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狄无新帝,却多了一位摄政王”
宇文簌昭坐在龙椅上,他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还未褪去,甚至这龙椅上还留着先帝未凉的血。
地下的大臣纷纷跪下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垂眸,掩住眸中那抹讽刺与悲凉,极美地唇畔浮起淡漠笑意,幽幽道:“南狄再无新君,尔等这是在拜谁呢?”
声线中的孤凉意味明显,仿若苍山雄鹰断翅坠落最后一声哀鸣。
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身上的朝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原本的寒冬腊月,可经历了方才那般的情景,任谁都不能够坦然自若吧。
身旁的随从侍卫站在身侧,恭敬道:“殿下,首丞已死,这些人,留还是杀?”
大臣中有几位耳尖听到,纷纷抬起头哀求道:“殿下!殿下饶我等一命吧。”
“饶命啊,殿下!”
宇文簌昭看着脚下这群胡子发白的庸臣,彻骨的冷意与肃杀蔓延开来,逐渐放大
只见他容颜绝艳的面上忽而笑意扩散,声音则像是从地狱中传来。
{}/ “殿下一把火烧的,除了先帝、朝臣,还有北邺质子。”
平淡无奇的声音,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他蓦然提起此事,倒让宇文簌昭抬眸瞥向他,漆黑如泓的眸子凝视他片刻,忽而泛出怪异
“你要提醒孤什么?”
为了客卿,自己已经杀了全部的大臣,这下再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听郁祈冷静的声线响起,分析局势:“北邺质子死,南狄国内打乱,朝臣半数而亡,城中兵卒瘟疫肆虐——正是北邺国出兵一举歼灭我国的大好时机,殿下说他们会按耐住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么?”
宇文簌昭的眸色一点点的亮起来。
首丞的观点是,将弑君的罪名牵扯到北邺质子身上,一来自己可以即帝位,二来可以攻南狄,一石二鸟之计;
郁祈的观点是,除岁宴走火,朝臣半数伤亡,质子死亡,城中的兵力染上瘟疫,根本无法打仗,正是让敌方大肆进攻的瓮中捉鳖之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