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还没有散尽,吐力更河面上还凝结厚厚的冰层,河岸上灌木丛中,美丽的苏迪亚正在拿着弓静静的等待她的猎物。一只狍子从对面的岸上露出头来,伸着细长的脖子,瞪着大眼睛,在巡视着什么,它那呆萌的外表引起苏迪亚的喜爱,但是作为猎人,她不会放弃打到猎物的机会,打不着这只狍子,她和阿妈将会挨饿的。
苏迪亚弯弓搭箭,四五十米的距离,对于她这个神箭手来说,保证能做到百发百中。
随着弓弦发出的声音,利箭飞速的射向狍子的颈部,这时,对岸也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声,狍子头部中枪,颈部中箭,倒在河岸上。
“三爷,你的枪法真神。”对岸冒出一个带着狗皮帽子的男人,一手拿着气喘吁吁的跑到河岸,就要去拿那个狍子。
“不许动这只狍子,它是我先a a的。”火爆的苏迪娃雅冲过去,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因为这周边居住着很多汉人,苏迪亚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跟大爷争狍子,活的不耐烦了吗?”那个男人出口就骂。
“好标志的蒙古丫头,三爷,这回你又有艳福了。”河岸下方,一个猥琐的声音传来。
“哪里来的野狗,也敢来吐力更河撒野,不怕野狼吃了你们。”苏迪亚豪爽孤傲,并没有把对面三个人看在眼里。
“这野丫头性格这么倔,三爷喜欢。”一个岁数偏大一点的男子调笑着。
苏迪亚看到这三个男子不怀好意,抽出腰间的佩刀来,对着三个家伙怒目而视。
“呵呵,在三爷面前玩刀,你是找死。崽子们,你们不用动,看三爷收拾这丫头,一会让她给三爷暖被窝。”
“得嘞!”另两个汉子应声道。
那叫三爷的的岁数偏大的男人甩到大衣,扔下帽子,摆开架势,淫笑的看着苏迪亚,看他的姿势就是个练家子。
苏迪亚面对歹人,毫不屈服,她挥动手中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那个叫三爷的家伙肩头砍去。她虽然不忿对方的淫邪,但这刀并没有砍向对方的要害,只是想教训一下对方就可以。
那男人轻松的一躲,反转身来来到了苏迪亚的身后,一掌拍在苏迪亚的屁股上,嘴里发出淫笑;“好大的屁股呀。”
苏迪亚被打翻在雪地上,的疼痛不及心灵上的屈辱,她捡起被打飞的刀,对那男子怒目而视,但看得出来,那个男子武艺远高于她,但蒙古族天生的好胜和倔强让她绝不低头。
“好倔得的小妞,我喜欢。”
“你一大把年纪了,真不要脸。”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中等个子的年轻人,白色羔羊皮做的大衣。带着白色羊皮帽子,帽子下面有一张英俊潇洒的脸,配上一双坚毅的眼神,令人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概来。
“什么人?敢管三爷的闲事?”
