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烈阳烘烤大地一遍之后开始工作之后的休息,惬意的往山头一躲,用最后的辉煌散出红色的晚霞后开始在天空拉上帷幕,蓝湛的天逐渐变的昏暗,暗夜悄悄降临,伴随着几抹无声无息的危机……
大街上嘟嚷过往车辆的吵嚷,一个身着白色寸衫的高中生奔跑着从马路横穿而过,一辆黑色轿车从他身侧擦过,劲风让他一个踉跄扑倒在路边,昏黄的路灯打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黑色轿车司机一个急刹停下来,摇下窗探出个胖乎乎的脑袋嚷嚷着:“畜生,不要命了?”嚷嚷完又一脚轰在油门上疾驰而去。
杨亦对着车留下的尾气狠狠地踹了一脚,“我……”他拽紧了拳头刚想反骂几句,却只是哼了声,松了紧拽的拳头,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又继续往着前方奔去,长年未保养的人行道上松动的石板在他脚下呛呛的响,匆忙的他仿佛是赶向与初恋少女赴约少年的,跑了大概几百米杨亦终于力竭慢了下来,他捋了捋被汗水浸湿前额的发,样子狼狈至极。
杨亦喘着大气扶着一颗绿化树,周围是十几栋二十多层高的电梯住房,这是城里最高最好的住房公寓,至于有多好,杨亦只是偶尔有次听见隔壁老王老婆跟丈夫吵架的时候骂:“你个废物连的单间厕所都买不起……”。杨亦抬头望了望眼前住房公寓,十三层,黑乎乎一片,楼房有许多未点亮的居所,却唯独这层暗着让他心里莫名畏惧,那是贺远扬的家。
今天是杨亦已经三次到贺远扬家了,所有贺远扬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全无音信,心里闪着或许他回家了的念头敲了那厚重的防盗门一遍又一遍,除了铁门的闷响没有任何回应。杨亦心中的焦急终于慢慢转变成了沮丧,到绝望。这是第四次,他心里残存着一丝侥幸,希望那个脑残突然回来了。他低冗着头顺着楼梯缓缓爬上十三楼,缓缓走过廊道,沉重的脚步声空荡的回响,脚步声在防盗门前停了下来,杨亦轻轻抬起手害怕太粗鲁了打扰到屋里的人似的,敲了敲门上,没有回音,转而他敲门声越发急促了,更加重了几分力气,依然没有回声,他想到了北辰的话,喃喃了一句,“世界上真的有鬼怪吗?”他摇摇头不相信,不愿相信,把头埋在膝上不去思考这个问题。脑子里浮现了贺远扬平日里傻笑的样子,痴呆的样子,突然记忆里的贺远扬扭曲了变成了那副狰狞笑容恶心的面孔。杨亦害怕了起来,不是害怕那面目凶恶的贺远扬,而是害怕以前那个贺远扬再也回不来,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又或者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一个再也不能直呼其“脑残”的人。“哪个总是被开玩笑的傻子真的消失了吗?……”杨亦自说自话道,“真是个脑残……”他低声骂道。世界上没有人任人取笑而无动于衷,被人戏弄也只是嬉笑着还手,如果有,那么他的名字叫“朋友”,傻傻的俩个字,让人觉得好笑,却又让人珍放在心底……
杨亦突然疯了似的扬起手狠狠的锤在铁门上,一下、俩下、一连猛挥十几下,最后他狠狠的用脚踹在铁门上,可依然只有铁门哐嘡的抱怨声响起。终于杨亦停了下来,松了坨红的手,背靠着门坐了下来。听着电梯叮咚在楼上楼下开关门的声音,看着寂静廊道的声控灯亮起又骤然熄灭。
“叮咚”,清脆的电梯铃声突然在廊道里响起,电梯准确的在十三楼停了下来。
“もうfrid心からfridみつめてもfrid悲lなる”电梯里传出一个忧伤的歌调。
杨亦抬起头,他听过这首歌,却想不起名字,歌声歌好听的,可杨亦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烦透了,这凄凉的歌声无异于火上浇油。
“&by,aryuryig”一身痞气牛仔装少女从电梯里走出来,她戏谑口吻,双眼咪成月牙,亭亭玉立的站着。
“没人告诉过你,你很烦人很讨厌吗?”杨亦站起来冷讽一句。
“是吗?”北辰却并不懊恼,微笑着依然婷立。
“你来干什么?”
“找你!”
“我又不是你亲爹亲妈……”杨亦淡淡嘟嚷着,“我很忙,没空陪你玩什么鬼怪游戏。”杨亦不想理会北辰顺着阶梯下楼,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
“你不是在找你朋友吗?如果你不想知道他在哪,那我回去了。”北辰嘴上说着回去。可却毫无动作,她知道杨亦一定会求她。
“你知道?”
少女重重的点点头。
“嘁,我都找不到,你会知道?”
“像你这样盲头苍蝇样找是不可能找到的。”
“那你说靠什么找啊?你倒是从口袋里拖出一个任意门来给我看看啊混……”杨亦满是怒火,可看着少女依然保持微笑而立怎么也骂不出口。
“我闻到了……”
“闻到了?你还真以为以为你是狗啊!怎么可能,闻到了……骗人也机灵点行不?看见了不行吗?说你看见了不行……”
一直保持微笑的北辰白皙的脸抽搐了一下,终于眉头挤在了一起,怒吼着:“喂,杨亦!我好心来告诉你,你不听就算了,有种的再骂我是狗一句!”
