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中带领着特战队连夜赶路,一路疾行,在第二天上午才赶到林西。这么远距离的急行军,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张保中安排队员在城外一个树林暂时休息,等待师部的命令。
很快和师部联系上了,师长指示,要特战队员马上把林西敌情摸清楚,副师长魏长河已经率领一部分部队前去接应他们了,今天夜里估计就能到达林西,明天拂晓准备攻打林西县城。
接到师部命令后,下午在搞到几身老百姓的衣服情况下,张保中带领两名特战队员化装成百姓进了林西县城。
林西县城地处塞外,这里交通不是很发达,县城很小,居民也不多,仅仅半个小时左右的光景,就把县城参观的差不多了。
在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情报的时候,傍晚时候,他们找个小酒馆,要了几个菜,在那里闲饮酒,想在酒馆里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结果酒馆里吃饭喝酒的人非常的少,一会的功夫就剩下他们三个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酒馆的掌柜子是一个山西人,口音非常的重,说出的话他们也听不太明白,看来是白来了。
张保中就要算账离开酒馆,忽然看到有三个伪军军官模样的走进酒馆,进门有一个就大喊:“掌柜子,打上二斤烧刀子,老子他妈的今天要喝个够。”
这口音一听就是东北的。
听到这熟悉的口音,张保中暗示先不要走,三个人假装碰杯喝酒,留意着这几个人的动静。
在这三个人的吆喝催促下,酒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他妈的,老子在阜新待的好好的,跑到这穷地方来受哪门子罪来了。崔星武投靠小日本就活该死的早,这他娘李守信这个王八蛋更不是东西。惹毛了老子还他妈的不伺候他了。”
“连长,你小心点,隔墙有耳呀!”一个看来比他官要小的伪军军官提醒着他。
这个连长听他这么一说,向酒馆里又看了一眼,看到就张保中这里有三个人在喝酒,他走过来,将腰间的驳壳枪抽出来,啪的一下放到张保中他们的桌子上,一条腿踩在一个板凳上,厉声问道:“你们几个瘪犊子哪里来的,干什么的?”
特战队员中一个岁数大点的冷静地回答道:“老总,我们是赤峰来的,想畈点马回去。”
这个连长不依不饶:“贩马?老子看你们是当兵的。说,是哪个部队派你们来的。”
“老总,你不要冤枉我们呀,我们的确是贩马的。”那个队员还在申辩。
张保中一使眼色,突然间一伸手,把那放在桌子上的驳壳枪拿到手里,机头打开,顶住那连长的太阳穴上“沉声说道:“给我老实点,别他妈的大呼小叫。”
这一下这个连长顿时老实起来,把腿也从凳子上拿下来,乖乖的站到那里。
另外两个伪军刚要起身,两名特战队员也拿出驳壳枪来对准了他们,他们立马举起手来。
饭馆的老板是个老实人,看到这里动了枪,吓得坐在那里也不敢动了。
小酒馆虽然对着街道,本来这里人就不多,到了晚上,街道上更是看不见人,谁也没有注意这里发生的情况。
把另外两个伪军军官的枪下了后,张保中他们将这三个人推进里屋,留下一个特战队在外屋观察情况,张保中开始审问他们几个人来了。
通过他们三个人了解到,这伙伪军是原来是热河阜新守军崔星武手下的骑兵,崔星武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被g ri先锋军打死后,他手下团长李守信做了头,又扩充了不少队伍,现在在日本人那里很吃的香。这个连长现在在李守信手下任骑兵连长,因为不是李守信的亲信,吃过不少窝囊气,被分配到林西来,还要受这里的步兵营管辖。
现在林西有一个步兵营,大概有接近四百人,多数是新兵,武器装备不好,除了bu qiang,也就四挺轻ji qiang,别的重武器一点也没有,他们驻扎在城边上的粮仓里。
骑兵连现在有八十多个人,驻扎在城内的一个废弃的牧场里。
这几天从新京运来了不少装备,听说是给德王的,现在都在城外粮仓里由步兵营看守着。
因为跟李守信关系不好,今天又受到了步兵营营长的气,这个连长把就把所有的情报一股脑的告诉了张保中。
得到这些情报后,张保中对那个连长说:“你把实话都告诉我们了,我就是放了你,你回去怕也混不下去了,我们部队里有不少原东北军的士兵和军官,你们不如就跟我们一起g ri吧。”
那个连长问道:“长官,不知道你是哪个部队的?”
