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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舞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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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素素青衣,窗外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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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梓言在百草堂许久了,皆一身白衣,未曾变过。

    连白辰师兄也想让白梓言换些漂亮的衣衫,整日一片白色,实为不妥。白梓言的回答是青山依旧何顾枝桠,白辰闭了嘴,只是因为他未听懂。

    “梓言,为何终日着一身素色衣衫?”

    “爹爹,一身素衣便不觉有何颜色迷了眼睛。”

    “如此也好。”

    无果后百草堂众人便不再纠结此事,但是大家都认为梓言生得如此好看,应该穿更漂亮的衣衫。

    这一日马三娘和素素说有急事拉着白梓言去了一趟布庄,原来是白老爷吩咐让马三娘和素素陪她去布庄添置新衣衫。

    白梓言却依旧说一身白衣很好,不必如此折腾。马三娘不答应,素素更是不答应。

    白梓言拗不过她俩便添了一件白色衣衫,不过周身绣有竹枝。白梓言见素素盯着一件青衣许久,便买下赠予她,她乐得合不拢嘴。

    白梓言回到百草堂,便去见了爹爹,她不明白那日爹爹已经作罢,为何又要马三娘和素素带她去布庄。

    “爹爹,为何还要我去布庄定制衣衫,我这一身素衣挺好。”

    “梓言,今日早上镇南的路才子差人送来了帖子,想请为父赴他的文友会。爹爹想带着你一同赴会,所以才叫马三娘和素素与你去布庄添置些新衣衫,不可唐突人家啊。”

    “爹爹,你带梓桐去吧,我想留在百草堂,帮师兄们的忙。”

    “这文友会在晚上,晚上百草堂也无事,你留在百草堂也无用。”

    第二天傍晚,白老爷带着大女儿去赴会,而贴身婢女只带了素素。

    白梓言穿了新衣,素素也穿了那一身青衣,三人同乘一辆马车。

    “爹爹,那路才子可是路文渊才子?”

    “没错。”

    “听说这路文渊才子乃是江先生的师弟,才名远播,他所办文友会为得就是广结天下才子,而且文友会有一奇怪的规矩。文友会上会挂上许多花灯,灯上皆写有字谜,若谁想猜便可取了牌子将答案写上。答对的人便可参加进入内院,内院浪花阁的柱子写有四幅对联,若谁能对出其中一幅,路才子便厚礼相赠。听说他去年送的是冷暖玉棋子,前年送的是紫霞玉笔。”

    “大姐,那对子好对吗,若好对,素素也去混个伴手礼。”

    “哪有那么容易,往日对上一幅的不过一二,怕是千古绝对啊。”

    “这么难啊,素素不玩了。”

    素素臭着脸,不高兴。

    “梓言,你可知今日送的是何物?”

    “女儿不知。”

    “是一本医书,九鼎参同契。”

    “爹爹,我要参加。”

    白老爷看着这可爱的女儿,乐呵呵的。

    “大姐,九鼎参同契是什么,你如此兴奋。”

    “九鼎参同契是周朝一表臣百司从大禹九鼎中拓印下来的,到秦初便已失传,没想到能遇到,师父保佑,一定要让徒儿拿到。”

    到路才子的宅院前下马车,已有厮静候,领着白老爷一行人进入外院。

    院中挂满了花灯,风格各异,这规模堪比元宵灯会的灯火阑珊。

    一亭子里是管理牌子的厮,不断有人去领牌子。素素也耐不住寂寞便拉着白梓言去领,顺便把白老爷也拽上了。

    “素素,你如此焦急,可想好答那盏花灯的字谜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那我去看看。”

    素素去看花灯,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啊……谁告诉我哪个字谜容易答啊。”

    白梓言嘿嘿一笑,如同花一般绽放,甚是迷人。

    “素素,回来。”

    白梓言牵着素素的手,询问厮。

    “哥,此处有花灯几许?”