杨亦正烦恼着,气上心头,差点应声而出,转念一想,“贺远扬失踪又不关她什么事!”憋在心头的愤怒终究只吐出一口浊气。但一个女生用有没有种跟你说话,你突然作罢似乎很没种,为了男人的面子只得摆出死鱼眼一副“你想怎样”的表情看着她。
廊道里突然哑然无声,亮起的声控灯再次灭了下去,直到再次被电梯开门叮咚声惊起。
俩人就这般焦灼的对视着,目光却仿佛火石一般炸裂着……
终于杨亦始终觉得不妥,这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对,没理由对无辜的人发怒,清咳一声:“咳咳……那个我很……那个我……我眼睛酸了……让我眨眨眼行吗……”
“混蛋!你去死吧!”
……
大街上北辰嘟着嘴在前面,怨气冲冲,杨亦在后面像惹媳妇发脾气的男生一样不敢靠太近也不敢离太远。
“喂喂喂……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杨亦终于忍不住道。
“哼!”
“喂喂喂……我很忙的,你要是知道那脑残在哪里就快点告诉我,没时间跟你玩哄屁孩开心的游戏。”
“哼,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干嘛问我。”
“白痴和傻子虽然经常乱说话,但偶尔也也有几句认真的……”
“什么!”
“……不好意思说错了,我说你英明神武威武不凡,有如哮天犬下凡,找一个人肯定容易啦……”
北辰突然立住了,随即转身对着杨亦腹狠狠一拳。
杨亦猝不及防,苦水差点吐了出来。北辰挥拳完毕冷脸转身继续往前走,“说话给我心点!”
“痛痛痛……”杨亦捂着腹嘀咕道:“真是个怪物。”杨亦虽然很讨厌这么霸道的女生却并没有产生一种恨的感觉,但是相对于被欺辱了依然保持微笑展现完美淑女形象的女生,这样显得更真诚些,不开心了就板着脸,委屈了就哭,被欺负了就怼回去,哪怕是暴几句脏话,哪怕是挥几计狠拳,这样更让杨亦心里觉得踏实,嘴上被人占了便宜确无动于衷的人让人觉得无趣,也觉得可怕。。
“喂!你去哪?你要是觉得很闲的话想耍我的话我就不陪你了!我还要忙着拯救世界了,1八星球的妖兽都攻到日本啦……”“气味!”
“什么?”杨亦没听清。
“跟着气味走就能找到他了。”北辰声音霎时变得严肃。
“什么气味?我怎么没闻到!”杨亦使劲嗅了嗅鼻子,空气中只有一股城市里终日弥漫着的混着钢筋水泥尘土气息。
“就快到了!”北辰脚下的步伐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杨亦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但他却没有注意道,街道上的路灯越来越少,最后至于无,仅有路旁的建筑里透出星星亮光。
“喂你等等!”随着视线变弱杨亦出声说道。但北辰依然我行我素,无奈,杨亦看了看噬人的黑暗也只得紧跟着。
终于北辰停了下来,城市的光也在这止了下来,只能依靠着远处辉煌建筑下的光勉强看清杨亦气喘吁吁的样子。
“喂,你带我去哪?这是哪?诶诶,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你不害怕啊!”杨亦抱怨着。
“就在里面!”北辰指了指前方。顺着她的方面看去,前方是三栋漆黑的建筑,品字簇立。敞开的大门上散乱的横幅宣字,围墙上布满了青苔。
大门是似乎是对流风的通风口处,风很大,黑暗里飘过来什么东西让杨亦很在意,丝丝沙沙摩挲的声音,落到一旁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古怪,是一堆包装废纸,脚下散落着更多,是施工粉墙用的,还有一些水泥包装袋。
“这是?!”杨亦记起了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废弃的区,里面的楼房都属于危楼,政府本打算用这片土地新建行政楼,顺便处理掉危房危楼,可似乎里面有一家钉子户,怎么也不愿走,调解了好久也没有结果,不知怎么闹出了人命,这片地扯上人命官司,更是纠缠不清了,于是已经准备重建的工作也就一直拖延了下去。这件人命案子在县城里算是大事,不然杨亦也不会知道。那会他还吐槽过:“喂喂喂,这么大的好事不要,不要给我啊,拆我家啊,真是浪费……”
杨亦摸了摸门口栅栏上摇摇欲坠的横幅,红布已经褪色开始变黄,上面白色“安全第一,质量至上”的漆料也掉了大半。
“喂,你傻了吧!虽然贺远扬他智商不行,但他也不会傻到到这种地方来吧!”杨亦不相信贺远扬会在这种地方。
北辰不由分说,纵身往上轻松翻过了那生锈的栅栏门,这个动作在两秒内就完成了,难以想象他那副娇的身躯有着这么大能力,北辰看着杨亦门外一幅吃惊的表情不屑的昂起了头,“你要是怕,可以先回去。”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怕你吃了我吗?”杨亦嘴上逞强,心里却越发忐忑不安,总觉得一些不可预料的事即将发生。
北辰把那张稚嫩脸变得严肃,“我最后必须提醒你一次,有很多事情就像危险大漩涡一样,只要你涉足就再也不能抽身,它会吞噬你,把你淹没在洪流中!”
杨亦心想,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中二的话,这并不能让我变得害怕,反而让我觉得有点好笑,就不能像平常一样说话吗?忘记了,她平常也是这幅模样!“嗯……陷进去就陷进去吧,海啸也好,大漩涡也好,就算逃跑也要带着同伴,眼见朋友在漩涡里就荡然离开,睡觉也会不安心,吃饭也会不安心,就连看苍老师的电影也会变成他的样子,那样就太糟糕了,那脑残的死活算不得什么,可不能糟蹋了那些精心创造出来的美丽艺术啊……”杨亦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番话,虽像是满口胡言,可那坚决眼神无可动容。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