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没有早早的就起床,不是我不想去拿钱,而是,三年多了,第一次躺床上睡觉,你说我能不留恋么。55555~~~
等到丫鬟来叫我起床已经是日上三杆,我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真舒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梦到苏,真是奇怪,不是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念叨着美女进入梦乡的,可是这一夜除了看到共工那双伤心的眼睛外,我就没梦见跟美女沾边的东西,连女娲同志都休息了,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梦都是反的。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念叨着“我要个男人,我要个男人”再睡觉。这个世界,怎么老是这么乱七八糟的,搞的我这么聪明的人都有点一个头两个大。哎~~~~!算了,去收钱好了,好东西还是放自己这里比较安全。我穿上丫鬟送来的一套玄色长衫,然后用一根紫色丝带把头发束起来,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打扮的这么体面,真是让我感慨良多啊,看来还是单干有前途,以前跟师傅学东西的时候也抓过妖怪,干活的就是我,拿好处的就是他。现在我也算自立门户,以后再也不用受他的压迫,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真是好的没话说。穿戴整齐我就跟着丫鬟来到张府的大厅,反正要避讳的东西也没有了,这个张老爷倒是乐得让别人知道他给我送礼,这样既能赚一个礼遇神仙的名声,又可以为他自己的阴谋秘密画一个完整的句号。我到的时候那张老爷已经在大厅等着了,可能是我起的太晚了,桌子上的茶还有半杯。可是等待明显没有影响张老爷要送走我这个活神仙的积极性。见我进来,张老爷赶紧站了起来,遥遥的行了个礼道:
“真人,昨天在府上休息的可好啊?”其实他就是问我想不想走。我紧走了两步,然后还了个礼道:
“昨夜叨扰了,贫道休息的颇好,不过跟那妖怪斗了三年法,确是乏了,还要烦劳张老爷久等,真是,失礼之至,失礼之至啊。”拿人家的钱,当然要跟人家主人客气点。不过我也没忘记表功,虽然我没明说,我想这老头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为你受累了,还不快点表示表示。
那张老爷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老朽习惯早起了,倒是忘记了真人与那妖怪斗法颇久,不过昨天真人跟老朽提及急着要回山门,老朽也是一时情急。是老朽疏忽了。”
他有心情跟我聊天,我可没心情跟他耗着玩,我现在就想拿钱走人。可是还是要做足面子工程,哎~~!形式主义害死人啊。我也没办法,我换了个猛然醒悟的表情道:
“哎呀,还好有张老爷提醒,我确是要回山门复命了,这次下山一来就是三年,师尊定然极为记挂,有劳张老爷上心。”说完,对老家伙一拱手,可是我却连动都没动。别跟我说你会忘了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晚上就回来自己拿。
还算他识相,张老爷一拱手对我说道:“大恩不敢言谢,真人此次为我张家劳心劳力,老朽感激不尽,真人要走,老朽也不敢强留,不过老朽为真人准备了份心意,虽说真人是神仙中人,不一定瞧得起这些凡尘中的俗物,但这却是老朽的一番心意,望真人万勿推辞。”对我说完,还不等我回话,就对内厅唤了句:“来人,把给真人的礼物拿出来。”然后有一转身看向了我。
我假装一愣,然后装做很为难的说道:“那那…既然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然后就看我跟张老爷对视了一眼,互相会意的笑了笑。
家丁们把东西抬出来我一看,好么,大箱箱的,这怎么拿啊,虽然说神仙都有个疖子袋,乾坤镯什么的,可是很可惜,我不是神仙,那玩意我没有,也不知道这个张老爷是真傻假傻,反正这么多东西我肯定是拿不走,可是我又不能说出来。没办法,我只能装做不屑一顾的对那老家伙说道:
“张老爷实在太客气了,不过这些东西终究是俗物,我们修道的人不看重这些东西的,可是不拿又拂了老人家的心意,不如这样,贫道就随便拿几件,算是受了您的心意,不知如此可以好?”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话都说了,他多少也得给我面子,所以他连忙道:“真人随意,真人随意。”
我也不跟他多说,把大箱箱的都打开,看到什么黄金珠宝,银票之类的全倦走。反正这些东西,好拿,一般又都比较值钱,大件的我拿不走,件的我一件不放过。东西拿了,我更没心思跟他们闲聊了,本来他们还想留我吃饭,可我没那心思,现在还是赶快走。这个老头干事情不知道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着,总让人感觉奇怪的很。所以虽然他们的再三挽留下,我还是走了。没必要的麻烦绝对不招惹。
