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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春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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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种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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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吐槽完旗木老师诡异的开心语气,我也在餐桌上莫名开心地向爸爸妈妈炫耀明天早上五点就要开始,而且会把早餐吐出来的求生演习:“很厉害啊,感觉。”

    “哈哈哈,通过这次的演习后,我们的樱也会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呢!哈哈哈!”爸爸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我的头上,他粉紫色的樱花发型随着动作一抖一抖地——抖下很多头皮屑……

    在爸爸被打去卫生间洗头后,妈妈用围裙擦擦手,在我对面坐下:“不吃早饭怎么能行呢,虽然我的樱宝贝已经要开始适应忍者生活了,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妈妈,老师说运动强度很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妈妈是为我好,但我还是不愿意不遵守老师的交代。毕竟,一个可以不吃早餐的演习,听起来就不是很普通,不是吗?所以,一直很乖的我出声拒绝了妈妈再少也要吃一点的建议。一直很听芽吹妈妈话的里樱因此直到我躺在床上都气鼓鼓地不想理我。

    我直觉认为,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

    于是,今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拉住窗帘,床边的窗子仿佛都因此焕然为我所未知的模样。月光,夜间的月光温柔地落在我的眼里,让我想起哪年的月圆夜,我和里樱悄悄地掀开窗帘,叽叽喳喳地问三三,月亮上到底有没有仙女,是不是把牙齿向月亮抛出去就会生出的牙齿精灵……那天的月色真好,三三也难得温柔地和我们说了很多。他保证每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善良的孩子都是被诞生于乳牙中的纯洁精灵守护着的。

    我看着眼前如水的月光,默默地问里樱:井野她一定睡着了吧,她的精灵一定是金色的,藏在她的头发里。我还是和她一起扔的乳牙呢。那我们的精灵会不会互相认识,没有月亮的晚上就抛下我们去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那鸣人呢?他有没有扔过乳牙?如果扔过的话,像他这样可怜的好孩子一定会被月亮赐予好多好多精灵吧,但是如果他们像鸣人一样调皮,那就糟了,你想——鸣人乱糟糟的金毛里,一大群乱糟糟的精灵——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玩儿了!他就会发光吧,被精灵装饰的鸣人树,哈哈哈!

    里樱总是这样憋不住笑的,你逗她笑了以后,她就不会再和你置气。

    那佐助君呢?

    酷酷的,一撮炸毛上坐一只,没有精灵说话,都酷酷地坐一晚上

    奈良君?

    也不会说一句话,都懒懒地挑舒服的地方睡着吧

    秋道君——他们吃什么呢?我和里樱异口同声地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个相信童话的女孩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些梦幻美好的谎言。

    忘记哪个训练场的睿智分割线

    昨天和里樱聊太晚,今天差点迟到。打着哈欠到达训练场时,不出意料地看到提前到的佐助君靠着树,仿若沉思的样子一如既往地酷帅,但是今天的我仿佛能看到佐助君后脑勺炸起的头发上同样沉思的精灵。果然,中毒太深。我不禁发出一声笑音,佐助君警觉地朝我看来。应该是确认我的危险度为零,他又靠好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佐助君就算早起也没有浮肿的俊秀侧脸,看他没有理我的意思,不知不觉地盯出神。于是在鸣人大惊怪地扑倒在训练场上前,我都没有发现佐助已经转过头去,只留后脑勺对着我。

    这时我的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看到鸣人也只是在心里感慨一句果然会迟到,没有像佐助君一样看他浑身跳满精灵。

    在我日常发呆,鸣人日常骚扰,佐助君日常深沉到八点时,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这一声让同样胃中空空的我非常难过。

    活该,让你不听芽吹的话里樱一有机会就嘲笑我昨天的叛逆

    理亏的我只好学奈良君平日偷懒那样,挑了块适于观云的树荫躺平。这种光明正大偷懒的机会很罕见,如果不是腹中饥饿太难受,这种有云有佐助君的栖息地还是很完美的。想和奈良君炫耀。

    我的脑回路又把我带到所有井野可能在的训练场,和猪鹿蝶在一起总是会很开心……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鸣人叫醒,就看到放了我们四个时鸽子的旗木老师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瞥我一眼。虽然嘴里说着不靠谱的理由打着哈哈,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师——那一眼看得太深,仿佛整个人在他眼里无处遁形。压下全身的寒意,瞬间清醒的我崩住神经,这可是——“不抱着杀了我(他)的决心,就无法完成的试炼”

