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见的大兴安岭上,厚厚的白雪将山岭覆盖,浓密的原始森林也被压在大雪中,自有那些高高的树木露出黑色的色彩,点缀着这白茫茫的天地。
骡马拉着爬犁,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着,这一大队人马打破了沉寂的山林,在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下,穿行在渺无人迹深山中。
一匹马鹿拉着爬犁在雪原上奔驰着,身后有几十匹日军骑兵在紧紧地追赶着。
莫格日乐坐在雪爬犁上,回身用手中的lie qiang不停地射击着。但由于lie qiang的射程太近,根本就不能给身后追赶的日军骑兵造成伤害。李布满拼命赶着马鹿,想要甩开追兵,但由于雪地道路难行,雪爬犁跑不过快马,渐渐追兵越来越近了。
“啪勾!”一声枪响,马鹿被a a在雪原上,莫格日乐和李布满都被摔倒在雪原上。
日军越来越近了,莫格日乐和李布满用老式的lie qiang阻击着,鄂伦春族常年在深山打猎,他们的枪法足以当神枪手,随着两声枪响,有两个日军掉在马下。
老式的lie qiang装hu ya很麻烦,在他们急忙装hu ya的功夫,日本骑兵的战马已经冲过来了,还差几步就要来到眼前。
“哒哒哒!”一阵轻ji qiang和hng feng qiang的枪声传来,十几个日军被打落马下。剩下的日军急忙勒住战马,举枪向枪声发出的地方射击着。
雪地上出现了十几个身披白色斗篷的战士,他们用轻ji qiang、hng feng qiang和半自动bu qiang向鬼子这伙日军骑兵猛烈的射击着。马背上的鬼子纷纷摔下马来,有一些战马也中弹倒在雪地上,没有死去的战马在雪地上嘶鸣着,皑皑白雪上满是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些披着白色斗篷的战士的身后,荡起滚滚的雪雾来,几十匹马爬犁冲了过来,每辆马爬犁上架有一挺轻ji qiang,随着几十挺轻ji qiang一起射击,这个小队残余的鬼子再也顶不住压力了,在茫茫雪原上,留下了几十个死尸,残余的几匹战马独自在雪原上徘徊着,嘶鸣着。莫格日乐和李布满劫后余生,他们向赶来的g ri先锋军道谢。
在人群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李布满,好小子,原来是你。”
李布满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韩司令,是你?”李布满高兴地叫出声来。
韩选青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握住了李布满的手,高兴地说:“李布满,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李布满是鄂伦春人,早年在一位汉人的帮助下,来到了齐齐哈尔读书,在那里他参加了马占山领导的江桥抗战。当时就在韩选青手下做文书工作。后来他追随韩选青继续转战在黑龙江的黑土地上,半年多前,因为受伤掉了队。伤势养好后,他已经跟韩选青失去了联系,就独自回到了大兴安岭鄂伦春族的故乡,跟这里善良的鄂伦春族人一起靠打猎为生。今天他和族人莫格日乐出来打猎,遇到了日军的骑兵小队,无巧不巧的遇到了打头阵探路的韩选青,不仅被韩选青救了,还顺便消灭日军的一个骑兵小队。
为了防止被大批日军纠缠,由李布满和莫格日乐带路,他们向在密林深处高山上的鄂伦春族驻地走去。
鄂伦春族是生活在黑龙江省北部一带的少数民族,他们人数极为稀少,主要都居住在高山之上,冰天雪地之中,靠打猎为生。鄂伦春人有自己的语言,但是没有文字,所以,他们的过去来历只能靠祖辈语言相传。元朝时,鄂伦春人被称为“林木中百姓”和“北山野人”,分布极为广阔,明朝时黑龙江以北有“乘鹿以出入”的“北山野人”,就是指游猎于贝加尔湖以东、黑龙江以北的“使鹿部”,也就是鄂伦春人。清初文献曾把鄂伦春人称为“树中人”。
在森林的深处,远远看去,有一小片用桦树皮盖的房子,但雪雾中看不是太清楚。但离得近了,去看到这些房子有的出现了倒塌,房前的雪地上有一些穿着袍子皮做的衣服的鄂伦春人倒在血泊中,乌黑的血把白雪都污染了,几条鄂伦春人的猎狗在雪地上亲人边徘徊着,呜咽着。
“啊!”看到凄惨的场景,李布满和莫格日乐疯了一样扑了过去,他们趴在死去的亲人尸体上放声的痛哭起来。
鄂伦春人遭到的意外也让韩选青他们感到震惊。他们看到这些遇到p hai的鄂伦春ren a都是老人和孩子,他们都是被刺刀挑死的,从现场的杂乱痕迹和死者的伤口可以断定,这一定是鬼子的杰作。这个与世几乎隔绝的少数民族居住在大山森林之中,也没能逃出日本鬼子的毒手,可恶的东洋强盗又留下一个血债。
在韩选青的带领下,战士们默默地帮助着收拾鄂伦春人的尸体,修复着被损坏的房屋,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很少有人说话,现场的气氛严肃压抑。
