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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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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犹抱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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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飞跃在墙头上,那死囚狱中得的线索很快就了有眉目。

    幽城的耳目根据线索很快就锁定了一些人,更别提幽城之中断剑客本就是一名邪修。

    “寒心,邪道名门之后,善使寒家铁枪。”

    邪修,身上总是挂着骷髅头,这样的打扮十个邪修里大概八个会如此,不好在攸城是一个人类城市,邪修混迹在此的的确不多也显眼。

    “沉,你确定的线索是对的吗?”

    “徐老,他们没有说谎的必要。”

    “好,半刻之后老夫便到。”

    传音石中一问一答,御剑追寻的徐平乐也准备与沉汇合。

    千层鞋底踏破了墙头,是体内的灵气消耗过多,沉又丢了一把丹进口。

    是枪,远远便能够感受上面的寒意。

    止步,落在远离三十步的屋顶,沉手持那古铜剑。

    “沉?”

    “寒心。”

    对方是询问姓名,可沉却是很确定对方姓名。

    “咻!”

    没有丝毫预兆,剑已是飞出。

    反手一枪,全金属的枪身与剑锋碰撞出了火花。

    ‘砰!’

    被打回的剑,打着旋儿的砸在手心里,沉的手震得微微发麻。

    “好剑!”

    “好枪。”

    寒心称赞着赞的是沉的剑法,沉也称赞,却是赞的那对方手中的铁枪。

    嘴角微微挂起丝丝苦笑,寒心显然是读出了意味。

    “我家的枪多,好枪也多。”

    “嗯。”

    解释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沉也在乎这些。

    “想解阵?”

    “嗯。”

    “那便i追吧。”

    枪头一点,人已是凌空,寒心显然已是能够御空,虽然不如剑修的御剑快,可是这御风之道也比缩地为寸要快许多。

    沉没追,他知道,追不上。

    可是巫蛊血祭已是缩了三次,沉也知道,对方也出不去,除非阵法结束,借着阵眼能够离开。

    “查寒心今日行踪,去何处停留过。”

    向传音石中发出了指令,远处结界的血色似乎又深了些,已经是跨过城门越过墙头。

    紧迫,越i越强烈的紧迫感。

    “西街坊,春意楼,城丞府······”

    一个接着的地名,很快便从传音石中报出,沉微微皱着眉,确定了先后方向。

    “春意楼的方向。”

    “西北,六层塔楼,飞檐挂着红灯笼。”

    脚步飞跃,沉缩地为寸,向着春意楼的方向疾奔。

    春意楼,贩卖皮肉之地,发泄心中淫秽的场所。

    耳目汇报着,这寒心自入城i去此地次数最多,停留时间也最久,瞧见的人也最多。

    若说城中真什么地方可以隐藏秘密,这每日总是人i人往的春意楼大概算是一个好地方。

    “嘭!”

    直接从二层窗口破窗跃进,沉落在回廊栏杆上,手持剑负在身后,静静的打量着这块地方。

    青楼女子也是人,能低下头出卖身子都是为生活所迫,用身子换i的安定生活,自然是惜命得很。

    所以,这楼里也算是安静,即便还有人,大概也不敢冒头。

    耳中又远远传i了百姓们的惊慌声,结界又开始收缩了。

    “不想死的出去。”

    淡淡的一声,沉的声音回荡在楼中。

    没有人动弹,依旧都躲在自己的小角落里。

    ‘呲···’

    剑锋划破了空气,剑气削过了大堂上的桌椅。

    ‘咔嚓’

    毫无疑惑都断成了两截,倒地之时才发出崩裂声。

    没人愿意代替那桌椅面对沉的剑,所以便是都争相跑出了楼。

    莺莺燕燕,即便是抱着细软逃命也都是一副香艳景色。

    跑掉的绣鞋,扯破的轻纱,散落的胭脂水粉,莺莺燕燕过后只有这些还证明她存在过。

    还有人,还没走。

    沉的剑意探知到了人气,微微屈膝,轻轻一跃,便是站在了顶楼回廊上。

    剑锋上挑,门扇后的木闩便是成了毫无相关的两段。

    伸手,轻推,房门便是洞开,涌出了一袭浓香。

    “可是恩客?玉柳身子今日有些不方便,恩客明日再i罢。”

    柔柔落落的音,比江南小雨还缠绵,入了耳便就能叫人骨子都酥了。

    可脚步还是落入了闺房之中,带着黑瓦上的尘土,弄脏了脚下的棉毯。

    “恩客不脱鞋吗,毯子脏了妈妈又要骂奴家了。”

    就连责怪都像是在哀求,女人的娇弱,这声音便是诠释了三分。

    剑,平举,略微有些泛青的剑身不见当年的金灿炫目,不过华光被掩饰之后却是让刃的锋利更加突出。

    风,从窗外吹进,吹起了纱帘,碰在刃上,便是自在落地了一截。

    犹抱琵琶半遮面,沉看见了肩头,看见了点点红唇。

    “恩客止步吧,玉柳,玉柳今日身子真的不方便。”

    脚步停,沉止步了,看见这些便就是足够,有事全都看见反倒是不好。

    “为何?”

    询问,直指本质,沉从不多说废话。

    玉柳沉默了,可她却不能动弹,甚至不能拉起滑落的衣襟。

    “恩客走吧,奴家不会告示您的。”

    是阵眼无疑,可是和那大狱之中一样,断不是一剑便能了断。

    “为何。”

    又是询问,沉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依偎在自己胸膛的那人,以及仰起头i向往解脱的眼神。

    玉柳没有回答,可是剑却是放下了。

    脚步,迈出。

    那不愿示人的一面却是满是伤痕,有新有旧,新旧交错,让人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玉柳落泪了,她没看向沉,可她也不愿这样的自己被人看见。

    伸手,拉起了衣襟,沉忽然想起了那女人的请求,松开剑,紧紧的怀抱住。

    两个心跳重合了,沉的心依旧是那么平缓,女人的心却还是一样的丝丝弱弱。

    突然就迸裂了情绪,嚎啕哭声,再也不掩饰的哭声。

    衣衫被打湿了大半,玉柳保住了沉的腰,脸紧紧埋在胸膛上。

    “呜呜呜······”

    哭声沉闷了,沉的鼻子被浓香熏得有些难受。

    “我想他们死,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们死······”

    哭声下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缠绵,可是,就连恨也是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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