    规则很简单,正午前夺到老师手中只有两个的铃铛。心中对旗木老师忌惮非常的我决定拉上鸣人那个笨蛋先藏起来,佐助君是不会和我合作的,那么实力不足的我必须和鸣人——旋!涡!鸣!人!他难道是傻的吗?!完美地来不及抓住已经站在旗木老师面前的鸣人,我只好自己先躲起来,伺机而动。

    旗木老师果然深不可测,他甚至都没有把眼睛从手上的书移开,听声辨位地躲开鸣人所有的攻击。仿佛耍够鸣人了,他认真地把书收进忍者包里,快速地结了一个虎印。我暗道不妙,这是火系忍术的起始印啊!然而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还在起身,他就已经瞬移到了鸣人的身后——“木叶秘传体术奥义——千年杀!”这招下三路的捅菊竟然还有这样正经到霸气的名字!木叶秘传体术吃枣药丸。

    ……

    吐槽归吐槽,眼见鸣人已扑街,我立刻放弃这个猪队友转移位置,试图选择劝说佐助君和我结盟这个地狱级难度的选项。

    然而心翼翼行动的我完全找不到佐助君的行踪。忽然,细微变化的风声里,传来慵懒到可怕的低语:“找到你了。”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恢复意识时,我坐在一片浓雾中,什么都看不到。本应该感到恐惧的我此时却是发自内心地放松。周围的雾气轻柔地拥抱着我,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亲切的感觉。

    就连背后环上来的一双手,我都不会排斥,仿佛一直知道是谁——“大樱。”我转过去抱住她。她就像我四岁时的样子,永远不会长大,而我已经长了这么高,就算坐着也可以看到她头顶的红丝带。

    “樱!你终于能进来看我了!太棒了!”里樱的形象一下子鲜活起来,她拉起我,蹦蹦跳跳,“我带你去看三三!他平常是不允许我去和他玩的!但今天不一样!樱你来了!”

    她熟门熟路地在雾气里左冲右突,带我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房子。里樱费力地够着差不多要到房檐的门把,边跳边求助:“樱!”我抬手抓住那个圆圆的把手,毫不费力地拧开。门静悄悄地打开,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的超大空间里飘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里樱一脸见怪不怪,熟视无睹地在各种飘浮物里寻找三三。

    “啊!三三!在那里!”她熟练地蹬着身边飘浮的杂物,快速移动。而我抬脚却在空中转了一个跟头,艰难地摆正身体,扒着手边的杂物挪腾向里樱离开的方向。

    好累啊,想走在踏实的地上。刚抱怨完,这个神奇空间的所有飘浮物都轻轻地落在一层突然出现的地面。我从地上爬坐起来,看到一个穿着红白短打的男性走到我面前蹲下,手中制着一脸开心的里樱。

    “三三?”

    “嗯!就是他!”里樱出声点头,而三三只轻含了一下下巴。

    “也不秃啊。”看着眼前面庞和我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短发帅大叔心情明显好了起来,我确认这确实是对头发莫名在意的三三。然而里樱这个熊孩子突然撩起他的刘海,露出虽然有些宽但发际线正常的前额,欢脱地爆料:“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话未尽就被三三面无表情地单手按在地上。

    不管挣扎的里樱,我好奇地问:“三三,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可以心想事成?”我已经发现这层地面是我创造出来的。“意识空间。”三三环顾四周,“你的。”

    所以我可以覆盖三三的飘浮设定让我们落在地上。“那我是这里的神喽”,心念一动,一群井野样,鸣人样,佐助样,奈良样,秋道样……的精灵们就占满了原本很大的空间。和梦中一模一样。

    欣赏了一会儿乱飞的精灵们,三三手一挥,空间里一下只剩我们三个。“我原来不是这样。”三三拍拍里樱的脑袋让她站起来,“我在遗忘。”“对的!他刚开始是个秃子!长得和我们一点也不像。”麻溜爬起来躲到我身后的里樱叫嚣。

    “那……”你不是我的人格。还没说完,三三抬头仿佛在看天:“到了。”

    我开始变得透明。里樱不舍地抱着我逐渐消失的胳膊:“你要常来看我呀!”

