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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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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一 章 被掩藏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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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湖边,白色的九尾狐化身人形,绿色的眸子如湖水一般深不见底。冷艳的俊颜在月光的照拂下变得柔和。这便是上古狐族的遗孤。

    ——”我情愿你依旧是我养在那茅草屋中的一直小狐。“

    ——”我陪伴你数十年,也不过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取我需要的灵气来疗伤,如今我已重化人形,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即便我感知你身上特殊的气息,却依旧愿与你相伴这数十年,难道你就真的对我一丝情谊都不留恋了吗?倘若真的如此,你又岂会在那些神兵来取我性命之时护我周全。“

    ——”那不过是为了省去再寻找灵体的烦忧而已。你可知道只有从始至终吸收同一灵体才可保持灵气的纯净。“

    ——”那就让我做你终身的宿主,你生我生,倘若你死,我便将这剩下的灵气归于你,由你替我而生。“

    唐岚看着手中的剧本。这是今天一早经纪人交到她手中的。大半日,她便抱着这个剧本在没有挪动半分。

    她喜欢这个剧本。狐族王子与半人半神的修道女子之间的爱情。

    月色下妖媚而决绝的男子。

    当公司和她提起这个剧本的时候,她眼前便浮现了一个人的样子。那个人竟与这剧本中的狐族王子气质如此吻合。

    那个坐在化妆间的角落里淡漠的身影。就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一般,干净俊秀的面容,清新的气质。没有周遭人的浮躁,只是带着耳机,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纸笔画着什么。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这便是唐岚第一次在选秀的化妆间里见到的郑子繁。

    那个时候,他们都只是一群不知命运如何的普通人。

    只是她的背景让她少去了那些人的争斗。但是,那时的她却肯定,这个男孩儿一定会脱颖而出。

    ”郑子繁,准备上场了。“准备室外工作人员点着名。

    唐岚环视了一圈繁杂的化妆间,将补妆的粉饼放在了桌边。

    桌子被撞了一下,粉饼掉在了地上,已经碎成粉末。

    ”对不起!这……结束后我陪你一个。“好听的嗓音拨动着唐岚的心弦,就像是他的人。

    ”没关系,是我没放好。“唐岚低头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将粉饼盒捡起的人。

    修长白净的手指将空盒放在桌子上,之后又走回刚才的角落,从包中掏出了纸和笔写下了一串数字放在盒子上道”这是我的电话。我马上要上台了,要是待会儿没碰到,就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会买一个新的给你。非常抱歉。“

    唐岚拿着那张纸条,露出了甜美的笑。”好,你加油!“

    ”谢谢。“那过分帅气的脸上却只是一抹淡淡的笑。

    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化妆间里,却引来了不少议论。唐岚听着周遭的议论声不以为然。那样的长相,即便是在这帅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是耀眼的。何况,看他的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再过几年,待他越发成熟后,又会是怎样一个有魅力的人。

    ”岚岚,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陶醉!“

    思绪被拉回,唐岚直了直身子对上说话的人,倒是觉得惊讶的问”你怎么有时间跑我这串门子来了。“

    唐隽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略显慵懒的说”我这都跟着子繁跑了一个多月的通告了,好不容易公司给我们俩放几天假,这不就赶紧来看看你么。手里拿的什么?新剧本?“

    ”嗯。就是我推荐子繁做男一的那个剧本。你还没有拿到吗?“

    ”给我看看。“唐隽伸手拿过唐岚手中的剧本,翻了翻道”上午公司是打电话让我有时间的话过去拿一趟。我这不是才睡醒么。”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难得的假期,真不想去公司,指不定有要派些什么新的工作给我。”

    “哥,那你知不知道子繁今天去了哪里?”

    唐隽眼瞅着唐岚一脸的贼像,他又怎么会不知自己这个表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不然,当年他堂堂一个皇牌经纪人也不会主动申请去给一个才出道不久的毛头小子当经纪人。

    “这几天似乎都会住在他爸那边陪老爷子。”

    “哦。”唐岚应了声,靠在沙发上出神。

    惬意的午后,郑子繁难得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要不是屋里郑子扬开着电脑吵着他,他倒是打算这一天就在床上把时间打发了。

