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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师大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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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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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沔樨村村口与山脚中间的田间路上,男女老少成群的向村外走着,他们大多都拿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和袋子,妇女们不是牵着儿童,就是抱着孩,男的则拿着弓在人群的周围,紧贴着自己的亲属。村民们的脸上都一脸茫然,悲伤无比,有几位妇女还边走边哭,擦着眼泪,不时的回头看看村里。

    前方不远处的村口,可以看到村庄里面的人群,还在朝村外奔跑,村口旁边有几位射师,正在射击跟在村民后面的蛊雕,村庄中间的上空,有几处还冒着烟雾,大风在烟雾旁边盘旋着,依旧像下俯冲,用爪子抓起了屋顶的脊梁,飞到空中,又扔下来砸向别的屋顶。

    羿父和羿母在村外的路上,同人群逆向而行,忠伯和丙志跟在他们后面,在远方山脚下的道路上,他们身后的村民分散成几群,朝着不同的方向走着,羿父他们来到了村口不远处。

    羿父停住了脚步,对着他迎面而来的一中年男子问道:“鹏哥,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家的羿儿?”

    男子也站住了,摇了摇头,回复着:“没有,没想到今天这蛊雕说来就来,好久都没碰到这么多,羿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他旁边的一女村民站也着看向羿父,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女孩头发凌乱,她抬头看着男子,像是等待男子继续前行。

    羿父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那我娘呢,你们见着了吗?”

    男子旁的女村民插嘴道:“今天成群的蛊雕突然来到村里,村里瞬间一片混乱,大家忙着逃跑,不知道你娘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走。”

    男子接着说:“司木,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村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村中间还有很多蛊雕,现在不宜回去。”

    羿母在羿父旁边焦急的站着,听到他们的话后,羿母流出了眼泪,然后向前方的村民走去,边走边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儿子?”村民几乎都摇了摇头,继续前行。羿父和丙志也跟了上去,在羿母身后向村口走去,男子和妇女看着他们走后,叹了一口气,便拉着女孩的手,和人群一起向远方走着。

    “忠伯,快看,前面是伯母。”丙志回头对着忠伯喊道,前方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提着一个袋子迎面走来,旁边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跟在一起。

    忠伯往前跑了两步,赶上了羿父,对他说:“司木,那我就和村民一起撤了,我老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羿父急忙说:“哪里哪里,今天多亏了您的救命之恩,你们先走,我回村里再找找,您多保重。”羿父说完便和羿母继续向村里走去。忠伯和丙志在原地站着,看着前方的妇女走来,聊了几句,便和大家一起走向远方。

    前面村口的人群中,此时可以看到救下婴儿的嫦娥父亲和嫦娥母亲,嫦娥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的婴儿,背着一个袋子,嫦娥父亲牵着嫦娥,他边走边回头往村里看了看,村中一只蛊雕向外面跑来,嫦娥父亲急忙松开嫦娥的手,一箭将蛊雕射死,然后又抱起了嫦娥,继续和大家前行。

    沔樨村村中间的街道上,地上一片凌乱,好几处都躺着死去村民的尸体,还有一些骨雕的尸体,一拐弯处有十几个射师,他们一边射击靠近的蛊雕,一边扶着一些受伤的村民向后撤离,街道中间有几十只蛊雕,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几处。街道两旁的房子有的已经被损坏,有些木质的房子都已经烧的黑乎乎的,冒着火星和浓烟。

    天空中的大风张开巨大的翅膀,盘旋了一圈,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向着远方飞走,突然街道旁两边的屋里,跑出来很多蛊雕,它们在街道中汇聚,数量估计有好几百只,它们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中的大风,随后向前跑去,朝着大风飞行的方向奔跑。

    拐弯处的十几个射师拉开了弓箭,看着逃跑的蛊雕群,跟着它们跑向了街道中间,直到看见几百只蛊雕远远离去后,他们才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后面受伤的村民也走向了射师们。

    “蛊雕终于撤退了,大家现在可以松一口气。”射师们前方的的一男子,拿着弓转身对着大家说道。

    村民中一微胖男子听后,往前走了一步说:“我们还是早点撤吧,这蛊雕说来就来,好久都没碰到今天这样,谁知道一会还会出现什么事呢。”

    其他几个村民听后都应声说道:“是啊,村民都已经搬走了,咱们快点去跟上他们,和他们一起离开吧。”

    大家都表示要早点走,射师们听后便转身和村民,一起朝街道的一头走去,他们前方,羿父和羿母正跑着赶了过来,此时羿父额头上留着汗珠,身上也汗流浃背,汗水都把他的衣服给浸湿了,紧贴在他的胸前,他边跑边用手抖了抖衣服,羿母则在他后面跟着,也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额头。

    “司木,你们怎么回来了?”走在前方的一位射师朝羿父喊道,他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羿父继续向前方跑着,喊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家羿啊?”