日本鬼子在鄂伦春人的驻地大发 xg,qiang jian侮辱了这里的妇女,然后将这里的老人孩子和女子统统用刺刀捅死,惨状令人不忍目视。这个小小的鄂伦春人驻地,就有七十多个老人孩子和妇女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一阵马蹄声传来,几条猎犬的叫声跟着北风也传进大家的耳朵里,雪地上跑来几匹烈马,马背上年轻的鄂伦春猎人带着刚打来的猎物回来了。他们看到眼前家园的惨景,用鄂伦春语言大声的咒骂着,哭泣着,他们看到背枪的g ri先锋军的战士产生了误会,要是没有李布满和莫格日乐的劝说,他们几乎要和韩选青的手下动起手来。
北方的冬天黑的早,森林深处的鄂伦春人驻地立起了一排排帐篷。点燃了一堆堆篝火,g ri先锋军的战士们和鄂伦春族的猎人们围坐在篝火边上,吃着肉,喝着酒,抵御着这北方冬季的严寒。
鄂伦春族的社会发展还停留在被称为“乌力楞”的父系家族化公社阶段,它是鄂伦春族社会的基本经济单位,其内部生产资料公有,共同劳动,猎获物按户分配。在李布满和莫格日乐的介绍下,勇敢的鄂伦春人暂时放下悲伤,和g ri先锋军的战士们打成一片,在古老的大森林里结下深厚的感情。他们教g ri先锋军的特战队学习使用滑雪板,并且主动要求参加他们的部队,一起打鬼子,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小板正雄带领着自己的朝日混成联队在拉哈站设下战场,要阻击李常有和魏长河的会合,结果李常有奉张天宇的命令,远走大兴安岭,他们在拉哈站又扑个空。激怒之下,他带着自己的队伍,沿着李常有留下的踪迹,跟进了茫茫大兴安岭,步入无边的大森林中。
在茫茫林海中,小板正雄又迷失了方向。虽然他屠戮了几个汉人和其他几个民族的村落,但也没有找到g ri先锋军的踪迹。小板正雄非常的暴躁。
在一个无名的高山之下,小板正雄骑着战马等候着前方侦查员的消息。他坐下的战马跟他一样不安,铁蹄在雪地上不停的踢踏着,鼻孔里吹出的白色气体挂在马头上,形成了白霜。
小板正雄和他带领的朝日混合联队的士兵进入中国东北以来,横穿了辽宁吉林两个省,追击到内蒙古的阿尔山,又从阿尔山出发,来到了黑龙江,进入了大兴安岭,这几千里的追踪,他们被东北大地的辽阔所震惊。这里才是中国东北的一部分,那么整个东北有多么大?
大和民族生活在狭小的海岛上,那区区小小的区域怎么能跟这辽阔的东北大地相比较?这些高山、草原、森林、平原,就应该归优秀的大和民族所有,那些低等的中国人、蒙古人、满洲人,他们不陪拥有这样辽阔的疆土。
昨天夜里,那个在他身体下婉转哀叫的中国女人还在i ji着他的神经,要不是她咬伤了自己的xng bu,他还真没有想过那么早就要了她的命。他也是一怒之下,用战刀砍掉了她的头颅。想到那没有头颅的hi 的女尸,他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暴虐的小板正雄带领的士兵和他一样,他们在这一追击路上,对所遇到中国无辜百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打断了小板正雄不正常的思维。
不一会,一匹战马跑来,一个中尉参谋来到小板正雄的面前。
“大佐下,我们的侦查小队在前面遇到猛烈了袭击,他们全部玉碎了。”
“纳尼?全部玉碎?”小板正雄一邹眉头。
追踪到阿尔山那里,他的一个侦查小队就在很短的时间里,被g ri先锋军给全部消灭了,他当时仔细查看了,对方拥有为数不少的连发武器,只有g ri先锋军才会配有这么多连发的武器,也只有他们才有在这么短时间里消灭自己一个小队战士的能力。今天在大兴安岭的林海里,又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一个侦查小队再度被消灭,由此可见,袭击自己这个侦查小队的队伍战斗力是多么的强悍,也可以确定应该就是g ri先锋军所为。
想到这里,小板正雄不再为死去的那个小队的士兵感到懊恼,那些朝鲜人跟中国人一样的低等xia jian,他们本就是来给大和民族勇士当炮灰的,他们战死在大兴安岭,本就是死不足惜。他为发现g ri先锋军的踪迹感到兴奋起来。
“立即传令,全体出击,一定要找到并消灭他们。”
三千多人马,在小板正雄的指挥下,向着前面的崇山峻岭扑了过去。
前面有一片高山,山势非常陡峭,半个冬天的白雪沉重的压在高山上,眼见绝不会有人爬上去。
小板正雄并没有理会这座高山,还在全力催促部队前进着。
当小板正雄带领的这个朝日混合联队大部分士兵都出现在陡峭的高山之下时,忽然大家听到“砰砰砰!”三声不大的声音,天空中升起了三颗信号弹来。在这冬日大晴天里,这三颗信号弹在空中爆发的颜色非常的耀眼。
“有埋伏!”小板正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问题。他知道对方人数不少,但他自大的认为,自己带领的训练有素的联队足以将这些中队撕碎的。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有些小花样又算什么。
在他还在自大自狂的时候,身旁高山之上,传出来惊天动地的一连串a ha声,随着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大堆的积雪呼啸着落下来。那是半个冬天在山上的积雪,被ha ya炸到后,开始出现了整体的滑坡。大堆的积雪落下,带起了白色的雾气,跟滚滚的黑烟形成了正比。
