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回答：“那林姐那边要不要通个气？”
“别管。”
东望二楼？林姐？造谣？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电梯到一楼后，南乐之跟逃似的出了电梯，走到角落，拿出手机，哆嗦得差点拿不稳。
打开热搜，从头看到尾，没有。
松了一口气。
接着，输入林静姝三个字，搜索。
出来的基本是她发新专辑了，粉丝60度彩虹屁每日一夸，上综艺专访等等。
手指翻到一个营销号的爆料——
林姓女星恋情曝光，男友疑似凌远第三代接班人
没有指明道姓，但里面详细介绍了女星最近的行程，只要有点了解的人，都能猜出是林静姝。
放出的照片因光线问题，模糊得很，勉强能认出是两个人。石锤的是，有目击者，而且目击者了录音，虽然只有女方的一句，但足以自圆其说。
一分钟不到转发超过500了，再刷，超过一千了，再刷，到两千……
不知道刷新到第几次，这个营销号又放料了，了张新图。
点开，立刻吐血三升。
画面依然是黑乎乎的，但这回有三个人，目击者被用红圈圈出来，仔细看看，手部似乎捏着个发光的物体。
南乐之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手机壳，真是跳河都洗不清。
这下子，别说动摇凌斐了，分分钟收律师信！
蓦地，电话屏幕亮了，一串数字，是个陌生电话。
南乐之勉强稳住情绪，按了接听，心翼翼，“喂？”
“南乐之姐吗？我是凌总的生活秘书赵笙，你可以叫我赵姐。恭喜，你被录取了。方便现在来签约吗？”
南乐之：“……”
没得到回复，赵笙又重复一次，末了问：“南姐，你听到吗？”
南乐之回神，不可置信：“你是说我被录取了？”
刚凌斐说的那句“倒胃口”是她幻听了？
还是说凌斐说完立刻回去吃，然后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赵笙肯定：“是的。请问你现在在凌远附近吗？”
“在的。不过……”
“那请你上来150八可以吗？我等你。”
“……好的吧。”
造谣什么的，只能先放一放。
关注了营销博主后，她走到电梯间。上去的电梯很空，很快就到了150八。
赵笙长得很普通，年纪和长相同步。
“南姐吗？请坐。”
南乐之刚坐下，赵笙递过来一份合同。
“你仔细看看合约，有不明白的直接问，免得事后浪费双方的时间和精力。”
……作风真是犀利而直接。
“月薪五万？”这么高！
赵笙从忙碌中抬头，“不满意？你可以说说你的心理底价，我尽力争取。”
南乐之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这月薪背后，除了做饭，还需要做别的吗？”
“权利和义务在第十页第八条，福利在最后一页，免责条款上面。”
南乐之依次翻看，她就知道钱不好拿。
“确保雇主凌斐体重在正常范围内波动。这个条款，是不是有点苛刻了？”
赵笙停笔，神情郑重：“我们凌总的健康关系到凌氏的未来，况且今年对他非常关键，生病是浪费时间。我们会另外安排营养师远程指导，确保营养均衡。你要做的，是确保出品口感和质量。能明白吗？”
责任重大。
不过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唯一能接近凌斐的机会，错过丽楼可能就要被拆掉了。
南乐之点头，“我明白。”
“其他还有问题吗？”
摇头。
“那我们来签约吧。”赵笙朝她递了一支签字笔。
南乐之接过，在乙方处签名，看到甲方时，怔愣了一下。
“甲方不应该是雇主凌……总经理吗？”
“凌宏景董事是凌总的父亲，这次也是他牵头为凌总招聘私厨。”赵笙把话说得很漂亮，生怕眼前这姑娘被吓走。
“……好吧。”这么解释，就通了。
无意间抱了条大腿，心里五味陈杂。
赵笙微微一笑：“南姐，请放心，这份合约绝对算数。”