    洗了澡站在卧室门口,推开门便看见郑子扬对着电脑玩着游戏,戴着耳机,嘴里也没闲着和游戏里的人边玩边聊。

    懒得进去被吵,郑子繁晃到客厅,靠在后院的门框上看着院子里忙活着花草的人。

    ”爸,你别当警察啦。我给您包几亩地当个菜农好了。“郑子繁打趣的说。

    院子里的郑强抬眼皮瞅了一眼靠在门框上的人说”你改行我就改。“

    郑子繁无奈,”别闹了,您都快退休了,我这才刚起步。咱俩性质不同。“说完踢踏着拖鞋溜达到沙发边坐下。无聊的翻着手边的报纸。

    尽管自己已经进了这个圈子六年了,但郑强的态度却始终没有变过。当初的反对,到如今的漠视,想来已经是缓和不少了。所以他大学并没有选择影视专业。这也算是对郑强的一种安慰。

    院里子传来一阵热闹,像是路过了什么人在和郑强攀谈着。随后不久,郑强便拿着一个小册子走了进来。

    “爸,是谁呀?”郑子繁问。

    郑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边往厕所走边说“四楼马科长家儿子要结婚了。给大家发喜帖呢。“

    桌上红色镶着金色花纹的喜帖散发着喜气,郑子繁不禁拿起来把玩着。他还没见过这种喜帖呢。

    “马叔家儿子得快四十了吧!结婚了可真不容易!”郑子扬游戏结束了从屋子里晃了出来,坐在沙发上从郑子繁手中拿过了喜帖翻看着。

    “可不是!老马恨不得全小区都知道!哎,这孩子啊不管多大年纪,结了婚才是真的长大成人。”郑强洗了手走出来,望着沙发上自家的两个小子,就只剩叹气了。

    “爸,人家儿子结婚你叹什么气啊!”郑子扬嘴快的问。

    “我叹到什么时候我也能喝杯儿媳妇儿茶。”郑强也坐在了沙发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郑子繁笑了,道“爸您别着急啊。说不定子扬哪天直接给您抱个孙子回来解闷儿。”

    一听这话,郑子扬也阴阳怪气的道“你都不谈恋爱我哪敢在你前面啊!”

    “你是没少谈。”郑子繁将话扔了回去。

    “话说回来啊,哥你也二十多了,从来就没见你找过女朋友。学校论坛我可看了,你不会真和希哲哥……”郑子扬上下瞟着郑子繁,带着无尽的暧昧。却直接遭来郑子繁一脚。

    “找抽呢吧!”

    却是不等郑子繁动手,郑强已经站起来照着郑子扬后脑勺就一巴掌。“臭小子!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

    “我开玩笑嘛!”郑子扬委屈的撇撇嘴。

    桌上的电话响起,郑子繁看了一眼电话的来电显便接了起来“唐岚,找我什么事?”身边凑过来的脑袋被他一把挡住,干脆站起了身子走到院子里讲电话。

    见郑子繁如此谨慎,郑子扬来了兴致,贼兮兮的凑到郑强身边道“电话里是个女的。就那个和我哥一块儿拍香水广告里的那个唐岚。哇……可漂亮了!”

    郑强瞪了这个不着调的小儿子一眼道“漂亮顶个用啊!娱乐圈的女人没个正经的。”

    郑子繁很快挂了电话回到客厅,继续坐在沙发里找了袋花生,惬意的吃着。忽略身边询问的目光。

    “跟你们俩说啊,找女朋友可以,家世长相都不重要,人品给我看好了!子繁,尤其是你。娱乐圈的女人绝对不能进我们家门。听见了吗?”

    面对郑强的严词,郑子繁不置可否,应着“知道了爸。”

    郑子扬反倒笑了,说“爸,我哥天天接触的除了工作人员就是演员,全都是娱乐圈的。你这样,岂不是要让我哥打一辈子光棍了!”

    “让媛媛看有合适的介绍着,媛媛那孩子品性我最喜欢,能交的朋友也肯定不会错。”

    郑子繁心里微微的一颤,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尽的明媚,轻声的说道“确实,我也喜欢。”

    郑子扬感到差异的看着一脸柔情的郑子繁。是他看错了吗?还是他一直都忽略了什么?

    周末的街道满是喧哗。

    杜禹诺走在陌生的公园小路上,到处都是奔跑的孩子,还有靠坐在一起的情侣。

    他试图凭借记忆去寻找曾经熟悉的那条街道,却已无从追寻。

    拿着一个笔记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2009年3月17日白人节

    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节日。但是却还是想要和那个人说一句——节日快乐。

    十四年来,第一次讨厌一个人。

    是讨厌吗?