    “回姑娘的话,此院中有花灯一百二十八,每盏花灯上都有编号,姑娘想答哪盏花灯便取相应编号的牌子即可。”

    “如此,多没意思,爹爹,素素,我们不如随便抽一牌,各凭运气,可好。”

    没等两人回答,白梓言便迫不及待抽了三块牌子,俏皮地拉着爹爹和素素去寻相应花灯。

    白梓言把牌子递给素素和爹爹,素素拿到了六号,白老爷拿到了三十号,而白梓言自己则拿着一百二十八号。

    素素找到六号花灯,上云:无青无紫。

    “大姐,这个是什么,快帮我猜猜啊。”

    白梓言看了一眼,便绽开了笑颜,微笑着对素素说道:“素素,你怎能把自己给忘了。”

    “啊?”

    白梓言拉着素素去找爹爹,素素还是弄不明白,拉着白梓言的手要答案。

    这会儿白老爷正皱眉呢,似乎这个字谜难解啊。

    “爹爹,字谜可难?”

    “也不知道这路才子怎么想的,爹爹我啊写药方那是手到擒来,可这字谜可难倒爹爹。梓言,乖女儿,不如帮爹爹把这字谜解了。”

    “爹爹,好生懒惰啊,自己的字谜可要自己解啊。”

    “大姐,大姐,无青无紫究竟是何物?”

    “素素,你真是把自己忘了,你想想你唤什么。”

    素素挠挠脑袋,突然拍手嬉笑,“啊,我知道了,是素素的素字,谢谢大姐。”

    素素欢喜地跑去厮那要了笔,写了谜底,又欢欢喜喜跑回来了。

    白老爷还是皱着眉,应该是字谜难解,这谜面乃是好鸟无心恋故林,吃罢昆虫乘风鸣,八千里路随口到,鹧鸪飞去十里亭。

    “爹爹可有解了?”

    “爹爹放弃了。”

    “爹爹,可不能如此便放弃。女儿还想进内院争宝呢,若爹爹不能陪同岂不可惜。”

    “可爹爹答不上来啊。”

    “爹爹,平日里你和娘亲鸾凤和鸣,娘亲难道就没有让您喝点墨水。”

    “你娘亲平日里只会讲……”

    白老爷正说话之际,素素却嘿嘿偷笑。

    “素素,为何笑老爷。”

    “老爷真是好生愚笨,大姐不是将谜底说了出来。”

    “有吗?”

    “有,鸾凤和鸣。”

    “鸾凤和鸣……不错,是这个,是这个。”

    “大姐,我们去看看你的谜面吧。”

    白梓言抽到的是一百二十八号,可这一百二十八号的花灯上什么也没写。这肯定是糊弄人的,素素不高兴地把厮叫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没有字,让我家大姐怎么猜啊。”

    这厮倒是很客气,见到素素的臭脸也没怎么样。

    “这位姑娘,这是我家老爷出的最难的一个字谜,好多年了没有人答上,便一直挂在这儿。这位姐是今晚唯一一个拿到一百二十八号的宾客,如果姐不喜欢,可换一个。”

    白梓言微笑道:“不必了。”

    “大姐,为什么不换一个,这个一片空白怎么答啊。”

    白梓言微微一笑,向厮要了笔,提笔写下谜底。白梓言还故意把牌子掩着,不让素素和爹爹看。

    三人顺利进入内院,素素更兴奋了,最难的字谜都能解,当然想知道这谜底是什么。

    “大姐,大姐,这谜底到底是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白老爷也看着女儿,倒是勾起了白梓言的注意。

    “爹爹,你也竟动了这好奇之心。”

    白老爷脸上微红,竟然让女儿看了笑话。素素拉着白梓言,迫切想要知道谜底。

    白梓言缓缓道来,话语如流水一般安静,“无字谜,谜无言便是迷。”

    “什么意思?”

    白老爷插了一句,“谜字去言便是迷,迷途知返的迷。”

    “对啊,大姐好厉害。”

    三人一入内院,路文渊便迎了上来,很是热情。

    路文渊从厮那儿得知白梓言破了最难的一百二十八号花灯上的字谜,甚是兴奋。他看白梓言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敬佩,路文渊的目光炽热,让白梓言有些不适。

    “白老爷,令爱真是名不虚传,牡丹花会的惊才绝艳一时传为佳话,如今在我这文友会上更是大放异彩,真是太厉害了。”

    “路兄过誉了,女何德何能。”

    “白老爷,你就别谦虚了。快,到我浪花阁中再一试。”