两个跟班就要举起枪来,那男子轻蔑的说道:“我要是你们就放下手里的枪。”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看见雪地上有两只半自动bu qiang正瞄着他们,这两个跟班吓得端枪的手又放下来了。
“朋友那条道上的,报个号子来。”三爷嘴不软,他想套近乎。
“先说说你是哪的吧。”这个年轻人慢慢走向那三爷,眼神里这就是待宰的羔羊。
“我是黑七爷的手下,插千孟三,兄弟是那个山头的。”
“哦!你是刘黑七的人,我正要找你们呢。”青年人已经走到孟三的跟前,突然一出手,一个老树盘根,将孟三撂倒,一脚踩到孟三的胸口,手里多出一把驳壳枪来,说道:“我是龙之魂的龙战。”
在一个简易陈旧的蒙古包里,牛羊的粪便把不大的空间烧的暖暖的,一大盆煮好的狍子肉散发着原始的香气来,旁边摆着新熬的奶茶,奶食、糕点、炒米等茶食,美丽的苏迪亚脸色不知道是烈酒的原因还是蒙古包里热气的原因,一直通红的,她不断地给龙战和他的四位战友倒着酒,这是几年来这个蒙古姑娘就快乐的时光,她的母亲慈爱的看着她的女儿和眼前这几位尊贵的客人,热情的为他们端送者烤好的肉食。
“这里的芳草青青这里的飘飘这里有醇香的美酒噢这里有马背的歌谣
欢迎您哟尊贵的客人草原敞开绿色的怀抱草原敞开绿色的怀抱
这里的生活崭新这里的文明古老这里有深情的哈达噢这里有友谊的金桥
欢迎您哟尊贵的客人草原敞开绿色的怀抱草原敞开绿色的怀抱
啊……啊……啊咴草原敞开绿色的怀抱
啊……啊……啊咴啊……啊……”
苏迪亚穿着自己最心爱的蒙古袍,跳起优美舞蹈,优美豪放的歌声在蒙古包里飘荡着。
龙战奉命出来侦查刘黑七匪帮的情况,无意中救了苏迪亚的命,也抓获了刘黑七的探子孟三。在苏迪亚的热情带领下,来到了贫苦猎人苏迪亚的家中,得到热情的款待。
“王大勇,你们去提审一下孟三他们。”
“是。”已经吃饱喝足的王大勇和其他三个特战队员起身向外走。
“把他们搞远点,我不愿听到他们鬼哭狼嚎的叫声。”
“明白。”
老土匪都是一帮亡命之徒,他们不会轻易招供的,不过龙战的特战队员们不介意给他们搞点花样让惯匪们品尝,不过面对一对善良的蒙古母女,还是不要让她们见到为好。
帐篷里就剩下龙战和苏迪亚母女。
“我要去拥抱拥抱你的美
接过你的哈达幸福永相随
我要去牧羊天涯走一回
唱着你的情歌看夕阳多么美
我要去放马天边风正吹
听着你的琴声梦里也会醉
我要去跳舞忘了我是谁
一堆堆的篝火到天亮也不累
我要去拥抱拥抱你的美
接过你的哈达幸福永相随。”
直爽豪情的苏迪亚用自己最优美的歌喉向龙战表达了真挚的爱意。
一队骑兵冒着寒风在草原上穿行着。
“司令,你看前面有火光。”
“注意警戒,一连前去探路。”马如龙命令道。
“是。”骑兵第一连连长孙达虎大声回答道。“一连跟我来。”孙达虎马鞭一甩。打了个漂亮的响鞭,坐下的大青马放开四蹄率先冲出了队伍。
一百多匹战马随后跟着冲了出来。
十来里的路,骑马打马就到,可是映在孙达虎眼里的却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惨景。
一个普通的小村子被烧毁,烟雾尚未散尽,上百名村民死于非命,有的被大刀砍掉了脑袋,有的被铡刀拦腰铡断两截,有的被砍断手脚活活流血而死,有的被大卸八块,无法直视,碾麦的石磙下流淌着黑褐色的血迹,被奸污至死的妇女被开膛破腹
这里的惨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有不少战士看到这惨景脸色苍白,有几个战士哇哇呕吐起来。
是谁制造了这悲惨的一幕。
孙达虎这个绿林出身的铁血汉子也禁不住两眼冒出火来。
一匹蒙古马踏着残雪跑了过来。
“准备战斗。慢,是和蒙古人?”孙达虎一愣马上制止了战士们的行动。
“你们是g ri先锋军的队伍吗?龙战让我给你们带话,他在草原后面的吐力更河岸上,让我带你们去帮他们打土匪。”是美丽的苏迪娃姑娘。
吐力更河岸灌木丛里,龙战和他的十来个特战队员在进行着艰苦的阻击战。
