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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舞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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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堂前诡辩,姻缘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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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少爷回去许久也未有回音,心想是活生生忘了素素不成。

    不到十日,花府便传出要为少爷招一位贤惠妻子,消息一出,余杭镇的商家巨贾纷纷带着婚书想求这贤婿,于是这拜帖便磊了一人高。

    素素闻讯,哭得死去活来。

    素素前来找白梓言哭诉,说这世间真就是薄情郎多些,男人的话毕竟信不得。

    白梓言安慰素素,真相未明,不可武断,需找这花少爷说个明白。

    白梓言差人了解了一下这花如玉如何招儿媳,这花如玉倒是学起路才子那般舞弄文墨,竟然以文求媳。

    这消息一出,却也引起一股热潮。说这花如玉是为儿子找媳妇,还是给儿子找伴读。

    大华急急忙忙赶到白府,直接去拜见白梓言。

    喘得厉害,提起茶壶灌了半壶水。白梓言对下人很温和,就算是失了礼数也不会多加责罚,更别说大华、凡和灵儿他们了,就算更放肆也无关紧要。

    “大……大姐头……”

    “不急,慢慢说。”

    大华缓了缓,喉咙的刺痛感渐渐缓和。

    “大姐头,你真聪明。那花府前的人儿都快赶上一个花灯节的热闹了,那些大家闺秀漂亮的还真不少,估摸着这花少爷要缴械投降。”

    听到此处,素素默默落泪。

    “大华,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我且问你交代你的事可有办了?”

    “大姐头交代的事自然办妥了,我趁着人多慌乱便摸入华府,四处找了找,就是找不到花少爷。”

    “那在花府可有可疑之处?”

    “嗯……有,花府柴房站了两个厮。”

    “恐是这花少爷因违了父亲的意,便被关在柴房,而花老爷急急忙忙为儿子招媳妇,希望花少爷断了对素素的念想,但在此期间可不能让花少爷出来捣乱。”

    素素听了此话,止了哭声,火急火燎地要去找花少爷,白梓言让她莫急,此事要好好筹划一番。

    花府门前熙熙攘攘,接待的厮忙得脚不沾地。

    一辆精美的马车在花府门前停了下来,从车内走下一个翩翩少年,一身白衣,气质优雅。看那面容却是难得一见,万千美女中也难挑其一。不过让人可惜的是他却是一个男儿身,少年正下车,姑娘们就纷纷投来爱慕的目光。

    那少年下车后,掀开帘子,牵着一位少女下车。看那少女装束,典雅不失贵气,虽然用面纱蒙着面,但想必容貌是极好的。

    这少年和少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这少年递了拜帖,这厮竟看得出神,忘了接帖子。

    厮跑着将帖子送到花老爷处,这会儿花老爷正在斥责少爷。见厮如此匆忙,便说道:“什么事?”

    “回老爷,方才一个极美的少年带着一个极美的姑娘前来投拜帖。”

    “是吗。”

    花老爷接过拜帖,白如素,是那极美的姑娘的名字,倒是不俗。

    “那位姑娘样貌如何?”

    “回老爷,她罩着面纱,但是看那身段就知道她肯定很好看,前凸后翘,馋得人流口水。”

    “放肆,把你这下作的模样收起来。”

    “是是是。”

    “走,去看看。”

    花老爷在厮带领下去看看那极美的少年和姑娘,看看有多美,竟让厮这般失礼。

    可是那少年和姑娘已经没了踪迹,问是否有人看到他们去了何方,众人纷纷摇头。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人会长出翅膀飞走了。

    少年和姑娘出现在后院,朝着一处走去。他们在一处柴房前停下脚步,此处已经没了厮把守,这少年便料到人已不在柴房内。

    姑娘很是焦急,一慌便失了刚才那副淑女模样。

    “别急,许是被他父亲叫走训斥几声。”

    “那怎么办?”

    “要再找机会了。”

    少年拉着姑娘离开,走了些许路便撞上了花少爷。

    “你们是何人,在花府作甚?”

    姑娘扑到花少爷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你是……”

    “花少爷,你难道把我忘了。”那少年说道。

    “白大姐。”花少爷这才发现是白梓言,竟做了男儿打扮。

    “素素,你怎么来了?”

