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渐凉,热风早换过清风,新鲜的瓜果也无需经过古井的洗礼,久未下榻走动的萧若辰一如脱笼之鸟,却不敢放肆,只闲适地享受的失而复得的欢喜。
不过萧若辰也并非一味地被拘在榻上,萧钰有心,叫庄子上的能工巧匠做了木轮椅,平日就由萧钰或是燕和曦推了萧若辰往外头去晒晒太阳,才叫萧若辰不至于发霉。
要说的庄子上的能工巧匠不少,因着的农活的需要,老农人无师自通,兀自钻研出不少省劲的物件,萧钰由衷称赞了之后,就养了老农人制作了那轮椅,万事需要开端,轮椅之后,萧钰不时突发奇想,又叫老农人研究了会动的兔子等等玩意,若说什么用在正道上的,就是瞒着谢长安央了老农人制作了暗器。
老农人着实怕了萧钰,却也乐得其所,不过眼见秋收亦是不远,心下还盼着萧钰早日回京,毕竟秋日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
话说回来,紧赶慢赶之下,青霜梨白的嫁衣总算大功告成,刘管事也将诸事准备妥当,明日就是定下的良辰吉日,今日瞧着,满庄子的“囍”与红绸,叫其间走动之人面上也泛了红润,更遑论的代嫁的青霜梨白了。
嫁衣虽仓促,却不全是自己的针线,但青霜梨白已是满足,为人奴仆的,被指了老实本分的之人莫大的福气,明日又得谢长安等人亲自操持婚事,却不知是攒了几世的福分,一时心头感慨,红了眼眶。
“青霜,梨白,可是睡了?”
听得谢长安的声音,眼眶泛泪的二人忙胡乱拭了泪,相视一笑后忙不迭地应声开门,“姐,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唤我二人去就是了,何不……”
谢长安笑着摇头,手上不知拿了何物,叫绢布包裹了起来,面上却有几分不自然,似是羞赧,入了屋之后让青霜掩好门,眼底翻过几丝为难之后,眸子恢复清明,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明日你二人就嫁作他人妇了,有些事还是要叫你二人知晓的。”话落将手上之物递与青霜梨白。
伺候的谢长安如此之久,二人已熟知谢长安的秉性,且自打谢长安嫁入安郡王府,免不得耳濡目染对闺房之事一知半解,眼下见谢长安如此模样,又看了眼绢布包裹得厚实的物件,面上腾地烧了起来,吃了朝天椒一般火辣。
见此谢长安也不便再说什么,又嘱咐了两句就往屋外去了。
“望妻石”萧钰听得外头的动静,忙起身迎了上去,一见略带羞怯的谢长安,眸子的清亮不再,藏了跃跃欲试的欲望,喉结轻滚,待心知肚明的王嬷嬷带上门,萧钰迫不及待地拥上谢长安纤细的腰身,温软的眸子凑了上来,低声轻唤,“长安……”
谢长安轻推了萧钰两下,却风雨不动安如山,绵软的拳头更是撒娇,叫萧钰方才被那册子撩起的欲望愈发深刻,全然擭住谢长安的樱桃嘴,唇齿厮磨,忽而又抵在肩窝,若有似无地轻舔巧的耳垂,果不其然,谢长安的呼吸逐渐加重了。
{}/ 最为难的怕是喜娘了,何曾见过如此……怪异之事,心里正思忖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叫她能自如地继续主持婚事。
“莫不是……走错屋了?”
忽而有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却是恍然大悟了,毕竟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合理的解释了,不过办事之人也真够糊涂的。
不多时,一新郎官心焦如焚疾跑过来,却不是李若愚,而是张汉,顾不上喘气径直往屋内去了,见着新娘子安稳地坐在床榻上,心下一松,长出了一口气,欢喜道:“青霜,青霜我来接你了。”
两个新郎官如出一辙的最笨,不过却是瞧得见的真挚,见新娘子终于将手交与张汉,四下欢呼,也有不着调的口哨声和调侃声,可面上的嘱咐都是实打实的。
折腾过后,两对新人总算往正堂来。
坐于主位的萧钰笑得狡猾,目光灼灼地在迎面而来的四人身上逡巡,却在对上李若愚沉静又好似洞察一切,且还藏了几丝得意的目光之后败下阵来,想必心机已经被识破了,隐有看不到好戏的遗憾。
今日一早萧钰就开始“胡闹”了,哄骗了青霜梨白二人不可作声,美其名曰试探李若愚和张汉的真心,二人本是不愿,奈何萧钰“仗势欺人”,只能应下,不过二人相当默契,虽并未开口言明,可行动上的拒绝丝毫不含糊。
瞧见萧钰与李若愚的“眉目传情”,谢长安就知萧钰又瞒着她闹腾了,无奈一笑,狠剜了萧钰一眼,明摆着是要秋后算账的。
“一拜天地。”
“二拜王爷王妃。”
谢长安与萧钰不敢托大,今日在高堂之位已是僭越,只能在口头上略作调整。该嘱咐的话早已嘱咐过了,谢长安不再多说,含笑颔首。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化繁从简的婚事就此落寞,可热闹也才开始,庄子上的下人难得热闹一回,哪能叫新郎官就此入了洞房,两位心潮澎湃的新郎官在堪堪踏入洞房之际,叫一干人等拦下了,直接架了往外去,美酒佳肴可不等人啊。
张汉属实无奈,只能任由众人摆布。可李若愚不同,若是他不愿,一掌就能叫闹腾的众人在地上摸爬滚打,可今日的李若愚分外近人情,任由众人架着,望向摇曳在屋檐下的红灯笼泛起了笑意。
“来,给新郎官满上!”
“新郎官说了,还能再来十碗,来呀兄弟们,我们也不能落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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