昨天夜里审讯孟三,特战队员特殊照顾下,终于撬开这个顽匪的嘴巴,得到一个令人发指的消息,由于大河子乡的村民抗拒刘七黑争派的粮草,今天早晨刘七黑要亲自血洗大河子乡,说要杀鸡给猴看,镇捏一下四周的百姓。
听到这个消息,龙战酒醒了,他一方面马上给杨子升打电报汇报情况,一方面组织自己身边的十来个特战队员,即便是飞蛾投火,也要设法营救大河子村村民。
热情似火的苏迪雅深深爱上了勇敢英俊的龙战,非要跟龙战一起前往。在苏迪娃的带路指引下,特战队员们骑马跑了大半夜,才来到位于围场的大河子村,可是这里已经遭到土匪的屠戮,看到这悲惨的一幕,铁人也受不了了。
在这里,龙战接到杨子升总参谋长的电报,知道朝阳派来增援的马如龙骑兵纵队就在附近,他留下苏迪雅等待骑兵纵队,自己带领仅有的特战队员追击土匪。
追赶到吐力更河时,他们看到大批的土匪正在往围场方向撤退,龙战首先开枪,打死了一个土匪,他的目的就是拖住这伙土匪,等待骑兵纵队的到来。
十来个特战队员,对上了足有七八百名土匪,在吐力更河畔展开了不对等的枪战。
龙战的特战队员大都是他在天津一带招来的武林高手,加上在朝阳经历了半年多的军事训练,他们的作战技能相比黄明的一分队一点也不弱,在某种方面还要强一些,虽然现在只有十来个人,但是他们每人一把半自动bu qiang,轮番射击,打出几挺轻ji qiang的射速,特别是他们精准的枪法和快速移动的速度,令这帮土匪摸不到头脑。
但是,土匪实在太多了,他们用十几挺轻ji qiang死死地压制着龙战他们的火力,一帮亡命徒在土匪头目的带领下,轮番的进攻,给龙战的特战分队造成极大的压力,但只要一想起大河子村居民遭受到的悲惨命运,战士们就有使不完的劲,他们在用手中的钢枪为死难的村民们复仇。
“杀!”东北大汉孙达虎发出怒吼来,高扬起闪亮的马刀冲到第一位。
“杀!”一百多名骑兵战士象猛虎下山。
“杀!”美丽善良的苏迪雅举起自己的蒙古刀,她也要为这些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
土匪本身是打顺风阵的队伍,他们看到这象一样多,跟太阳争辉的马刀,早就吓破了胆,在有人回头开始逃跑时,队伍即时就发生了骚动,虽然土匪的头目竭力制止,但溃乱的土匪队伍就像是得到瘟疫一样,逃跑的心理占据了主动,在马如龙的大部队还没有赶到时,孙达虎一个骑兵连不到二百人就把七八百名土匪冲击个七零八落,四散逃亡。
曾几何时,还在耀武扬威的土匪,转眼间成了丧家之犬。
“我不要一个俘虏,把他们全部斩尽杀绝。”马如龙铁青的脸色流露出无比的仇恨。
接到李汉明的指示,说是跟张总联系上了,李汉明要求他马上带一个骑兵营去多伦县保护张天宇,这个消息比吃了蜂蜜还甜。有了张总的领导,就有了一切,马如龙立即安排一个营的队伍跟自己火速向西去保护张天宇。队伍还没有走出围场,就接到杨总参谋长的指示,要他们务必全歼刘黑七血洗大河子村的土匪。看到大河子村的惨景,马如龙一生中头一次下达了这种坚决的命令,他要给大河子村的村民报仇。七百七十八名土匪除了当场被打死外,他们在茫茫的雪原上四散奔逃,几百名骑兵挥舞着马刀在不停的追杀着他们,整整一个下午,这伙土匪被全部绞杀干净,但是战士们的满腔怒气还没有消散。
“啪!”一个古董般的茶杯被刘黑七摔碎在地上,黑色脸孔的刘黑七显得更加黑了。“g ri先锋军,我跟你们势不两立。来人,集合队伍,我要打进多伦,杀了张天宇,给我死去的弟兄报仇。”
“慢着,司令,不可操之过急呀。”师爷迟上宾拦住了火气冲天的刘黑七。
“我的师爷,他张天宇打死了我七八百弟兄,我要让他多伦血流成河,让他知道我刘七黑不是好惹的。”刘黑七没有文化,但是确知道尊重文化人,整个队伍里,只有迟上宾说话他能听进去,虽然叫嚷着,但没有动。
“司令,那张天宇可不是好惹的,你想想日本人几万大军征讨热河,heng fu二十多万大军土崩瓦解,唯有张天宇的朝阳北票建平还在手中,日本人都奈何不了他,我们又怎么能抗衡的了。”