    或许也谈不上吧。

    只是觉得温晓晓是个可怜的女孩儿。

    她似乎喜欢一个人到了失去自我的地步。

    是我多心吗?

    总觉得杜禹诺并不是如此在意那份感情。

    杜禹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2009年3月23日阴雨

    讨厌死了温晓晓那自以为是的样子。

    不得已用子扬来做了挡箭牌。

    晚上还让我废了这么多的口舌去解释。

    不过,让他知道了我喜欢杜禹诺这件事倒也没什么不可。

    最近好像太多的心思放在了这件事上。

    2009年5月13日雨

    这次的考试成绩简直不敢

    敢让老爸看到。唔~~~

    快考试了,不能再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考完试吧,不管会如何,去告白好了。

    即便结果是这么的显而易见,至少不会在让自己现在胡乱的猜想中。给自己一次勇敢的机会。加油!”

    翻着后便再无内容的日记本,杜禹诺闭上了眼睛。这一本是他回国后郑子扬给他的。

    后来如何了?

    他努力地回忆着。

    放学后的楼道,韩哲雅慌张的跑来告诉他和郑子扬金熙媛和温晓晓起了争执。

    许是真的烦了,金熙媛竟然也对温晓晓恶言相向。

    他能想象得到,三番两次的被找麻烦,哪怕脾气再好的人也该爆发了。

    所以他们赶到的时候,他去阻止。只是心里想着哪个人,行动便是护着谁的。抓住了金熙媛的胳膊要将她带离,却被温晓晓一把拉住了。

    接着发生了什么?

    手被温晓晓从金熙媛的胳膊上强硬的拉开,然后便是令人恐慌的叫喊声。

    “熙媛!”

    他看着韩哲雅和郑子扬冲下了楼梯。

    而他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冰冻了他的身体,他竟挪不动一步。

    空了的手心,什么都没抓到。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一旁的温晓晓满脸的惊恐和不知所措。“禹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推她下去!是她自己没有站稳!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手臂被一双不断颤抖的冰冷的手用力地抓着。杜禹诺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双手还要冰冷。

    救护车的咆哮声带走了所有他想要抓住的东西。

    “我又想你了

    我不敢闭上双眼

    全世界都是你的笑脸

    我又想你了

    穿梭在我们都熟悉的画面

    一遍一遍又是一便

    在这没有你的世界”

    耳机中的声音唱着他的悲伤。那些他不能说的,说不出的,都只能同过那一首首悲伤的歌曲,狠狠的绞着他的心。

    掏出手机,翻到了那个每天都会看上无数遍的头像,打下一行字“那条路没有了,我想你。”

    手指碰到了发送键。却在信息发出的那一瞬间,慌张的撤回。

    心脏跳得要窒息了。却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已经看到了。

    金熙媛吃着饭就听见了手机的声音。想起身去拿,却被金权喝住“先吃饭。”

    “哦。”坐下继续吃饭。

    待一顿饭吃过,金熙媛翻看着手机,却只提示着杜禹诺发出了一条信息又撤回的消息。

    到底想要说什么?

    “媛媛,子繁来了。”门外是金熙哲的声音。

    金熙媛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出门竟看到郑子繁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问“你这是要去抢银行?”

    “去看电影。”郑子繁双手插兜靠在门边。

    “我约了团队打排位,你们俩去吧。”金熙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

    “子扬跟他打游戏呢,不想出去。”郑子繁似乎是知道金熙媛要问什么。

    “那我也不去了。就我们

    俩……被狗仔拍到怎么办。又要乱写?”金熙媛老大不愿意的往沙发上一坐。她才不要去当炮灰!

