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县现在已经大乱了。
日军的最高指挥官被an sha,无论是日军还是伪军都疯狂了。城里枪声大作,黄明的特战队和feng huang山的好汉在城里四处袭击日伪军,满城放火,到处搞ba ha,搞得日伪军象无头苍蝇一样,满城到处乱跑,四处出击,焦头烂额。
城北门发出一连串的ba ha声,巨大的木门在ba ha声中粉碎。一个二十七八的壮年男子在硝烟中挥舞着两把驳壳枪,率领几个人冲向城门,城外也相应传来马蹄声,一小队人马朝北门杀来。
东门也遭到攻击,有一辆日军的92式重装甲车被黄明的特战队员缴获,两名特战队员驾驶这辆重装甲车,一边发出疯狂的机qiang i an,扫射着日伪军,一边向东门驶去。
霍山躺在一辆驴车里,老曲头牵着驴车在混乱的街道上穿行着,前后左右的特战队队员们和feng huang山的好汉们清除着一个个遇到的日伪军。这辆破驴车走向南门。
黑山县南门本来有一伙伪军把守,但日本人来后,他们不放心伪军,就又安排了半个小队的日军一同坚守。黑山县城里大乱,所有日伪军满城出击,这里的日伪军也提高了警惕,严密监察所有动静。
寒风中,一辆白色老牛拉着一辆满载稻草的爬犁慢悠悠的向城里走来,城里过年似的激烈的枪声并没有让它加快脚步。赶爬犁的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冬季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已经分辨不清是他的头发白还是雪花白。寒冷的天气把他的耳朵都冻的发黑了,没有带棉帽,他只能用破布围住脖子。跟他的老牛有一比的是,城里的枪炮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包括城门楼上日伪军的嚎叫声。面对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城楼上的日伪军没有放松警惕,他们拉开枪拴,准备射击。
这时,那个赶牛爬犁的老汉忽然拿出一把刀来,一刀砍在老牛的屁股上,老牛吃疼,眸的大叫一声,撒开蹄子向城门口飞跑而来。
城上日伪军一看不对,举枪就射击,他们的子弹对准赶爬犁的人,随着密集的枪声,赶爬犁的人身上冒出多处血迹来,但爬犁没有停,反而更快了,转眼到了城下,发狂的老牛一头撞到城门上,一声惊天动地的a ha声,装在牛爬犁上怕有几百公斤ha ya这时突然a ha,整个木制的城门和成门楼全部毁在硝烟中。
城里出现一辆驴车,在老曲头急促的吆喝下,快速向废弃的城门跑来,黄明沈飞刘月茹火feng huang等十几个人围护周围,用手中的枪不停的射击着追来的日伪军,不时有日伪军倒下,特战队员和feng huang山的好汉也不停的有人受伤或阵亡,驴车周围的人逐渐减少。
眼见就要到了城门,斜对面穿出一伙伪军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叫喊着:“顶住,不要让他们跑了,快射击。”二十多个伪军噼里啪啦枪声不断,阻挡住众人前进的脚步。
“苏遥,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火feng huang完全没有淑女形象,她双手挥枪,一口气把两把驳壳枪的子弹都打出去了,但因为距离有些远,伪军又在前面掩护,没能够伤到苏遥,只是a a几个伪军。
feng huang山的叛徒苏遥带伪军这一阻挡,后面日伪军就追上来了,而且是越聚人越多,局势岌岌可危。这时,旁边民房上传来清脆的枪声,是9八k那特有的声音,随着枪声响起,每一枪就有一个日军倒下,五声枪响,枪枪夺命,追击的队伍被打得停下来,向房顶反击。
是陈家松赶来了。
趁着陈家松暂时顶住追兵,黄明和几个人顶住苏遥的伪军,老曲头赶着驴车乘乱跑出城了。
追兵乘陈家松换子弹的功夫,在日军军官的督促下,爬起来追击,屋脚下转过一个特战队员来,手中的野牛hng feng qiang迅速发来一连串子弹,整整三十发子弹,全都扫射出来,刚爬起的日伪军有四五个被a a再也起不来了,但有两个子弹打中那个特战队员的身体,他也倒在血泊中。
这时,天上的小清雪变成了鹅毛大雪,风也更加猛烈了,黄明带着大家且战且退,终于都出城了。
城外一片开阔地,无遮无拦,在满天的大雪中,几个人赶着驴车艰难的走着。成门口几名特战队员和feng huang山的好汉在苦苦拖住鬼子和伪军。在城外几百米一个树林中,随着马鞭在空中的呼啸声,几辆马爬犁冲出来,要和驴车会和。
