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樱甩甩头,深呼吸,用力站起来,把杨楚澜的手机藏在柜子里,然后回床上躺好。这一套简单的动作之后她几乎已经没有力气了。脑袋一挨枕头,她的身体立刻瘫软下去。
与此同时,杨楚澜抬起眼皮,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手臂支撑起身体。他的手臂因为低血糖而颤抖得厉害,苍白的脸上血色一点一点地消失。他记得,桌子上还有半袋饼干和一罐可乐。仅存的体力经不起消耗了。杨楚澜把身子一低,用手肘支撑,然后拼命伸出另一只手到桌子上去够那袋饼干。他的手臂颤抖着沿着桌面摸索,终于触摸到光滑的饼干包装袋。支撑身体的手肘越来越剧烈地颤抖,几乎没有了知觉。终于,杨楚澜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床。幸运的是,那袋饼干已经抓在了手里。杨楚澜躺在床上,把饼干袋子一点点送到嘴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饼干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然后强忍着干燥的口感将尚未研磨细碎的饼干吞下去。饼干的碎尸刚从食道滑入胃里,就被等候多时的消化液包围。各色消化酶一拥而上,只想尽快把它送进肠。
杨楚澜的生理机能终于完成了挣扎。有了再次坐起来的力气之后,他拍掉身上掉落的饼干屑,拿过那罐可乐,软绵绵地拔掉拉环,口喝下。他不知道刚才咀嚼饼干的时候自己有没有把眼睛睁开,反正视野一片黑暗。
可乐喝了半瓶,杨楚澜俯下身把散落在地板上的几块饼干也捡起来吃掉了。他再次躺下休息。然而困意很快袭来,他不得不咬自己的手掌以保持清醒。彭樱那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无论如何在再次控制彭樱的时候他必须获得充足的能量才能完成计划。他挣扎着坐起来,从床头柜里轻轻取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那是他用来给棕色玻璃管里的东西供能的葡萄糖溶液。
葡萄糖是个好东西。喝完这瓶葡萄糖,杨楚澜感觉好多了。瓶子虽然不大,但是浓度不低,是用来配置实际使用的葡萄糖溶液的母液。自然,这东西的饮用口感不算好。
杨楚澜把空瓶子轻轻放在床头柜。门外电视的声音还在,但不知道超哥是不是还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杨楚澜不敢开门查看,手机又在宾馆里。他不知道今天早上彭樱在被窝里瞪着眼睛的那种无意识状态能维持多久,但肯定不能等到赵京方都下班了再重新控制彭樱。那样风险太大了。杨楚澜轻轻活动四肢,感受自己的体力恢复情况。电脑屏幕正处于待机状态,他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接近下午一点。按理说,超哥这会儿已经吃完饭了。不过今天的伙食情况比较好,他也可能现在还在啃鸭骨头。
忽然,电视的响声戛然而止,他听见超哥正在收拾桌子,然后脚步声往厨房而去。杨楚澜兴奋不已,他继续趴在门边听超哥刷完盘子,走回卧室。杨楚澜计划好了,等一下不管超哥有没有睡着他都得出去从冰箱里拿到食物,补充能量,及时恢复体力,控制彭樱。
还有半个时就下班了。赵副院长坐在宽阔的皮制办公椅上,不耐烦地搓着双手,手里的汗和油脂把污垢裹挟得干干净净,但他还在继续搓手。副院长办公室的空调对着他光滑的头顶吹出0的冷风,却仍然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燥热。第四杯茶已经喝了一半,然而口腔里干渴的感觉却尚未消除,还得用布满舌苔的舌头去湿润嘴唇。赵副院长欲盖弥彰地翻开一本文件,标题是《省理工大学关于暑期游泳池对外开放的办法》。
一看到游泳池,便想到白大腿,便想到体,便想到开房,便想到彭樱妙不可言的身体。赵副院长上一次想象力如此丰富的时候也正值赴加拿大交换生名单公布期间,那一次愉快的经历已经模糊在赵副院长的脑海,因此他更多的是在回味不久之前迎合他的年轻的身体。他读完这份文件的第一页,脑海里却没有闪过几个字符。
办公室的敲门声将赵副院长从遐想之中拉回。
“请进。”赵副院长把鼻梁上的眼镜扶正,挺直腰板。
一名女老师走进办公室,向他汇报一些事情。赵副院长把眉毛轻轻一挤,两眼一眯,装作聚精会神地听取工作报告,实则通过双缝对女老师的身体进行扫描以及在脑海中模拟了一次去表层化处理。
