得自家主子想要遁入空门了吧。
遁入空门吗?还不至于,想想现代的自己,十七岁的大好年华,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灰飞烟灭了。虽然境遇比较悲催,但她还活着,在另外一个世界,又怎不留恋红尘呢!
“殿下恕罪,奴婢糊涂了!”清盼低着头,惶恐道。
“不是说不要说奴婢了嘛,我不大喜欢的。这附近有寺庙吗?”蓝瑾又问道。
“回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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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蓝凌国最大的国寺就在西郊,离皇宫七八公里左右,乘车过去的话,大概四五个时辰左右,是天下香火最旺的一个寺庙哦。”清盼骄傲的回禀道。
“嗯,好!你下去准备下,待会就去那里!”蓝瑾想了想又道“帮我准备套男装,不要惊动其他人,你随我一起就可以了!”
“可是……”清盼有些担忧的抬头看着蓝瑾。
“没事,下去准备吧!”蓝瑾打断她的话说道。
清盼领了命,下去准备去了。蓝瑾又望了望天空,此时太阳正在朝霞的迎接中,缓缓升起,漏出红彤彤的脸庞,好似青春活力的少年。满院的梅花在晨光的照耀下,慢慢的绽开花苞。梅花枝头那少许的积雪渐渐的被日光融化,变成一串串水珠,缓缓的从花的枝头落下,滴答滴答,很是悦耳。
清盼的效率还是蛮快的,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和一位书童已经乘着一辆低调而奢华的马车出了宫门,来到皇城外最热闹的集市上。貌似早市刚刚开始,集市上的人流还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各种摊贩在勤劳的吆喝着,好像是在告诉人们,开市啦,快来买东西啦。
一位清秀的书童驾着一辆藏蓝色马车穿越在集市上,马车里坐着的一位白衣俏公子,只见那位公子身着纯白暗绣金丝红梅丝绸锦衣,腰系碧色纯圆温润雕花凤鸾玉佩,手持洁雅脱俗兰花折扇,唇角微勾,面若暖玉,凤眉微翘,三千发丝用一根玉色带子绑着,大约十三四岁的年龄,小脑袋趴在车窗上,望着集市发呆。在古代,男子二十弱冠束发,而蓝瑾此时的年龄才十四岁,自然不能束发了,只能按照蓝凌国一般未成年男子那样用一根丝带绑着头发,不过还挺飘逸的,上扬着嘴角的蓝瑾似乎对于这装扮十分满意。
“公子,若是……”一身书童装扮的清盼满脸担忧的对着车内的主子,欲说不敢说的模样。
“无事!”蓝瑾打断清盼的话,继续靠着车窗发呆。
蓝凌皇宫乾凌宫
“启禀主子,殿下去了凌安寺,已经派了洛溪暗中保护!”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的男子恭敬的回禀着。
“好!”一身明黄的龙袍,双手紧握,附在背后,英俊的侧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一轮太阳缓缓升起,将那黑暗缓缓照亮,可以看到那男子嘴角一抹好看的幅度,似乎是在微笑。声音是帝王一贯的不言自威,但却有点不易察觉的气虚。
“主子,请保重龙体!”那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眉头微皱,担忧而恭敬的说道。
“无妨,丫头终于愿意出去散散心了……”那龙袍男子似乎舒了一口气,安心了很多,然后又道“太医说丫头可能不大记得以往的事情了……哎!也好!清风,关于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免得她伤心!”
“是,主子!”清风恭敬的领命道。
而蓝凌国都的一处府邸的暗室中,一双阴狠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嗜血的光芒“确定已经出宫了?!”
冰冷而毒辣的声音冻得伏在地下的黑衣人不停的颤抖“回禀主人,是!”
“好!按计划行事,如若不成功,就不用回来了!”阴狠的声音充斥着这间暗室,那伏地的黑衣人满头冒着冷汗,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惨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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