“原g ri先锋军,现第二十二军。你们听说过吧。”
“当然,当然。长官要是看得起俺们,俺们全连都能过来。”这个连长忙不迭的答应着。
原来他们这个骑兵连是东北军的老底子,只是这个连长对手下好,却一直抗上,虽然不受上级待见,但士兵们都拥护他。手下三个排长都是他把兄弟,只要他开口说要g ri,估计手下的士兵全部可以跟他走。
有了这个内应,林西那点乌合之众自然没有放在张保中的眼里。
魏长河憋了一肚子火要上战场,在接到总部下达命令的时候,马上带领师部骑兵连和和距离林西最近的一个步兵团连夜急行军,赶往林西。一天两夜,战士们硬是用双脚走了两百多里路,在天亮前赶到了林西县城外。
张保中早早在城外等着魏长河的到来,看到耿立周骑马过来,张保中跑步过去,向魏长河行礼道:“报告魏师长,新一师野狼特战队队长张保中向你报告,野狼特战队现在已经占领林西县城,收编伪军骑兵连八十三人,俘虏伪步兵营三百八十七人,抓获日本特务四人,缴获武器物资正在清点,请师长指示。”
“好小子!你们就这么点人,就把林西占领了,真了不起。看来我这几百里路是白跑了。”魏长河大笑着说,他从心里喜欢张保中,更是对新一师的野狼特战队视为眼珠子,这野狼特战队第一仗就打得这么漂亮,确实令他意想不到。现在回想起来,张天宇要求各师都组建特战队,这个方法真奏效。
有了伪骑兵连长和一个连的士兵做内应,张保中占领林西没有费一枪一弹,收获确是巨大的,仅bu qiang就有三千五百多只,轻ji qiang超过一百挺,还有十几门迫击炮和十挺重ji qiang,子弹、 liu an、炮弹数量更是众多,还不算整个林西县heng fu下辖的物资和储备的资金。看着这些武器,魏长河脸上笑开了花。
天色刚亮时,师部就传达了总部下达的命令,要魏长河部在林西站稳脚跟,说德王和李守信已经集结大队人马杀向林西来了,要他做好艰苦战斗的准备。
听说要打仗了,魏长河浑身是劲,他带领参谋亲自勘测地形,在林西城外布置防御阵地,要和德王和李守信在这里比个高低。
德王和李守信听说林西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占领了,还损失了大批的武器和物资,他们的眼睛都蓝了。金永昌和中岛万减也没有盼回来,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他们集合了在苏尼特右旗所能集合的三千多人马,向林西县杀气腾腾的赶来了。
林西县城外空旷的原野上,只有秋风吹着树叶也哗哗的响,
连只鸟也不见飞过。骑在马上的李守信看到这里太安静了,对德王说:“德王殿下,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八成有埋伏,派几个人先过去看看吧。”
德王冷笑道:“在锡林郭勒草原上,我就是霸主。他们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那不就是活着不耐烦了吗?我猜测他们八成是哪里来的流寇,听说我大军压境,早就跑了。李司令,你何必害怕。”
“德王陛下,我倒是不怕流寇,就怕他们是多伦来的二十二军,要是他们来了,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李司令,多伦到这里几百里地远,哪能说来就来,而且我们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他们倒地是生人,来到了锡林郭勒草原也要听我的,如果和我做对,我的族人就会把他们赶跑的。我听说他们在多伦一带正在抓紧休整,就目前形势来看,他们还不会跟我们撕破脸皮的,我想不会是他们的部队。”
面对如此自负的德王,李守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秋风吹来,一丝凉意涌上心头,他把衣服用手裹了裹。
在德王的命令下,三千名蒙古族战士手持各式武器,催促着战马,嗷嗷叫着冲上空旷的原野,向林西县城扑来。这一望无际的骑兵挥舞着武器冲来,威为壮观。在德王的眼里,这是他重振草原、恢复成吉思汗大业的基础。
三千多蒙古骑兵几乎把旷野占满了,狂呼声和马蹄声在旷野里显得格外的响。
突然,一声炮弹的呼啸声传来,接着一发迫击炮的炮弹落到冲锋的马群中,几匹战马和马上的战士被掀翻在地。
“哒哒哒!”一阵猛烈而密集的ji qiang声传出来,马背上的蒙古族战士纷纷被打落下来,无数的战马也倒在血泊中。
魏长河集中了刚缴获的一百多挺轻ji qiang和十几挺重ji qiang,开始向这群骑兵开始了u sha。
自从有了ji qiang和大炮以后,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们在一百多挺轻重ji qiang面前,就是被u sha的份。
远处的德王看到蒙古族战士一又一个跌落马下,看到一匹匹战马在血泊中挣扎嘶鸣,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眼睛都红了。
秋风吹来,更增添寒意,李守信再次把衣服裹了裹,他浑身冰凉。
塞上的秋天景色非常怡人,金huang se的草原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秋风过处,好似翻滚着千层波浪。高天、淡、远山、近树、鸟鸣,钩织成一曲别样的秋天乐章。
张天宇一路上风尘仆仆,纵马飞驰,无心观赏这一路美景,他的心早飞向了多伦。