    路文渊盛情邀请白梓言和白老爷他们到浪花阁中一试身手,到了浪花阁才发觉,此地已人满为患。

    一个个口中喃喃自语,怕是这柱子上的上联颇难,要琢磨出个下联非易事。

    而且进入浪花阁中的人都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才子,一个个端着架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世家才子,一股子傲气。可这柱子上的对联无人对出,可见多是绣花枕头。

    路文渊亲自把白梓言他们领到阁中,众人不甚好奇,纷纷将目光转向这主仆三人。

    百草堂白老爷众人很熟悉,连婢女素素也颇熟悉,去过百草堂的人对素素也有认识,毕竟她常在百草堂侍奉。可白老爷身边这位恍若仙女的女子倒陌生了,尽管目光如炬,她依旧岁月静好。

    路文渊很是高兴,并亲自介绍了白老爷一行人。

    “诸位,百草堂的白老爷,还有他的婢女素素,我就不多加赘述,大家都很熟悉了。今日要隆重介绍的便是白老爷身边这位宛若仙子的姐,她是白老爷的大女儿白梓言,更是在牡丹花会上一鸣惊人的翩翩美少年,梅兰居士的高足。”

    路文渊的一番话将白梓言推至众人的眼前,一时间在人群中引起轰动。白梓言不卑不亢,向众人行礼,颇有大家风范。

    ……才女,女医仙,谁娶到她便是三生有幸,诸如此类的话充斥着浪花阁。

    人群中突然拨开一条道,一人硬生生挤了进来,这些儒生皆对他不屑。此人生得一身膘肉,孔武有力,却顶上光亮。

    他盯着白梓言看了许久,很是无礼。白老爷把女儿护在身后,对此人怒目相向。

    “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白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无心僧人吗?”

    白老爷很快想了起来,三年前在外云游时碰到的一个受伤的和尚,便医治了他,如今却是这般模样了。

    “你真是好生无礼,身为佛家人却到红尘滋扰。”

    “白老爷,无心僧人,既然无心,红尘佛家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心都没了,佛法也难驻于心。”

    白梓言突然说道:“既然无心,何故恋恋红尘。”

    “为了寻那一颗丢失了的心。”

    路文渊见这气氛不妙,便将目光引向另一处。

    “诸位,为何把在下的对联摆在一边,如此热络于不速之客。”

    众人纷纷将目光重新汇聚到对联上,无心僧人却来了脾气。

    “白姑娘,不如我俩比一比,谁对出的下阙多,谁为胜,如何?”

    “甚好。”

    如此一来,便成了这两个人的比试,也成了众人一睹白梓言风采的好机会。欢呼雀跃,路文渊更兴奋了。

    “如此甚好,白姑娘,无心僧人,请。”

    众人散开,挪出一处空间待这两人博弈。

    第一根柱子上云:坐北朝南吃西瓜籽往东放。

    “白姑娘,如何?”

    “不敢跃前,大师,请。”

    “那就我来吧,坐北朝南吃西瓜籽往东放,我便对自上而下读左传书往右翻,如何?”

    “不错,下一联便我来吧。”

    第二柱子上云: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白梓言看了微微一笑,心想这路才子故意的吧,对不上难堪,对上了更难堪。

    白梓言话语温柔,如同一阵清风,甚是舒适,说道:“大师,此一联便赠予你了。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无心僧人一听大怒,“大胆,你竟然敢骂我是秃驴。”

    众人细细琢磨这幅对联才明白,这是一对字谜联,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便是秃,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是为驴,这路才子真是调皮,居然挖了一个坑让人跳。明白个中原由的众人哈哈大笑,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更是捶胸跺脚,完全没了儒生该有的矜持。

    无心僧人涨红了脸,眉毛都翘起来了,他是真怒了。反观白梓言依旧和颜悦色,笑容满面,一幅天然无公害的模样,许多人都为白梓言揪心。

    白梓言安静道来,“大师,你,怒了吗?”

    “什么?”

    无心僧人没有想到此女子居然如此镇定,不像一般女子。

    白梓言继续说道:“喜恶面容于色,却谓无心。红尘滚滚,牵绊余生,却理不清心中桎梧。敢问大师,你的心丢在何处,不知心处何处,如何能寻得到呢。”

    “丢在何处……丢在何处……”无心僧人陷入沉思,犹如在梦中有一趟,再醒来时已豁然开朗。

    “姑娘,贫僧受教了,年纪有如此顿悟,贫僧惭愧。”

    “大师不必自责,可寻到心?”