“师爷,你不要总涨他们威风,我现在手下也有一万来号人马,有日本人送给我们的枪炮,还怕他不成?他刚到多伦,手下能有几个人?我刘七黑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司令,古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伦有多少队伍,我们还是不是很清楚的,张天宇能让整个关东军都头疼,就我们这点人马能吓唬住他吗?贸然闯入多伦,我怕是有去无回呀。”
“难道这口气咽下不成。”冷静下来的刘黑七也明白自己不该贸然攻打多伦,十几年土匪生涯,流串遍了华北各省,跟形形se se的军阀打交道,刘黑七依然还在这里活着,他的头脑不是白给的。
“司令,日本人那里我们根本就靠不住,他们的势力也就在关外横行,还没有进驻关内的实力,他们利用我们打义勇军,用过之后就会消灭我们,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张天宇的影响力实在是大,他现在是heng fu军的二十二路军的总指挥,位高权大,关键是独占一方,不可小视。我的意见是我们不如暂时示弱,就算假意投奔他也不是不可以,早点脱离日本人的阵营也好。”迟上宾看不上日本人是由理由的,现在他们队伍里就ha j来不少日本军官,对他们的队伍指手画脚,当惯了山大王的刘黑七哪受的了这气,当面跟日本人吵了好几架,要不是迟上宾拦着,他可能都很跟日本人动上枪了。
从山东被韩复渠赶了出来,他们一直没有落脚的好地方,好不容易在热河跟汤玉麟争到一块歇脚的地方,日本人又来了,在迟上宾的鼓动下,他们假意投靠了日本人,得到了一批武器an ya,但是,就刘黑七那死倔的脾气,迟上宾知道他们在这里也不能长久。他在为刘黑七寻找出路。
“司令,那多伦的县长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关系还是真不错,你看不如我去多伦,通过他现在地位的关系,跟张天宇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收留我们,或许也能找个出路。”
罗忠吉带领着六纵七纵和宫科的税警营从滦县分乘火车出发,两天后在怀柔下了火车,准备步行经丰宁去多伦。长途跋涉,战士们都很艰苦,但这只铁打的g ri队伍没有一个掉队的,没有一个逃兵,他们是满怀信心奔赴g ri前线的。
在队伍最前的是刚当上团长的霍铁峰的三团,钢铁浇筑的汉子霍铁峰始终在全团的第一线领队伍前进着。
这一路上,霍铁峰发现有很多东北军的散兵游勇往回走,他拦住一个中尉的衣服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怎么往回走。”
那名中尉见他穿着少校hi fu,也不敢怠慢,敬礼说道:“长官好,我们是东北军第六十七军的,防守将军楼阵地,日本人炮火太厉害了,我们顶不住撤了下来,你们也快跑吧,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没用的软蛋,你还是个爷们吗,竟给我们东北人丢脸,滚!”霍铁峰怒不可遏。
参谋长拿来地图,霍铁峰就蹲在地图上看。别看他没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可是这军用地图一看就懂。还真是天生的打仗的材料。
古北口处于密平原的最北端,再往北走就是连绵的山地和高原,潮河从北蜿蜒流来,在山脉间切出一个谷地,到了古北口,这个谷地迅速向南呈喇叭状展开成一片大平原,古北口就成了从北方进入这一平原的咽喉要道。古北口隘口南北狭长,左右两山对峙,东侧称为蟠龙山,西侧称为卧虎山。承德至北平的大道也经此隘口沿潮河东岸向南延伸。
日军占领了将军楼高地,居高临下,两翼夹攻,古北口就要不保。古北口陷落,面对着就是华北平原,京津地区,整个华北就会陷入危机。
“拿下将军楼,保住古北口!”霍铁峰用力一拳砸在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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