从张家口下了火车,张天宇就马不停蹄的向多伦赶来,离开这里几个月了,就好像离开这里好久一样。
多伦城现在与几个月前大不一样了,一排排新房子在城外建起来,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一个个粗大的烟囱冒起了滚滚黑烟。多伦,就像一个巨大的工地,正在以日新月异的面貌呈现给世界。
多伦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商铺酒楼遍及各个街道,现在是傍晚的时分,到处都是人满为患,各色肤色的人都有,各种语言都在这里交流着,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里简直跟沿海发达城市有一比。
秋天收获的季节,熟透的果子不甘寂寞,自己从树上掉落下来。
绿荫果树下,吴慧抱着孩子,在轻声哼着儿歌,她的脸上充满了慈祥的母爱,在夕阳的照射下,年轻的吴慧更有一种超群的成熟的美。
院门开了,吴慧的嘴也张开了,再也无法合拢,她看到在夕阳余晖中,那个她心目中伟岸的男人脸上带着微笑向她走来,这是她日夜思念梦想的时刻,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吗?
火feng huang赶紧走向前去,把孩子从吴慧的怀里抱走,吴慧还在愣愣的看着她心爱的人。
张天宇缓缓走过去,用力把吴慧搂到怀里,心疼的看着他可爱的女人。无声的泪水从吴慧美丽的脸庞流下,张天宇用他的手慢慢的檫饰着这美丽的脸。两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站在果树下,眼里是秋天收获的果实。
离多聚少,这一刻的重逢是那么的珍贵,谁都不愿打扰他们。
年幼的孩子趴在火feng huang的怀里昏昏欲睡,火feng huang怜爱的看着孩子,母爱之心油然而生。以至于杨子升都走到身边她都没有注意到。
看到张天宇回来,扬子升心里有了主心骨,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张天宇汇报,但看到他们夫妻刚刚团聚,又怎么能忍心打扰他们,他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龙武来回走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对张天宇小声说道:“饭菜准备好了,总座先用饭吧。”
张天宇这才梦醒过来,看到杨子升也在场,干笑着请杨子升一起和他全家吃饭。
这桌饭吴慧吃的最香甜,最开心,自己心爱的人终于回来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上了饭桌,就是工作的开始。张天宇一边吃饭,一边听杨子升的汇报。当听到这次作战分为主战派和主休派两大派别,而且互不相让的时候,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想不到就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多伦阵营里就出现了这两种不同的声音,整个中国又该有有多少这种不同的声音啊。如果不把所有人的思想统一起来,抗战的路太难了。可要是想组织起来,那就需要实力说话呀!
张天宇现在没有表态,他只是默默地听。这时,一个参谋进来向杨子升请示,说有急电。在杨子升严厉的眼光注视下,他才在当场朗读了这封前线发来的电报。
马如龙带着骑兵在大漠边缘徘徊着,战士们把都下了马,在草地上喂着马,谁都了解此刻团长的心思,但却无法帮助他缓解。
德王和李守信在林西惨败而逃,马如龙带部队追了一天一夜,在今天晚上追到边境线了,在往前就是ai eng古。德王和李守信已经逃过边界,就让他们这样逃走,马如龙不甘心,可面对边界线,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追击,引起的纠纷是他承受不了的,不追击,这样让他们跑了,更是不甘心。请示电报发了好一会了,还没有回电。他知道,杨总参谋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优柔寡断,但这事太大了,他扬子升看来也不敢做主。
即便现在扬子升是二十二军的总指挥,但在马如龙这些老人眼里,他还是总参谋长。
远处一千多米的距离,篝火正旺,德王和李守信像是在跟他挑衅一样,在那里大吃大喝,嘲笑他的无能。战士们都恨得牙根痒痒的,但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追击。
可恨的边界线!
“团长,总部电报来了。”
“快念。”
“骑一团马如龙亲鉴:德王与李守信投靠日本人,甘当汉奸,意在fen lie我国土,罪不容赦。当诛立诛,不必请示。二匪逃到蒙古,那里本为中国领土,此我heng fu并不承认其建国,边界系为伪造,不必理会,自当追击就是。只要击毙顽匪,一切都自便!张天宇亲启!”
什么?张总回来了?他亲自发来的电文?
这一刻,马如龙心亮了,黑暗中他找到了指路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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