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市,
此时林枫正被小兕子闹得不要不要的。
“大哥哥,好不好嘛,你改一改故事情节,让大猴猴打死坏和尚。”
小兕子仍然不依不饶,可怜兮兮抓着他的衣角。天大地大,哄孩子开心最大,林枫悄悄翻了个白眼,伸手刮了刮小兕子的脸蛋,宠溺道:“好好好,大哥哥帮你改情节,让大猴猴打死坏和尚。”
“大哥哥最好了!”
小兕子眉开眼笑,从他怀里猛然一窜,狠狠亲了林枫一口。如此可爱的小丫头,再大的不爽也会烟消散,林枫再次刮了刮兕子鼻尖,微笑道:“你个淘气的鬼灵精,竟然懂得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吃。如果那些催着我改情节的读者都像你这样的话,多大的气咱也生不起i。”
“大哥哥说什么?”
兕子歪着小脑袋。林枫的话有些深奥,小女孩暂时无法领会,下意识便将手指头放到嘴里,一脸娇憨的咬着。林枫正欲解释,忽听旁边一个十i岁的小屁孩叫嚣道:“华胥侯,你帮兕子妹妹改了情节,本王也要你改。”
这小屁孩年龄不大,说话倒是很横,双手叉腰威胁道:“兕子妹妹让你打死和尚,我要你把和尚再救活。然后改改女儿国那一段,让大和尚留下i娶所有的女人,做女儿国的皇帝……”
林枫嘿了一声,指着小屁孩对兕子道:“看见没,这就是我说的另一种读者。压根不管故事有没有逻辑,只要求一个爽字。”
他对小兕子是满心疼爱,对小屁孩可没那么多耐心,直接大脚一抬向前一踹,嘴中轻喊一声‘走你’。可怜小屁孩还沉浸在威胁他改情节的意淫中,哪里会想到一个侯爷竟敢翻脸,林枫虽然脚劲不大,小屁孩仍然跌了个狗啃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还王爷呢,踢下屁股就受不了啦?”
林枫嗤之以鼻,他顺手从货架上拿起一颗糖果,小心剥开放到兕子嘴里,回头对那小屁孩道:“赶紧起i,再哭老子还踢你。”
他晃悠悠的抬起脚,正欲再恐吓小屁孩一番,忽然耳朵钻心一疼,那种感觉熟悉异常,耳听一人怒斥道:“你是谁的老子?给本宫说清楚……”
原i不知何时,李世民等人悄悄走到了他身后。也活该林枫倒霉,嘴上说话没个把门,小屁孩再气人也是皇子,他张口自称老子,岂不是占了皇子他娘的便宜?偏偏此话正好被长孙听见,地上打滚的皇子虽不是她亲生,但却是杨妃的大儿子。长孙一时i气,顺手便揪住了林枫的耳朵。
狠狠扭着,正三圈,倒三圈,那酸爽,林枫眼泪哗哗直流。
“娘娘饶命,臣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啊!”
不讨饶不行,长孙绝对能把他耳朵拧下i。皇后一脸铁青,怒叱道:“口误口误,我看你是口无遮拦!今日本宫非得给你长长记性,免得日后惹下滔天大祸……”
说话之间,手上又使劲拧了半圈。李世民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冷哼道:“皇后狠狠责罚,敢占朕的便宜,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好家伙,火上浇油,就差没有i一场男女混合双打。林枫疼的嘴都歪了,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邪火蹭蹭乱窜,他虽然尊重长孙,但也不能这般揪着耳朵不放,整个超级商场几千上万人,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颜面何存。
“娘娘……”他大吼一声,正欲甩头翻脸,忽然杨妃噗嗤一声,咯咯笑道:“姐姐,您送开手把,再拧下去的话真要拧坏了。”
长孙其实早就心疼了,刚才她用力太猛,差点把林枫耳根子扯破。只因李世民只知道怂恿不知道给台阶,皇后没办法只能坚持。现在杨妃出面,正好顺理成章,长孙手上轻轻一松,脸上却还装出生气模样,恨恨道:“今次就看在杨妃面上饶你一回,再敢有下次有你好看。”
林枫一脸悻悻然,扭头装作没听见。他心中仍然有气,若不是杨妃及时出口,刚才说不定就要和长孙炸刺。虽然咱说错了话,你也不能下那么重狠手吧,扭着耳根子猛扯,那种疼痛何等钻心。小兕子乖乖趴在林枫怀里,一改先前又跳又闹的架势。这女娃儿真是个可爱的鬼灵精,她脑袋贴在林枫胸口,口水滴答使劲蹭了蹭,忽然两只小手搂住林枫脖子,咯咯笑道:“大哥哥,兕子还要吃糖,好甜啊……”
瞬间,什么满腹怨气都烟消散了!林枫小心翼翼的抱住兕子,顺手在货架上翻检半天,终于给他找到一颗适合小孩子吃的奶糖,剥开糖纸轻轻送到兕子嘴里。
“不准嚼碎,慢慢含着化掉,否则你一会又要嚷嚷着讨要,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
望着他如此细心照顾小孩,长孙和李世民悄悄对视一眼,眼角都流露出赞许之色。直到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房夫人才有机会插话,她轻笑道:“娘娘不要再责罚华胥侯啦,妾身倒觉得他性格直爽,少年人就该有些活力,若是年未及冠就表现出一副阴沉沉的样子,那才是让人惋惜。”
长孙轻哼一声,虽然心里感觉很对,嘴上犹自不依不饶道:“你也不用夸他,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整日没个正型,何时才能长大?”