    “东辰,我担心你。”

    “我没事。”

    “你爹这么着急为你娶妻,你为什么不跟你爹说,你只要我啊。”

    “素素,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你我终究是有缘无份。”

    “什么,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不是。”

    花少爷将素素的手放开,甚是决绝。素素受不了打击,竟昏了过去。花少爷抱住素素,才不至于让素素倒在地上,他把素素交给白梓言。

    “花少爷,你若不是有难言之隐,不会如此决绝。”

    “白大姐,你就别问了,送素素回去吧。”

    白梓言搀着素素,说道:“花少爷,明日午时柳树亭见,希望你给个合理解释,来不来由你。”

    远处大华跑来,背着素素离开。

    回去后,素素很是伤情,躺在床上,眼神呆滞,一副疲软无力的模样。

    第二天午时白梓言一身素衣已在柳树亭等候,花少爷倒也准时,不过这面容憔悴,失了几分神采。白梓言自觉自己的直觉不会错,他却有难言之隐。

    “花少爷,请坐。”

    “白大姐,请了。”

    “花少爷来赴约必是想好了。”

    “是,我和素素始终有缘无份。”

    “想想也是,看花老爷这动作,像是打定主意要你和素素断了。当日你有携素素私奔的决心,如今却被这障碍阻拦了。”

    “若只有这个,我岂会低头,那是……”

    “那是怎样?”

    花少爷一时说不出话来,想必这其中的缘由不好说,能够让花少爷低头,这原因也是简单呢。

    “为何欲言又止,你若不给素素一个交代,我必要为素素讨回公道。”

    花少爷也没想到白大姐话语温柔,却是这般的强硬。女子娇柔,心智坚定,用来形容白梓言再适合不过了。

    “白大姐,既然我来赴约了,告诉你真相也并无不妥。只是希望大姐听完后,帮我好好劝劝素素,把我忘了吧,再找个好人家。就当我这辈子欠了她的,下辈子还她。”

    白梓言点头默许,花少爷便说道:“那日回来后,我便与父亲提起,我要娶素素为妻,今生今世,非她不娶。父亲十分生气,把我关在了柴房,又贴出告示,要为我招媳妇,后来父亲把我带出来问我,可我还是选择素素。父亲恼羞成怒,跟我说如果不放弃素素,自有办法让素素没了清白。我害怕,便只能依父亲安排。”

    “没想到堂堂的花如玉会说出此话,真是人心难测。”

    “怕是父亲是在乎我,所以才会如此。白大姐,请您告知素素,今生无缘,愿她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夫婿,护她一生。我花东辰欠她的,今生无法偿还,来世愿割肉卖血还她。”

    “这个自然,就算你粉身碎骨痛不欲生也要你偿她还她,要你永生逃不了这孽债。”

    说罢白梓言拂袖而去,花东辰行了礼,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白梓言回到家中,与素素说了个大概,素素又哭得死去活来的。说早知道会让东辰受如此大的委屈,不如死了了之。

    白梓言一个巴掌把素素打醒了,让她在房里好好反省一下。

    时隔三日,花府摆满了牡丹。花香正浓,沁人心脾。

    陆陆续续的马车来到花府,各家老爷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个个浓妆艳抹,怕是要把花少爷埋在这脂粉堆里了。

    花少爷坐在花老爷身旁,面如白纸,各位来征婚的各位姐,都要通过初试,然后才能参加最后的复试。

    真是出尽奇招,古来有比武招亲,现在却有这般,倒也新奇。

    入围的姑娘中有一人披着面纱,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子亦披着面纱,男子却是俊郎得很,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花老爷询问了厮,这披着面纱的姑娘是谁,厮递了名帖,白素。倒也奇怪,这白素是何人没听过啊。

    花老爷便说道:“白素姑娘可否摘下面纱,让吾等一睹芳容。”

    白素未言语,其身后同样带着面纱的姑娘说话了。

    “我家姐曾在佛祖座前发下誓言,第一个见她容颜的人必是疼她爱她的夫君。”

    “既然如此,便不强求了。”

    入围共有九人,除了白素看不到容貌,其他八人生的美腻,只是这浓厚脂粉味道倒是辜负了这好容颜。

    每人面前都摆放一张板子,上面钉着巾帕,巾帕上写了一些诗句。

    花老爷道:“巾帕上所写乃是谜面,能够夺魁者便是花府的少奶奶。”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变扭,像是去菜市场挑菜,拣好扔烂,不过这花府在余杭镇乃至整个江浙都有威望,有权有势,想要攀附的不在少数,自然不会在意这其中的变扭。