    “彭姨,您看他们俩,也太不给面子了!”刚好看到路过客厅的彭佳,郑子繁立刻腻味上去撒娇。一直以来,郑子繁觉得彭佳更像自己的母亲。

    彭佳无奈的拍拍郑子繁的脑袋,外人眼里闪光发亮的一个人在这个家里就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媛媛,去陪小繁看个电影。他放个假怪不容易的。”

    “知道啦!”金熙媛扔了怀里的抱枕回了屋。换了一条裙子挽了头发便站到了门口。

    夜幕下的街景灯火阑珊。金熙媛坐在副驾驶上习惯的望着外边的景色。

    身边的郑子繁随着音乐轻哼着调子,很好听。是一首甜蜜的歌曲。幻化成郑子繁的嗓音,便是甜到了心里。

    她又岂会不愿和他一起。

    只是如今当他们单独相处时,她都会紧张的不知要去说些什么。

    从她清楚了自己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那份特殊的感情起,她便怕了这种只有了两个人的相处。

    “我怎么觉得这次我回来后,你的话变少了。”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怎么会。你想多了。”金熙媛略带着慌乱。

    将那份慌乱尽收眼底,郑子繁的眸子变得深沉,“感觉你心里有事情。不然,和我说说吧。”

    “真没有。你想多了。”重复的话更透露了金熙媛的紧张。目光盯着外边的街景,不敢与身旁的人对视。却发现他们竟然开到了一片社区。“不是去看电影吗?”

    “这边是公司给我租的公寓。”郑子繁将车转进地下车库。“我不常过来。不过,这边离学校倒是不远。”

    “哦。”金熙媛无所谓的应着,并不打算多问些什么,待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郑子繁下了车将车锁好便长臂一伸拦住了金熙媛的肩,却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似乎瑟缩了一下。

    “电影院人太多,不方便。这里比较安静。”

    郑子繁的解释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去哪里,做什么,只要那个人是郑子繁,对于金熙媛来说从来都不会拒绝,和多问一句。

    这样的信任对于金熙媛来说是一种习惯,而对郑子繁来说,却有些让他无奈。

    “这公寓好像挺高档的。公司对你不错啊!”才走进电梯间金熙媛就小跑着去按上行的按键。

    望着空了的怀抱,郑子繁收了手臂。走到电梯旁看着上边不断下降的数字,“喜欢的话,我买一套送你。”

    金熙媛简直像是被金条当头一棒,咽了咽口水干笑着“呵呵……呵呵呵……原来你这么有钱!”

    数字跳到了“1”,郑子繁伸手拉了金熙媛的手腕拽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清楚的感觉得到彼此的气息。

    “12层。”郑子繁道。金熙媛伸出空闲的手按下了数字。

    “这个小区里不少演艺圈的人,所以,安保还是不错的。狗仔进不来。”郑子繁闲聊着。低头去看身边的人,却发现小妮子居然走神了。

    电梯停在12层,郑子繁握着那纤细的手腕始终没有放手。来到一处门边道“密码是030749”说着,修长的

    的手指已将数字输入,门自动打开。

    金熙媛不禁感叹“好高端,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个乡下人。”

    郑子繁笑,将车钥匙扔在门口的鞋柜上便走了进去,昏暗的屋子突然间变得灯火通明。正对大门的是一面落地窗,透过纱帘映射进窗外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景。金熙媛竟不知这座城市竟还有如此美的夜景。

    环视这间目测有二百平的房子,琴房,健身室,吧台。

    “啧,啧!”金熙媛边看边咂舌“你还真是浪费,这么好的房子不住去我二哥那挤那间小破屋子。你也真是好意思啊!”

    从吧台后拿了啤酒到客厅的郑子繁耸耸肩道“我跟他说来这里住,还省了房租,他嫌我这里来往人太杂乱。”又走到冰箱前翻了翻,将能吃的都拿到了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看着那个一脸新鲜参观房子的人继续说道“我呢是住习惯了小屋子,有家的味道。这里太冷清了。”

    “穷命!”金熙媛笑称。

    郑子繁不反驳。“过来,你想要看什么电影?”唤着那个已经溜达进卧室的人,手上将投影打开连了手机,人已经将客厅的灯暗灭,坐进了沙发里。

    金熙媛是怕黑的,见客厅的灯灭了,小跑着窜到了沙发上,拿起郑子繁的手机翻着想看的电影。“就这个吧!”