这从高山上滑落的积雪,象极了大海里的海啸,但比那海啸更令人恐怖到了极点,它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眼看着将朝日混合联队人马卷入小山一样的积雪中,这大自然爆发的磅礴气势,不是笔墨所能描绘的。这个朝日混合联队的将士看到这大自然发出的强大的气势,他们这才感到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人类为了满足那么一点私欲,用刀枪来证明自己的勇敢,是多么的可悲。
身在远处的李常有用望远镜观看到了一切,他命令战士们将大量的hu ya埋藏在雪堆里,利用ba ha的冲击力,造成了人为的雪崩,眼看着成千的人马被这滚滚而来的积雪所吞噬,个人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毫无作为,他也这一切所震撼了。
朝日混合联队有一多半人马被这雪崩所吞噬,没有被吞噬的士兵也都被吓得失魂落魄。他们在中国的东北,在大兴安岭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他们的死不会令李常有和他的将士们有任何惋惜的地方,但这大自然强大的气势令所有看到这场景的将士们终身难忘。
“传令开火!”铁血将军李常有发出命令来。
“砰砰砰!”又有三颗红色信号弹飞上了半空,在蔚蓝的天空中爆发出炫丽的色彩。
“轰轰轰!”三十来门各种型号的迫击炮同时奏响了钢铁ha ya组成的死亡乐章。无数发炮弹飞向尚没有从雪崩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朝日混合联队。“轰隆隆!”一阵ba ha声中,带起了无数的残肢断臂,甚至整个士兵的身体飞向半空。这是跟残酷的大自然不一样的铁和血勾织的更加冷血的凄惨图案。这群丧尽天良的恶魔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残余的朝鲜士兵和小板正雄龟缩在积雪的旁边,他们的眼前是一片开阔地,无遮无拦,只能用血肉之躯来抵抗无情的炮弹的攻击,他们的ji qiang火炮还没有架起来,多数就被这猛烈的炮火炸成了零件。
眼看着只能接受挨打的份,小板正雄心里都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他组织日本的督战队员,用战刀和ji qiang相威逼,胁迫这些二狗子的队伍开始向炮火发来的地方进行反击,他要杀开一条血路,逃出这死亡的陷阱。
上千名二狗子端着bu qiang,发出变了声调的嚎叫声,从雪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冲向迫击炮阵地。
“打!”韩选青一声令下,埋伏在雪地里的勇士们开动了轻重ji qiang,勾动hng feng qiang、bu qiang的扳机,向这群失去人性的魔鬼开始了点名,送他们进入了地狱。
眼看着大批的朝鲜征召来的士兵被密集的火力a a在雪原上,白色的雪原被大批的黑褐色的血迹所污染,小板正雄明白,他的末日来了,这个林海,这片空地,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为ian huang陛下开疆拓土的梦想到现在截至了。
“哒哒哒!”嘹亮的军号声响起,两千来匹骡马带动两千来具马爬犁冲了过来,场景看起来是那么的壮观。两千来支各种qiang xie同时发出复仇的子弹,将这群鬼子完全覆盖在死神的火网之中。
“嗷嗷嗷!”李布满和莫格日乐带领着一百多鄂伦春的勇士们,骑着猎马,带着猎犬,端着钢枪,也向这群鬼子冲了过来。这里原本是他们的家乡,他们在这里无忧无虑的打猎扑鱼,过着安定平凡的生活。现在出现了这么一群强盗,破坏了他们的家园,伤害了他们的亲人,他们要用这打猎的钢枪,将这些失去人性的野兽送入地狱。
面对这强大的攻击,朝鲜士兵大都吓破了胆,没有余力进行反击。
战斗前李常有就强调,对这些畜牲都不如的家伙,只给他们一条出路,就是送他们进地狱。
人类的粮食不是给畜牲吃的。g ri先锋军从不要这些畜牲做俘虏。
小板正雄眼看自己面前的士兵所剩无几了,他拔出指挥刀来,骑上高头大马,矮小的身躯在高大的马上显得非常的滑稽,他的脸满是狰狞的肌肉,他催促着战马向鄂伦春人冲来,他要展示武士道的精神,跟这些野蛮人一绝生死。
“砰!”李布满发出复仇的子弹,打在小板正雄的xng bu,小板正雄睁着眼睛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这个在中国犯下滔天罪行的恶魔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小板正雄这个朝日混合联队的畸形武装在大兴安岭被李常有全部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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