    “寻到了,红尘路上的一次迷失却也逍遥,红尘滚滚,终究是一场幻梦,如今贫僧尘缘已了,告辞了。”

    “大师,请走好。”

    无心僧人飘然而去,身后传来他的话语:有心无心皆是缘法,心若迷之,身必悲苦,切记切记。

    白梓言向无心僧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儒生们却一个个面面相觑,此二人都说了些什么,云里雾里的。

    路文渊见众人如此神色,便想将这奇怪的气氛一扫而空,说道:“白姑娘,果然好才学,不妨试试这第三联。”

    如此一说,众人的焦点又回到了白梓言的身上。这位白老爷的大姐已十分惊人,三言两语便将那缠人的无心僧人撵走了,冰雪聪明,以第二联巧讽无心僧人,实属难得。不知能否再度给人惊喜?

    白梓言向爹爹示意,白老爷自然点头,不必太多拘束,由心而动。

    这第三柱子上云:下大雨,恐中泥,污起妄洗之,未自护。

    众人纷纷发表言论,如此简单,为何会算到这第三联。面对众人的无知,一个少年却看不下去了。

    没想到此人便是石甫南,白梓言这才发现他也在。

    “此联简单?说此话的人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石甫南此言一出,引来了不少儒生的非议。年纪,口出狂言。花如玉见之甚喜,少年有如此见识,不简单,便问起,“这位公子,好眼力,不知师承何人?”

    “末学生拜在江先生门下。”

    “原来是师兄的高足,师侄,不妨试试。”

    “师叔抬举我了,此联我对不上。”

    人群中已有人不满,对这师侄二人的墨迹很是不高兴。

    “解释一番,别把我们当傻子。”

    路文渊微微一笑,说道:“师侄,你来解释一番。”

    “是……下大雨,恐中泥,污起妄洗之,未自护。解为夏大禹,孔仲尼,吴起王羲之,卫子夫,诸位,此联中包含了古代五位名人,可解否?”

    众人一听皆面露难色,这样的上阙已是绝对,恐怕无人能对出吧,路才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或许只有江亦儒能对上吧。

    路文渊微笑道:“白姑娘,不知你可有下联。”

    白老爷在女儿耳边提醒,对不上就不要勉强。白梓言微笑着,对爹爹说无妨想试试。

    “师叔,师侄冒犯了。”

    “原来你也在师兄门下。”

    白梓言缓缓道来,声音甚是柔和,却像山水清泉般细腻。

    “下大雨,恐中泥,污起妄洗之,未自护。伤足跟,惧侵身,无医或去病,望君可。”

    “商祖庚,姬寝生,吴懿霍去病,王君可。妙对,妙对,白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众人惊叹,如此女子,自愧不如。女子有如此才学,让吾等饱读诗书学子如何自处。

    路文渊继续道:“白姑娘,你已对上我两联,不妨试试这最后一联。”

    “这……”

    白梓言有些犹豫,虽说能够对上这些堪称千古绝对的上阙是给足了主人面子,可物极必反,太过出彩是否会驳了主人的面。

    路文渊似乎看出了白梓言的担心,哈哈大笑,说道:“白姑娘,不必客气,我这个师叔的面子你尽管拿去。”

    “失礼了。”

    可是这最后一柱上空空如也,并未写任何字句,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是忘记了。不会,路文渊是何等人物,怎会出此等纰漏。

    白梓言看了一会儿,便说道:“师叔,我对有心人,可好?”

    路文渊惊喜不已,果然好才学,好才学,忍不住拍手称好。

    “白师侄果然是师兄高足,师叔佩服佩服。”

    “师叔过誉了。”

    众人又乱了起来,有心人,何为有心人,怎么下阙就是有心人了。

    路文渊见众人纷纷不解,便说道:“白师侄,解释一二。”

    “是……柱上无字便是无字联,来到此处的诸位皆是有心而来,我对有心人,可否应景?”