    “第三种爱情。”郑子繁看着电影的名字。感觉怪怪的。

    “我寝室的人说还挺好看的。”

    电影里讲述着别人的爱恨情仇,郑子繁对这样的爱情电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时不常地看一眼窝在沙发另一边边吃边看的起劲的人心里便满足了。

    萤幕里,男女主角热烈的亲吻着,而郑子繁托着腮望着对面的人。

    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被那的画面刺激的脸上一阵骚热。偷看一眼身边的人,却对上那双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心脏立刻跳的乱了拍子。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却仍然不能平息狂跳的心率。

    空旷的房间,昏暗的客厅,投射在墙上的影片反射在两个人的身上形成微弱的光。

    “咳!我去再拿点喝的。”郑子繁也觉得这样的氛围危险的让人不安,身体里象是有一簇火苗不安分的上蹿下跳着。逃似的来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背靠着吧台,让客厅的人看不到他此刻的困窘。

    金熙媛靠在沙发上越发的觉得尴尬。遥望那个背影,心里便一阵酸楚。想必那个人也感受到了这种奇怪的氛围,才会逃得如此干脆。她努力的回想着,刚刚是不是已经泄露了藏在心里的情愫。简直恨死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一部片子。

    “给你。”水晶杯碰上金熙媛的脸颊,冰凉的感觉刚好可以退却脸上的燥热。

    “谢谢。”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后却感到嗓子里着了火一般的辛辣。“咳~咳~咳~”被呛得眼泪都咳了出来。身后一只大手轻轻的拍着,还带着笑意的责备“活该!喝这么快干嘛!”

    “我还以为是饮料。”拿着纸擦掉溢出来的眼泪,金熙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临时决定来这边,这里没有饮料。”郑子繁在金熙媛身边坐下,手还在消瘦的后背上轻抚着。

    每一次来这里,除了创作,便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这样

    样的时候他只需要酒精来帮助他思考。不过现在看来,从这晚开始,这里的意义将会不一样了。

    “以后我会买一些放着。你可以随时过来。”

    “嗯。”金熙媛应着,似是无意的躲开郑子繁的轻抚,继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墙上的电影。

    郑子繁收回了手,心里不禁沉了沉。这是这个晚上这小妮子第二次拒绝他了。曾经习惯了的相处方式被金熙媛躲避着。郑子繁确定了金熙媛对他的疏离,不是他的多心。

    那个喜欢赖在她怀里撒娇的女孩儿,变得安静。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让她心里已经熄灭的火苗又重新点燃。他怕的不是她身边会有新的面孔。他怕的是那死灰又复燃的感情。当年他阻止不了,如今依旧。心里满是无力感。

    第一次接触如此强烈的酒精让金熙媛很到困倦。自刚刚便再无心去看电影。

    郑子繁对她的每一次关心,每一次亲密,都让她感到抗拒。她知道那些只是多年来的习惯而已。都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宠爱而已。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些,所以才让她对曾经的那些不以为然感到排斥。如果只是这样,她宁愿拒绝。

    郑子繁逃离的样子伤了她,他在逃什么?逃得如此明显。逃得如此干脆。

    呵,终归,就只是兄妹而已。

    “媛媛……回家了。”电影已经中场,郑子繁借着投影的光看着趴在一旁睡着的人。其实金熙媛并不是那种好看到让人惊艳的女孩儿。只是五官拼在一起,让人看了很舒服。很干净。因未曾沾染过任何化妆品而清透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睡着了便如婴儿一般嘟着饱满的嘴唇,引诱着见到的人想要去品尝。

    郑子繁这么想着,却也不自觉的去做,附身轻轻的吻上诱人的小嘴。却在沉沦之际猛然起身。疾步躲进卫生间将门关上。

    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冲着自己的头。再抬头看着镜中的人时已经是狼狈不堪。

    他竟然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畜生。从递给金熙媛那杯酒之时,他就已被自己的冲昏了头。

    那是他守护了十五年的人。他又怎能任由自己的毁了她。

    “小繁哥,你在里面吗?”门外响起了金熙媛的声音。郑子繁撤了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带着心虚道“你睡醒了?”

    金熙媛揉了揉眼睛道“手机一直振把我震醒了。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头有些晕,我们走吧。”

    “好。你去门口等我。”郑子繁除了卫生间,将湿漉漉的头发胡噜到后面关了屋里的设备走了出来。楼道的灯和刚刚昏暗的屋子形成了对比,金熙媛才看到郑子繁满头的湿发奇怪的问“你洗头了?”

    “刚才有点困,用凉水醒了个盹儿。”郑子繁解释的有些牵强。将手里的帽子扣在的头上。

    “哦。那你小心不要感冒了!”金熙媛并未多想。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过了凌晨。郑子繁看着金熙媛进了家门方才下楼回了自己的家。

    躺在狭窄的床上,郑子繁又失眠了。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芬芳。

    修长的手指在唇上来回的抚摸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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