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大体上和我国南方一些少数民族的巫术类似。
降头术施法多用人骨、血液、头发、指甲、成型人胎、某种木头某种石头、花粉、油等材料,法术类型大部分偏于阴性。
一般根据使用的程度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恩怨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种即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再者降头术大体又分为三种,药降,飞降,鬼降。
药降基本上和我国苗疆一带的蛊毒类似,多是取各种毒物作为材料,配合咒语给人下降。
飞降则是像道家法术,可以远距离给人下咒。
至于鬼降,顾名思义,就是传说中的饲养鬼,以鬼术害人。
毫无疑问,商榷所中的阴尸降就是第一种,药降。
道家源远流长,自然对于降头术这一类巫术有应对之法,更何况还是相对于简单的药降。
只是解除这个降头术,我还需要画一道高等级的符咒,虽说我能勉强画出来,但总是觉得没多大把握。
此符叫做祛毒符,是黄符之中最高级的一种符咒。将符纸点燃混入水中,连喝三天,身体里的任何毒素都会清除干净,区区一个阴尸毒不在话下。
本来我还没把握,但看到商芳那个伤心的表情,我立马就坚定了。
商芳叫我来,自然是因为对我有信心,我不能掉链子。
再者说,商榷是商芳的老爹,万一她真的嗝屁了,商芳还不得难过死?
等等?
商芳她老爹要是死了,不就没人来阻止我和商芳了?而且他那庞大的财产,不都是我和商芳的?
想到此处我连忙摇了摇脑袋,将这些不好的想法抛出去,我是正派道家弟子,又怎么能做如此无耻之事!
想罢之后,我让商芳给我准备好朱砂与毛笔,符纸是我自带的。
我们道士用的黄符纸都是特制的,与外面那些用普通黄纸裁剪出来的符纸不一样。若是用普通黄纸行符,不敢说全无效果,但威力最少也会减半。
就我现有的这些符纸,还是徐长卿临走前留给我的。
不一会儿时间,朱砂毛笔便就准备好,我在客厅的茶几上摆放好符纸,拿起毛笔开始行符。
祛毒符级别很高,而且行符复杂,我用了足足半时才把符画好,落完最后一笔,我就满头大汗瘫坐在地板上。
商芳急忙过来搀扶着我起身,“福生你怎么?”
我此时浑身无力,行这个符咒就已经抽走了我所有精气神,我无力的摆摆手道:“别担心,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术式才完成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我得趁热打铁才行。”
我让商芳搀扶着我站起来,便示意她退到一旁,接下来我要念读敕令,只有念完敕令,符纸才会有效。
我将符纸夹在两指中间,曲肘将它举至与眼睛齐平,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尽身体所有力气,朗声道:“敕东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恶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黄瘟之鬼,粪土之精。四时八节,因旺而生。神不内养,外作邪精。五毒之气,入人身形。或寒或热,五体不宁。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
敕令最后一个字一落下,我手里的符纸陡然无火自燃,我忙将符纸塞进早就准备好的水杯里。
说来也是奇怪,那符纸上的火好像不怕水一般,竟然在满满的水杯里还在燃烧,一直到符纸燃烧殆尽才缓缓熄灭。符纸化作灰烬,沉入杯底。
做完这一切,我实在是没力气了,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祛毒符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勉强,以我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就能画一个黄符中级之类的符纸。
像行祛毒符这种高级符咒,我没因为实力不足而受到反噬,就得多谢祖师爷保佑了。
回去一定要给真武大帝多烧两注香,我心里暗暗想到。
商芳见我倒下了,连忙就跑了过来。我到现在才知道世上为何会有“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话,商芳还没跑到我跟前,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福生,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都是因为我叫你来,你也不会……”
等等,我还没死呢!
奈何我现在浑身无力,连胳膊都动弹不得,只能无力道:“不要哭了,商芳,我没事,休息一天就好。”
我拿眼神示意商芳,“拿桌上那杯符水倒进药壶里,再添些水,三天的量,每天一杯。记得不要把符灰倒掉,让你老爹喝了它,那可是宝贝。”
商芳点点头,把我扶起来,“我爸爸的事情一时半会急不得,你可不能在地板上躺着,来,我扶你到床上去。”
床?莫非是商芳的床?
我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心道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姑娘家的闺房,也不知道商芳的闺房里香不香,大床软不软?
只是很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商芳带我去的不过是她们家的一间客房,不过,客房里面装修的也不错,席梦思大床很舒服。
商芳把我安顿好,便就离开去给他爹喂药。临走之时,我想了想又嘱咐道:“你父亲这是你发现的早,把我叫来了,所以才会没事。可是这件事的根源不除掉,保不准你父亲什么时候又会中招。
这样吧,你父亲连喝三天符水之后基本就会痊愈。到时候你好好安抚安抚他,别让他给我耍臭脾气,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那个下降头的降头师,必须解决掉,以除后患。
另外,你父亲中的是药降,必须得接触到他本人身体,或者将药放到你父亲吃的饭食中。换句话说,你们内部出了问题,这个人你们也一定要揪出来。”
话一说完,我就抵挡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这一睡,我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清晨。
睡足了觉精神百倍,起床就学徐长卿胡乱打了一套太极拳,自觉就算学不到十分形意,但总也得有七分神韵。
一套拳下来,身上便出了一身细汗,精神却是愈发的抖擞。
有钱人家就是好,连客房都自带浴室,冲了个澡,洗漱干净,我便穿上衣服打算去找商芳继续联络联络感情。
抱抱与拉拉手是有了,我准备要向亲亲进展。
我正满心欢喜的打开门,刚要喊一声芳芳,却见门外直愣愣的杵着一个人!
我去!是商榷!
我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靠在门上拍了拍我的心脏。
毕竟我刚才是准备去找商芳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陡然之间看见她老爹,哪里不会做贼心虚?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时候商芳她老爹商榷只喝了两次符水,阴尸毒还没能排清,应该躺在床上才对。
难道是我估计错误,那符水效果太明显,两天就差不多了?
我不信邪,稳了稳心神,握住门把手,猛的又把门打开。
果然商榷还站在门外。
喝了两次符水,商榷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如今换上了笔挺的西服,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好像又回到了几天前的样子。
但他面对我的时候,脸色依旧很臭,就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我脸上的肌肉抖了一抖,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伯父,身体这么快就好了。”
商榷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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