鬼子和伪军冲出了城门,显而易见,留在城门口打阻击的几名战士已经牺牲了。随着一排密集的枪声传来,拉车的毛驴倒在血泊中,驴车翻了,老曲头嘴里嗑着血,倒在雪地上,霍山也摔倒在雪地上,火feng huang尖叫着扑过去,刘月茹却走不动了,她的身上也有了几处枪伤。
黄明和陈家松沈飞几个人趴在地上,用手中的枪轮流射击着,对面不停有人倒下,风雪遮挡了视线,就是他们这样的特等神枪阻击枪法也难以发挥最好水平。
“哒哒哒……”ji qiang扫射声起,几辆马爬犁上的ji qiang提供了有力的火力支援。
霍山的小儿子霍明远带人赶到了。
霍明远用几挺ji qiang暂时压制住鬼子和伪军,接应几个人上了马爬犁,趁着大雪天就要往树林方向撤。
这时,追兵的枪声又密集起来,ji qiangbu qiang交合在一起,霍明远带的弟兄也有好几个倒下,马爬犁也倒下两个,形势还是没有好转。
“爹!”火feng huang一声大叫,她看到父亲坐的马爬犁被打翻了,老曲头和爹爹都摔出来了,在雪地上滚成雪人了,悲愤的要跳下来去救人,霍明远在身后一把拉住了她,反手一拳把她打昏,对躺在爬犁上的刘月茹说:“拜托你照顾我妹妹。”说完,他跳下马爬犁向霍山方向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就中枪倒在地上。
风在呼啸,雪在飞舞。
霍明远在地上艰难的爬着,留在雪地上的血迹随时被大雪遮住了。同样被大雪遮住的还有渐行渐远的三辆马爬犁。
追击的日军和伪军赶上来了,霍明远举枪射击,风雪迷失眼睛,他的枪放空了,子弹也没有了,但他终于爬到父亲身边。
霍山坐在雪地上,老曲头靠着他已经闭上眼睛了。霍明远爬过来,霍山伸出还能活动的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小儿子。
这是一只当年多么有力的大手啊,但今天有些颤抖,有些力不从心,可还是坚持着把儿子拉起来,拉倒身边坐下。“霍家人不能倒下。”
日伪军围了上来,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对着霍山三个人。
“大当家的,你逃不掉的,何苦白白死了这么多人,皇军的势力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还是投降吧。”
霍山惨笑着说道:“苏遥,当年看你还是人,怎么现在摇起尾巴做做狗了。我霍山纵横江湖三十多年,抗西洋,打鬼子,哪一天不是在死人堆里滚过的,何尝有人不做,去做狗。”
“大当家的,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霍山一生铁骨铮铮,从不弱人。笑谈渴饮倭奴血,砍头不负壮士行。老伙计,儿子,我们共同上路吧。来世还要打鬼子。”说完,头一歪,大家这才发现他的胸口插着一把bi 。
一个荒凉的小山坡上,刘月茹躺在爬犁上泪流满面。
十三岁时,她被人卖进妓院,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是霍山把她拉出火坑。十年夫妻,他对外豪气冲天,对自己却又柔情似水。一幕幕不停在她眼前晃动。她不相信,威震辽西三十多年的霍山霍老大就这样没了。
火feng huang跪在雪地上,头上扎着孝布,举枪向天开枪。曾几何时,她还是父亲膝前撒娇的小女孩,转眼间已经天各一方,今后还有谁来知疼知暖,还有谁用博大的胸怀来拥抱?一夜间,她走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她发誓,不报父仇,她誓不为人。她的心里现在只有复仇的火焰。
拯救霍山行动失败了,十几名特战精英战死黑山县,那都是黄明的心头肉啊。霍山父子和老曲头的人头挂在城门楼上,这对黄明来说是奇耻大辱。特战队要重建,龙之魂不能倒,血海深仇一定要报。
驻马坡,一个小小的山坡,相传努尔哈赤在这里驻马休息而得名。
驻马坡下,白旗村,一个满人居住的小村庄,在昏暗的灯光下,张天宇满眼血丝坐在简陋的木凳上,不停的吸着烟,眼光没有离开桌上的地图。罗忠吉斜靠在火墙边睡着了。杨子升匆匆进来,带来的冷气和开门声把罗忠吉惊醒了。
“总指挥,大捷啊。一纵四纵全歼阜新北面来犯之敌,仅日军就打死六百多人,日军大队长野田浅则被击毙。这是一场大胜啊!”杨子升显得很兴奋。
“付千言有消息吗?”
“有,他在土粒子村阻击赵宝源部,也取得了重大胜利。赵宝源部全军溃败,死伤被俘上千人,缴获了大量物资,光各种炮就有二十多门。”
“额,这倒是个意外,但不知道他们怎么赢的这么漂亮。”
“是这样的。他们阻击赵宝源部伪军,本来已经非常吃力了,远在黑龙江的义勇军李常友部突然赶到,帮他们解了围。”
“恩,这个李常有我也听说过,是个打鬼子的硬汉子。看来这付千言还是个福将啊。”
几个人都开怀大笑。
“二纵有消息吗?黄明怎么样了?”
