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又名封龙山,以山形似龙而得名。山中景色秀丽,林木繁茂,正值阳春四月,山中温度凉爽宜人。孔无隅一早开始登山,只觉空气清新,登高望远,心胸大是开阔;一路沿山间径攀行,清泉汩汩相伴,不多时就见近山顶之处有一大片草坡,其上建了几座庭院,最中间庭院大门之上有一牌匾,上书三字:
“大刀门”
孔无隅为之一怔,待走进一看,发现原来是字漆脱落,木字的一竖已经辨识不清了,庭院的外砖墙也有些破旧磨损,靠数支爬在墙上的绿藤做了些妆点。孔无隅走上前去,拍了拍木门上的门环。
没有响应,又再拍了拍,喊道:“有人吗?”
“吱呀”,门被打开了半边,只见开门之人5岁左右,面白无须,双眼细长,身材修长,比孔无隅还要再高一些,几近八尺,身着青袍,双脚踢踏着一双木屐,开口问道:
“这位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啊?”
孔无隅忙拱手道:“我叫孔无隅,这位大哥,你们门派招人吗,我想来拜个师,哦,不对,我想先考察一下,嘿嘿。”
只见他对孔无隅上下打量了下:“师父今日不在山上,而且本门一向不外收弟子,还请回吧。”说话间就要把门关上。
孔无隅慌忙用手挡住要关的门:“是袁公明袁师兄推荐我过来的。”
门停了一下,木刀门下的这位弟子奇道:“袁公明那子推荐的,不应该啊。。”
孔无隅赶紧把昨天参加恒山招新的事情说了一遍。听闻孔无隅跋涉千里乌龙之事,木刀门下这位弟子深表同情和安慰,顺手拍了拍孔无隅的肩膀。
手落在肩膀之时,孔无隅不禁脸色大变,他只觉一股磅礴真气以沛然莫可御之势从“肩骨”穴冲入,沿“巨骨”到“天鼎”,再顺胸腹至下,一路冲过“神藏”、“神封”、“通谷”直达丹田气海处。
孔无隅仓促之间忙聚起真气,但仅略作抵抗之后即被打散,毫无还手之力。不禁大恐,又突觉肩头千钧压力一轻,冲入体内的真气全部散去,孔无隅一身冷汗,恍如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不待对方问话,急忙说道:“在下之前是跟恒山派的师兄们开个玩笑,其实我之前在家学了一些木系武功,而且本次就是专程来寻木刀门拜师学艺的。只是不知木刀门确切位置,到处打听也未找到。正巧恒山招新,我只是去凑凑热闹,没想到正好袁公明师兄推荐了你们,所以就过来了。以上字字属实。‘’孔无隅这一段话说的极快,一气呵成。
木刀门下这位弟子又问道:“那你是从何处听闻本门,又为什么一定要加入本门?”
孔无隅回道:“是家父让我来的,家父孔若儒,我在家中行二,还一个哥哥叫孔方,不过我爹就告诉我你们在恒山上,真没讲具体位置。”
听到孔无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木刀门下的弟子不禁想笑,突然眉头一拧:“青州孔家?”
孔无隅神情一肃:“是的。不过我跟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我练武很刻苦的。。。。”
木刀门下的这位弟子犹豫了一下,对孔无隅说道:“你可以先暂住几天,入门之事待师父回山之后由他来定夺。”
孔无隅大喜,道:”多谢师兄,不知师兄怎么称呼啊?”
“候元福,木刀门下的二师兄!”