南乐之略窘，这位赵笙业务能力很强啊，连她一瞬间的担心都看破。
南乐之按完手印，把身份证递过去让赵笙复印。
“赵樾椥？”赵笙动作一顿，有点疑惑。这名字在哪里听过。
南乐之心里一紧，连忙拿回来。“不好意思，弄错了，这张才是。”
“等一两分钟，我去复印。”赵笙走出去到隔壁房间。
南乐之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仔细看。
接下来的手续很简单了，签完合同，把卡号写下，她就出了凌远大楼。
想起还有一件麻烦事等着处理，她立刻打开博主的微博，却发现查无此人。
搜索林静姝，翻了十几页也没找到爆料。
换成搜索凌斐或者凌远接班人之类的，结果很少，都是些关于合作、在某场合发表言论之类的。
总而言之，早上的爆料如同昙花一现。
南乐之整个人都松了，心情无比愉悦，五感回来，肚子饿得咕咕叫。
给李晶发消息说面试结果，在附近找家餐馆，点了日本豆腐和炒肉。
过了饭点，人不多，上菜很快，但出品就一般般。
日本豆腐的腥味没处理好，炒肉用的肉选的部位不对，肥瘦比例严重失调。不过因为要填肚子，硬着头皮吃下去。
吃完，李晶来了消息。
闪亮的晶：[柠檬精jg]实名羡慕，月薪五万。
乐滋滋：我是去保卫家园的，钱只是意外收获
闪亮的晶：呸！
闪亮的晶：对了，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乐滋滋：没，我想着等关系好点后再说。
闪亮的晶：也行，现在说反而弄巧成拙，反正规划方案没那么快能出来，调研啥的，得花不少功夫。
东扯西扯，一路聊到回到家。
乐滋滋：我到了，晚上过来我家吃饭。
闪亮的晶：来我家。你要搬我家住。
乐滋滋：搬你那干嘛？
闪亮的晶：你那现在是空城了，多危险啊。我不放心，你必须搬过来住。
南乐之没理由拒绝，只好答应。
李晶下午四点多找了个借口摸鱼，亲自上门，帮她打包搬东西。
南乐之物欲不重，对生活很随意，穿的用的只有一箱，看得李晶啧啧称奇。
“你还是女生吗？衣服又宽又大就算了，款式还特老土。你再这样下去，不准备谈朋友了？”
南乐之仔细叠好厨师服，生怕有半点褶皱，“我整天在厨房里，穿那么花哨干嘛？再说，”拿出密封袋装进去，“我准备招个上门老公，平平淡淡过一生。”
李晶：“……”
无视李晶的震惊，她把密封袋放入行李箱，最后拉上拉链。
大功告成！
抱着收纳箱，到厨房里，把她的宝贝都放进去。
菇味腐乳、牛肉酱、剁椒酱、沙拉酱、番茄酱、豆瓣酱……全部都是她根据市面配方改良自制的，经过无数次失败才有今天的味道，谁弄坏她就跟谁急。
李晶眼尖瞧见冰箱里的蜜渍番茄，“哇塞，我的最爱！吃一口像触电，一直吃一直爽。”
番茄本身的爽脆保留了下来，没了生涩味，酸，但不刺激味蕾，甜，但不发腻。酸酸甜甜的幸福感，超棒的！
南乐之早对她的夸张免疫，“别贪吃，心晚上吃不下。”
李晶哪里听得进去，硬是把一整罐都消灭了。在四个时后，对着满桌子的菜，痛哭流泪。
“我劝过你啦，你没听。”南乐之夹起一块鸡翅，“加了豆瓣酱的鸡翅，要不要来点？”
李晶柳眉倒竖：“故意气我呢？”
南乐之笑眯眯地放到嘴里，砸吧着味道，表情满足。
李晶撇过脸不看她，看到她手机在振，“别吃，来电话了！”
南乐之走过去接起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挂完后，哭丧着脸，盯着桌上的菜菜肉肉。
“好可惜。才吃了一块鸡翅。”
李晶问：“出什么事了？”
“我要出差。”合约里写得很明白，如果凌斐出差，作为厨师的她，也需要跟着去。
“你这工作还要出差啊……去哪？”
“滨市。”还好行李没拆，可以提着就走。
“现在就走？”
“嗯。今晚十点的飞机。”南乐之收拾好，和李晶告别。
李晶放下筷子，“我送你，反正现在我也吃不下。”
通知得急，等赶到时已经九点半。
看到安检队伍那么长，半个钟肯定来不及，不得已，她只好给赵笙打电话。