    人群中的一位村民回复着:“没有,大家都已经撤了,村里快没人了。”

    羿母听后又用手摸了一下眼睛,擦了擦泪水,此时村民与射师们和羿父已经相遇了,他们站着停了下来,看着羿父与羿母,羿母此时眼睛有点发红,她把头转向了一边,然后用手绢擦了擦眼睛,随后又看向了大家。

    站在人群前方的一位射师说:“我们都要走了,村民已经都快搬完了,蛊雕也刚刚撤退了,你们确定羿没有和其他村民们一起走吗?”

    羿父回复到:“应该没有,羿是在山上走丢的,刚刚问过路上的村民,他们也没有看见,也没我娘的消息。”

    另一村民接着说道:“那你们再去家里找找吧,不过最好也早点搬离,不知道蛊雕还会不会回来。”

    羿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便和羿母朝着前方跑去,射师和村民们回头看了一眼羿父与羿母,几个射师便搀扶着受伤的村民,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他们才走了两三步,人群中的一村民再次回头,他看向了地上死去村民的尸体,对着大家说:“咱们还是晚点走,把死去村民埋了吧,总不能这样一走了之,让他们暴露在大街之上。”

    “好,那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歇歇,晚点再过来看看。”另一村民也回头看着大街上死去的村民尸体说道。

    一射师走向了前面,然后说:“那这样,受伤的村民和射师们先走,去村外和大家一起先撤离,剩下的我们把死去的乡亲们集中搬到一起,然后去村外挖个坑吧,留几个去找一两个推车,把遇难的乡亲们推到村外。”

    大家都一致同意,随后受伤的十几个村民便由几个射师,扶着走向了街的远处,剩下的则散开开始搬动着地上的遇难的村民尸体。

    山上的一个石洞里,阳光照进洞口的石头上,石头上有几处的反光十分刺眼,洞外对面的山坡是一片翠绿的树林,树上的叶子在风的吹动下,抖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洞里的光线和洞外相比,暗淡多了,但也很明亮。

    石洞里正中间有十来只猴子围在一起,地上躺着两只蛊雕的尸体,猴子们看着蛊雕的尸体,不时的发出喔喔叫声,石洞里的周围也零散的分布着十来只猴子,有几只在互相梳理着毛发。石洞最里面的石阶高处,坐着一老猴,老猴毛发稀疏,黑色中略带灰色。

    老猴旁边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一个的洞口,大约三平方来米,形状不规整,但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老猴眼睛看着下面,猴子化齐带着羿,走向了老猴坐着的石阶下方,几只猴子转身看着羿,老猴起身向前靠近,动了几下,但右腿在地上拖着,显然右腿是残疾了。

    “化齐,你怎么带着一个人类的孩来洞里?”老猴对着下面的猴子化齐说道,蛊雕尸体周围的猴子,也把目光从骨雕身上移向羿,羿与化齐停下了脚步,站在石阶下方的前面。

    “爷爷,他的父母在山上和蛊雕打斗时,掉下山崖了,我看着他是一个孩,就把他带了回来。”化齐回复道。

    老猴把左手从石头上拿起,放在肚子上,摸了半圈,然后说:“你亲眼所见,他父母死了。”

    羿看着台阶上的老猴,“他们没死,我要回家。”羿声的说完便低下了头。

    化齐听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羿,对他说:“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肯定死了。”

    老猴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右腿,看着羿,问:“你叫什么名字,除了父母,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羿抬起了头,“我叫羿,家里还有我奶奶。”他声的回复着。

    老猴看向猴子化齐,“化齐,那你就送他回家吧,保护好他,注意安全。”说完老猴便用手撑在地上,往后退了回去。

    化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和羿转身朝洞口走去,他们后面的猴群纷纷避让开了,看着他们走过,化齐他们走到洞口时,老猴对着下面的猴子挥了挥手,喔喔的叫了几下,羿回头看了一下,有两只猴子向羿与化齐跑了过来,随后他们跟着化齐与羿一起走出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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