林枫抓了抓脑门,想要反驳,最终放弃。跟女人辩嘴,吃亏的永远是男人。李世民忽然开口,直接道:“小子,朕和皇后应房夫人所请,欲将其子房遗爱送入你门下,此事你意如何!”
皇帝看似征询意见,语气却用的肯定句,林枫微微一怔,下意识道:“房遗爱?送入我门下?啥意思?”他一连三问,显然脑子还迷糊着,长孙噗嗤一笑,道:“送入你门下,自然是拜师,本宫欠房夫人一个人情,那房遗爱你可得用心教导。”
“您欠人情关我何事……”
林枫有些不爽,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深知自己肚子里并没有多少墨水,况且教学生多累啊,还是房遗爱那个有名的绿帽公。可惜长孙不给他反驳机会,轻哼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房夫人那个人情,你必须帮本宫偿还,再敢犟嘴让陛下和你分说。”
这摆明是不讲理了!林枫在心中悻悻然一声,眼见李世民在一旁虎视眈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杨妃忽然妙目一转,抓住机会道:“华胥侯方才口误,语言有辱本妃,今日既然收徒,需得将本妃的恪儿也收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拉起那个小屁孩,咯咯浅笑道:“自古师徒如父子,若是华胥侯收下恪儿,你刚才自称他老子一事本妃可以揭过不提。”
这话有理有据,林枫目瞪口呆。李世民一张脸拉的比驴还长!
杨妃为了自己的孩子,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
……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古有:父生之,师教之。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父亲有养育之恩,师父有教育之恩。古人对师长尤其敬重,其地位和父亲等同。若是父亲不在了,老师甚至能决定弟子的婚嫁丧娶,权势不可谓不隆。房遗爱可以拜林枫为师,但是李恪绝对不行!一旦拜师之后,父子不是父子,师徒不是师徒,辈分到底该怎么算。当爹的和儿子称兄道弟么?
“胡闹!”
李世民大喝出声,他脸色铁青,双目都在喷火,指着杨妃训斥道:“李恪是王爷,林枫是臣子,以臣子之身做皇子之傅,此事何等荒唐?杨妃,勿要恃宠而骄,再敢放肆,小心朕将你打入掖庭宫。”
掖庭宫是唐代的冷宫,乃是专门惩罚犯错妃子之地,李世民连这等话都说了出i,可见心中何等气怒。
“胡闹,胡闹,真是胡闹……”
李世民大声咆哮,周围之人都打了个哆嗦。杨妃吓得花容失色,皓齿紧咬嘴唇,妙目泪光点点。但是,她满脸坚韧之色。一边是皇帝的雷霆暴怒,一边是儿子的未i前程,她猛然一咬牙,大声道:“陛下,臣妾怎么是胡闹?恪儿为什么不能拜华胥侯为师?历朝历代哪一个皇子没有师父,所拜之师哪一个不是臣子?”
母狼为保幼子可以和雄狮搏斗,杨妃一辈子都不曾忤逆李世民,然而今日她豁出去了。女人就是如此,一旦成为母亲,孩子便是她生命中的唯一。至于自己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皇帝打入冷宫,杨妃完全不在乎。她出身隋朝皇族,虽然性情温婉,见识却十分不凡,鼓起勇气继续又道:“陛下,承乾太子可以拜师,魏王李泰可以拜师,他们的师长都是朝中之臣,我儿李恪封为蜀王,他为何就不能拜臣子为师?”。
这话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击,李世民勃然作色,厉喝道:“蜀王又如何?若你还敢坚持,朕便削了李恪的王爵,再将你打入冷宫。”杨妃惨然一笑,倔强道:“只要恪儿能拜华胥侯为师,将i自然会有一番成就,削他王爵也值得。”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李世民,凄凉道:“至于臣妾之身,陛下愿意打入冷宫便打入,臣妾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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