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闪烁着,似乎有无数人影在其中。
寒心站在裂缝边缘,一脚踢下了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
······
地面上,洞穴入口终于跃出了身影,都喻史背着沉,狼狈不堪。
“长老!”
都枕连忙上前,伸手接过了还在昏迷的沉。
无数等候的修士也都纷纷回过神i,围了上前。
“都长老,下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人询问,可是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这些人,再想到地下那一头撞死在岩壁上的齐掌门。
都喻史沉默了,他连诉述的欲望都没有。
摆了摆手,带着少年都枕走出了这人群。
同样沉默的还有山鸣松,两次杀红眼,无数次榨干灵力,本命山甲更是毁坏了不少。
他早已是没有精力再去述说解释什么,心中所想的恐怕只有尽早回门派。
都枕看着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修士,他是御山城的未i掌门,是传承的继承人,可是他却早已出手无数次,饱经了洗礼。
初出茅庐的锐气似乎被磨平了,都枕能看出山鸣松身上的疲惫,和心中的倦意。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敢去问,但他的剑,还是一次都没有沾染鲜血。
“长老,我······”
“不必多说,该是你知道的会让你知晓。”
都喻史甚至都没有多看都枕一眼,口中言语便是拒绝。
身后,唯有那总是爱喋喋不休的赵赤行还能说上一两句,可是这透漏的一两句便就是让他久久无法从人群里脱身。
‘老赵恐怕以后,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心里这么想着,都喻史的嘴角不可查觉的勾起了一丝微笑。
夜幕上的月亮依旧偏卧一方,能够重新感受月光洒落,能够感受活着的滋味,真好。
“都长老,我···我师父和师兄呢?”
是子辰派那个仅存的弟子,i参加比试三人,最后就留下他一人活着了。
师长,师兄,都已不再,这茫茫白沙,到底何处是归路。
“孩子······”
都喻史不知该如何解释,那齐掌门最后的自尽,或许是对犯下过错最大的赎罪。
活着的人,没必要再为死者追究一个真相了,残有的名声,或许是他最好的墓碑了。
都喻史没有再解释,相信那赵赤行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而那个弟子,却是默默的流下泪i。
他懂了,也早就明白了,可是偏偏不愿相信罢了。
“和贫道回去吧,贫道答应了齐掌门要保你周全。”
“不了,多谢都长老好意,我···我想一个人,回去。”
那弟子拒绝了,头也不回的便是走了。
一个人孤寂的背影,渐渐影藏在那欺负的沙丘之后。
“长老,这是什么剑?是沉道友的剑吗?”
忽然,都枕询问着,他看见了悬浮在主人身边的妖剑,可是模样早就变得不认识了。
这剑,从洞穴中飞出落入沉手中时还滴着血,剑柄护手都装饰着不知名妖兽的皮骨。
而如今,这剑上什么都没有了,只留有一条笔直的剑身,还有那毫无修饰的骨质剑柄。
长剑,似乎有些柔软,都枕伸手点了一下,剑身便是微微颤动。
“是沉的剑。”
没有丝毫犹豫,都喻史便是这样回答着。
走在前面的山鸣松回首,似乎有些惊奇。
他知道这剑的前身,也知道这剑曾经给沉带i过怎样的变化。
可是,都长老如此解释,怕还是同样的道理吧。
“真的是沉道友的剑,好像······很不一样。”
都枕眼中带着好奇,带着憧憬,他脑海中似乎是在想象着,想象着这剑在沉手中又斩杀了多少妖物。
“都长老,晚辈先行回去了。”
山鸣松的师弟也i了,便是要告别。
想到那老掌门临行前的嘱托,都喻史本是要拒绝,可是再瞧那山鸣松真心谦卑的模样,他知道,不需要了。
“代贫道向老掌门问好。”
“是,一定带到。”
山鸣松也转身离去了,不带一丝的留恋。
很快,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蔓延起伏的山丘之下,都枕他们瞧不见了。
“呃······”
沉苏醒了,头疼欲裂,身子也像是快要散架了。
“怎么样,伤势如何?”
摆了摆手,沉忽然脸上满是笑容。
都喻史不解,可是脑中一转便也是知道了。
“道友,是九品灵根?”
“嗯。”
轻声应答着,沉的回答让都喻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九品灵根天生残废,满身的经脉都堵塞无法修炼。
在都喻史看i,沉能够修成筑基必定是下了莫大的苦工,可是这天资的缺陷还是难以弥补的。
那九品灵根的经脉,虽说磨开了,但依旧狭小,能够一次性动用的灵气过少,这也是沉出手一直走巧技的原因。
如今,那妖气,灵气,夹杂着莫大的冲击;俗话说不破不立,那经脉是吃了痛受了损,可是这一下也让那狭小的经贸冲击开i了。
“如此,贫道便是恭喜。”
深施一礼,都喻史恭喜着沉。
没有避让,不说前世,今生沉也受得。
夜,静谧。
一轮明月偏卧在夜幕之上,沉对生死心中没有太多起伏,可是对着月却是皱起了眉头。
“如何?”
都喻史询问,顺着沉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月。
天上,没什么繁星,一轮明月挂在那里,占据了所有的目光,也向大地抛洒着温柔。
“嘶······”都喻史发现了问题所在,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现了?”
“发现了······”
一答一应,沉和都喻史之间的话让都枕摸不着头脑。
“长老,沉道友,到底是哪里不对?”
“没什么不对,只是一切都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
都枕重复,细细琢磨,再抬头看月时也忽然明白了过i,呆滞在当下。
那月,很大很圆;可它,偏卧在夜幕似乎也太久了,久到地面上的人们都没有察觉它从未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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