    于是乎,各位姐开始琢磨起来。花如玉不是路文渊,自然做不到路才子那般的高深晦涩。

    很快白素便知道了谜底,还有三人也知道了谜底。花如玉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解开了,委实有些尴尬。便请府中西席出了一副对子,谁能对出来,便是胜者。

    玉头起芋头芋头枯,玉头哭。

    众人脸色大变,如此难对,这可如何是好。想来这花府少奶奶的位子要跑了,人群中更是议论纷纷,一时熙熙攘攘。

    花如玉说道:“各位姑娘可有下联?”

    众人未语,面露难色。

    白素突然开口道:“我有。”

    花如玉大出意外,倒也欣喜,“白姑娘,请讲。”

    “玉头起芋头芋头枯,玉头哭。我对和尚游河上河上幽,和尚忧。”

    花如玉大喜,笑容满面,连连称赞,“没想到除了白家大姐白梓言,居然还有如此大才的姑娘,佩服佩服。不满诸位,我的心中儿媳第一人选便是白家大姐,奈何她已有婚约,可惜犬子与白家大姐无缘了。”

    因罩着面纱,也不知白素听了此话是何表情。

    花如玉又说道:“白姑娘,你和犬子三日后成婚可好?”

    众人听着,这花如玉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想抱孙儿想疯了吧。

    白素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花如玉很高兴。

    三日后,花府一片喜庆,红妆素裹,喜烛燃起。花府操办起来,真是雷厉风行。

    花轿已经进了花府,花少爷来迎新娘。

    在堂上的花如玉和他夫人便窃窃私语,竟是为了这将要进门的白素。

    “老爷,白素的背景你可调查清楚了,如此火急火燎地纳她入门,如果她与那素素一般是个婢女,该如何是好啊。”

    “夫人,莫要担心。我已派人查过,白素乃名门之后,虽家道败落,父母双亡,但是她与梅兰居士有一层关系,自然是不会错的。”

    “如此便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花少爷的动作略显僵硬,手中匕首寒光闪闪,正要刺进自己胸膛,被人打落。

    花如玉急了,“逆子,你在做什么。”

    花少爷面如死灰,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我对不起素素,身为男子却辜负了心爱之人,背弃了彼此的诺言,我对不起她。”

    “你何时对不起我了。”

    新娘掀下盖头,让人大吃一惊,特别是花东辰。他不敢相信,刚才与自己拜了堂的是素素,真的是素素。

    花东辰激动得把素素搂入怀中,掉下眼泪。

    花如玉气得直发抖,“怎么是你,白素呢。”

    素素回答道:“我便是白素。”

    “好啊,你竟敢欺骗我,这场婚事不作数。”

    一直站在素素身后的女子不高兴了,站了出来,说道:“这是什么话,素素与花少爷拜了堂,就是花府少奶奶,况且素素是通过了测试,才被你招为儿媳。如今你却要反悔,花老爷,可知廉耻二字怎么写。”

    “哼,我花家怎能娶一个婢女为少奶奶,坚决不行,花府还要颜面呢。”

    “可笑,悔婚,恐怕花府更没有颜面。”

    花少爷砰跪下,恳求父亲应了这门婚事。

    花老爷那会应啊,在他心里花府少奶奶岂能是个婢女。

    “为何如此热闹啊。”没想到江员外来了,花如玉连忙去迎接。江员外在余杭镇势力不,花如玉哪敢怠慢。

    “江大人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

    “花老爷,哪里话,况且我已致仕,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叫我江某人即可。”

    “不敢不敢。”

    “这闹得是哪出啊?”

    花如玉有些尴尬,不知作何回答。

    江员外走近一看,这新娘子甚是好看,他认出是素素。

    素素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羊脂白玉,江员外将它握在手中看了许久,玉上雕刻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素素不明白,以为江员外看上她的玉了。

    江员外问道,“素素,你这玉从何而来?”

    “我自就带着,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是吗,你可知道这玉是何来历吗?”

