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这个伊森还是开车来的。而且座驾是一辆宝马740li,假假也有个大几十万。
坐在后座上,我问他:“你这么有钱?”
伊森哈哈大笑,一脚油门儿瞬间到了一百迈,“不是我有钱,是组织里有钱。我们鼎经常会接一些活儿,都是些富豪,有驱邪的,给别人下咒的,也有保平安的。”
听到下咒二字,我悄悄攥紧了拳头,片刻后又松开,装作若无其事问道:“你们鼎组织里都是邪修?”
“邪修?”伊森冷哼一声道:“就讨厌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表面上正气凛然,背地里干的事情比我们这些邪修都要坏。”
我闭口不言,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有些时候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毕竟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路之上便再无言,汽车上了高速,转眼便到了眉山境内。
等下了高速,汽车直奔市区,一直把我拉到一个中药铺子门前才停下。
下了车,看着眼前普普通通的中药铺子,我心中更是疑惑万分,莫非这就是鼎的据点?
“走吧。”说着,伊森便带我走了进去。中药店内倒与普通的中药店没什么区别,墙边满是盛着中药的柜子,两旁各有一个诊脉的大夫。
只是店内病人不多,三三两两,有些冷清。
而且店里的人见我俩来了,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伊森仿佛早已经习以为常,领着我径直向后院走去。
中药店后面是个院子,面积不大,整个以大理石铺就,异常平整。而且地面打扫的很干净,中间处放有一把太师椅,有一人面对着我躺在太师椅上。
那人不过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锃亮的光头,面相普通。穿着大背心大裤衩,也难掩盖一身的肥肉,最少也得二百斤,单看卖相这人实在一个油腻大叔。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他手里还在盘揉的核桃告诉我,这人肯定是醒着的。
只是我身边的伊森,肯定不会认为眼前这人是个普通的油腻大叔。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伊森是一个脸上始终都带着放荡不羁表情的家伙,很欠揍。可他见到这个光头的时候,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道:“程大哥,我把人带来了。”
那人原本闭着眼睛,听到伊森讲话才睁开。他眼睛不大,但格外有神,而且目光深邃,像是能看透一切事物。
他先是看了看伊森,然后又看了看我。四目相对之时,我竟然觉得心中一紧,然后无限的恐惧涌了上来。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看我一眼就能让我如此恐惧?
只见那人对伊森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伊森立马如蒙大赦,逃命似得离开了这里。
然后他又望向我,摸了一把光头,乐呵呵道:“你就是王福生?”
我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王福生。今天我来见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哦?”大光头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核桃塞进口袋,直起身子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知节,是组织里玄术组的组长。刚才那个泰国瘪三是我的手下,英文名字叫伊森,不过我也给他取了一个z文名字,叫陈二狗。”
“至于你要问的问题……我想你也看了那封信,想来是和徐长卿有关吧。”
我悄悄握紧了拳头,果然!这家伙认识我师父!
我死死盯着程知节,嘴上却故作平静道:“你认识我师父?”
程知节大笑道:“岂止是认识,要是真按辈分论起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叔。”
“口出狂言!”我听到这儿可忍不了了,立马怒道:“我们武当山是道家正统,怎么会有你这种邪修!”
说实话,我从程知节身上感觉不到阴气以及任何让人厌恶的气息,甚至我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身上的确有纯正的道家气息。
这种感觉很熟悉,而且我只在我师父徐长卿身上感受到过。
但是有一点,我始终记得,师父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相信鼎组织里的任何人!
说不定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邪修,用了什么秘法来遮挡气息而已。
“邪修?”程知节听后哈哈大笑,却不恼怒,只是大笑道:“已经有十好几年没听人说过这两个字了,十几年前山上的人也总是这么评价我。”
说完他又盯着我,语气带着不屑道:“伙子,有一点你要记得。以后说话的时候不要说我们武当山,你和你师父都是不记名弟子,是不被武当山所承认的。”
“而我。”程知节不知为何冷哼一声,“我才是武当山登记在册,正儿八经的内门弟子。”
我也冷哼一声,道:“你觉得我会信?”
谁知程知节却并未继续说话,忽然伸手咬破手指,飞快在手心中画了一道符!
仅仅片刻之后,他右手手心之上,便迅速形成一个雷球,无数细的紫色闪电不停在雷球上面来回游走,霹雳啪啦声不绝于耳。
见他咬破手指的那一刻,我也几乎是条件发射般迅速在手心画了一道五雷正法,不过我手中的雷球比他成型要晚上一丝时间。
等我五雷正法术成,扭动身子,将要把五雷正法拍出去的时候,陡然看到了他手中的雷球!和我的一模一样!
无论是还在他手心隐约残留的那道符,还是那个雷球所散发出的气息,都与我手中这个一般无二!
要知道武当山法术中最擅长的便是雷法,其中五雷正法乃是武当山独创,非武当山弟子而不得,除却我们这些所谓的不记名弟子,根本不可能流传在外。
那眼前的程知节怎么也会?
说起来,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颗雷球狠狠的撞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发生剧烈的爆炸。
我只觉一股巨力砸在我的胸口,身子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去,然后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两颗相同的五雷正法会撞击在一起,而且还会引起如此剧烈的爆炸。
现在的我,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尤其是胸口处疼的厉害,可能是断了几根肋条。
也亏得爆炸所掀起的气流将我推到墙边,我使劲儿拄着胳膊,才让我自己灿半靠在墙上。
尽管这已经足够让我累的气喘吁吁了。
程知节呢?我都伤成了这样,他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急忙向院内望去。由于两颗五雷正法引起的爆炸,院内此时尘土飞扬,烟雾缭绕,看不清具体情况,只能隐约看到那把程知节坐的太师椅被轰成了残渣。
看来,他也应该是受伤了。我一颗心刚放下来,却见烟雾中走出一道人影。
正是程知节。
他竟然毫发无损!
程知节面若寒霜,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望着我,冷冷道:“伙子,现在信了吧。五雷正法是山上的秘法,从不外传。而且会此秘法的只有内门弟子中极少的一部分,像外门弟子和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不记名弟子,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
至于你也会,那是你沾了徐长卿的光,或者说是沾了我和徐长卿那位共同的师父的光。”
我把握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共同的……师父?”
提起他们共同的师父,程知节那双眼睛里爆发出一股恨意,“对,我和徐长卿……可以说是师兄弟,不过我是山上的内门弟子,他只是师父一时兴起在民间收的不记名弟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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