赵笙接起电话，语带歉意：“抱歉，本来今天的行程不需要你跟着去的。不过营养师提前调职，只好麻烦你了。”
几分钟后，赵笙匆忙跑过来，从李晶手里接过行李，“跟我来，我们坐包机。”
南乐之朝李晶挥手，“你快回去吧，我走啦。”
李晶拉了一下她的手，“嗯，一路顺风。哦，对了，那个……”看到一旁的赵笙，把今天听到有关她妈妈的传闻吞了回去，“算了，以后再说。不过——”特意拉长话音，笑得有些奸诈，“饭菜我会全部吃完哒！”
南乐之狠瞪了她一眼，伤口上洒什么盐……
李晶走后，赵笙笑得很温和，“你们感情很好。”
“哈哈，确实很好。”边走边摸出个芝麻饼吃起来，肚子太空，怕晕机。
吃着觉得不好意思，拿出另一个递给赵笙。
“我做的，不嫌弃的话……”
赵笙接了过去，道谢后吃起来。完了，眉头舒展，“怪不得凌董坚持要请你，厨艺果然了得。考虑也很周全，作为充饥吃，分量刚好，既有饱腹感，又不会撑。”
南乐之红着脸谦虚了一下下，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办完手续才发现，原来赵笙领她走的是特别通道，怪不得她那么淡定。
不过赵笙口中的包机应该是含蓄的说法，私人飞机才对。
飞机不大，机身也没什么彰显身份的标记，机舱里也是以舒适为主，装饰很常见，要不是座椅上有“凌”字，她还以为是普通客机。
凌斐，还是保持和校园里一贯的作风——低调。
莫名觉得和他的距离拉近了一点。
南乐之怕自己胡思乱想，转头和旁边的赵笙说话。
不过直到飞机开动，她都没见到凌斐。
“赵姐，不等凌总了吗？”
赵笙忙着核对行程，“凌总今晚还有个跨国会议，我们先去打点。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
语气有些严肃，抬头和南乐之对视：“凌总，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行程。”尤其是女人。
南乐之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瞧见她眼里的坦荡，赵笙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看来对凌总并没有其他想法，宠辱不惊，态度不卑不亢。
下飞机后，赵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消息——凌董，测试通过。
收到信息的凌宏景，眉头舒展。他就知道，没看错人。
作为厨师，她应该能待得久一点。
一想到这，忍不住抱怨儿子的怪癖。
男女相处的时间多了，生点心思也是正常，找个由头暗示或者直接拒绝，对方收敛心思后，再见也是朋友，再不济也能当个上下属。
可他偏不。
一经发现，拉入永不来往名单。
唉。可怜天下爸爸心。
“爸，你怎么在这？”凌斐回来办公室拿数据表，有些意外。
“我是来叮嘱你的。”
“你私自做主签下的那份合同，我不是认了吗？”
凌宏景不放心，“你可不许摆冷脸把乐之给吓跑，也不许借口挑剔她的厨艺把人逼走。”
乐之？看来爸爸对这位厨师真的很满意啊。
抬腕看时间，凌斐往外走，“我要开会，爸你自便。”
没得到保证的凌宏景跟在后面嚷嚷。
凌斐捏了捏眉心，叹气，“好，我答应你不会找借口。”但是，冷是他本色，恕不妥协。
说完，加快脚步。
“儿子，记得正常吃饭，多吃真水果，少吃那劳什子保健品。记得方医生说——”
“知道了。”转弯进会议室，关门。
开完会，凌斐带着秘书、商务、工程、法务一行五人，飞往滨市。
到达凌家在滨市的别墅后，路过厨房，不经意向里望了望，忽然停住了脚步。
南风心翼翼地介绍：“这位是南乐之姐，凌董请的厨师。”
凌斐眯着眼，表情看不出喜怒，立在门口，好一会才抬脚朝前走。
末了，说：“等忙完，请她来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