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赵敬亭领着我们开始前进。
整座瓦屋山四四方方,像极了一个平房屋子,赵敬亭就这样带着我们从东面一直走到了西边,算是横跨了整个瓦屋山。
而且赵敬亭看起来就跟从就生活在这大山里一样,仿佛对道路特别熟悉,一路之上根本没有半点迟疑。
要知道山路崎岖,甚至很多地方都是没有路,又是在原始森林里。寻常的老猎户都不敢说能百分之百认得所有路,更何况现在是夜晚,更加的阻挡人的视线。
可赵敬亭就跟走在自家后花园里一般轻巧,难不成龙虎山每年来这里不止一次?
假设这个猜想是真的,那龙虎山来这里做什么?也是为了寻找青衣神的墓?
长生?
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我才不会信。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赵敬亭如今是我兄弟,我对他可没有丁点的怀疑。就算他真的有所隐瞒,我想他也不会害我。
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赵敬亭停了下来,转头道:“好了,到了。”
到了?
我看了看四周,用探照灯打过去,只见此时我们依然处在这片原始森林。四周全是高大的箭木阔林,往左看往右看,全都是一样的树木,不仅没有什么醒目的标记,甚至我已经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出来。
“你确定?”我忍不住道。
赵敬亭跺了跺脚,只听脚下传来的声音,异常的沉闷。
似乎他脚下是空的?
“空的?”我忍不住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那条密道。”赵敬亭蹲下身子,先是将地面上的杂草枯枝去除掉,露出了黑黄的泥土。
赵敬亭摘下绑在腰上的兵工铲,“还愣着干啥,来挖吧,大概一米见方,挖上半米左右就可以了!”
我和程知节见状,连忙摘下兵工铲,加入刨坑的队伍中。
只剩下孙英一个人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毕竟孙英属实太过于瘦弱,挖沟这种体力活有他和没有他,区别不大。
更何况,此次程知节带他来的意图,不过就是寻龙找穴,以及应对进入墓道中的突发事件。
如今已经接近六月,天气也炎热起来,白天也有三十多度,可瓦屋山的夜晚却十分凉爽,但我们三个人依然是出了一身的臭汗。
不多一会儿,我们便挖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我手里的兵工铲忽然发出“铛”的一声,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物,“挖到东西了!”
赵敬亭点头道:“那是掩盖密道洞口的石板,加把劲儿,把土全部清干净。”
等我们把土清干净,这块石板便整个暴露了出来。只是这块青石板上竟然被人刻上了一个图案,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野兽,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个类似于老虎之类的生物。
只是与老虎不同,这只野兽背生双翅,做展翅欲飞状!
我当下心中震惊,脸上却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这画的东西真奇怪啊,像虎又不是虎,哪里有老虎还长着翅膀的?我说赵师兄,难道这是你们龙虎山的前辈镌刻的?”
赵敬亭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自打我时候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以前来的时候师兄们从来不对这个画像感兴趣,都是直接把石板搬开。”
“这是穷奇!”程知节这时面色阴沉,沉声道:“相传穷奇乃是四大凶兽之一,是恶人的保护神,它专吃好人善人,却对恶人施以恩惠。
不过穷奇凶名远播,也常有古人将其刻在墓门之上,用来抵御邪祟之物。”
说到这里,他又对赵敬亭说道:“既然现在出现了这个东西,就证明徐长卿寻找的青衣神之墓是真实存在的,且应该就在附近。只是…”
程知节盯着赵敬亭,久久都没有将只是两字后面的话说出来,似乎是斟酌不出词汇。
“你就直说吧。”赵敬亭看他这样子,直截了当道:“是不是想说我们山上和这个劳什子墓有关系?”
程知节点头道:“按理说这种东西应该是出现在墓门之上,绝不可能会用在这里当做掩盖密道的石板。这块石板又是你们龙虎山从何处得来?龙虎山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青衣神之墓?”
“真是抱歉,你说的这些我一概不知。”赵敬亭低头看着那个图案,道:“据我一个师兄说,这个密道与石板最少存在了上千年。如果非要说是什么人的话,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祖师爷张道陵了。”
“张道陵?”程知节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摇摇头道:“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事情了,先下去找到墓再说。”
说完他又对孙英招呼道:“英,你也过来一起搬。”
等孙英走过来,我们四人站在一边,伸手抠住石板下方,程知节喊着一二三,等他喊到三字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用力。
石板砰的一声,被我们翻了个个儿。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隐隐有风在洞口处传来,看来对面的洞口最少有些缝隙露着,我们不必担心氧气的事情。
程知节打起探照射灯,向洞里头望去。只是灯打过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想来里面还有很深。
要知道军用探照射灯不仅光源亮,而且射程极远,最少也能射出去二十米左右,而刚才程知节那一下竟然还没有照到地底,那这个洞得有多深?
二十米?三十米?
要知道在千年以前,凭人力挖出一个一米见方,二三十米深度的大洞,也是一个不的工程。
那这个洞到底是谁挖的?
这时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的孙英忽然开口了,“这恐怕是个盗洞。而且手段并不高明。”
孙英的声音很沙哑,很难听,像是坏掉的破风箱。。
“盗洞?”我疑惑道:“为啥这么说?一般的盗洞不是只有二十公分左右大?哪里会有这么大的盗洞?”
孙英摇摇头,“我也没啥证据能证明这是个盗洞,就是直觉。总觉得这里有一股同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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