    三三在我离开前的最后一刻,突然笑着比口型:“我不叫三三,我是……”

    我心生不安地闭眼。我不想知道。我有种,如果他不是三三,他就会消失的直觉。

    樱清醒在训练场上的分割线

    方才的空间应该是由旗木老师的幻术开启的,现在幻术失效,我也像是从一场大梦中清醒。樱,你看看时间!里樱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我看了看已经快到正上方的太阳:不好!要结束了!

    赶忙起身寻找佐助君。我还记得要去执行与佐助君结盟的超难任务,这么大的林子,找起来一定很费事——结果刚走几步就看到了全身埋在地里,只露出一个头的佐助……脸有些疼习惯了。

    “宇智波君,你在——呃,隐藏埋伏对吗?”可是佐助君的理论成绩仅次于我啊,隐藏技术不太可能这么烂吧……

    果然是我猜错了,佐助君额头上暴起青筋:“卡卡西偷袭,快点拉我出去,时间不早了。”

    “那个,宇智波君,既然我们将来可能是队友,那你……”还没有放弃抱佐助君大腿的我想提议结盟,却被看起来很不耐烦的佐助君打断:“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出来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杀了那个男人。那个时候……我哭了。我是个复仇者。我一定要超越那个家伙,我没有功夫在这里耗时间。”

    呃……我没有在质疑你的实力啊。不过佐助君真是一点没变呢,时候一刻都不舍哥哥桑,现在一句都不离那个人。虽然我还是很想和他结盟,但现在还是先把佐助君拉出来吧。

    “土遁·土中潜航·改”这招其实是用查克拉将地下的固体沙石变成流体,使自己可以在地下土壤中快速游动的级忍术。但我因为不想每次练习都会把衣服弄脏,竟然意外开发出来稳定的土地变软效果,还衍生出了可以控制地陷程度的功能,平常用于给花松土。

    佐助君应该没有想到我会基础忍术之外的招式,他感受到泥土变软时脸色一变:“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并没有想隐藏实力,只是像佐助君这样的血继天才们,本就不会在意我这样家世平平的普通女孩的努力。沉默地打消了拖佐助君后腿的结盟计划。

    “鸣人不知道乱闯去哪了,虽然我将来一定不会败在卡卡西手下,但以我目前的实力不足以抢到铃铛……你的实力还不错,所以……”咦?佐助君这是在主动邀请我结盟?“你愿意辅助我吗?”“当然!”天哪!佐助君竟然真的在邀请我!不行,这件事我能和井野吹三十年!

    这样,在佐助君确认好计划后,负责转移旗木老师注意力的我结出一个分·身发动最擅长的大力攻击,并和老师缠斗起来。这时佐助君负责用精准的暗器攻击给老师制造麻烦。在变换不少站位后,趁分·身被消灭产生的烟雾暂时遮挡旗木老师视线时,正好移动到老师身后树梢上的佐助君吹出他的最强招式——“火遁·凤仙火之术”这是招大范围忍术,绝对不像豪火球之术那样能躲开。

    正中我们下怀,老师选择使出水遁灭火,完全没有发现烟雾的不对劲——这是奈良君和我某次试验的失败品,常温环境和较多含水量的生物体内不足以激发它的药性。然而在高温多水的有氧情况下,它却能快速产生对所有实验鼠起效三十秒以上的安全麻痹,是目前最适用于越级挑战上忍老师的手段。

    在这种最适条件下,烟雾成功将旗木老师定在原地。担心中途药物失效的佐助君谨慎地使用宇智波回旋手里剑法,将老师系在腰间的铃铛带回安全地。药物虽然起效,旗木老师却在佐助君不超过十秒的操作收尾时清醒。果然,旗木老师的上忍实力不容觑。

    “勉强算你们通过吧。”旗木老师动作流畅地鼓掌棒读,“可以到慰灵碑前吃便当了。”

