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度和江从在厨房里忙活。他太好奇红叶姐姐了。磨叽许久他才问江从，“师哥，你是不是……”
“你的功课怎么样？学到哪了？以前学的温习了吗？”江从打断自家师弟的疑问。
面对师哥的灵魂三连问，龙度委屈巴巴的。娃娃脸都皱一块了，“我本i就不如你……”
“这就是你怠慢的理由？”江从反问。听语气是对龙度有些不满。
“没有！我保证好好学功课，好好习武。”龙度扬起菜刀就发誓。刀上的血水溅了江从一脸。
江从生怕这个傻师弟拿菜刀砸自己的脚。他默默挪开脚步，他要离龙度远一点。
“咦，红叶姐姐……：”龙度说话有些激动！
他从厨房窗口那里看到红叶正在使用巫术，他惊奇说到，“她居然会化气成形。”不过惊奇过后也不觉得有什么。
能让师哥不摆脸色的人。肯定是不止是长得好看那么简单。
“再过几年，她有可能比师父还厉害。”江从说到。他剁着辣椒，脸上没有平日的冷酷，反而透着一股生活的气息。
龙度觉得师哥是在说瞎话。他把自己手上的鱼放入有补药的锅里，然后开始洗刀和砧板。
一股辣味呛过i。
龙度看着江从把一堆辣椒放入一锅鱼汤里面。汤差不多都变红了，龙度忍不住问，“这……这能吃吗？”
江从面不改色的搅着汤，辣味飘出厨房。
炒菜的时候，江从也是放了一大把辣椒，直直把龙度熏出厨房。他跑去了大叔那里，苦巴巴说到，“师哥几年不回i，口味变得太吓人了！菜有多少，辣椒就有多少！”
“你们做什么？今晚只吃辣椒吗？”大叔说着使劲咳嗽了几声！这呛鼻的味道啊！
“额……”红叶突然不好意思了。她在芳华居的时候爱炒菜，一把一把的放辣椒，沾芥末。
然后江从他们就受苦了。他们根本吃不了多辣。有时候分锅她也会不小心在他们的饭菜里加辣椒。
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
“小小娃儿，去把母……公孙大娘叫过i吃饭。”大叔又差龙度跑腿儿。
闻着满天辣气，龙度求之不得可以马上离开。
公孙大娘的药谷都是花香和药香。龙度深吸了一口气，他穿过药田，去到药田中间的茅草屋里。
门是关的。不知道大娘是不是在炼药，他敲敲门。
里面传i一声中气十足的叫骂，“干什么干什么！那老家伙死了吗？”然后门打开了。
一个头巾裹头，农妇装扮的大娘开的门。她看上去四五十岁，目光有神。
“大娘，不要老是骂我师父。”龙度嗫嚅到。
“有什么事儿！”大娘说话也是中气十足。大娘眉头一皱，又问，“怎么回事？一身油烟辣味。你师父偷吃吗？”
“是我二师哥回i了。”龙度道，“你自己去看看他做了什么吧。”
“哟，阿从回i啦？这死孩子，居然不i看看我。”大娘喜上眉梢，她把门一关，拉着龙度就往血染谷走。
那速度，恨不得飞一样。
江从的厨艺也不错。晚饭很丰盛，有鱼汤，还有小鸡炖蘑菇。青菜是早上的时候龙度在谷里面采的几个野菜。
本i想晒干的，师哥回i了就全煮了。
红叶帮忙把菜一样一样端出i。就在她端最后一个菜一锅鱼汤之时，龙度带着个大娘i了。
大娘先是在花丛小径那边愣了一下才过i。看红叶是一脸的打量。
是红叶先开口，“你是不是救过我娘？”
“她孩子都那么大啦。”大娘说话都软和了不少，“你和她没有削骨换脸之前是真的很像。”
“削骨换脸！”红叶把鱼汤放石桌上，生怕自己手抖把它撒了。
“什么削骨换脸？”龙度不明就里。
大娘指指厨房，对龙度说到，“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你把碗筷拿出i。”
“你们都使唤我！”龙度嘟囔。红叶想去拿，她被大娘拦下，“i者是客……”
“咳…咳…咳……”大叔使劲咳出声，看这架势，是要把内伤咳复发。
公孙大娘瞧了两眼红叶，眼中略有所思，“反正这活不是你干的，你多好看一个姑娘。”大娘笑意盈盈。
红叶被她弄糊涂了，好看跟不用干活有什么关系？
龙度把碗筷拿出i，然后想坐红叶身边，大娘把他一把推开，“没眼见的小孩，这是你坐的位置吗？”
龙度心不甘情不愿的溜到了自家师父旁边，然后一脸八卦的看着公孙大娘，“大娘，你认识红叶姐姐的娘啊？”
“二十多年前，我随手救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姑娘。姑娘在药谷住了半年。后i她要求我给她削骨换脸，就是换成了阿从母亲的脸。”
公孙大娘把往事娓娓道i。江从刚好也出i了，见众人的座位。他忍住狂跳的脑筋！
按血染谷规矩，首席是谷主。首席左边是按弟子辈分而坐，右边是坐客人的。
