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这家伙跑来这里干什么?况且此地因为连接着冷宫,宫人们觉得晦气,所以无人会来这里。
核桃问我怎么做,我在选择是让核桃直接过去把他敲晕扔河里,还是以王后身份的压倒性气势威胁他,或者干脆撒一个谎。
我按住她,先等等,等他走了,我们再过去。
我们悄悄地往回走,躲在暗角处,注视亭中岚锦的动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竟然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核桃也有些没了耐性,问我现在要不要过去敲晕他。
我同意了,让她潜行而至到他身后将其敲晕。
“记住一定要像你往常执行任务一样心翼翼。”
“得令!”
我猫在原地尽量放尖了眼睛盯着核桃犹如鬼魅般游至岚锦身后,举起手刀一个猛劈,接着只听一声闷哼,岚锦倒地不起。
借走月光走到亭中,看着躺在地上的岚锦,对核桃说道:“把他送回司乐监吧。”
核桃问我要不要就地扔进湖里,被我阻止了。
等她送人回来的时候,我问她,“你觉得他会武吗?”
“以我多年的经验,不会。”
“确定?”
“确定!”
我还是有点儿不相信,只好吩咐核桃去荷塘聚替去找鸣雁师兄进宫来。
第二日,岚锦大人不慎晕倒的消息传遍宫里。
宫女们瞻前马后的伺候着,宋贵人和候、何两位夫人都一一来看望过,整个司乐监的大门都快被踏破了。听说别远洋去了之后,那场景更是火爆。
如今大家都这样说道,东国最养眼的两个男人都在这后宫里。
我让一个宫女随便备了点东西,替我带到司乐监去,算是慰问。
宫女回来后跟我说岚锦让她带话给我,我问她说什么了。
“岚大人说‘多谢王后’。”
岚锦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昨日已知道是核桃对他做的手脚?
核桃回来告诉我,并没有见到鸣雁师兄,不过已留了话给荷塘聚的管事,若是鸣雁来了请他帮忙知会一声。
“王后,您这是要做什么呀?奴婢一直不明白,你怎么会认为岚大人是个会武的?”
这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我从就敏感,却不是一般性的敏感,那是一种能察觉到人内心最深处的情绪,也许就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时候不懂得如何表达,所以若是遇到危险性的能避则避。
后来拜入师父门下,渐渐懂了事,才知道这是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感知。我曾对师父说起过,他只说以后若是遇到这样的人,心谨慎便是。
那日在岚锦的伴奏下舞剑,结果却摔倒在地,并不全是因为我极差,而且是因为在通过他所伴奏的琴音中,我无意中又感知到了他心里那抹最深处的——血腥。
这样异于常人的感知我已经很多年没发生了,那日着实吓到了自己,所以一个闪神摔了下去。
在我认为岚锦是个有秘密的人,但我无法确定他的这个秘密是否有什么目的,所以需要一点一点对他调查清楚,尤其他现在在宫内如此得宠,我不希望别远洋受到伤害,敢伤我的财神爷,绝不原谅!
师兄进宫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我不禁问道:“师兄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恩,去了朋友家做客,我刚到荷塘聚,管事告知你找我,就急忙忙地过来了。怎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同他说了岚锦的事,希望他能帮忙调查下。
“师妹,你为何就这么笃定这个叫岚锦的就这么有问题?”他深思熟虑了一番,才问我。
我又向他解释了一番那我超乎寻常的感知,虽然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确信,不过他还是答应帮我。
我感谢他的帮忙,让核桃呈上来一盒糕点,师父跟我说过师兄最爱吃红豆酥,所以我吩咐御厨专门做了一盒送于他。
“哈哈——谢谢师妹。只要是你的事,师兄一定帮到底。”
“我也多谢师兄。”我把知道岚锦的一些消息都告知了师兄,希望他能从这些线索上有所收获。
正讨论着,别远洋走了过来,他见我身边还有一人,问道:“咦?这位是?”
我起身为他介绍道:“这就是我大师兄。”
“鸣雁见过王上。”
“哟——原来是你呀!”
“你们认识?”
我在别远洋和师兄之间来回看又看。哪知别远洋丢了个惊得我心肝儿颤的消息,“他就是阿重家那个游手好闲、四处闲逛、不懂事的弟弟——重鸣雁。”
此刻我内心是五味复杂的。
“师妹你怎么了?”
“师兄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是镇国将军府的二公子?”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以为师父早跟你说过。话说我这身份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对他讲起了重重对我的种种恶行,把这些年在他那里受的苦全一股脑的倾诉给师兄听,别远洋还在旁配合着为我抹了几点眼泪。
“大哥太不讲理了!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大哥再欺负你了。”
“有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多了张保护牌,心里安全感上升,转而询问别远洋,“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下月不是我生辰吗?我已下旨让岚锦负责操持,你到时候帮忙把把关就好。”
“知道了。”
“还有、还有你别忘了送我礼物。”
“知道了。”
“送我个美人儿吧。”
“滚。”
“呵呵——王上和师妹真是恩爱。”
被别远洋一闹都忘了师兄还在,我提醒别远洋注意形象,他一把搭在鸣雁师兄肩上,一副好哥们的样,说道:“这有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再说你、我夫妻何许那些虚礼,你说是吧?鸣雁。”
“是,看得出来王上对我师妹十分喜欢。”
“知我者鸣雁也,既然来了,走,陪我去喝几杯去。”
“恭敬不如从命。”
男人之间的友谊,我是有点儿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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