离开了张家,我怀着……怎么说呢,很矛盾的心里往望月山的方向走。本来一两个时辰的路程,我直走到了傍晚,我从张家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午饭时间,现在都晚饭时间了,我还在望月山的山路上徘徊。我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对苏。说起来,我们俩认识三年,如果这三年彼此没有忘记对方的话,那么即使因为思念我们也有足够在一起的理由了。可是三年前我离她而去的时候她怎么想?而且我三年没有回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怎么说,三年前我走的时候是故意的,最后即使我良心发现了,我回来了,苏也不知道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以前是被困住看故事,没办法出来,也懒得去想。但是这会儿真的马上就可以见到她,我又犹豫了。如果她不在了,也是因为我负了她,她伤心的离开,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问题就怕她在,她如果真的在等我怎么办,她等了我三年,可是我呢?我现在都不太明白我对她的感觉,三年前的话,只能说是有点关系。可是这三年的时间里,没人跟我说话,我除了看故事和回忆就没别的事情好做,我的记忆中除了在山上学法术以外,就是跟苏这段感情,毫不夸张的说,三年的时间里,我把自己很苏说过的话都仔仔细细反复回忆了很多遍。她是我唯一接触过,并且有了异样感觉的异性。说她就是我的初恋,我是的梦中情人也不算乱说。可是我以前……哎呀~~!我的脑子好乱,我现在既希望见到她,又怕见到她,矛盾的要命。
我试着深呼吸,再呼吸,我甩甩头。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往坏的方向上想。一阵清风吹过,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哎~~!我苦笑了一下,没办法,我还是去吧,不管如何?这次我不能再跑掉。
祠堂还在那里,跟我离开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两样,我站在祠堂的大门口,双手按在门上,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在,不在,在,不在……”吱呀一声,为了压下自己内心的彷徨,我还是一把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祠堂里面变了好多,好像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干净。香案上放着已经干瘪的瓜果,明显是很久没人来祭奠过。其他的地方都还一样,我失落地走到香案前。我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彻底觉悟过来,苏不在了。我感应不到这里有像苏那么强的妖怪。连上次来的时候感应到的那几个冤魂都没有,看来苏炼话了那些冤魂以后已经离开这里了。可笑的是,我还在外面犹豫着进来怎么跟她解释,我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如果换做是我,会等一个三年前的逃兵么?我都不会,还有谁会那么傻?爱情,什么狗屁爱情。人家那时候不过是因为一时伤感被你有机可趁而已,别说是那个时候被雷霹的没有人形的丑八怪,就是现在的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爱上你。做梦也别一梦就是三年啊,醒醒吧,傻瓜!
我的鼻子有点酸,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我自己做过的事而感到后悔。我真够傻的,天上掉下来个美女喜欢我,我都不知道珍惜。真是…没的说。
我把包裹都顺手扔在了地上,我觉得他们远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我现在是有钱了,从张家那里我没少弄钱,金银珠宝,玉石玛瑙,不过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连一个能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就是拿金子铺床又有什么用?赚钱?可是我赚钱给谁花啊,我赚了钱,连一个陪我花钱的人都没有。我还盘古血脉,我还魔界新星,可是现在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无力的躺在香案旁的棺材板上,上面有好多划痕。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思管那么多了。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自己跟苏那唯一的一次聊天经历,我想像着她当时的神情,我想像着我走的时候她那伤心的眼神。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失败,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明白原来那才是自己喜欢的人?难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这一夜,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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