二师兄带着孔无隅走入庭院,只见入门一片大院子,俩边靠墙处分了几大块菜地,几乎占了整个院子一半的地方,院子正对着三间厢房,隐约传来读书之声。二师兄带着孔无隅走向中间厢房前,让孔无隅稍待片刻,同孔无隅一起站在窗前,向里看去。
只见一排排男女孩童正襟危坐在课桌前,多为6-10岁左右,其中也有个别-4岁婴童随堂而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前台;
前台站着的是一约17、1八岁的少年,面容白净清秀,眉峰上扬双目有神,双唇上厚下薄,全身着白袍,领襟右衽为浅蓝色相衬,头发后髻绑一浅蓝色束带,孔无隅心中不禁一叹:好一个偏偏佳少年。
只看他单手持一卷书,正在读书教授:“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辄净手;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置冠服,有定位;勿乱顿,致污秽。”每读一句,下面的孩童就跟着念一句,屋中共二三十个孩童,念的虽不够齐整,但声音都是鼓足了劲发出的,很是认真。
“你们还记得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吗,之前师兄有讲过哦”这少年发问道。
“记得”“记得”。。。大家参差不齐的回应道,包括那个三、四岁的男孩,也奶声奶气的回记得。
“真棒。”少年笑着看向那个三、四岁的男孩:“连宣宣也记得啊,那你来说一下吧。”
宣宣怯怯的站起身:“嗯,就是说早晨起来要洗脸洗手,还要刷牙漱口,然后,然后,每次嘘嘘之后也要洗手。”
“哈哈哈哈”课堂里的朋友都笑了起来“嘘嘘,嘘嘘,哈哈哈”。宣宣满脸羞红,站在位置上不知所措,孔无隅也不禁轻笑。
少年摸了摸宣宣的头,说道“宣宣说的很对哈,嘘嘘是我们男子汉的专用语哦,师兄时候也这么说”冲着全班眨眨眼,班里的男生们都笑了起来,宣宣也是一乐。
“那除了嘘嘘,我们还会怎么称呼啊,大家知道吗”
“解手”、“如厕”、“出恭”。。。大家又纷纷回应道。
“嗯,真棒,比师兄知道的都多。大家上午的课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会,去出个恭、如个厕,嘘嘘下,师兄有客人要先接待一下。”少年转头看向窗外站着的二师兄和孔无隅。
“好的师兄!”大家一起开心的回道。
少年走出门外,候元福拉着少年到一旁,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中间好像争执了一下,只看那少年摇了次头,最后好像是勉强同意了。
然后俩人走回孔无隅旁边,二师兄介绍道:“这位是木刀门师兄。”
少年拱手道:“在下木刀门封九,二师兄把经过都跟我说了,一路辛苦。‘’
孔无隅回礼:“封师兄好。”
二师兄对孔无隅道:“孔兄弟,这几日你也可以旁听我们的授课,对本门多一些了解。”
孔无隅面露苦色:“和他们一起吗。”指了指那些正在院子中打闹的朋友。
二师兄和蔼的道:“当然不是了,那个是初级班。中级和高级班里可是会有武学、兵法的讲解的。”
孔无隅面色好看了些:“那谢谢师兄了。”
二师兄搭肩过来,越发和蔼:“客气什么。这几日的食宿费孔兄弟方便的时候也可以结一下,一天10两银子即可。”
孔无隅一听,大叫道:“什么?食宿费?还一天就10两,这也太贵了吧。”
二师兄和颜悦色道:“孔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在山上资源可是极其稀缺的,孔兄弟这一天天的吃住所需可都是另外要再从山下一点点搬上来的,所耗人力物力岂是数。”
孔无隅想了下:“那要不我先下山,隔几天再上山来求拜师父。”
二师兄摇了摇手指道:“孔兄弟啊,这你就不智了,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中间即使回来也可能马上再有事下山了,他老人家也不可能专门等你,你隔几天来一次很可能就错过了哦,你说呢。”
看到孔无隅有些犹豫,二师兄叹口气说道:“哎,我与孔兄弟也是有缘,那这样,我自己贴补一些,孔兄弟你每天只需缴纳八两即可。”
孔无隅看着二师兄比划八的左手,皱眉道:“不瞒二师兄,主要是我所带盘缠确实所剩不多,八两这个也确实有点贵。。。“”
二师兄打断道:“那你有多少。”
孔无隅看了二人一眼,抖抖索索的从衣襟下拿出一个钱袋子,正要数时被二师兄一把夺了过来,颠了颠,嫌弃道:“就这么点,哎,好吧,先这样吧。”
“二师兄,那是我的钱袋。。。”孔无隅想抢回来。
“孔兄弟放心,都先放我这,多退少补,我这就下山帮你置办日常吃用的东西。师兄,孔兄弟就交给你了。”说完就出院而去。
。。。。。
看着孔无隅目瞪口呆的表情,封九看着有些不忍,“那个。。。孔兄弟,我这还有课要讲,要不你来旁听一下。”孔无隅神情略有些呆滞的跟着封九走向三间厢房中靠右的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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