    如此一说,便爆发了如雷般的掌声,纷纷赞叹不已。

    白老爷挺直了腰杆,女儿如此出彩,不由自主。

    路文渊亲手奉上礼品,九鼎参同契,众人瞪大了眼珠子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这是何宝物。

    白梓言很是欢喜,如获至宝,揣在怀里,笑得如花一般美好。

    石甫南看白梓言如此开心,便来逗逗她。

    “得到了这么一本不知来历的书卷,你就高兴成这样,这等没出息,改日我送你更名贵的。”

    虽听了石甫南的挖苦,白梓言脸上依旧阳光灿烂。

    “啊呀,这姑娘是不是傻了呀。”

    “你才傻了呢。”

    “那为何笑得如傻子一般。”

    “此乃九鼎参同契,可遇不可求的九鼎参同契,我自然高兴。”

    听了这九鼎参同契的人,要么一脸茫然,要么一脸可惜,内行的人知晓这九鼎参同契绝非一般的医书可比,实乃无价之宝。

    一场热闹下来,路文渊请众人一同品茶,便遣厮将众宾客送至茶室。

    众人纷纷离场,路文渊便拉住白老爷的手,说道:“白老爷,不知你这大女儿可有婚配?”

    这下白老爷也算是明白了,请他赴文友会是假,敢情是看上了梓言,想做个儿女亲家。

    事儿总喜欢凑一块儿,正在说话间路家少爷来了。他向他爹行了礼,也拜见了白老爷,颇有礼貌,而且模样周正,气度不凡,算是一个好儿郎。

    “不好意思,路才子,我家梓言自便有婚约。”

    路文渊有些失落,却也有些不甘心,到底是谁有如此幸运。

    “不知梓言许给了谁家的公子?”

    “这个吗……”

    此刻白梓言却一不心绊了一脚,却神奇地扑向了石甫南的怀中,石甫南更是出乎意料,他便紧紧抱住了白梓言。

    “你要做什么?”

    白梓言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石甫南却声说道:“别动,我在帮你。”

    “帮我什么。”

    “你难道想嫁给那个路公子,看这架势这路才子是想把你给他儿子当媳妇。”

    “可是……”

    白梓言丰满的胸脯贴在石甫南结实的胸膛,两人一阵红晕。

    素素更是捂着双眼,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大姐,我先去茶室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路文渊看过来,见石甫南和白梓言相拥,很是亲昵。

    “白老爷,该不会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

    路文渊的脸多了一些灰色,如此一来这儿媳是跑了。路家少爷看来是十分喜欢白梓言,虽是初见面,却盯着白梓言看了许久,最后只能作罢,乖乖退下。

    见灾星已走,白梓言说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还不放开我。”

    “那可不行,你若跑了该如何。”

    说罢,石甫南拉着白梓言便向茶室跑去。跑了一阵,见四处无人才停下。这时石甫南才松开了手,两人相视,不由自主地转身背对着背,羞红了半边脸。

    “你……还好吧?”

    “我……没事。”

    “刚才失礼了。”

    白梓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便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白梓言来到茶室,坐在爹爹的旁边,而她旁边便是石甫南。刚才这等出格举动,使白梓言与石甫南一对视一张脸便红彤彤的。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白梓言才发现身边没了素素,不知素素又跑到何处去了。

    白梓言便向爹爹说了声,便去寻那素素,石甫南自然要随行,要保护梓言。

    两人同撑一把伞,脸又红了。

    一袭青衣飘然而过,雨淅淅沥沥,素素也不知到了何处,该找个地方躲雨,不然就要成落汤鸡了。

    突然雨停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撑起了伞,为她挡住了雨水。

    素素转头一看,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白皙的肌肤胜过了世间许多女子,眉眼带笑,就能迷倒万千少女。

    素素怯怯懦懦地说道:“多谢公子。”

    “区区事,何足挂齿。”

    在远处看到素素的白梓言停下了脚步,石甫南想要喊素素,却被白梓言阻止了。

    “梓言,为何不让我把素素叫回来?”

    “素素年纪也不了,如果能够一见钟情,或许与这翩翩公子成就一段美事,我们别打扰他们。”

    石甫南便不言语,站在一旁陪白梓言。石甫南看着白梓言这绝好的容颜,又想起了刚才拥着白梓言闻到了她淡雅迷人的体香,心就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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