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起身,门外便响起荷香的声音:“爷,外面有人找您。”
我奇怪一大早的会是谁,整理妥当,出门一见原来是阿飞。见他腰杆笔挺,浑身散发生人莫近的气息。
我好笑的走到他面前,道:“阿飞啊,瞧瞧你这俊脸都崩成什么了。这里的姑娘都还睡着呐,没人会来骚扰你。”
“十爷,”阿飞蒙蒙的说了一句,“樊叔找您有事。”说罢立刻转身就走。
“等等我啊,小子。”我只得认命的跟上。
很快,我俩就到了住处。
老樊一见到我,面色担忧:“十爷,最近酒楼附近时常有探子出没,甚至我插手的生意都被人监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心下咯噔一声,近日接二连三的异样,只能怪自己太疏忽,一下子把老樊和苦心经营的生意都暴露了。
“可查清探子的来由?”
“约莫着是皇宫里的那位和康王。”老樊深锁眉头,低语道。
老樊虽是猜测语气,但多半已经细细查探过。我更奇怪了,本尊是何来历,竟能惊动皇城两大势力的关注。
老樊擦了把汗,道:“您未露面时,生意从未被人监视过,可自打您出现,情况陡然发生变化。”
一时之间,书房内陷入沉寂,沉闷的空气中传来异常烦人的蝉鸣。
我可不记得有得罪过康王,要么就是他也认识以前的正主,到底这副身躯以前都干了些什么,能引来两座大佛,处理不当,不止我没命,还有老樊、阿飞一帮跟着我的人都会陷入险境。
我懊恼的想骂人:“老樊,生意维持表象,能卖的都卖了,财物尽快转移回老窝。处理过程不能让那两帮人有所察觉,凡事小心。”
“是,十爷。”老樊应道。
“阿飞,通知张师爷秘密进皇城,暗中协助老樊。”我又转头吩咐阿飞道:“事不宜迟,你们尽快转移到城外。”
“是。”阿飞又问道,“也包括后院的两位姑娘?”
“如果静阳想呆在皇城……。”皇城毕竟是她的家,我不确定静阳的心思,便朝后院走去。
后院,静阳与碧云正坐在院中,清晨凉风微习,也能散去几分渐重的暑气。
碧云一见我进来,忙行礼。静阳缓缓一礼,得体大方,可带着几分疏离。
“明日,我需随长公主去行宫。阿飞他们会尽快离开皇城。你们可有去处?”或许让静阳回去才是个好办法,至少不会被土匪头子给牵连。
静阳蹙眉不语,沉默半刻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如果还留有前主的记忆,估计我就不会那么被动了,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管如何,万一发生什么,至少一个人跑,还能跑的快点。”
静阳定定的看着我,一时竟有种我压迫感。
“是不是皇宫里的人?”
我惊讶的一愣。
“你实在太像一个人,可以说一模一样。”静阳继续道,“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认识你
你。我当时不确定,但现在我肯定你不是那人。”
“能说说那个长的跟我一样的人吗?”
静阳点头,道:“他叫程秋白,是长公主府的侍卫统领。他……爱慕长公主。”
一个统领喜欢身份尊贵无比的长公主,基本没戏。
我八卦的问道:“长公主对他呢?”
静阳摇头:“没有,至少我觉得没有。”
“后来呢?他现在在哪?”
静阳略一摇头,努力回想:“他好像被长公主派出办什么重要的事,但至此没再出现过。”
“他大概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大概也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不正是我倒霉催的进入这具身体的时间嘛。我瞬间觉得自个就是大棒槌,居然自投罗网。
长公主派亲信出去办事,程秋白定在办要命的差事,前主一嗝屁,我倒霉催的进入这具身体。长公主重新来认回亲信,我可以理解;那么康王凑哪门子的热闹。
“程秋白被派去做什么了?”我心存侥幸的希望静阳能知道一二。
静阳再次摇头:“只有长公主的几个亲信知道。”
程秋白办的绝对是机密,而机密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考虑再三:“不管如何,事已至此,难保他们想从我这知道什么。为了不牵连你们,如果不想留在皇城,随阿飞他们尽快离开。”
静阳走近我,一张芙蓉面楚楚可人的望着我,轻声问道:“那你呢?”
“……”我在明,他们在暗,我只能尽量转移他们的视线,“我武功这么高,哪怕面对千军万马,自认也有一敌的能力。”牛皮吹的好大。
“势单力薄,真的可以吗?”一张小脸忧色重重。
“安啦,我会没事的。打不过,逃总可以的。”我大咧咧的说道。
“我留在皇城,或许更好。”久久,静阳如下了决心般,眼神坚定,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但也需另觅他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谨慎小心为上,我想着还有什么人没有暴露,将静阳二人安置妥当。
静阳见我沉思良久:“皇城内尚有一处居所,鲜少有人知道。十爷,平安归来,可到城西陆角巷找袁姓一家。”
“好。我让阿飞明日便设法送你们过去。”说罢,我便要离开。
哪知静阳竟拉住我的一角衣袖,刹那间,美人双颊绯红,低眉情怯:“十爷,平安归来。我、我等你。”
这是告白吗?
让我静一静,活了两世,居然在礼教森严的古代,上演告白的戏码。一时之间,我竟有点无措。
望着紧张而轻颤的静阳,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因羞色而不敢直视我,无助的看向他处。
此时,我脑中浮现静阳初时的死气,毫无活力,渐渐的融入土匪窝,脸上的寒冰慢慢化去,转到偶尔狡黠的调侃我,一点一滴的变化历历在目。
我握住芊芊玉手,陡然间,静阳紧张的一滞。
我挂上自认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承诺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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