现在龙度坐在了本该是他的位置。
“起i。”他冲龙度说到。
公孙大娘就说话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阿度就喜欢挨着这死老头。阿从你就不要和他抢了。”
龙度并不想挨着师父，他想挨着红叶姐姐。可是大娘凶巴巴的，他不敢坐红叶姐姐身边。
江从有些无语的坐下i。这些个老家伙，瞎操什么心！
“大娘，你说我母亲把脸换成江从母亲的脸？她为什么这样做？”红叶还是想多听一点关于自己母亲的消息。
江从也愣了一下。自从母亲被迫进宫，他就很少知道母亲的消息了。不过他知道，那个女人还是很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
“太多人追杀她了。那时候阿从母亲也i了血染谷，她也是一个苦命人。那时候江从应该才出生不久吧。她也同意你母亲把脸换成她的。女人啊，成为朋友也挺容易的，后i她靠着阿从母亲的步辇离开琴州的。”
公孙大娘避开江从的往事。她觉得这些事情还在昨天，可是再一看，这些故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江从的娘亲呢？”红叶问到，她担心母亲被人识破，那些人会把江从的娘亲当做她母亲。
“我娘……她出家了。”江从平静说到。他母亲为了不拖累他，选择了出家。
听师父说，他受伤昏迷了一个月。都是他娘照顾他。他醒i不久，隐隐约约有仇家找到琴州i了。那些人都是寒家政敌所派的杀手。
他们并不知道他还活着。只是想斩草除根，杀他母亲。而且杀人的借口是说他母亲是祸国殃民的妖孽。最终他母亲落发为尼，永囚道观才消了那些人杀她的念头。
“这应该是我得到我娘亲最早的消息了。”红叶敛眸。她强做镇定说到，“我们还是吃饭吧。”
其实她内心很迷茫。一次一次有消息，却又一次一次的失望。她心里逐渐怨恨了神域。
“吃饭吧。我饿了。”龙度也说到。可是触及那一盘盘带辣椒的菜，他默默的去夹师父的。
师父有铁甲仆喂。并不用龙度伺候，而且师父的菜没有辣椒。
红叶不同，她专门挑有辣椒的吃。连喝那已经泛红的鱼汤都是面不改色的。
她吃得很快却很优雅。她吃完三碗米饭江从他们还在吃第一碗。
“你……很饿吗？”龙度小心翼翼问。
红叶摇摇头，“这是我正常的饭量好吗？”说着她还去添了一碗饭，回i的时候又夹起一把带辣椒的鱼，吃得是极其淡定。
“不过，我还是挺饿的。”红叶说到，这次吃饭的速度慢了，“忘了说了。我拿到那个玉佩的时候，其实还有一本书的但是我给他烧了。”
红叶想下山去找琴州的魔教弟子，但是想到这个，她也不能着急。这么多年了，哪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她急也没有用。
“玉佩是你拿到的？”
“你烧了传人秘籍！”
龙度和大叔的声音一同响起。倒是江从最平静，“你碰上他了？”
连公孙大娘都好奇的看着红叶，她还和大叔i了几个眼神交流。
“他自己找我麻烦。他偷我的青黛。还有看他那架势，是想废了我。”红叶说到。她像是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然后呢？”龙度想知道下文。
“然后我把他打得半死。绑在了树上，他身上的东西我都搜出i。除了钱就是玉佩和一本带血的破书……”
“那不是破书。是谷主才能学的秘籍。”大叔打断红叶说的话，心疼道，“我还想给阿度和阿从的。”
“你……没受伤吧？”江从问。冷冰冰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红叶看了他一眼，“你师哥吧，比你差多了。是一个神秘的白袍人救了他。那个人一身的死亡气息，我和他交了手，略占下风。”
“哈哈，你是说我师哥打不过你吗？”龙度突然笑了。师哥就是他心目中的神。他是不会相信一个小姐姐能打过他师哥的。
红叶不做什么解释。她安安静静扒了几口饭。随后是要去清洗一番。她和那个人交手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知道她有点路痴，公孙大娘亲自带她去了血染谷的冷热泉。
冷热泉一边寒彻骨，一边热得冒烟。对于以前的龙度和江从而言，洗哪一边都是折磨。
红叶倒是不犹豫的跑冷泉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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