“二纵现在联系不上,黄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张天宇用铅笔点着地图,若有所思:“二纵地势不好,他们打阻击太艰苦了。子升,你传令让通讯员快马前去探清情况,通知魏长河马上撤离阵地。往羊肠子村这一带撤。命令四纵陈龙部马上去羊肠子村附近接应。”
杨子升正要走,张天宇又喊回来:“命令张大彪一纵火速赶往大王庄一带潜伏休整,付千言部前往大王庄会和张大彪部。”
“付千言来电说,李常有部有意要加入我们队伍,他们是否和付千言同时行动?”
“李常有是个人才,很难得呀。我们人手太少了,他们能加入太好了。你回电批准李常有部加入g ri先锋军,任命李常有所部为g ri先锋军第五纵队,李常有为五纵司令,付千言任五纵副司令,一起前往大王庄。”
随着命令的一个个下发,张天宇脸上也出现了疲态来。他向后依在火墙上,闭目养神。
杨子升出去好一会了,忽然村子北面传来一声枪响,他猛地坐起来,罗忠吉也睁开眼睛,紧接着枪声大作,还有 liu anba ha声传来。日本鬼子来了。
张天宇穿上大衣,拿出阻击枪来和罗忠吉走出房门,龙武站在门口,向他二人报告,说村北发现日军,杨子升亲自去查看。正报告中,村子四周都响起枪声和掷弹筒 liu an的ba ha声。
村子被包围了。
黑夜中不知道鬼子有多少人,总部现在有文职人员四五十人,再有就是一个警卫排,两个淄重小队,现在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张天宇马上下令,让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相应集中一些,探清情况,准备突围。
黑夜中枪声比较密集,四周鬼子看来都不少,村子四面都响起重ji qiang的声音。总部人员以文员和后勤人员居多,大都没有经历过真正战场的考验,突然的遭遇出现了暂时的慌乱。在张天宇罗忠吉的指挥下,大家埋伏在附近一些房子和院落里,展开了阻击队形,算是稍微安稳下来。
枪声 liu anba ha声离的越来越近,有的房子和草垛都被hu ya点燃了,火光中,张天宇看到有几个战士边打边撤,他们还背个人,在枪林弹雨中向自己这边靠拢。
“龙武,带两个人接应一下。”
龙武接到命令,带两个警卫员冲过去,用hng feng qiang抵挡住追兵,把几个战士接回来。
大家看去,背回来的这个人是田春生。他现在满面苍白,浑身是血,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医护兵赶紧来检查,张天宇没有时间多看他的战友,拿起枪来,阻击着冲过来的日军。
总部所有人也都拿起枪来参加了战斗。
经过十几分钟激烈的枪战,鬼子暂时退下去了。张天宇走到田春生面前,放下枪,附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胖子。
胖子胆小,胖子爱唠叨,胖子抠门,但一年多来,胖子为g ri先锋军的发展任劳任怨,他已经从纨绔子弟转变为g ri先锋军必不可少的支柱之一,他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才有了g ri先锋军今天的大发展。他是g ri先锋军的功臣。
战士们告诉张天宇,田春生带淄重队战士在村口阻击鬼子,他抱着轻ji qiang第一个冲上去,一个小队的鬼子被他们压回去了,但是他身上中了七发子弹,虽然都不是致命的伤,但血流的太多了。
这还是那个胆小的胖子吗。
这是真正的g ri战士田春生!
鬼子又上来了。
张天宇拿起枪来继续战斗。总部的马夫,厨子,医护兵,通讯兵也都拿起枪来,他们跟随着张天宇一起在战斗。
一颗冒着烟的手雷飞来,罗忠吉奋不顾身的扑在张天宇身上,随着ba ha声,他的嘴角吐出血末来,昏死过去。
面对老战友的受伤,更加激起张天宇战斗的勇气。
凶残的鬼子再度被打退,身后传来消息,杨子升带队冲来了一个豁口,张天宇赶紧安排大家趁黑夜冲出包围。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在呼啸着,四野茫茫。张天宇几十个人背着伤员走在旷野上,背后阻击战士的枪声渐渐停下来,四周一片沉寂。
天亮了,在驻马坡上,张天宇拿起望远镜在观望,天上飘着清雪,眼底一片白茫茫。
部队撤离匆忙,电台都被毁掉了,跟其他部队联系不上。一口吃的也没有。罗忠吉田春生都身负重伤,随行还有近一半人有伤,即便是这样,所有人员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三个人。an ya所剩无几。
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九一八事变以来,张天宇早已融入了这个年代,他从一个愤青转变成一个坚定的爱国者。面对多少次危险境地,他都从容应对,一次又一次的转危为安,这次,他也坚信能度过危难。
趁着雪还小,战士们还有点体力,他鼓励着大家背起枪来,背起伤员,继续赶路。
寒风中,这只小小的队伍离开了驻马坡,走进了风雪弥漫的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