“根据教育厅的文件精神,我们要抓紧们的思想道德教育,加强学院的学风建设。你把上次推优的名单发给……”赵副院长的指示还没有下达完毕,摆在一旁的手机嗡嗡响起。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来瞥了一眼,是彭樱发来的消息。这条消息令他眉开眼笑,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稳重的风格。赵副院长放下手机,继续把那一套样板话说完。
“好了,你现在就去办吧。”下班的时刻到了,赵副院长站起来收拾桌面。
“副院长,请等一下,有几个会新闻部的想采访一下您,关于这次学院出台的一些整改措施。”
“这个,”赵副院长估算了一下时间,摇摇头:“这些东西呢,很快就会公布,没有采访的必要。让们回去吧。”
赵副院长把公文包夹在腋下,不等她回答,径直走出办公室:“记得锁一下门。”
女老师一脸诧异地望着赵副院长离开的背影,按照他往常的脾气,他最愉快的一件事就是接受的采访了,而且每次都恨不得讲上一个时的废话。、
赵副院长的办公室在五楼,但他走进电梯间,发现两部电梯都在往上走,于是干脆拐进一旁的楼梯。在食堂胡乱吃了点东西之后,他钻进汽车,朝“老地方”开去。
为了避开可能遇到的熟人,上次他们就选择了离学校比较远的一家低调的宾馆各取所需。由于来过一次,赵副院长轻车熟路地找到彭樱开好的房间。近房情更切,步伐急躁而快速。
打开房门,彭樱正坐在床边背对着他。
“彭,来多久啦。”赵副院长一边脱掉鞋袜一边笑盈盈地问道。
“人家等你好久啦。”彭樱歪着头笑道。
“彭啊,辛苦你了。来,让我看看你瘦了没。”赵副院长伸手去抱她的腰。
彭樱敏捷地挡住他的双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红酒,给他倒上:“院长别急嘛,今晚啊咱们有的是时间呢。”
赵副院长接过彭樱的酒杯,盯着她的胸部把酒杯举起来。彭樱则盯着他手里的杯子,等他把酒喝下去。然而就在赵京方的嘴挨上杯口时,他忽然把酒杯放下,扑上去一把抱住彭樱,并将她按在床上:“喝什么酒啊,彭啊,院长想你想得不得了!”
彭樱动手反抗,但她的身体提供不了足够的力量抵挡赵京方的侵犯。赵京方把她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一张嘴在彭樱锁骨周围拱来拱去。
“院长!疼!你弄疼人家了!”彭樱不得不求饶。这句话起了一点作用。赵副院长支起上身,坏笑着继续拉车彭樱胸前的衣物。
但彭樱还没来得及说话,赵京方忽然俯下身,一口将嘴印在彭樱嘴上,双手按住她的脸不让她反抗,还努力把舌头伸进去。
“日你血妈!”
彭樱忽然迸发出一股力量,狠狠地把赵京方推开。赵京方失去平衡,摔下床去。彭樱气的浑身发抖,不等赵京方爬起来,抓起酒瓶子就往那颗秃头上砸去。暗红色的酒浆淋在赵京方的秃头上仿佛一滩狗血,赵京方这下子终于老实了,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彭樱拿着半截酒瓶,余怒未消,出气般顺手把它砸在赵京方身上,同时冲进洗手间拼命漱口。只要口腔里有条件,叫骂之声便不消停。口腔和舌面的恶心感终于被漱口水和牙膏压住了。彭樱扯过毛巾擦擦嘴,回来看赵京方的情况。那一瓶子没有砸到后脑,不然就麻烦了。彭樱把他翻过来,平放在地毯上。
虽然头上挨了一下重的,但彭樱却拿不准赵京方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所以她把赵京方放下的那杯酒端过来灌进他嘴里。酒里下了药,本来按照计划赵京方会很安全地被麻醉,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下,结果他非要来这一套。想到这里,彭樱又狠狠踢了他几脚。
一杯药酒已经灌了下去。彭樱等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取出棕色玻璃管,撕掉外面用来保护的东西,拔掉塞子直接倒进他嘴里。她还不忘用手机的光源查看玻璃管里是否有什么残余。到这里,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彭樱从赵京方身上摸出他的手机,用力把他拖到床上摆好,然后脱掉各自的上衣,躺下身去。
杨楚澜说过,他不会让楠楠白受委屈。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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