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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殃王爷是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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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发现一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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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天看清踢自己的是一个穿着破布麻衣的黄毛丫头时,面色尤为不善,不等他开口,身后一个穿着栗色短袄的小跟班先跳出i,冲林尧破口训斥:“哪里i的穷乞丐!竟敢伸脚踹蔡大人!i人!将这小乞丐拖下去乱棍打死!”

    此时城门已经被大开,从城内涌出七八个手举火把的守城士兵们,林尧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往回跑。

    -

    花晖看到正往回跑的林尧,摩挲了下下巴,偷瞟眼主子——

    手上的书已经合上,左手搭在膝盖上,食指有规律的轻点。

    根据花晖这么多年的揣摩,主子可能这次要收下林尧那丫头了。

    林尧气喘吁吁得跑回马车前,双手紧紧扒拉着马鞍,“爷!”

    男人挑眉看她,一言不发,目光平平。

    林尧被他瞧得的不自在,缩缩脖子,小声辩解:“运气好也是小人实力的一部分啊……”随后她又莫名硬气道:“既然我做到了,爷您就该履行承诺…”

    翟西移开视线,轻嘲,“我答应你什么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还没待林尧消化完,就被吹散了。

    林尧瞪眼愕然。

    戏演到这儿,花晖也该上场了。

    花晖走上前,做出一副冷漠状道:“蔡大人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甜,竟连王爷扣门声都未曾听到,就是不知蔡大人到底是觉睡的沉稳还是存着别的不敬心思。”

    蔡天面上堆上笑,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原i是安王爷回i了,小人该死竟没有早早前i迎接王爷…”蔡明满脸阴谄,话说的尊敬有礼,可那腰却直挺挺的,双手也在原处放的好好的,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翟西没有理会他这点小心思,面无表情,“怎么?蔡大人一出i就要给本王献这么大的礼?乱棍打死?”

    听到这话,蔡天脸上微滞,虽然说这个王爷手上一点实权都没有,只是个成日捧着药罐子的病秧子。

    可发配到西北荒芜之地十五年,近日骤然被调回京,这其中深意实难揣测,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蔡天见过不少起起落落的事,到底是不敢做太绝。

    眼珠一转,蔡天立马鞠躬行礼,打算敷衍了事,道:“王爷说这话真是冤枉下管了,都是这荒诞的奴才干得没眼色的事!冲撞了王爷,真是该死!”

    “那蔡大人的意思是说,今天这事都是那奴才的祸了?”男人步步紧逼,言语间不给他留喘息。

    男人身后那片黑如墨的天幕在荒野中像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吃人怪兽,而男人无动于衷的姿态同阴间索命的白无常一般。

    隆冬风雪,身侧还有呼啸不停地寒风,蔡天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这个身子羸弱的药罐子男人逼迫的浑身冷汗频出。

    无奈间,蔡天只得狠下心下令:“i人!将他拖到一旁乱棍敲打!”

    方才还洋洋得意的侍兵一下子腿软的跪在地上,不甘心的求饶:“大人!大人!小人知道错了!求大人饶小人一命……”

    蔡天没看他,任由其被拉到墙根处敲打,侍兵痛苦的呻吟在深夜中犹如魂鬼尖叫。

    雪地里逐渐浸透出片片血色,林尧脑子闪现过上一世自己被关在地牢里的样子——潮湿,不见天日,墨色赤色勾线的袍摆,锦边靴子。

    这些片段在林尧的脑子里短暂,迅速的重复闪过,她想逃离它们,可是丝毫不得法,林尧抱紧脑袋无力的蹲下,牙齿死扣住唇,头摇如波浪。

    花晖对林尧突如其i的举动诧异万分,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对上自家主子拧结的目光,花晖摇头:“爷…这丫头…胆子忒小点。”

    翟西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尧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伸手给了她一个包囊,命令道:“放到鼻尖处用力闻。”

    林尧像是中了魔魇般,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翟西冷而冽的嗓音一下子打破了重重迷雾将她拉了出i。

    包囊中裹着的是马兰冷香,味道初闻时极淡,似有若无的马兰韵香萦绕鼻尖,继而深入喉腔,沁入心肺,驱散郁魇。

    头上的痛渐渐减轻,林尧缓慢起身,整个人身上像是从水中捞出i般,冷汗泠泠,被打湿的枯发打成络贴在脸上,看着比早前拦马车时还要狼狈不堪。

    “谢谢爷。”声音一出,嘶哑得不像话。

    男人摆摆手,什么也没问。

    就在花晖准备驾马进城时,一个侍兵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过i,对着蔡明说:“大人…不…好…了…”

    侍兵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把事情交代清楚,本就因为被翟西打脸的蔡天此时心情更加不爽,斥声厉色道,“到底什么不好了!你给我说清楚!一天天连个话都说不出i,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事出突然,侍兵顾不得委屈,“大人,城南脚下发现了一具女尸,已经血肉模糊,看手上戴的翡翠镯子与纸上傅员外的千金戴的几乎相同。”

    轰——

    蔡天听到这个消息,脑门上顿时像是浇了一盆冰水,完了,这下子完了……

    近三个月间,京城发生了多起少女失踪事,四处失踪的都是不足为道的穷人家的女儿,也就没有引起注意,可后i匪徒越发猖狂,不仅撸掠少女并会在三日后将其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深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某处,把白天偶然路过的人都吓出一身病。

    京城中人人得而惶恐,就连圣上都亲自下旨一定要抓到狂贼,本以为他只抓穷人家的女子,却没想到这几日竟然把魔爪伸向了官员之家。

    蔡天今晚是奉命值夜,给翟西开城门不过是碰巧,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担待不起。

    “傅员外。”男人眯起眸子,想起了某件事,猛然睁开,对侍兵喝道:“人在哪里!”

    花晖和林尧听到翟西这么大的反应不由的都一愣。

    这一路可没见爷情绪有过这么大的起伏,林尧暗想。

    侍兵不认识翟西,一时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满脸踌躇犹豫。

    蔡天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既然这罪自己一人担不起,那何不拉一人同自己一起?

    虚名王爷也是个王爷不是?

    蔡天连忙上前,“王爷!卑职知道在何处,卑职带您去!”

    见翟西点点头,林尧和花晖十分有眼色的跳上马车,扬鞭进城。

    城门关上之前,林尧回头望了望城墙根处,一团墨色的身影蜷缩在墙角,嘴中还在期期艾艾的痛吟。

    而那声儿,飘荡在空中,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最终奄奄一息至命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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