    “不知道。”

    江员外眉头紧蹙,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十八年前,我还在朝中做官,得了一块羊脂白玉,命人雕刻,匠人便在其上刻了牡丹花。我将其送给了刚刚出生的外甥女,外甥女出生不足月,便被父母带着回乡祭祖,当时我公务繁忙,未陪妹妹妹夫归乡。怎料他们回乡途中遭歹人谋财害命,双双殒命,外甥女不知所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便是我那失踪了的外甥女,我是你的亲娘舅啊。”

    “亲娘舅?”

    江员外点点头,说道,“素素,你还记得你时候的事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爹娘被人杀了,有好多血,好多血。”

    “别怕,从今往后有舅舅呢。”

    素素眼眶湿润了,和江员外相拥而泣。

    “我终于有亲人了,有亲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花如玉很尴尬,素素是江员外的外甥女,凭这层关系,花家的生意必能更上一层楼。

    “素素,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快把盖头放下,要不然会不吉利的。”

    “对对对,快送入洞房。”花如玉顺着台阶下了,还好有江员外这一句话,要不然尴尬。

    花东辰牵着红绸带着素素入洞房,红烛泪流,遍地鲜花。

    爱一场,百转千回;恨一生,不如归去,可情到深处,便不能自拔,步步入魂,纠缠一生。

    花府华灯初上,奴仆婢女忙碌,达官显贵挺着流油的肚囊吃吃喝喝,花府的美味珍馐,不一一进肚,岂不是白白从腰包里掏出这么多礼金。

    江员外和素素身后的一男一女并没有留在酒席上,只是偷偷溜出花府。

    那姑娘摘下面罩,乃是白家大姐白梓言,而那少年撕下伪装竟是石甫南。

    江员外呵呵一笑,“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是白大姐,难怪言之凿凿,振聋发聩。”

    “江伯伯,见笑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重情重义的千金姐,对一个婢女的事情如此尽心尽力。”

    石甫南插嘴道:“素素不是江员外的外甥女吗,梓言自然要卖力些。”

    江员外爽朗一笑,白梓言却低着头不说话。

    “江伯伯,多谢您了。”

    “无妨无妨,素素是我从看着长大的,这会儿多了一个外甥女多欢喜啊。”

    石甫南算是听明白了,和着这两人演了一出戏,这场戏还真是大投入啊。

    “这样好吗。”

    白梓言说道:“与素素一生的幸福相比,说点谎也无所谓。”

    “你还对素素还真是好啊。”

    江员外向两人告辞,乘着马车回府了。

    白梓言和石甫南在街上走着,他俩或许打算走着回去。

    白梓言声音糯糯的,“石……不,南哥哥,梓言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施以援手。”

    “现在想起谢我了,我都等了许久了。”

    “现在也不晚啊。”

    “好了,你破天荒地叫了一声南哥哥,不怪你了。”

    白梓言嘿嘿一笑,很是俏皮。

    花东辰不想陪着那些酒肉之徒久浸酒海,便早早回了房。

    民间婚嫁之时,无论男女最喜大红之色,相比与团扇,更喜盖头。大喜红烛,凤冠霞帔,一屋的喜色,烘得花东辰心里暖暖的。

    花东辰激动万分,挑开盖头,素素红尘满面,面泛桃花。花东辰牵着素素的手,来到桌前坐下。喝一杯合卺酒,嘴辰红润,连白皙的脸上也荡漾着红晕。

    花东辰把素素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轻身压上。

    “素素,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几经波折。”

    轻解罗衫,白皙水嫩肌肤,吻一吻,温热撩人,全身滚烫,便不能自拔。一夜温存,香汗淋漓。

    石甫南亲自把白梓言送到白府门口,白梓言道谢,石甫南见白梓言进府他才离去。

    白梓言进入家门,见爹爹还在大厅,还未就寝。

    “爹爹,怎么还不睡啊?”

    “还不是担心你啊。”

    “女儿让爹爹担心了。”

    “梓言,素素的事也算了解了,也不妄你辛苦几日。”

    “爹爹,你知道了。”

    “嗯,无妨,素素从在白府长大,她有个好归宿也是好事。对了,回来为何不乘坐马车。”

    “凡那家伙要在花府吃酒,我便独自回来了。”

    “一个姑娘家独自走夜路多危险啊。”

    “爹爹,是南哥哥陪我回来的。”

    “是阿南啊……有些事也时候了……好了,梓言,快回去休息吧。”

    “爹爹,也快去安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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