    “啊,稍等一下!这里只有两个铃铛,鸣人他……”我在佐助君分铃铛时,突然发现不对之处,转头向老师提出疑问。

    “鸣人啊,他也在慰灵碑前,你们可以去和他商量。”急切捧出一本书奉读的旗木老师漫不经心地回答。

    到达慰灵碑时,仅有的两份盒饭被旗木老师分给了佐助君和我,而鸣人因为想要吃独食,被绑在柱子上看着我们吃饭。

    “失败者的惩罚,如果有人敢把便当分给他吃的话,立刻淘汰。”旗木老师一只眼咪咪笑着说。

    我垂眼,放下手中的便当,鼓起勇气站在旗木老师面前:“老师,我可以单独问你些问题吗?”指甲害怕地陷在掌心。

    点头同意的旗木老师带我来到稍远些的树林边。我心地站在确保佐助君和鸣人能看到的地方才声问道:“鸣人他,他是否……安全?如果,他能入班的话,我该怎样合格?”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我必须斟酌着试探。

    旗木老师从书中抬眼,一阵沉默。“嘛,春野樱是吧,刚刚的药一定是你配的。”我的汗毛都因为这一句倒竖起来,“非常聪明,细致。”突如其来的夸奖更让我感到不安。“普通人不会想到这些,看来你对鸣人有些了解。因为涉及一些保密协定,我不能对你透露太多,但火影对鸣人很关照。”

    旗木老师隐晦的话让我知道,虽然村民对鸣人的态度存疑,但火影一系(或许不仅指三代)是鸣人的友方。

    放下悬了八年的心,我终于能勇敢笑着对旗木老师说:“那可以把我的铃铛给鸣人吗?”

    旗木老师的一只眼中没有明显的情绪:“为什么?”

    “因为鸣人他,从时候就一直被不公平对待。他想要让所有人认可,他急切地需要这次机会去证明自己。而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有,再等一年也无所谓。”虽然有些可惜不能和佐助君一班,但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在此之前甚至都不敢接近鸣人,还在不断地伤害他……他真的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好孩子,我,我……”何德何能,能与宇智波遗孤,和鸣人这样生而不凡的人一起呢?

    依然不动声色的旗木老师没有给出明确回复:“你先去吃便当吧,容我考虑一下。”

    回到慰灵碑,确认老师不在后,我将便当盒打开递给低头沉默的鸣人:“你也累了一上午,这个便当给你吃吧。”这是我八年来对鸣人说的第一句话。不管老师同不同意,我待会儿就能回家。想妈妈做的饭了。

    “樱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抬起头的鸣人满脸泪水,“我不需要你的铃铛!也不能接受你赢来的便当!呜……樱酱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呜呜呜……”

    呃……这孩子是狗耳朵吗?他全听到了吗?莫名好羞耻啊怎么办……等会儿,佐助君不会也听到了吧……

    被自己羞耻到的我下意识看向佐助君——他一向面瘫的脸上神色复杂,却麻利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将便当伸到鸣人面前:“不行我分你一半,樱你也吃一点,我们让卡卡西下午再演习一次,帮吊车尾夺个铃铛。”不愧是佐助君,能想出这种办法。不过,我是不是又干了些多余的事?觉得佐助君可能是在吃醋的我后知后觉。他们的感情真好。

    就在佐助君艰难(嫌弃)地给还在痛哭流涕的鸣人夹饭时,突然出现的旗木老师吓得我正在用干净筷子分饭到佐助君饭盒里的手一抖,把饭倒在了佐助君膝盖上……

    ……

    完蛋了啊!!!佐助君的好感度一定被作死的我败光到负无穷了啊!!!

    不知所措到生无可恋的我完全没有听到旗木老师神转折了些什么,反正我们全体通过,第七班正式成立。直到旗木老师叫我一声:“至于樱,你在战斗中表现出相当的才华,关心维护队友,还有难得的冷静成熟——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

    旗木老师……这番话,肯定了我多年的付出……优秀的医疗忍者啊……

    努力点头的我仿佛要把失去控制的泪水甩回去。

    回到家,妈妈恍若昨晚我一句顶嘴都没有说过的样子,高兴地张罗了满桌我爱吃的饭菜;爸爸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怎样通过的求生演习,并不时感叹:“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棒!”在被妈妈捶到地上后改口“我们的女儿”……

    直到躺在床上,我都有些恍惚——云雾中的里樱和三三;被佐助君承认的实力;解开了对鸣人的防备;旗木老师的夸奖;第七班的成立;一直宠爱我的爸爸妈妈……今天真是太幸福了!简直像梦一样。

    看着从未掩好的窗边漏进来的月光,我迷迷糊糊地问里樱:这是不是精灵的祝福?

    ≈……

    没有听清里樱回复就熟睡过去的我,在梦里向井野炫耀着我最开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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